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太古金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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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山峻岭,参天大树,炎夏时节,湛蓝的天空,太阳格外猛烈,可煎鸡蛋。而在茂密的大树下,雾气氤氲、迷漫,连如此猛烈的阳光也无法穿透浓雾。隐约可见雾气中有个黑影一闪,消失在浓雾中。令人不得不怀疑此乃幻觉。
“启禀教主,十大古派发出江湖追杀令后,以武当、茅山为首,各派修真者包围无为,反被无为重创。茅山仅剩茅山真人,武当也死伤二十来人,其他人立马散了。十日后,道坛派出十位死士,布下天网锁空阵,十派联合共派出三百人。十死士不知所终,三百人紧逃出五人,其余的人全被天网锁空阵吸光真元。”一黑袍中年人站在大厅中,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大概道来。往上望去,可见几阶完全由巨石所砌的楼梯。大厅中央挂着一个水晶灯,照的四周像白昼般通明。仔细观察方觉此厅似是天然而成,又似不是。应该是巨石被人凿空来当大厅。天然巨石凿空当大厅,何人、何物有此能力呢?
阶梯上,一位玉树临风的青年少男,看样十八、廿二左右,偏偏两鬓斑白,脸色惨白,不见血色,与他的俊脸搭配的格格不入,男子长的虽俊却无法令人产生好感。男子听完之后霍然站起,脸上激动的出现了血色。
“咳咳·····”男子气血上涌,导致一连串的咳嗽。他缓了片刻,平静心情后,道:
“嗯,让他们打个两败俱伤吧!看这次无为,能够给我带来多大的惊喜,哈哈···魔坛如何呢。”
“魔坛那边一副看戏样,至今未有所动。道坛已下令十大古派倾尽全力诛杀无为等人。”
“黑煞,必要时可帮古念映一把,这孩子前途无量,将来说不定比无天还强。正好用来削弱道坛的实力,你派人盯紧.”
这边,无为屠杀数千人后已然和绵海走到了一条古道上,古道上四周密林掉下的落叶、枯枝把道路都铺满了。显出古道历经之久,尽显沧桑、古老,凄凉之感油然而生。
“义父,为什么那些人要追杀我们?我们跟他们有仇?得罪了他们?为什么如此多人追杀我的?我的父母呢?我的身世是怎样的?我长大了又怎么会危害世界?”连续几场的恶斗令念映忆之战栗,幸好,他没有看到十大高手和无为大战过后的遗地,没有看到无为瞬息屠杀数千人,这那一样不令人闻之胆颤,听之骇然。
无为被他一连串的为什么问哑了,他轻轻的抚摸着念映的黑发,端下身子注视着念映,道:“世上有许多事情都是无从解释的,等你足够强大的时侯便会知道。那时侯你言即法,你行即则。一切皆由你定,你杀人就是被杀者的荣幸。”念映自小就被无为灌注强者为尊的理念。如此狠辣的话语却在无为慈祥的笑容下道出,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但亦可理解,盖因那是对亲人的慈祥,教诲亲人要自强、心狠手辣才能够在这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世界生存。
“嗯,我明白,对比我弱小的人、物,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错了的,只因我未够强大。”自小受无为的影响,念映对强者为尊的理论理解甚深。
无为拉起在一旁的秀映,对她道:“记住世上永远是强者为尊的,犹如俗世的皇帝,法律就是掌管在他的身上。”
