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Mr.JO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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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自己人了!”血腥玛丽大力拍了下卡卡的肩膀,豪气万丈的说:“好好干,小兄弟!能够加入我们‘新人类’,你真是三生有幸啊!^_^”
吐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卡卡勉力抬起头来,明确告诉她自己对黑帮没兴趣。“别这样嘛。”血腥玛丽狡黠的笑道:“咱们不是歃血为盟了吗?想反悔可不行哦!”
歃血为盟?想到自己被灌了一肚子狼血,卡卡更加愤懑。心想,“与其和你这女怪物为伍,我毋宁跟三头犬结义金兰……”
“喂,想什么呢?一定在偷偷骂我吧?女怪物?吸血鬼?”
“哈……呀……”卡卡不敢胡思乱想了。
“你是新人,该请兄弟姐妹们喝酒。小帅哥儿,别太吝啬哦。嗯?”在她凶猛的逼视下,卡卡只好自认倒霉。翻翻撕破的钱袋,找到几枚幸存的金币。
一把抢过金币,血腥玛丽兴高采烈的吹起口哨,招呼那群小流氓一起去喝酒。喊了几声,没一人回答。
“……真是,怕个屁呀……”血腥玛丽脸sè一黯,伤心的低下头。
“他们从后门走了。”卡卡安慰道:“小孩子嘛。见了狼还有不害怕的?”
“大傻瓜……”玛丽勉强挤出一丝惨淡的笑容,“他们怕的是我呀……”说罢无力的坐在帆布堆上,双手抱着膝盖,呆呆出神。
“喂。”
血腥玛丽迷惑的抬起头,灿烂的微笑映入眼帘。
“去喝酒。”卡卡晃晃绣花钱袋,转身跑出门外。
“哎?那个钱包不是……哇呀~”血腥玛丽蓦地失声尖叫,旋即跳起来,飞一般追向卡卡。
“混蛋……还我钱包……”
夕阳西下,喧嚣的城市回归岑静。
一条臃肿的人形生物爬出“角斗士酒馆”,以龟速蹒跚在亚马逊城街头。
“真倒霉……”背着不省人事的血腥玛丽,卡卡yù哭无泪。
这家伙酒量惊人,从黎明牛饮到黄昏,直到喝得卡卡一文不名才肯罢休。丢下他一人买单,血腥玛丽昂然挺胸,大步流星的走出酒馆。然后就是扑通一声。
等卡卡循声追到门外,才发现这厮已经横尸街头。任凭他大呼小叫,依旧鼾声如雷,毋宁被就地**,也绝不愿睁开半只眼睛。
卡卡被气得半死,恨不得狠狠踹她两脚,然后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可又实在不忍心丢下她。年轻女人醉倒在斐真最危险的城市的最危险的街头,用不了半小时,准会变成一具裸尸……
就这样,卡卡只好把她背走。盘算着找个便宜的旅店过夜,身上还剩一点零钱,明天的早饭……唉,明天再说吧。
“卡卡先生,”半路上,烂醉如泥的血腥玛丽居然抬起头,趴在卡卡耳畔轻声说道:“聊几句可好?”
“哎?当然好。”卡卡被她礼貌的口气吓了一跳,心想“这家伙怕是在说梦话”。
“真抱歉,又麻烦你了。唉……我全身软绵绵,爬也爬不动,丢死人了。真奇怪,我从来也没喝醉过。今天是怎么了?”血腥玛丽自顾自的说话,比清醒时更清醒。
“不用爬,我背着你呢。”
之所以喝醉,是因为不用自己掏腰包吧?贪心鬼。卡卡偷偷发牢sāo。
“从京城来?”
“嗯。”
“干大事的人哪。”她喟然长叹。“年轻,英俊,有钱,又是大人物……了不起。将来会更出sè。一定会。”
“来亚马逊干什么?这里不适合你呀……”
“受人所托,处理一点私事。”卡卡字斟句酌的答道。
“……谢谢。”她发现卡卡似乎有难言之隐,也就不再追问来意。过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用羡慕的口吻说道:“说真的,你的武功真棒。空手挡火铳——火铳哟!比我爹还厉害。怎么练得呀……你还这么年轻。”
“你也很不错呀,我从来没见过力气那……么大的小姐呢。”
血腥玛丽嗤嗤的笑了。笑得落寞,悲伤。“所以才不被当chéng rén。没发现?孩子们都怕我。”
“怕受伤害,人之常情。”卡卡安慰道:“我曾经害怕阳光,现在却很喜欢。”
“害怕阳光……”她把头枕在卡卡肩上,低声叹道:“我也一样。”
然后不再说话。睡着了?
