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死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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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经笼罩了南京城,四周一遍寂静,整个南京城里都充满了难以形容的忧郁和凄凉。而与之相反,南京的中华门、夫子庙、中山路、国府路等地,却在进行着人类最为恶劣、最丑陋的暴行。
1937年12月13日,南京城破后,日军彻夜狂欢。日本兽军杀人的花样之多,其状之惨,世所罕见。砍头、劈脑、切腹、挖心、水溺、砍去四肢、割生殖器等等,无所不用其极。对妇女多采用先奸后杀,上致老妇,下致幼女…….够了,这些耻辱的文字令人不忍过多书写。而纵容日军兽行的是第11军司令官松井石根大将,及其麾下的第6师团师团长谷寿夫中将和第16师团师团长中岛今朝吾。
摆脱鬼子的追捕后,李飞扬和士兵趁着夜幕摸到一户民宅里。显然这户人家已经被鬼子洗劫过,翻箱倒柜,一屋子的凌乱。堂屋里两位老人倒在血泊中,老太太衣衫凌乱,满头血迹倒在墙边,而白色墙壁溅满了鲜血,老太太一定是不堪受辱自尽身亡。而老爷子则被刺刀捅死倒在太师椅上,怒目圆挣。
李飞扬穿过堂屋,来到偏房,房间里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着身子躺在床上,下身血肉模糊,被鬼子割掉扔在一边。少女显然是被后又被刺刀捅死。旁边一位穿着学生装的年轻人也倒在血泊中,嘴里还咬着鬼子的半边耳朵,这位年轻人大概是拼着自己一死,也要救自己妹妹吧!
真一群禽兽!李飞扬顺手扯了一把床单盖在少女的身上。作为现代人,李飞扬知道南京大屠杀日军的残暴,但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看到眼前的一幕不仅血脉喷张,总有一天老子要杀到东京,让日本人血债血偿。
“兄弟,换上这套衣服吧,你那衣服太显眼了。”士兵扔给李飞扬一套30年代的学生装,然后自己也找了一套老百姓的衣服换上,把换下的国民党军服揉成一团扔到床铺底下。
李飞扬一看自己的衣服,确实太前卫了,李宁牌的运动衫,苹果的牛仔裤,耐克的运动鞋穿这身跑路,估计没出南京城就会被鬼子发现。
李飞扬三下两下换了行头。别了,牛仔裤,别了,耐克,自己这辈子怕再没机会穿牛仔裤和耐克了!李飞扬恋恋不舍的将牛仔裤、运动衫、运动鞋丢进了床铺底下。只留下一个打火机装在上衣口袋里。
哎,口袋里有一个小本本,李飞扬掏出一看,然来是个学生证,上面写着:姓名——李运鸿,出生年月——中华民国八年四月十八日,专业——系。蓝色印章有“燕京大学”几个字样。
敢情这是那学生的学生证,李飞扬瞧了瞧那学生的尸体,年龄、身材跟自己差不多。“兄弟,以后我就是你了,我会代你多杀鬼子,为你全家人报仇!”李飞扬收起学生证暗暗的说。
“兄弟,我们什么时候出城?”士兵前院后远溜了一圈回来问道。
“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养好精神,今晚估计是没时间休息了。”李飞扬应道。21世纪的经验告诉李飞扬,作了大案的犯罪份子,最好的办法是就地潜伏,常德银行劫案的主犯张君作案后就是就地潜伏,逃过了警方的追捕,只是事后逃到重庆才翻船被抓,这就是很好的教材啊。靠,老子怎么会是犯罪份子,那些没有人性的日本鬼子才是犯罪份子、恐怖份子!