“后面一群修真者追来了,其中一人已达武皇之境,还有十位武王,约有三百之众,看来十派还真舍得,那些人最低境界都有五重天。”绵海道。(正天大陆,九重天称凡仙,顾名思义就是凡人眼里的神仙。八重天称武皇。七重天称武王。)
“我知道了,麻烦我不想惹,但并不是怕麻烦,我要三百人无一生还,我要用十派之血来祭大哥、二哥。”无为气势狂升,眼中泪光闪烁,心中激动,低吼发泄。强者的威压无形中释放出来,四周鸟兽狂叫乱撞,猛兽狂跑着逃离此地,鸟雀啼吼着飞离此地。绵海移步挡在两个孩子面前,无为见状,马上平心静气,收回威压。无为望着绵海苍白的脸,抬手按在他的天灵盖上,灌注灵力帮他疗伤。绵海的脸色虽还原,但心中的杀戮之气却依然狂涌,只想屠杀。
“你先带孩子走,去密秘一地等我,孩子小,杀戮之气影响过深将来难控心智,一旦魔化将永坠魔海,无法回头。”绵海心中的杀戮之意被无为一语震醒,他点了点头后。道:“小少爷,秀映我们走吧!”说完,一把抱起两个孩子,葫芦在脚下越变越大,离地而去。
无为静静站在林中,风轻轻的吹拂着他那条条坚毅的长发。一双深邃得令人望之沧桑的黒眼,默然注视着前方官道。前方的官道上一小黑点在渐渐变大。
无为缓缓转身,盯着一颗茂密的大树。两个人从树上轻轻飘落,落地无声,不带起一粒尘埃,似是地面上不曾出现过任何异状,两人也不曾飘落过。
“无前辈果然厉害,只是不知伤势如何呢?晚辈仰慕已久,有幸从十年前瞻仰过前辈风采,今日特来讨教一招半式。”一个极俊的白衣青年站在那里,双手前拱说道。身旁站着的紫衣青年与他年纪相仿,看上去二十来岁,长的气宇轩昂,风度翩翩。只是两人气质上有着极大的区别,白衣青年笑脸常挂,紫衣青年冷若寒蝉。话落,白衣青年右手打开一把折扇,扇上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长着六爪,比五爪神龙更加内敛却不失五爪神龙的威猛。折扇轻摇,十足一个书生样,只是不知在这凄凉的密林下,他是为了驱风还是为了祛寒。
“出来吧!林中多蛇虫毒蚁,咬伤了就不好。”
“无前辈不愧是传说中的人物,连魂珠在您面前也无所遁形。”声出身落,一绝色男子落在白、紫青年中间,腰间插着一根晶莹碧透的玉笛,碧绿色的细纹闪闪泛光,犹如一潭绿水荡起丝丝涟漪。
“前辈二字愧不敢当,你我四人年纪相仿,何来前辈之说。”
后面的人越来越近,无为感若无物,好像一个平凡的中年人般站在这里。
“佩服,单单是这份定力我三兄弟就望尘莫及,可惜你我处于对立之势,不然我兄弟三人定交你这个朋友。”听其话语,显然绝色男子是三人的大哥。白皙的肌肤,芊芊玉手,三分不像男,七分倒似女,他绝色的容华对男子拥有致命的杀伤力。真可谓独一无二的绝色,无男可及。
“嗦嗦”破空之声骤然响起,无为身后出现了十一个男子,为首最前之人怒道:
“无为你认为凭一己之力可敌我三百人吗?”
不知是无为背对着他们,还是因为无为站在这里等他们的原因。总之,他认为无为在无视他等。
“哼!不知所谓。我现在就杀你,你看着。”话入众人耳中,无为身形凭空消失。下一刻出现在为首的男子面前,以一招力劈华山砍向他的头顶,剑当刀用,简单无花巧。
男子一惊,感受到头顶上冲天的杀意,右手反手一剑,横挡在头顶。
“铛”金铁交鸣声响起,男子手中的剑被劈的斜斜压落,右手麻痹,剑被震得脱手飞离。尸立肩分成两半,溅起漫天血水。无为两脚踹在尸身上,尸身卷带着血水似火山爆发般,分两边飞撞向后面的十人。十人接着分开两半的尸体,五人一组,各退四步,每步都在地上印下一个深深的脚印。血水洒在十人的身上,十人满脸的血水显得极为狰狞可怖。
一招杀敌人首脑,后面三人见无为如此残忍可怖的手法,不禁心惊胆颤,暗忖:“怎么可能,这招用在我的身上,那我岂不是必死无疑,不可能,不可能,一招杀武皇,武皇在他面前竟无还手之力。”三人面面相觑,见识到了无为的恐怖,思忖着自己刚至的凡仙之境在他面前是否有还手之力!