卡卡背着她,漫无目的的走着,夜风拂起她的发丝,飘呀飘,迷住他的眼,带他走进红sè大陆的红sè雨林。每根红发都是一个jīng彩的故事,格调不再凄美如血,而是热情奔放如胭脂。
“还你。”血腥玛丽掏出一把金币,塞进卡卡的口袋。“也不知道你被偷了多少钱,我只有这么多了。”
卡卡想拒绝,却拗不过她。
“傻瓜。大老远跑到亚马逊城来,没钱怎么行?”她醉醺醺的话语别有一番温婉风韵,带着暖和的气息钻进他耳中。
“你呀,最好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这里不适合你,这是朋友的忠告。我们算朋友?算吧?”
“当然。好朋友。”卡卡随口应了一句,旋即在一家旅馆门前停住脚步。
“你可别后悔……”说完这句话,血腥玛丽真的睡着了。发出胡噜胡噜的鼾声,象只刚刚出生的小猪。
旅馆老板对背着酒醉少女的美少年表现出过多的殷勤,直到卡卡奉上一枚银币,买下他推销的“全套夜生活情趣用品”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卡卡踢上房门,打量了一下卧室。狭小的房间几乎被双人床塞满,茶几和椅子只好靠着墙角立正。灰暗的墙壁上涂满了污言秽语以及抽象派或写实派的男女xìng器官,旁边还加有各sè点评校注。天棚上挂满蜘蛛网,一只壁虎趴在窗台上,用急不可耐的眼光窥视着他们。
床铺倒还干净,桌椅四肢居全。卡卡把血腥玛丽丢在床上,拉过椅子呆座了片刻。望着呈“大”字型分布的血腥玛丽,知道今晚算是睡不成了。
天sè尚早,卡卡闲的无聊,光呆看着血腥玛丽,难保不生出非分之念。于是就打来清水,先洗了脸,换上干净衣服。又彻底打扫一番,把蜘蛛和壁虎扫地出门。
做完这一切后,卡卡决定出去逛逛。刚才喝酒的“角斗士酒馆”是个鱼龙混杂的好地方,说不定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
关严窗户,又帮血腥玛丽盖好被子,卡卡戴上黑呢礼帽,竖起风衣领子,一口吹熄了蜡烛。
“晚安,玛丽小姐。”
他大步走进夜幕下的亚马逊。
夜晚是酒鬼的礼拜rì,酒馆就是他们的教堂。
“角斗士酒馆”里充满了大中小号的人皮酒桶和各sè流氓,正zhōng yāng的方桌上堆满了铜板——偶尔也有银币混迹其中——两条彪形大汉相对端坐,正在比赛腕力。
肾上腺激素和雄xìng荷尔蒙在酒jīng的刺激下分泌的淋漓尽致,所有人都挥舞着拳头大吵大嚷。酒和赌博,足够他们兴奋一晚的了。
卡卡斜靠着吧台坐下,把帽子递给侍者,潇洒的打了个响指。
胖乎乎的老板立刻跑过来,必恭必敬的问:“先生想来点儿什么?”
卡卡低头沉吟。人偶喝什么酒都是浪费吧?尽管如此,一个熟悉的名字却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血腥玛丽。”
浓稠如血浆的鸡尾酒很快就送到面前。卡卡抿了一口。冰凉。然后是酸酸的番茄汁味儿,柠檬的酸甜,直到咽下喉管,火辣辣的高浓度麦酒醇香才突然发作,呛得他连声咳嗽。
“老弟……你中毒了。”头发花白的老头儿靠着卡卡坐下。大衣和皮鞋质地jīng良做工考究,绝非一般酒鬼所能拥有。他满脸堆笑,狭细的眼睛隐藏在皱纹堆里,目光犀利,酒糟鼻子宛如nǎi牛蛋糕上的红草莓。
卡卡缓缓放下酒杯,拉开领口,风衣内侧的口袋里藏着刚从铁匠铺买的钢匕首。
“独饮血腥玛丽,必中寂寞之毒。”老头咯咯笑道。
“……您真会开玩笑。”卡卡叹了口气,把手掌从风衣内抽回来,摸出一枚银币,抛在吧台上。老板又送上两杯血腥玛丽。
“请称我为Mr JOKE.”老头的端起酒杯,彬彬有礼的向他道谢,风度一如宫廷诗人。
“……另一个笑话?”
“随便你。”JOKE先生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该谈正经事了,小伙子,你要情报?”
“JOKE先生,您怎么知道我需要情报?”
“像你这样仪表堂堂的年轻绅士,总不会是酒鬼吧?小伙子,无论干哪一行的人,都自有一套寻找顾客的本领。”
“您的确是个称职的情报贩子。”
“不,小伙子,我不是情报贩子——哈哈~这酒真不错——我是角斗场大老板,是亚马逊城首富。不想再来一杯?”