“后院有个地窖,看起来比较隐蔽,也许那里能躲一下。”士兵说道。
飞扬挥了一下手。
两人来到地窖,李飞扬让士兵先下去,然后找来一些柴火盖住洞口,又用扫把把脚印清除掉,这才下了地窖。
地窖不大,不过容纳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兄弟,我叫王大才,是88师的,敢问兄弟尊姓大名,家里人还好吧?”王大才关切的问道。
靠,幸亏刚才拣了个身份,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李飞扬道:“我是燕京大学的学生,名叫李运鸿,父亲给我起这名字希望能给我带来好运,可是我的家人全都被鬼子杀害了,唔唔….”说完李飞扬不禁流下了眼泪。自从自己醒来后,就一直在生死之间挣扎,来不及想21世纪的亲人,这会被王大才问起,勾起了对父母和田颖的思念,心有感伤。

王大才拍了拍李飞扬的肩膀安慰道:“运鸿兄弟,别想那么多,以后俺就是你的兄弟。”
“以后叫我李飞扬吧,李运鸿这名字没给我全家带来好运,我以后要象雄鹰一样高高飞扬,象雄鹰一样把日本鬼子象猎物一样捕杀。”虽然拣了个身份,但李飞扬习惯了以前的名字,并不希望改掉。
“李飞扬,好名字,读书人还是有学问啊。”王大才伸出大拇指赞了一个:“他,孙元良这个杂种,把俺们88师扔在南京,他自个却撒腿跑了,可怜俺那些88师的弟兄们啊!不说这些了,运鸿,不,飞扬兄弟,你怎么有这么好的身手?”
你问我,我哪知道,在21世纪的那个时空,杀人要偿命,谁敢乱杀人以试身手,只有那么几个SB小混混杀人试胆,但没过多久就被警察逮住喂了枪子。要知道自己战斗力那么强,打死也要去当兵,好歹混到老A的位置,总比大学毕业后连工作都找不到强。李飞扬吱吱唔地的说:“俺当过童子军,家人被杀,我很生气,所以很冲动,很气愤,很愤怒,很%%%”
王大才愕然了:“当过童子军的会比俺这正规厉害?”
“兄弟,你没跟我说实话啊!好歹咱们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难兄难弟。俺也不瞒你,俺是88师一旅的上校旅长,今年36岁,俺敬重你是条好汉才跟你说实话。”王大才愤愤的说。
操,还怪老子没说实话,你不也瞒着我?但是李飞扬却一脸正经的说:“既然王大哥把我当兄弟,我也不瞒你,其实我是的地下情报员,学生身份只是我的掩护,我13岁留学日本,15岁留学苏联,并加入,17岁被派往美国三角洲部队训练,19岁回来就遇到鬼子进攻南京,家人和未婚妻被杀都是真的。”李飞扬干脆半真半假满嘴跑起火车来,丫的,忽悠不死你。
王大才嘴张成O型,一天来,李飞扬的杀鬼子的手段深深的折服了他,心理不免起了招纳之意:“那飞扬老弟以后有什么打算,出去后不如跟大哥一起谋个出身吧,有大哥在,亏不了你,跟土八路混,没前途的。”
跟你混,你当大哥我做小弟,门都没有。何况是投靠国民党,靠,谁不知道国民党干不过呀!操,忘了,抗战年代的人谁知道以后的事啊!李飞扬心里鄙视王大才可却满脸正气的说:“现在国共合作,都是一家人,国难当头,抗日为先,何必分彼此呢?而且敌后的抗战环境更艰苦,作为一个热血青年,我更应该投身到更艰苦的环境中去。”
李飞扬这几句话说的义正严词,连自己都脸红了,好在地窖里光线不好,王大才没看到。不过王大才倒被忽悠得一楞一楞的,只骂自己小肚鸡肠,觉悟没人家高,心里不免对李飞扬更加敬佩,说道:“飞扬兄弟说的对,咱们兄弟如果能逃出去,一定共付国难。他日相见,飞扬兄弟如果有难处,大哥我一定倾力相助。如果飞扬兄弟不嫌弃,咱们今日就在这地窖里结拜为异性兄弟,如何?”
李飞扬乃性情中人,见王大才情真意切,何况两人刚从死人堆里跑出来,生死兄弟也不过如此。身在乱世,没人会嫌自己朋友多,于是伸出手掌说:“王大哥深情厚意,飞扬岂敢不受,他日大哥有难,飞扬愿意为大哥挡下子弹,今天我们击掌为誓。”
王大才被感动得眼泪鼻涕一把流,是呀,人生在世,能有几个愿意为自己挡子弹的兄弟呢?
两只大手“啪”的一声击在一起,然后紧紧相握。
李飞扬从背包里掏出几个饭团,丢给王大才一个,说道:“大哥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积攒些体力,夜里我们有很多活呢。”
两人一边吃着一边闲聊,不知不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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