十派的三百人刚到,见此暗暗心惊,齐望向领队的十人。为首的男子已死,十人成为领袖。十人各属十派,虽然十派私底下明争暗斗,但对外却是一致的。
“十派当真无人吗?派些蝼蚁来让我踩啊!”无为冷笑着道,“哼”的一声,然后仰天长吼:“大哥、二哥,今天我先收点利息,他日定当灭十派满门,连本带利收回。”声震九天、响彻云霄,余音久久不散。

“咳咳”不知何人被震得先吐出了第一口血,紧跟着上百人连咳。十人齐声大喝:“布召唤阵。”十人带头,各领自己门派的弟子,脚踏八卦之步,开始快速布阵。
“哼!!今天将屠尽十派来者,未能重创那些老家伙,也要心痛死那些老家伙。看他们有多少弟子让我来屠,最好一气之下,胡子一吹,眼一瞪,气死了。”
“辱我祖师,众弟子听令,杀····”十人齐喝。
“天雪御电”
“枯木不焚”
“雪洁无泪”
“玄冰再现”
“铁树开花”
“光明普照”
“火海凝一”
“碧土归宗”
“灭绝不息”
“恒古不变”
天空中十人同吟:“以我血引之,以我魂化之,借太古之力,我愿以十年生命为代价,十年之内永坠苦海,诛魔。”湛蓝的天空骤然乌云遍布,越来越厚、越来越浓黑。
说时慢,但众多高手完成那是瞬息间的事情。
三位绝色美男脸色大变,不约而同的一声:“我靠”以火箭般的速度掉头就走。
无为听到他们开始吟唱,大笑着说:“嗯嗯,最少可以恢复一成功力,有意思···哈哈。”说完后,他咬破手指,以肉眼不能见的速度,在空中大画。也不知在画些什么,只见面前一古祭台渐渐成型。
诛魔声落,祭台成型。天空中的乌云形成一个大漩涡,漩涡的尽头不知通向何处,传来恒古的沧桑气息。漩涡开始震荡“轰隆隆”的打开一条细小的通道。通道开的快收缩的更快,留下一条金光闪烁的长虫在空中,虫长三米,足有手腕粗。
“我日,你们这群垃圾,连条有翼的金蛀都叫不出,害老子让你们多活了一刻。也不知你们的修为有什么用,不如送给我吧!”无为飞身上空,单手一抓,手掌骤然变大,将整条金蛀笼罩在掌心内。
金蛀见来人攻击凶猛,想一招抓住,它马上口吐出一颗湮灭弹,身体变长百丈,一个神龙摆尾抽向无为。
“金蛀皇,不错,不错。幸亏还未成年,不然以我现在这种状态,可没把握对付得了。”无为身形一变,闪躲过湮灭弹,右手一把抓住虫尾。虫尾变小,整条金蛀被吸进手中,消失在众人眼前。湮灭弹所过之处,林木土地皆化为虚无,林中湮灭出一个百米方圆的空地,毫无生机。
“掌中世界”
十人中不知是谁道出刚才金蛀消失的原因。
“你们是时候上路了,要怪就怪那些老家伙吧!”
“我跟你拼了。”
“哼!谁跟你们拼,留你们活久点是看在你们的功力修之不易,不忍浪费。所以,我本着可以不浪费的就绝不浪费的心理,代收你们的功力。”无为身影一虚,同时出现了无数个无为散开,冲到三百人面前。一息间的功夫,三百多人便像小丘般堆在一起。
“还想跟我拼,不让你们死,你们连死都死不了。”话落,无为双脚点地,瞬间飘出两里外。
“看够了吗?跟你们商量点事情。”无为看着树顶的三人道。
三人正是刚才的三大绝色,站在树上眺望无为。刚才无为的恐怖他们望的一清二楚。
“商量就不敢了,不知前辈有何吩咐,我兄弟三人必将竭尽全力帮忙。”三人恭恭敬敬的从树上跳落道。
“嗯嗯···没什么大事想借三位功力一用,也就借五重。”无为忍住笑脸,装作一脸正经的样道。
白衣青年折扇一转,双手前拱,躬下半身行了个礼道:“前辈功力通天,晚辈的微薄之力,您要之何用,今日我兄弟三人无意冒犯,还请前辈高抬贵手,饶过晚辈三人,将来晚辈三人定当涌泉相报。”
“再要一重。”无为面不改色,一副商量就加价的样。
“靠”三人异口同声道:“宁死不从”。
“哈哈··刚才十人还跟我说拼了呢!不过你三人比那帮垃圾强上少少。”无为话落身动,看似缓慢的身体却不停的变幻出身形,狂风暴雨般的拳头、飞腿、乱脚暴揍着三人,下下都朝脸揍。数个无为围着一人揍,揍得三人直叫娘。无为看着三人被揍的样,在原地上捂肚直笑。
一开始三人还有余力抵挡,只是数秒后便听到紫衣青年传来杀猪般的嚎叫:“我的鼻梁骨啊!!!”
