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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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把性看成一切事物的本质了,就像尼采把权力意志看成事物的本质,叔本华把求生意志看成一切事物的本质一样。
但,什么是精神病?撒碎与被撒碎的心灵是不是一种病?无穷的报复!
2003年的秋天,叶子飘散的时候,他离开了南方那座孤独的小城,他已经不再习惯,似乎是逃离。
在意念中的远方,一个城市,有阳光的轻柔,有弯月的相思,就连空气都迷漫着欢快的气息,脚下的路似乎也成为一种挽留漂泊的心情……他将要去一个太阳和月亮都很大,天很蓝,有很多民族混居的城市。他没有和张言一起,他比开学的日期提前离开了那座南方的小城……
一个人,一个挎包,几本书,还有这些年来的样子。
很小的站台,就在小城的边缘,同这个有点生气的小城来说,有点寒酸,有些沉闷,感觉是被人们遗忘的。也许只有火车带着轰鸣驶过的时候,人们才想起它的存在。只是那一刻,过得太快。空荡荡的候车厅里横着几排很陈旧的塑胶制的椅子,看上去很古董。墙壁上钉着很长的铁钉,铁钉上缠绕着几根电线,像蜘蛛网一样彼此纠缠着。一群麻雀正蜷缩着身体蹲在电线上看着候车厅里候车的人群,眼睛里似乎充满了了无生趣的疑惑。
他走进候车厅放下肩头的挎包,找了一个看上去似乎还能坐人的位置坐下。看了看表,离发车的时间还早。感觉到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他拿出了一本杜拉丝的《情人》来打发时间。刚翻了几页,任婷的声音就硬生生地闯入了他的耳畔。

那是怎样的一种声音!温暖,安静,冲淡,空灵,清脆,余韵无穷。
那时候,韩若在她的耳边说:你的声音可以让万物复苏,人世间,再也没有比这更美的声音,她像春风一样湿漉着整个原野,将草原里的绿洲从梦里唤醒。
缠绵与爱意,情愫与热烈。那个相遇的瞬间,耳间的呢喃时,韩若的眼里有星光在闪动,任婷所有的甜蜜洒在洁白的耳根上。那时候,他与她,她与他,其实并没有深入骨髓的爱。
那只是因为寂寞,一种深入骨髓的寂寞!
他一直觉得自己当时清楚地看到了写在她眼睛里的沧桑。那种是在晗的眼睛里看不到的沧桑,那种沧桑一定是长期在旅途上辗转烙下的印记,浅浅的伤痕带着特殊的韵味。就像是饱受苦难折磨的人脸上深深的皱纹,妖艳且华丽。
他感觉那种沧桑让这银铃一样的声音有点沙哑,似乎某个地方生了锈。有点涩意,有点凝重,不再流动如轻盈的月色,而像枯叶阻滞了的暮色秋风。
她对着他只是笑,她直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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