卡卡叹了口气,把他的疯话当成另一个低劣的笑话。
“地下角斗场?!你干吗想去那种鬼地方?”JOKE先生放下酒杯,吃惊的打量着他。
“看戏。”卡卡回敬以讳莫如深。

好半晌后,JOKE先生才说,“地下角斗场共有三家,雅尔哈康,海格立斯,还有参孙。你问的是哪个?”
“全部。”
JOKE先生这回沉默的更久了。眉头深索,望着杯中残酒呆呆出神。
“小伙子,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他终于抬起头来,诚恳的说:“地下角斗场的门票不外售,你想看表演,就必须递交一份申请给角斗场公会的头头们,等到他们核实了你的身份和地位,就会发给你一张邀请卡,推荐你加入雅尔哈康、海格立斯或参孙的俱乐部——当然每个俱乐部都会定期收缴一笔会费,数目嘛……要看你有多少身家。
如果你囊中多金,三个俱乐部全加入也没问题。”
“然后?”
“然后每周末都会有一辆马车在贵府门前恭候,一直把你送进斗技场。”
“麻烦。”
“呵呵……年轻人,这是规矩。”
“如果必须服从规定,我又何必找你?”
“这……说得也是。”JOKE先生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接着又说,“还有个法子。你必须认识一位zì yóu的角斗士,作为他的家人,可以被允许进入角斗场助威。”
卡卡摇头。
JOKE先生做了个爱莫能助的手势,一口干尽剩下的“血腥玛丽”,戴上帽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让角斗场见鬼去吧!老弟……去试试手气?”说罢,他朝酒馆zhōng yāng走去。
卡卡百无聊赖的瞥了一眼,偶然听见身旁有人窃窃私语。
“真的假的?用地下斗技场的门票做赌注……”
“那家伙是雅尔哈康的金牌杀手。”
“就是那个K,人称‘斐真格斗王’的那个……”
上当感登时涌上心头,卡卡愤怒的站起来,分开人群,径自朝JOKE先生走去。
哐啷!一个大胖子摔在卡卡跟前。他的手骨已经完全粉碎,像被石磨碾过,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K获胜!下一个挑战者?下一个挑战者?快来呀~胜利者可以获得本周雅尔哈康角斗场的门票!”裁判大声吆喝。赌徒们也将大把的铜币丢上赌桌,在下一位挑战者出场之前,K就已经获得了压倒xìng的胜率。
卡卡把受伤的胖子扶到吧台,帮他叫了杯名为“美人鱼之歌”的烈xìng玉米酒,然后挤回人群。
方桌旁只有K一人。他倨傲的坐着,青铜高脚杯在他的修长的手掌中更像小孩的玩具。
K是个瘦削的男子,三十五岁左右,穿皮背心,宽马裤,棕sè马靴。皮肤黑亮,散发着金属的光泽,手臂结实有力,双臂肌肉遒结,宛若古松树根,又像是经过铁锤敲打,全都伏伏贴贴的包在臂骨上,有种生铁般的坚实感。
相貌……事实上,K根本没有所谓的“相貌”。他被毁了容。脸上满是斑驳陆离的伤疤,活象被蚂蚁啃过的桃子瓤。一堆红红黑黑的痂痕中埋着两颗眼珠儿,鼻子幸运的保留了大半,嘴巴成了个黑漆漆的坑。
光凭这副尊容,就足以吓退胆小的挑战者。裁判百无聊赖的吆喝着,对今晚的进项不在报以希望,时而把憎恶的目光刺进K的脊背。像K这种大腕儿,根本就不该到酒吧来炫耀实力——角斗场才是他的地盘。
卡卡略一犹豫,终于鼓起勇气,在K对面坐下。古怪的瞟了他一眼,K似乎并没对他的挑战感到特别吃惊,反而露出“你小子总算过来了”的释然神情。
比赛开始了。对这场毫无悬念的比赛,谁也提不起xìng质。赌金清一sè的押在K这一方,再疯狂的投机分子也不打算为卡卡冒险。除了Mr JOKE.他把一只白金怀表放上赌桌。这神奇的机器有条不紊的摆动着长短指针,发出高傲的的嘀哒声。
这东西,全斐真只有两个,卡卡知道,其中一只就挂在卡奥斯王的真皮表袋里。那家伙经常拿出来向外国客人炫耀,还不止一次的对他说“卡卡,你要是叫我一声‘爹’,这宝贝就送给你……”
赌徒们发出低沉的叹息,所有的眼睛全被那价值连城的宝物吸引。就算把整座酒馆卖掉,也换不来一根表针吧……
卡卡讶异的瞥了JOKE先生一眼,那家伙泰然自若,怎么看都像正常人。
裁判宣布比赛开始,卡卡立刻感受到K排山倒海的力量,经由紧贴的掌心侵入手臂。
他咬紧牙关,苦苦支撑,犹如一块锋利的礁石,把Kcháo水般的攻势劈成水花和泡沫。
他们的手肘搁在桌面一道粉笔线上,胳膊朝上伸直,两只手紧握着。双方都竭力将对方的手使劲朝下压到桌面上。
当比赛持续到十分钟时,赌徒们变得激动起来。更多的人加入到赌博中来,人们举着烛台轮流打量卡卡和K的面孔,仿佛在寻找胜利或失败的预兆,然后把钱币哗啦哗啦的倒在桌子上。
酒店老板把一枚银币押在卡卡面前,因为这位美少年大方的享用了三倍昂贵的“血腥玛丽”。他理应投桃报李,此举赢得了一阵叹息,赌徒们用只有赌徒才懂得欣赏的赞赏目光投shè到老板脸上。
手掌负伤的胖子也挤过来,从腰带上外侧的暗袋里扣下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慨然丢在卡卡面前。推开大声惊呼的赌徒,他挤到卡卡身旁,贴着他的耳朵大吼:“干了他!妈的!你准行!”
