第二十九章 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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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次缴获物资太多,四十辆马车都没能装下,很多战士肩上都扛着缴获的一袋袋粮食和一捆捆的布匹等物资。这时候的八路军实在是穷啊,能带走谁也舍不得烧掉,看到这种情况,大队长干脆下令全军直接向根据地的方向撤退,又派人通知袭击分队完成袭击鬼子援兵的任务后赶来和大队汇合,要是鬼子敢追,就用阻击小队骚扰敌人,还派了两个通讯员骑马向根据地去给军分区报告,让司令部组织车队或人手来接应一下,不然部队都成运输大队了,行军速度根本快不起来,小鬼子要是派大批兵力坐汽车来追,我们就麻烦大了。
蔚县赶来的两个中队鬼子援兵,到达夏源附近已经跑得有点筋疲力竭了,这里离苗家寨已经很近了,可还没有听到枪炮声,小鬼子们还以为八路军已经给打退了呢,这时的日军,任何一个小鬼子也不会相信八路军能够在短时间内,消灭掉配备有火炮的七百鬼子精锐,何况西合营还有三百鬼子呢。
就在这伙鬼子有点松懈的时候,一顿炮弹就砸在了他们的头上,再加上几十个阻击手的攻击,这伙小鬼子立刻陷入了混乱,混乱中的鬼子兵四处乱跑着寻找掩蔽物,等这伙鬼子在各级军官和军曹们的呼喝下重新镇定下来,袭击分队的战士们已经全都撤走了。
这伙鬼子遭到这次突然打击,一下子就伤亡了七十来个鬼子,剩下的鬼子也不敢马上追击了,两个鬼子中队长一商量,还是仔细搜索一下周围地区再说,别又中了八路军的埋伏,等这伙鬼子搜索完周围地区,再赶到乱葬岗和峡谷里一看,一千来个鬼子的尸体躺在那里,这伙小鬼子有点害怕了,急忙就近重占了西合营组织防御,并急忙向蔚县的三木大队长报告。
李大柱带着袭击分队没用多久就追上了大部队,向大队长汇报完情况后,这家伙就找上了我,“你小子还怕小鬼子追击,你是没看见那伙鬼子被我们袭击时候的狼狈样,要是再有一个营的部队配合,我有把握一个小时就能全歼这伙鬼子。”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几次的战斗都打得很顺利,战果也一次比一次大,这难免让很多干部战士产生轻敌情绪,也不怎么把小鬼子放在眼里了,实际上我知道,事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看来回到根据地要让大队长开一次战后总结会了,这种骄傲情绪不纠正,以后和鬼子的作战会吃大亏的。
李大柱看我不说话,还以为我是因为判断失误没话说了,怕我难堪他也没有再说下去,东拉西扯的和我说起了其它话题。
经过六小时的行军,部队到达了根据地边缘的大花峪村一带。看到战士们都很疲惫了,大队长命令部队就地宿营,为了谨慎起见,大队长还是向周围派出了大量警戒,我这时才松了口气,过了九宫口就没公路了,这一地区只有驻张家口、大同的鬼子部队有汽车,等小鬼子得到消息,再组织兵力赶过来,那也是天黑以后的事了,晚上小鬼子肯定不敢贸然追击,等战士们休息一个晚上,明天的行军速度就会快一些,只要进了根据地,小鬼子就是追上来也不怕了,大不了把物资交给地方工作的同志安排老百姓运输,我们就可以放手和小鬼子周旋了。
13日早上天一亮,部队就继续向根据地的中心地带前进。走到中午,遇上了军分区司令部组织前来迎接我们的马车队,随同来到的还有军分区政治部的罗主任,看到我们缴获了这么多的武器、弹药、被服、粮食等物资,特别是还完整的缴获了六门九二式步兵炮和全部的炮弹,罗主任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兴奋了好一阵罗主任才想起还有命令没有宣布呢,这才拿出命令递给大队长自己看,罗主任以前就是我们大队的政委,所以回到老部队也没有一点上级领导的架子,大队长看命令的时候,他则和认识的干部战士们打着招呼。看到我骑着大队长的马,还笑着和我开了个玩笑“小王什么时候升官了?大队长的马都骑上了。”
