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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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泽亲手把蜂巢安放在山崖三十米高的一个凹陷的大坑中,在笠泽看来这个地方既不容易被人发现,又能够避雨。其实笠泽也不知道太空黄蜂的蜂巢怕不怕雨,他只是按照自己的心思安排而已。
对于这个蜂巢笠泽曾经叫上不秋草一起研究了很长时间,可是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找到。虽然三十几只太空黄蜂每天都忙忙碌碌的进进出出,可是笠泽连一点能量结晶的影子也没有看到。最后笠泽只能自我安慰道:也许时间太短,说不定再过几天就有了。
前些天这些太空黄蜂的待遇,那真是没说的。能量矿石笠泽是敞开了供应,而且是成堆的堆积在蜂巢所在的山洞中。对于太空黄蜂来说,或许是因为采集能量石太过容易,所以它们几乎每天早晚两趟往洞外飞。大马形象的说这是运动有助于消化。
不过笠泽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最早驯服的那八只大黄蜂从来都不进蜂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型太大的原因,总之它们八个白天围着蜂巢转,天一黑就又飞回‘终结者’Ⅱ号的宠物舱。开始的时候笠泽还以为是蜂王不让这八只大黄蜂进门,不过后来笠泽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蜂王每次天黑以后都会去八只大黄蜂的家中(终结者Ⅱ号)逛一圈,慢慢地笠泽就看出门道来了。蜂王每次来都会在‘终结者’Ⅱ号的宠物舱中分泌一种无色无味的胶状物,至于这种胶状物的作用笠泽就不得而知了。就连智脑汇泽也不知道蜂王还生产这种物质。
而相对于八只大黄蜂的体型,新来的三十几只太空黄蜂无论怎么吃都赶不上。汇泽解释说:这是因为以前那八只大黄蜂吸收能量石的能量后都储存在了身体中,当它们体内的能量达超过一个临界点,身体机会产生变异。而这些新来的黄蜂吸收能量石以后,很可能接着就把能量贡献给蜂王或者蜂巢了。
这一次笠泽要驾驶‘终结者’Ⅱ号去南海分水旗接收战舰,走之前他必须安顿好蜂巢。而且笠泽还特意留下了四只大黄蜂守卫蜂巢,现在这八只大黄蜂几乎已经成了专职的兵蜂。虽然他们暂时还没有那些特殊蜂种的能力,但是就凭它们目前这副小身板,还真找不到什么武器能够对它们造成伤害。
自从经过蜂王的那个大泡泡浴以后,八只大黄蜂的身体愈加坚硬了。笠泽已经做过试验,就算是普通‘终结者’手中的能量剑都伤不了它们。现在海东青等人驾驶的‘终结者’和以前比起来是大不相同。以前的‘终结者’也就是仅仅能开动起来,因为没有足够的能量卡啊?那时的‘终结者’连一半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
再看现在,所有‘终结者’都被能量卡喂得饱饱的。原本使用一张能量卡就可以的地方,现在至少也要准备三张备用。因为笠泽手中就是能量卡多!别人一张一张数着用,笠泽是一箱一箱抬着用。那感觉……
套用一句比较时髦的话:那真是杠杠的!
自从笠泽决定暂停购买太空战舰,现在钟山手中已经积攒了两万多张一级能量卡。而且经过不停的改进,钟山制作的这条能量卡生产流水线,每小时的产量已经突破了三百张。原本笠泽还想让钟山多做几条流水线,可惜钟山告诉他现在已经没有材料了。
原来钟山制造这种量产能量卡的流水线使用的材料,是当初笠泽从聋哑老太婆实验室中拿来的一种异兽的骨头。让笠泽后悔的是,由于自己的粗心,现在已经忘了那根脊椎骨出自哪一种太空生物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让笠泽不满意的事情。‘终结者’Ⅱ号简直就是一个吞卡的机器,笠泽整整使用了五千张一级能量卡都没有把它填满。不过在吞掉五千张一级能量卡以后,‘终结者’Ⅱ号还是有了一点变化。那就是原本漆黑的身体,变得光彩夺目。这一个变化让笠泽郁闷不已,现在这个样子上战场,肯定会成为敌人的重点打击目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不过就算是这样,笠泽也舍不得再把那五千张能量卡拿出来,因为‘终结者’Ⅱ号中的智脑显示,机甲的防御力提升了整整五倍。听了这话以后,笠泽恨不得把所有的能量卡都塞进‘终结者’Ⅱ号中。当然如果不是分水旗还有一支战舰等待他却接受的话。按照大马的说法,一台机甲五千张能量卡都填不满,真不知道那艘太空战舰需要多少能量卡?
