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皓天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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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砖屋内并不光亮,窗子是关着的,只有几条墙缝隐约散射着日光。
床上,光洁的**如同羊脂白玉,那娇嫩处,隐泛着羞红,还略微颤抖着,呵,处女的体香啊,萦绕在鼻尖上。
他眼睛瞪得滚圆,还爬着血丝,喉咙抽搐着,唾涎在喉壁滑下,那“咕噜咕噜”的吞饮声似乎充满了整个小房间。
她的衣服已经脱掉大半了,两只玉臂轻拥着最后的亵衣,修长的睫毛低垂着,时而轻颤。
她“嘤咛”一声翻过身去,露出一大段雪白的背肌,隐约还见双臀之间的深沟。
“哇呜——”他怪叫一声扑了上去,这一刻,他认为只要能干翻面前这玉人儿,付出什么代价都值了!
——但是!如果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呢?
……
反搂,旋身,亮刀,刀刃轻柔而迅速地划了一圈、两圈、三圈、四圈……
在这刀刃的曼妙舞蹈中,他脖子里的喉管、血管、气管、颈椎、神经线分批散落,给人感觉这是在削苹果。
不过他眼睛还是突起的。突起而滚圆,上面还残留着他临死前看到的画面:两个雪白丰腴充满弹性的**。
“咔、咔”两声,美妙的画面忽然破碎了,被一把寒气森然的刀子。
刀子的主人娇哼一声,手一晃,刀子便消失了,无影无踪。
她得意地笑了笑,心想:那死变态虽然面目可憎,可他教的刀术还真不赖耶!
她俯下身子,在尸体怀里搜了半天,只找到些散碎银两,不禁连呼晦气。正要放弃,想了想,又不甘心。伸手,到尸体裤头位置,犹豫了好几次,终于下了决心,捏住裤头,往下用力一撕——与此同时,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她是逃跑出来的,身上分文不存,才想出这个办法赚钱自给。可她还是处女,换了以前,打死她都不敢脱男人的裤子。好在经过叶雪红一个月的地狱式训练,她连杀人都没有什么感觉了,何况扒光一具男尸?
然而她内心还是忐忑不安的,好象小时候听谁说过,看了男人那东西,就会怀孕生孩子了。我就不看吧,我摸一下就算,不对不对,我是摸钱,不是摸那东西——她如是想着,手法却越发大胆了。
最后,从男人的下体最**处摸到一个小口袋。她是听说过,往来的私商保镖都喜欢把钱袋藏在那玩意后面。
收获有了,她便如避蛇蝎般抬脚把尸体踢到床底下,床下有一个深坑,还是她用次魔法临时弄成的。
在桌子前坐下,把袋口的绳索解开,一抖,便抖出十几颗小宝石。
塞拉眼睛冒出两个硕大的心形,她当然不懂得分辨宝石的贵贱,但只要是女人,又有几个能豁免宝石的诱惑呢?
再抖,抖不出。再再抖,还是抖不出什么。明明里面有东西的,怎么会倒不出来呢?
塞拉努力撑开袋口察看,口子不大,里面似乎有一个很大的宝石,被一张厚实的纸包得严实。
塞拉激动得快要欢呼了,她已经在想象那块大宝石会是什么颜色的呢?红的?蓝的?绿的?紫的?还是五光十色的?
兴奋中的她顾不得粗鲁,使出吃奶的劲,硬是把袋子撕开了。
“喀哒”一声,“大宝石”便掉在桌面上,塞拉心急火燎地抓起,解开外面包裹的纸张,一看,呆了——里面居然是一块石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石头。
难道这石头里面有什么玄虚?
塞拉把石头前后左右仔细察看了无数遍,愣是找不出疑点。
最后,她想起那张包裹石头的纸,说不定线索就在那里面,她想。
于是她从地上找到那张纸,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小字,字迹清俊挺拔,文如下:
亲爱的塞拉:很高兴你终于亲手脱下了男人的裤子,这是你的第七个目标了,祝贺你离真正的刺客又接近了一步。此外,你先前杀的六个、连同今天杀的这位仁兄,杀人是要偿命的,复仇的人就到你家门口了。叶雪红字。
塞拉看完,几乎要昏迷过去,原来自己从逃跑到现在,一直都在叶雪红的掌握之中。
不过时间不容许她愤怒或者哀叹了,因为门外已经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和吆喝声。
塞拉经过叶雪红一个月的地狱式训练,早就不是当日那个无知少女。她当机立断毁坏了三面墙根,泥砖屋轰隆一声倒塌,扬起漫天尘土,她趁机展开身法远遁。
然而能跑私路的人都不是等闲货色。这泥砖屋刚倾斜,还没倒下,就有几个经验丰富的老江湖猜到塞拉的目的了,当即退到外围,跳到高处,恰恰捕捉到塞拉逃遁的身影,飞身拦截。
“喀喀喀”,塞拉在半空中连挡三刀,被震得手臂发麻,胸口翳闷,力竭,落到地面。
虽则她天赋颇高,又有叶雪红这样的高手指点,可毕竟时日尚短,如何能跟老手们硬碰呢?
落到地面上,周围的敌人又开始围拢过来,塞拉籍着复杂的街巷地形和房屋僭建物在仓皇逃窜。然而敌人太多了,且颇有组织地围拢过来,塞拉知道自己的空间越来越小了,要么隐匿在民房里,要么土遁。
村子的地形复杂,最合适刺客隐匿。然则塞拉心里发毛,她潜意识里总觉得躲进地底下更有安全感,这也是普通人的心理。
只见塞拉口中念念有词,她的身体便逐渐沉进土地里……
却不料,沉到一半,突然止住了!