我急忙下马给罗主任敬了个礼,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我对和气的罗主任印象还是很好的。“我升不升官您还能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是当官的料,这点您应该清楚呀”。罗主任拍了拍我的肩膀,又向其它干部战士走了过去。
大队长看完命令就把营以上干部招集到了一起,看着人到齐了,大队长宣布“根据司令部命令,所有的正营职以上干部和二营王副营长立即返回司令部报到,二大队和三大队的两个加强连,负责跟随罗主任押运物资车队返回。一大队的所有部队在南黄庵一带隐蔽修整,并时刻监视蔚县方向鬼子的最新动向,部队修整期间由各营副营长负责。”
宣布完了命令大家立刻回各自的部队安排去了,二营由于李大柱和我都要回去,部队就交给了四连长负责带领。有了司令部派来的车队,伤员们也都转到了马车上,腾出来的马匹正好够用,下午两点我们一行22骑就跟着大队长向涞源县城赶去。
晚上九点我们到了司令部指定的东关村原二营驻地,司令部的张参谋早就等在了这里,安排我们吃了饭,张参谋说今天让我们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司令员和政委他们再过来与大家一起开总结会。看大家都散了,我忙拉住张参谋问我的家信寄出了没有,张参谋笑着说“早就寄了,你们走了第二天就有人要去陕甘宁边区,我就让他们带去了。”说完又看了看我道“听说军区那里来了一批你在延安时候的学生,过几天还会派几个到我们军分区来,看不出你这家伙还挺有能耐啊”。
我愣了愣心想,肯定是些医务人员和养鸡的那些人,现在天气逐渐转暖了,先来做好准备工作,到了春末就可以大量繁殖蛆养鸡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给我带来家信。
张参谋看我站在那发愣,拍了我一下,“怎么想家了?”
我笑了笑道“是啊,说不想是假的,一转眼出来都三个月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看看”。
“看来你对家人的感情挺深啊,想回去看看就向上级申请呗,别人没戏,你说不定能行”。
张参谋这么说让我有点好奇,急忙问道“为什么?难道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张参谋摇了摇头,“你认为你不特殊吗?你看看别说全军分区,就是八路军全军有哪个副营长配两个专职警卫员的?其它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也不敢乱说,但从司令员和政委对你的态度,反正我觉得你就是和其它人不一样,这也就我们俩私下说说,你可别到处去打听和说出去,如果那样我可就惨了。”
我点了点头,保证道“你和我也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了,你觉得我是个喜欢多话的人吗?你放心吧,我就当今天没听到你说的话。”
张参谋拍了一下我的肩,“我就是知道你老弟是个稳当人,而且人不错,所以才和你说这么多的,你的保证我信得过,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开会呢。”
送走了张参谋我正站在院子里思考他说的话,李大柱带着个人进来了,一把就把我拖进了屋,我仔细一看,原来他带来的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医,我都忘了手臂上的伤了,亏他还那么在意,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就脱了衣服让那个老中医检查,等医生打开绷带一看,伤口没有红肿发炎的迹象,这我也就放了心,只要不发炎,这点伤过段时间也就好了,中医师给我再清理了一下伤口,敷上了新的药重新包扎起来,还开了一个消炎补血的方子,我把方子交给了李星,现在李星可是我的兼职管家,我从家里带来的钱都在他和铁蛋身上装着呢,因为李星有文化,所以我叫他负责帮我管帐。我叫李星给中医师诊金,可他死活不肯收,还说要是给人知道了他收前方杀敌受伤将士的钱,那他就没法做人了,看老中医的态度十分坚决,我也就没有再勉强,说了些感谢的话就让铁蛋帮忙送老中医回家。