看着地上三人的猪脸,无为捂着嘴,笑道:“失误失误,下次不会再揍到脸的。”
“还有下次。”三人直接晕倒下去。
“喂,喂,是想我拖着走,还是自己走,我赶时间呢。”无为又变得一脸正经。
“前辈可否,给点时间我们整下容。”三人好像通心般,齐道。
“三分钟内到达祭台。”
三人原地打坐,真气运转,脸上的淤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开。猪脸收缩,帅脸又恢复了过来,虽然没有之前那般英俊,但多了份暴风雨之后的坚挺。
“一分30秒”天为轻轻的道,一副不介意多揍三人一顿的样子。
“三弟你的鼻,哈哈。。。。”白衣少年大笑。
“嗯嗯,二弟注意点,你好像少了几个门牙。”说话之人单手拿着玉笛子,轻抚着儒衫上的灰尘,正是三人中的大哥。
白衣少年一愣马上合扰了嘴,显然意识到少了门牙。“KK,我的门牙。”
“二分42秒。”
三人脚底一滑,朝不同的方向溜走。
无为没有动站在那里微笑。
“轰”三人好像撞在大石般,两眼冒金星,阵阵晕眩。
毕竟是武仙,恢复力极强。三人像喝醉了酒的大汉,使劲的摇了摇头。
儒服男子率先恢复过来,玉笛撑在地上,说:“阴谋。”
“结界”紫衣青年道。
“**我们啊!”白衣青年道。
“好了,时间够了。”无为右手一挥,三条红绫射向三人的脚,将之牢牢绑紧。
无为一路拖着三人到祭台,他右手拿出金蛀按在祭台上,金蛀被按在台上虽不能动,但嘴里却不断的咆哮,似在诉说着它的不甘。
“好了,好了,又不是要你的命,借你之身恢复下元气而已。你不说就算答应啦!”说完,他将所有的人堆在一起。
“喂,怪物,你想干什么!它根本就不会说人言,你还好意思说人家答应了,就算是它答应我们兄弟也不答应啊!”紫衣少年之前的尊敬之意早已不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极度愤怒、直想杀死他。好在愤怒是杀不死人的,不然无为早已死了千百遍。
无为当作没听见,自顾自的在人堆里刻划一些难以看懂的符文、图案。
“吸元阵,怪物你想干什么,会吸出人命的。”儒服男子大叫着。
无为划完人堆里的符文,又在另一个地方,刻划起一个比之前小数十倍的吸元阵,把三人一兽的咆哮当作没听见。刻完之后,他走到金蛀前,咬破食指,不知在虫背上写些什么文字。写完后,单手一拍祭台,金蛀弹飞起来。
无为一喝:“金蛀吸元**。”
地面上的吸元阵金光闪闪,极为耀眼。金光汇在一起如小溪般流向金蛀口中。
三百多人身体收缩,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下来。脸色因生命的流逝显得极为苍白,十派之人虽昏迷不醒,但身体却不断的在颤抖。
三人切身的体会着自己的生命由流逝,开始转向枯竭。那种命不由己的恐惧,在冲击着三人每一条神经。
金蛀由三米长扩展到十米,身躯暴涨,一对晶莹的羽翼缓慢的生长出来。
三百人只剩下一件衣服在包裹着骨头,十派首领虽然还有血肉,但明显是死人一个。唯剩三名男子倒在地上缓缓呻吟,吊着最后的一口气未死。
无为一抖红绫,三人最后的一个念头便是飞离了阵中。无为捏开三人的口,每人塞了一颗丹药进去。
金蛀还在吸着余下十人的生命力,直到三人也变成了衣包骨。金光渐淡下去,最终消失不见。
无为凌空一抓,金蛀落入手中,无为将之按在祭台上,布下数重禁制,走回之前刻下的小阵中盘膝坐下。双手变化着一些复杂难明的动作。祭台上金蛀激烈的挣扎,直欲冲台而出。金蛀背上文字发出的金光耀眼的闪烁着,越变越大。金蛀身体渐渐萎缩、变虚,消失在祭台上。所有文字在金蛀消失的刹那合而为一,融合在无为身上。
“唔唔呼呼”悠绵扬长的笛音带着浓重的忧伤“唔唔”飘入无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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