塞拉的神情无比惊恐,因为她发现自己非但沉不进去,也拔不出来。泥土变得无比坚硬,把她的双腿和手掌都困住了,她更象是作茧自缚。

这时,她身后的空气一阵晃动,干瘦而猥琐的男人凭空出现了,是个魔法师。
魔法师**着道:“嘿,小妞,连最简单的匿光术都看不破,还什么刺客呢!不如当小爷我的叫马算了。”
说着,他表情越发猥琐,凑上前去,伸手往塞拉脸上捏了一把,嘴里啧啧道:“好嫩好光滑,极品哈哈。”
这时,周围的敌人也赶来了,围上来,手脚并施,有掴耳光的,有撕衣服的。对象,当然是塞拉。
塞拉欲哭无泪,上身极力摆动,想躲避,可又从何躲起呢?
……
不远处,钟楼楼顶,本来把守在这里的人已经昏迷在地上了,取而代之的是两道身影,竟然是卜天行和叶雪红。
卜天行说:“师父,真的不救她么?”
叶雪红说:“不救。吃过这次的亏,她以后就不会贪急求快。”
“师父,徒儿认为:即便她不使用土遁,改而隐匿周旋的话,恐怕也逃不出这里。”
“呵呵,你想救她?”叶雪红反问。
卜天行不答,眼光望向塞拉。后者上身的衣服已经被扒光,正被一大帮男人调戏着。
叶雪红转移话题说:“天行,你父亲的死,你真的没有感觉?”
“没有。”
“为什么?”
“从我懂事开始,月公子就告诉我卜其生不是我生父,到我六岁那年跟卜其生住一起了,他跟我相处的机会一年都没有十次。所以,我对他没有感情。”
“如果他真是你的生父呢?”
“一样。”
“为什么?”
卜天行不答话,转过头,看着叶雪红,眼神迷茫着,道:“从小到大,月公子都告诉我,感情是虚妄的。现在,我真的不明白,什么是感情。”
叶雪红暗叹一声,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月公子”是他的拜把子兄弟,紫月。他们有一个地下组织,名叫皓天社,而紫月正是社里的第一把手。
巷道里,塞拉被那些人从地里弄出来了。一大堆**澎湃的男人正上下其手,要把塞拉的裤子脱掉。
卜天行那双迷茫的眼睛里似乎多了点什么东西,瞳孔稍微收缩了下。可他终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叶雪红忽然轻声道:“天行,你,自己去吧。”说罢,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当卜天行出现在塞拉身边的时候,叶雪红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卜天行知道,这位仅仅比自己年长五岁的师父大人,是不会管自己的死活了。他不懂师父,永远看不透这个男人。象是冷血无情,可总让人感觉到他心深处的一种温柔——奇特的温柔。
一个月后,伤痕累累的卜天行带着身心重创的塞拉翻过罘罳山脉,来到皓天社的某个据点。叶雪红正优哉悠哉地坐在葡萄架下沏茶。
塞拉二话不说,提刀就砍。
卜天行一脚把她踹翻,剑尖指到她喉咙。
“你杀了我——”塞拉歇斯底里地吼着。
卜天行依旧没有表情。
叶雪红换了一泡茶叶,轻笑道:“杀你?为什么杀你?你有什么值得我杀的?”
“你!!!你精神变态丧心病狂禽兽不如……”塞拉一口气骂过去,居然半小时没停嘴。
“啪”,塞拉脸上挨了一巴掌。“你打我?”塞拉望着卜天行,一脸不可思议,“就为了这个变态,你居然打我?”
卜天行道:“不是为了师父,是你太聒噪了,吵得我耳朵难受。”
“呜——你也变态啊——呜——”塞拉于是嚎啕大哭。
叶雪红嘿嘿笑道:“天行,男人要有风度,不能打女人。”
卜天行不语。
叶雪红又望向塞拉,似乎自言自语地道:“大陆革新同盟准成员塞拉,女,十四岁,孤儿,四年前认识了本盟正式成员荷拉,私交甚笃,两年前提交入盟申请,至今尚未批复。我有没有记错?”
“你……”塞拉倏地停住了哭声,望着叶雪红,眼睛瞪得老圆,似乎看见了世上最可怕的事。
叶雪红又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物,道:“你先别紧张,认得这东西么?”
塞拉凑前来,仔细一看,顿时尖叫出声:“同盟长老徽章???你怎么会有这东西的???”
“很奇怪么?那我告诉你,大陆革新同盟虽然派系复杂组织混乱,其实最核心的势力只有三个:共和国、白魔宫和皓天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闺中密友荷拉,好象就是白魔宫那边的派系吧。”
塞拉想了想,缓缓点头。当年,正是白魔宫的人到她家乡传教,她才无意中结识了荷拉,才知道有革新同盟的事。
叶雪红盯着她眼睛,道:“很不巧,本人正是皓天社的二把手。”
塞拉“咝”地抽了口凉气,过了许久才消化过来,问:“你……那你为什么还要杀革新人士?为什么要当帝国的走狗?”
“这个……”叶雪红微笑道:“你先入社,然后努力修炼,等有一天,你能刺伤我了,我就告诉你。”
……
少女塞拉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成了皓天社的成员,直到若干年后,她大放光彩了,为这人世间发光发热了,她才知道,原来她竟然是皓天社的第九位正式成员!这是后话了。
却说“蛆之秋”事件在当时的影响只在于帝国腹地,可它一连串的后续反应却是无人能料的,到千百年后,居然被视作时代风云变化的始端,一段漫长而洋洒着欢笑和血泪的历史,便由此揭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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