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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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贵的家,是村中最破败的屋子之一,三间破破烂烂的茅草房,好像风一吹就会倒,由于刘婶常年吃药,花光了家中的积蓄,是以无钱修理,饭都吃不饱了,还能管房子怎么样呢?浩然和铁柱来到长贵家,还未进门,一声声悲泣哭号就传了出来,间或夹杂着阵阵剧烈的咳嗽浩然心中难过,暗自叹息,推门进去,幽暗的屋内只点了一根短短的蜡烛,光芒时隐时现,仿佛随时都会熄灭,长贵的父亲刘叔蹲在地上,两手抱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一言不发。刘婶躺在破旧的床板上,头发散乱,满脸泪痕,不时咳嗽一阵。
刘叔看见浩然二人进屋,站起身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小牛哥和铁柱来了,快坐快坐,我给你们倒茶。”拿出两个杯子,提起茶壶,便待与二人倒水,哪知因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夫妇二人皆是无心家事,茶壶竟是一滴水也倒不出来,浩然心中不忍,忙道“刘叔不用了,我们不渴,我们就是来看看你和刘婶的。”刘叔长叹一声,坐下身来,又恢复了刚才呆滞的神态,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浩然走到床边,开口道“刘婶您别急,长贵不会有事的,您的身子要紧。”听了他的话,刘婶涕泪双流“都怪我啊,都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我早就该到阎王爷那里去了,这么不死不活的拖着,连累了你刘叔不说,现在连长贵也搭进去了,老天爷,你真要拿人性命的话就来拿我的,我一点都不在乎,只求你把长贵还回来,呜……”刘婶的哭诉如一声声重锤狠狠的敲击在浩然心头,破败的茅屋,老旧的家具,幽暗的烛火,悲惨的哭泣,构成了一种压抑感伤的气氛。浩然只觉胸口郁闷,再也忍受不了,又匆匆安慰了两位老人家几句,和铁柱一起退了出来,一路上默默无语,各自归家。
回到家里,夜色已经是漆黑一片,该是歇息的时刻了,躺在床上,浩然辗转反侧,彻夜难眠“长贵失踪了,父母如此哀痛,那可以想像我的父母会有多么伤心,其实我在这里过的很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还长胖了呢,希望我的父母不要再为我担忧,希望全天下的父母都平安快乐。”想到此处,浩然银牙紧咬,心中已是有了一个决定。
次日清晨,早饭间,浩然宣布了他的决定,“我要去紫云山找长贵。”话一出口,顿时鸦雀无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的见。“不许去”汪老汉首先反应过来,本能的加以阻止,“你当是小孩过家家,想去就去,紫云山是什么地方,搞不好小命就丢了,长贵已经失踪,难道还要再搭进个你?”杏儿放下碗筷,跑过来拉着浩然的手摇晃道“浩然哥哥不要去,山上有妖怪,妖怪会把你吃了的。”桃儿没有说话,但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牢牢的盯在浩然身上,满是忧虑之色。浩然心中感动,这一家三口真是把他当作了家人,才会有如此真心实意的关怀之情,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一股暖流涌上胸口,浩然只觉嗓子哽咽,眼眶也微微有些潮湿,哈哈大笑了两声,浩然掩饰住里他的激动,说道“你们也知道,长贵是我最好的朋友,朋友有难,我怎能袖手旁观,我晓得你们是担心我,但若此时我什么都不做的话,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为朋友两肋插刀,如果我真要是有什么不测,那我也认了。”汪老汉看了他的神色,已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叹道“你是打定主意要去了,腿长在你自己身上,我们要拦也拦不住,你这孩子然忙道“汪叔,您和刘叔刘婶是多年的老友了,也不想这样看着他们日日伤心难过吧,如果我能找回长贵,那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也算是积了些功德,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汪老汉左右为难,一方面他不愿浩然涉险,另一方面又不愿老友伤心,最后一声不吭,闷头抽起了烟袋。杏儿摇着浩然的手说“浩然哥哥,山上有妖怪。”浩然笑着说“哥哥不怕妖怪,妖怪怕哥哥,我会武功的嘛,妖怪不出现还好,一出现定会被打的屁滚尿流。”说着嘴里发出嘿哈之声,模仿周星弛的如来神掌来了个造型,把杏儿逗的呵呵直笑。

桃儿没有笑,低下眼帘,移开视线,再也没看浩然一眼,浩然知道她是气恼自己心中只有朋友,完全没有顾及她的感受,只能苦笑“没办法,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去做的,只能对桃儿说声对不起了。”汪老汉抽了两口烟,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要不要再多找几个人和你一起去?”浩然摇头道“此去祸福难料,我一个人轻装上阵反而方便,就不用麻烦别人了,至于什么时候走嘛,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就去收拾行装,立刻动身。”说完,起身回到他的房间里,收拾了两件换洗衣裳,带上火石火折,还有应对山里蛇虫鼠蚁的药品,这时,门帘掀开,桃儿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裹,说道“大哥,这是我给你做的两件新衣裳,一双新鞋,还有一些干粮,你都带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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