笠泽自己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整,上次受的伤也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不过境界上的损失一时半会是找不回来,所以他现在最高仍然只能制作五级能量卡。倒是钟山又人品爆发了一次,制作出两张六级能量卡。

对于高级能量卡的制作,笠泽再也没有强迫钟山。因为他知道钟山为了这个团体已经牺牲了很多,原本几近圆满的小刀术,如今变得支离破碎。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钟山在制卡方面遭受的损失绝对要大过笠泽。
这从一个简单的例子就能看出来,原本钟山制作三四级能量卡已经达到了百分百的成功率。可是现在即使制作二级能量卡都只有不到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这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钟山的制卡术一直以来练得就是一个稳定性。现在自己打破自己辛苦了数年才培养起来的体系,对于一个制卡师来说这简直就是致命的伤害。
笠泽和钟山两个人都明白这里面的道理,钟山的制卡术恐怕终其一生都再也不会有任何进步了。但是在这之前他们都没有说过这件事情,两个人在这件事情上,似乎都选择性的遗忘或者失意了。而钟山最近更是尽量表现出轻松高兴的样子……
要不怎么说: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钟山能够制造出量产能量卡的流水线,恐怕和这次毁灭性的打击密不可分。虽然这个过程未免太过残忍了一些。
这就像一个天才的刀客,他辛苦十数年,刀法眼看就要大成。可就在这时他不得不废掉自己的修为,从此以后他的刀法再也难有寸进。可想而之他的心中会是多么的痛苦……
此时,这个天才的刀客几乎已经被命运注定就要陨落。就算是他能支撑着继续活下去,最多也只能成为一个二流的刀客。除非奇迹降临……
对于钟山来说,奇迹真的就这么降临了。他虽然失去了成为一名优秀制卡师的可能,但是他无意中却开创了一个新纪元,一个新天地。只不过此时此刻,无论是钟山还是笠泽都还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他们都还不知道钟山的这一次创举是多么的惊人。
笠泽面对面的坐在钟山面前已经大半个小时了,他没有说一个字。钟山也同样没有开口,也许在钟山的思想中,等待笠泽的安排早已经成为了一种惯性。
“后悔吗?”笠泽终于开口。钟山屋中的灯光有点昏暗,不过至少比笠泽的此时的声音明快一点点。
“什么?”
“以后有什么打算?除了制卡其实还有很多事可以做。”笠泽说出这句话以后,突然感觉眼睛有点湿润。
“听你的?”钟山的话还是那么轻松、平静。可是同样在制卡术上下了大力气的笠泽,太清楚刻刀对于一个制卡师的重要程度了。
两颗晶莹的泪滴从笠泽的脸庞上滑落,在昏黄的灯光下,它原本晶莹通透的身体也变的黯然无光。直到摔碎在地板上的那一霎那,才泛出一丝光彩。
“泽哥……”钟山的声音变了,再也没有了那份轻松与平静。
笠泽摆了摆手“小山,这是我第二次落泪,上次是因为大马。你们都是好样的,只有我没有实现自己当初的誓言。”
钟山不由想起十年前的一幕:垃圾场一个小小的角落中,五六个小不点围成一团。其中一个稍微大点的孩子最先伸出手“我发誓用自己的生命保护小弟小妹们不受任何伤害。”接着剩下的小不点一起伸出手“我发誓……”
“泽哥,其实制作卡片真的很累,要不是怕你生气,我早就坚持不住了。”钟山从怀中掏出刻刀,眼睛变得有些模糊“现在好了,这把刀再也没有负担了。”
确实没有负担了,钟山的制卡术今生只能停留在这个水平上了。对于他来说,不正是没有负担了吗?再也不用去拼搏;再也不用……
“对了小山,小时候你不是很喜欢机甲吗?‘终结者’Ⅱ号是最一流的机甲……”
不等笠泽说完,钟山就打断道:“泽哥,你已经给我安排了十年了,我从来没有反对过,这一次你让我自己选好不好?”
“好”笠泽的嘴角猛地**了一下,继续说:“你想干什么都行。”
钟山笑了,屋中昏黄的灯光在这一刻也亮丽了起来。“我想和金豆一块却盖房子……”
笠泽突然转过身去,这一次他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难道自己这些年的做法真的错了吗?这个声音在笠泽心中狂喊。除了钟山,大马?不秋草?王亚龙?何铁柱?可离……他们心中是不是都不喜欢自己为他们安排的事情?
这一刻笠泽的心乱了……他甚至没有听到钟山自言自语的说:终于能和大家在一起了,就算是马上死也值了。【都说好的不灵坏的灵,或许是钟山的好运气都用完了吧,又或许是上天也在妒忌他的成就。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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