14日上午八点,司令员、政委、参谋长和二大队、三大队的大队长都来到了我们住的庙里,首长们先问候了大家一番,就招集大家一起到正殿里开始开会。
首先由陈大队长汇报了这段时间,部队的各方面情况和几次作战的详细经过,接着大家又谈了自己对这段时间,部队训练和作战的一些心得和感受,大家都发了言,只有我一直坐那没吭声。看到全部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坐在最边上的我,我只能站了起来“刚才各位首长已经说的比较全面了,部队新的组成、装备和训练方式,必然带来新的战法、战术,有的我们在这几次作战中用过了,有的还没有用过,所以在以后的作战中我们还要不断地试验新的战法、战术,战法、战术永远都是在不断的创新和发展的,而且小鬼子也会根据我们新的战法、战术想出相应的应对方法,所以作为指挥员一定要因地制宜、灵活应用,如果只是单纯的生搬硬套那是要出问题的,我希望大家特别重视这一点。还有就是请大家一定要把情报侦察工作放在首位,每次的胜利必然是建立在准确及时的情报之上的,我们的这几次胜利也是如此,只有及时准确的情报,我们也才可以把兵力使用到极致,把所有的优势发挥到最大程度,如果没有及时准确的情报,我们也只能看着一个个机会溜走,而且如果敌人的情报工作比我们做得好的话,我们还将陷入全面的被动之中,因此我建议加大情报工作的力度和对情报工作人员的奖励”。
拿起碗喝了口水我又接着道:下面我要针对很多干部战士近期出现的骄傲和轻视日军的思想,对这几次作战我们获胜的原因做出几点分析,我们的这几次胜利,战果之所以这么大,损失却比较小有以下几点原因:
一是因为小鬼子狂妄大意,根本就不重视我们八路军,就没把我们放到和他们同等的高度来看待,骄兵必败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二是地雷的应用,鬼子根本没想到我军会有大量的地雷,而跳雷对步兵的杀伤力又比较的大,所以两次大的伏击作战时,单是地雷就已经使一半以上的小鬼子丧失了战斗力,后面的仗打起来当然就容易得多了。
三是阻击手的大量使用,几十个神枪手同时进行精确打击,别说是日军,就是现在任何一个国家的野战部队,遭受到这样的突袭也不可能比日军表现得更好,而且如果我们和日军换个位置,我们就一定能比他们表现得好吗?(就是换到二十一世纪,几百人的野战部队先被地雷一通炸,同时还被几十个阻击手攻击,估计也没有哪支野战部队顶得住。而且结果可能还更惨,因为现代的地雷杀伤力更大,阻击手也更专业、武器也更好)
四是我们这个大队的火力大大强于一般的八路军部队,虽然还未达到日军的水平,但进行伏击战的时候,日军的火力根本来不及展开和发挥,我们自然就占了优势。

五是尽量避免了战士们和小鬼子进行白刃战,也特别注意了对倒在地上的鬼子进行补杀,使小鬼子优于八路军的白刃战能力没发挥出来,也避免了小鬼子伤兵或躺在地上装死的鬼子发动自杀式攻击。
综合这五点我们这几次战斗,才能以不大的伤亡取得了不错的战果,如果不认真仔细地进行分析,乍一看上去还真是一幅小鬼子不堪一击的模样。实际真要和小鬼子摆开阵势正面对着干,就凭我们现在的装备和兵员素质,还真是够呛,就是胜也是惨胜,七连在南峡口的阻击战就是最好的例子,那么窄的地域,还有八连在两侧的高地协助夹击,仅仅一个小时的战斗就让七连伤亡过半,西合营的鬼子还没有配备重炮,而且七连和八连加起来的兵力也不比西合营的鬼子少多少,我们还占据了地利。所以我们这些做指挥员的一定要时刻保持冷静的头脑,一定要认真总结分析每次作战敌我双方的优缺点,这样才能做到扬长避短,用小的代价获得大的胜利。
不要一说到敌人强大就扯上什么畏敌情绪,搞得连真话也不敢说,连基本的事实也不尊重,认识到敌人的强大,我们才会更加重视和去认真研究,同时强大总是相对的,没有任何对手是完全没有一点弱点的,越强大的敌人弱点就越隐蔽、越不容易抓住,但只要肯下大力气努力不断提高部队的自身作战能力,再强大的敌人也是可以战胜的。如果面对的敌人真的不堪一击,那就是赢了又有什么值得自豪和夸耀的呢?