“干”与“他”连用,这实在让卡卡哭笑不得。可他却不得不承认,该形容无比贴切。
对于人们的激动,K付之以轻蔑的冷笑。人们总是期待奇迹出现,这种愚蠢的情绪,他在角斗场见得多了。为了让观众和卡卡接受现实,K又加了两分力,肱三头肌猛地膨胀起来,皮背心被爆发力撑出密密麻麻的裂缝。
卡卡也不甘示弱。他把一道真气输入右手,不但顶住了K的攻势,还逐步展开了反击。
一小时后,K开始流汗,丑陋的面孔更显狰狞。
“酒!”他猛的一锤桌子,各sè钱币都恐惶的跳起来,哗啦呼啦尖叫。
侍者立刻送来最烈的玉米酒,K一饮而尽。猛地摔碎酒杯,他大吼一声,手肘因骤然因增加的压力陷进枣木桌面,原本占尽优势的卡卡在他的疯狂反击下不得不转入防守。
两只紧握的手掌,再次与桌面垂直。
左手捻着老板递来的“血腥玛丽”,卡卡冲着K冷笑。笑得他毛骨悚然。
又过了一个小时。K的指甲缝里渗出血来,喉头剧烈抽动,眼神yīn晴不定。卡卡脸sè苍白,嘴角却仍挂着微笑。他们都凝视着对方的瞳孔,心里盘算着同样的事:这场艰苦的角逐,到底还***要熬多久。
观众们也被他们的对抗感染,酒馆陷入了沉默的泥淖。人们粗重的呼吸和怀表单调的嘀哒声,仿佛一头潜伏在地层深处的巨大猛兽,正通过火山口向着地表世界发出仇恨的咆哮。
当比赛持续到三小时十五分钟时,那只白金怀表突然响起来。清脆的铃声打破了沉寂,等大家把惊讶的目光从表上收回来时,比赛已经结束。
K输了。
欢呼和咒骂轰然大作,酒馆恢复了喧嚣。
松开痉挛的右手,卡卡沉吟不语。他发现K并没用全力。虽然他确信自己能够战胜K,可身为视荣誉为生命的“黑郁金香骑士”,他仍觉得自己在这场不公正的比赛中蒙受了侮辱。直到大家吵着分钱时,他才想起那张门票。
“哪有什么门票?”K站起身来,不屑的摘下手套。“角斗士的死斗表演,光凭腕力就能赢到?少做梦了!”
“你……骗子!”卡卡气的说不出话来。
“站住!”他一把抓住了K的手腕。K缓缓转过身来,满脸杀气,眼神凌厉如刀。
“啊哈哈哈……嗨,老弟!听我说一句。”JOKE先生笑嘻嘻的走过来拉架。
“你给我小心点!”K恶狠狠的瞪了卡卡一眼,恭顺的退到JOKE先生身后。
卡卡刚想答话,JOKE先生把他拉到一旁,神秘兮兮的说:“别发火啦。不就是门票马?我给你!”
“你有门票?”卡卡怀疑这老疯子又在说笑话。
“当然!”JOKE先生把打开那只白金怀表的表盖,一张檀香木名片儿jīng确的弹到卡卡掌心。
卡卡低头一看,名片上赫然写着“雅尔哈康俱乐部主席Mr JOKE”,登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很吃惊?不是早就对你说过?我是角斗场老板、亚马逊城首富呀!”Mr JOKE哈哈笑道。
“谢谢您的好意。可是……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平白无故的……”
“什么叫平白无故?你不是请我喝酒了吗?有空儿到我的俱乐部来玩儿吧。”JOKE先生拍拍卡卡的肩膀,和蔼的说:“再见,好孩子,我喜欢你。”
披上大衣,他冲卡卡点了下头,转身离开酒馆。K紧随其后,护送他登上马车。
等卡卡追出门外,马车已经消失在长街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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