静,除了安静还是安静,整个会场静得使人都有点压抑,我知道这样的发言肯定有些另类,有些话题也比较敏感,没有首长的表态,大家都不会表示态度,所以都只能以沉默来对待。我倒无所谓,我只是就事论事,也没针对某个人,这时候的领导除了极少数人以外,就是觉得我说的不对,也应该不会太过为难我,特别是军队领导就更是如此。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样子,司令员站起来打破了这沉闷压抑的气氛,“王副营长的话很多都很有道理,我们大家都要特别注意,今天的会主要就是让你们这些参战的一线指挥员谈谈心得体会,也提出一些好的意见和建议,再总结一下经验和教训,由于大家谈的内容很多,一时也不可能一一详细评述,所以我建议等今天的会议记录整理出来以后,大家再具有针对性的进行一次交流和总结吧。”
说完司令员看了看政委,看到政委微微的点了点头,司令员就宣布了散会,散了会几位首长没做任何停留就走了。
大队长拍了我的肩一下,还叹了口气就离开了会场,其他人对我也没了平时的热情,随便打了个招呼就都走了,这我也能够理解,除了我这个楞头青,其他人都是从风风雨雨中走过来的,和我又没有什么密切的私交,风向不明确的时候,还是避开我为妙。
回到屋里喝了李星帮忙煎好的药,正准备出去随便走走,李大柱跑了进来,关上门他就对着我低吼道“你这个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大家打了胜仗都很高兴,你就是要提意见也要先和我商量一下吧,结果你看好好的一场会议就给你一个人搅了,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有些话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你让大家怎么表态?你让首长们又怎么办?唉!”
我心里很感动,知道他是在为我担忧,我忙安慰他道“说都说了,我是对事不对人,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回延安去继续做我的老百姓,我还真有点怀念延安那养鸡、钓鱼的日子呢”。
第二天下午,司令员等几位首长又来了,发到我们手上讨论的会议记录虽然做了一些修改,可大致上还是保持了原貌,只是有些用词婉转了很多。经过大家几个小时的讨论,到晚上定下了最终的总结性文件,我反正想说的都说过了,也就没有主动发言,可能担心我又不分轻重说出些什么来,整个会议中也没人再要我发言。
会后军分区邓政委叫住了我,告诉我过两天延安派来的几位同志就到了,主要就是养蛆喂鸡的事,军分区首长知道这是我最先搞出来的,所以我暂时不用回部队了,带着这几位同志先在我们住的这个大院里开始搞,还说这也是很重要的工作,而且我手臂刚负了伤,也可以顺便调养调养。
我觉得这样安排也没什么不对,也就爽快的同意了,鸡养好了战士们的营养也会好一些,而且政委也说了这是暂时性的,反正如果我的手好了以后还不让我回部队,那时候再说也有理由,实在不行就回家去继续做我的老百姓。
17日早上大队长他们都要回部队去了,临走大家都叮嘱我好好养伤,养好了早点回部队,我也只能一一表示感谢,心里却有点不以为然,这点伤在他们这些人眼里那算伤吗?还养伤呢,别笑掉了他们的大牙就不错了。只有大队长和李大柱与我告别时候的眼神,让我知道他们是真心希望我早日回到部队里去的。
18日张参谋带着几个人来了,我一看基本都认识,都是在延安听过我讲课的人,那就没什么需要客套的了,分配完了工作就开始干呗,实际他们也没让我动手,我更多的是在旁边指点一下,还同时问问他们延安那边的情况。他们告诉我娘和姐姐都很好,虎子和春妮也天天跟着赵伟学习呢,由于他们走的时候很匆忙,所以只捎来了娘和姐姐给我做的一身衣服和两双鞋。
看着娘和姐姐做的衣服和鞋,鼻子有点酸酸的,转身回到屋里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这时心里反而有点希望上级再也不让我回部队去了,那我就可以回家陪着家人了。人就是这么奇怪,在家的时候我想到前线来杀鬼子,到了前线又想家和家人,在战场上还好,这一闲下来对家人的思念就更加的强烈,真恨不得立刻就回到家人身边。
没多少事做,我也只能每天拉着李星下围棋,除了每天晚饭后到树林去散散步,基本就呆在了院子里,由于老中医每天都来帮我换两次药,我的伤口愈合的挺好。悠闲的日子过了十天,第一批蛆已经快长成了,院子里也多了后勤部门送来的几十只鸡,这些鸡的到来,让院子里一下子热闹了许多。
3月1日上午罗主任来了,罗主任先看了看蛆的养殖情况,随后就找上了我,罗主任主动提出到树林那里去走走,我知道他是想和我单独谈谈,我们一路闲聊着来到树林边坐了下来,罗主任这才把话转到了正题上,“小王啊,你个人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敷衍道“我也没什么特别的打算,打败了小鬼子就继续回家去做老百姓呗。”
罗主任认真的看了看我,“你在延安呆过一段时间,然后又来到我们这里,时间也不算短了,通过这么长时间的了解,你有没有考虑过加入我们党的问题?”
我笑了笑道“我还真没有这个想法,我知道你们打鬼子坚决,我也亲身经历了一些,你们对待老百姓也不错,所以我才把家都搬到了延安,作为一个炎黄子孙,在国家危难的时候尽自己的一份力既是本分、也是应该的,但我个人对参加某个政党和做官真没什么兴趣,而且我这个性格脾气,您觉得我适合做官或者参与政治活动吗?”
罗主任沉默了一阵,“以前你也和李部长说过这个问题,今天我来和你聊聊,也是想再次了解和确认一下你的真实想法,并没有其它的意思,那你对自己今后的工作安排有什么想法呢?”
“实际您和其它首长不必太过为难,我自己当然希望能和战士们一起多杀几个鬼子,这也是我来这里的唯一目的,但如果首长们觉得让我继续在部队工作实在是有困难,那我就回延安去跟家里人一起养养鸡也挺好的,我绝不会有什么不满或者怨言。”
罗主任想了好一会儿,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地对我说“我今天就和你说说我个人对你工作安排的真实想法,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你明白吗?”
我对着罗主任笑了笑,心说这有什么不明白的,“您别有什么顾虑,我当您是个长辈,您也就当我是个孩子,说完了也就完了,我既不会去到处说,您也完全不用担心我接受不了。”
罗主任听我这么说,明显轻松了不少,“那我就直话直说了,按你的贡献来说,给你个比现在更高的职务完全是没有问题的,你也具备那个能力,虽然你岁数不大,但除了政治上有点幼稚外,其它方面都挺不错的,这点不仅是我个人这么认为,很多首长都这么认为。但职务高了难免就要接触到我党的一些机密,而你又不肯加入我们党,而且政治倾向十分模糊,当然从你把家搬到延安和前期的表现来看,你还是很信任我党的,如果你愿意在地方上工作呢,问题倒是很简单,但你又希望在部队工作,这就形成了一个矛盾,同时从你指挥作战的能力来看,长期处于现在的职务,也会有人说我们不会用人或浪费人才,这是个难题啊,你明白吗?”
我听了罗主任的话,忍不住乐了起来,“您和首长们原来是为这个问题烦恼啊,这其实根本就不是问题,首先前期的战果那么明显,实际主要的原因还是小鬼子对我们不了解,被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如果因为这个首长们就认为我很能打仗,那也太片面了些,我也就是主意多点,而且不太墨守成规而以,真要让我指挥更多的部队作战,我还怕自己能力不够呢,所以你们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而且我自己从来就不想当官,你们进行宣传的时候,多集中宣传宣传其他的干部战士,少宣传我那不就没什么人知道我喽,那也就不会有人说你们浪费人才或不会用人的话了。”
罗主任盯着我看了好一阵,又叹了口气道“说句老实话,我还真是挺喜欢你这孩子的,难得你心态这么平和,我会把你的想法如实反映给各位首长的,虽然你自己不计较这些,但你的贡献和功劳还是要记的,该宣传的时候还是要宣传,不然就是其他人不说,和你一起工作过或者并肩战斗过的干部战士们也会有想法的。前期几次作战的评功结果军区已经批下来了,你又被记了一次个人一等功,你还不知道吧,你们的战果报上去后,中央和军区首长都发来了嘉奖电,连国统区的报纸都大幅宣传报道了你们的战绩,这可是我们八路军继平型关大捷后的又一次大胜仗啊,中央首长已经正式把最后的这次战斗定名为苗家寨大捷了。”
我听罗主任的话,心里也难免有点得意,心想也许以后的历史书上也会提到我的名字呢,这也算是我又小小的改变了一点历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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