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节 变本加厉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欧阳兰兰在学校里左等右盼的,好不容易的熬到周末的日子,因为她牵挂着妈妈,她想快点回家,她想知道在这一周的日子里,父亲回来后是不是真的变好了,会不会对妈妈好一点?她想知道父亲回来后是否变得像妈妈说的那样好……总之她想知道很多很多的事。
这天,天空阴沉沉地,凝重的远山,仿佛是被那厚厚的云层压得喘不过气来,空气也异常的闷热,没有风,路边的树叶都无精打彩的耷拉着脑袋。欧阳兰兰顾不得周围的变化,一个劲的只顾着往家赶,汗水满面,她用衣袖擦了擦,依然不停步的走路。
回到家里,爸爸妈妈都不在家,一切都还是老样子,陈旧的几间瓦房,泥土做的墙,经过岁月的洗礼,早已是斑斑驳驳的,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风中颤颤微微的,摇摇欲坠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揪心,每逢下雨天,屋子里到处都在漏雨,欧阳兰兰和妈妈总是一起,把家里所有的盆呀,桶啊…之类的东西,都拿来接漏雨的地方,看这天气,可能又要重演历史了。欧阳兰兰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放下书包,赶紧到四周看看,将屋外的干柴尽量多往厨房里抱,灶前堆满了,就将可能会被雨水打湿的地方,尽量往屋檐下堆放,忙了好一阵子,还没见妈妈回来,她想一定是妈妈到哪里去干活去了,忙得饭都不知道回来吃。想到这,欧阳兰兰又转身到厨房里去,四处看了看,见没有饭菜,于是她就动手升火做饭,想等妈妈回来就能吃到可口的饭菜了,想到这些,她那红朴朴的脸蛋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饭菜做好了,可是还是没见到妈妈回来的身影,欧阳兰兰又不知道妈妈到底在那个地方干活,只好跑到对面的山上,向四周高喊:“妈妈,妈妈,回来吃饭了,妈妈,妈妈,回来吃饭了。”声音传得很远很远,可是却无人回答,只有回音在山谷回荡,欧阳兰兰的嗓子都喊得有些嘶哑了,也没见回应,正有些懊恼时,一位同村的大叔挑着一担粪经过,他对欧阳兰兰说:“兰兰呀,你别喊了,你妈不在,好像是被送到医院去了。”
欧阳兰兰大吃一惊,连忙问道:“我妈得了什么病?什么时候去医院的?”
那位大叔回过头来,看着欧阳兰兰说:“你不知道?你妈被你那狠心的父亲给打伤了,上午送医院去的,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你快去看看吧!是村长他们几个人送去的。”
欧阳兰兰说了一声:“谢谢你,大叔。”然后飞一般的速度跑回了家中,此时好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想象不出是因为什么父亲要狠心的毒打妈妈,她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地往下掉,她想这时妈妈一定饿坏了,她赶紧找来了饭盒,盛了满满一盒饭菜,自已也没顾得上吃,就匆匆忙忙地关好房门就往医院的方向跑去。
医院的病房里,欧阳兰兰的妈妈躺在病床上,不时的发出痛苦的呻吟。
当欧阳兰兰气喘吁吁的赶到医院时,她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东找一下,西找一下,看到医生就赶紧上前去询问,有没有刘春花这样一个病人,医生都摇摇头说:“不知道,你去问下下住院部的吧。”经人指点后,欧阳兰兰终于找到了妈妈躺着的那个病房,当她走进病房的时候,她惊呆了,她简直不敢信相自己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青一块,紫一块的脸,脸肿得像是发泡的馒头,让人分不清是谁了,闭着眼躺在床上,另一只手,还正在吊着盐水。当护士告诉她这就是刘春花时,欧阳兰兰再也控制不住自已,“哇”的一声扑倒在妈妈的病床前,大哭起来,。
妈妈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欧阳兰兰的头,也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这时,天空更阴沉了,窗外,纷纷扬扬的下起了小雨,雨丝细如牛毛,又公似针毡,又好像是老天爷为这对苦命的母子而潸然泪下。
过了许久母女俩才平静下来.欧阳兰兰揭开被子,仔细的查看了妈妈身上的伤痕,看着遍体鳞伤的妈妈,眼泪不由得再次涌出,她简直无法想像当时的情形,看到这伤痕,就知道父亲有多残暴,她一面恨恨的骂道:“这简直不是人做的事,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呀?”说罢眼泪又哗哗地往外掉。
欧阳兰兰的妈妈想试着坐起来,但稍微动一下,全身的肌肉就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不由自主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欧阳兰兰赶紧对妈妈说:“妈妈,好好地躺着别动,什么事都别去想,好好睡一觉,等你好了我们再找他算帐。”
妈妈点了点头,也许是太过伤心了,她实在是无力挣扎起来,在药物的作用下,妈妈很快的就睡着了,梦中还在痛苦的呻吟。
欧阳兰兰见妈妈睡着了,她想质问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妈妈,所以就轻轻的走出病房到医院四下去寻找了一遍,也没见父亲的影子,她怕妈妈醒来,就没敢走得太远,也就没有再去找父亲了。直到下午五六点钟的时候,才见你父亲哼着小调,醉熏熏地走到病房里来。
欧阳兰兰一见父亲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脸冰霜的样子说:“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欧阳雷明打了一个酒嗝,一**坐在另一张空病床上,说:“我来做啥子?我来看看你妈死了没有,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活蹦乱跳的。”
欧阳兰兰气愤的说:“你把我妈妈伤成这样,还居然说这种话,你有没有良心啊?你还是不是人啊?”
这时,躺在病床上的妈妈也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你这种没良心的家伙,我一辈子都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滚!”
欧阳雷明的脸刚才还是晴空一样,忽然乌云密布,笑容顿失,脸色阴沉得十分难看,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又黑又紫,他的眼睛里闪射着凶光,空气顿时凝固,让人油然而生一股寒意,只见他从床上一下子蹦起老高,冲到欧阳兰兰的妈妈床边,抬手就想揍她一顿。
幸亏欧阳兰兰手疾眼快,一个箭步当在了父亲的面前,大声的喝斥道:“你要干什么?”
只见欧阳雷明恶狠狠的说:“老子今天要弄死她。”
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听到吵闹声,也都赶过来了,主任医生见欧阳雷明举起的拳头就厉声喝斥道:“住手!”
欧阳雷明蛮横的吼道:“你是吃饱了撑的吧,这是我的家事,你他妈的管不着。”
主任医生义正严辞的说:“这里是医院,不是你闹事的地方,麻烦你马上离开这里,如果你不听劝阻,那我只好报警。你看我是选择哪样?”
欧阳雷明悻悻地说:“你行,你有种,咱们后会有期。”说完很不服气的把床边的一根凳子狠狠地踢了一脚。才气哼哼地走了。
见欧阳雷明走了,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大家关切的问欧阳兰兰:“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你呀?”
欧阳兰兰摇了摇头,感激的说:“谢谢你们的关心,我没事,多亏了你们,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我妈妈现在这样,就是被他打的。”
听到这些,周围的人都纷纷指责欧阳雷明的残暴行为,有的则安慰欧阳兰兰的妈妈,此时欧阳兰兰的心里感到无比的温暖,因为她感受到这份真诚的关怀,让她受伤的心暂时忘掉了疼痛。
天黑了,就像一张无边无际的黑色大网,把所有的东西都给罩在黑暗之中,这黑夜又像是一头怪曾,它吞没了远山,咽没了房屋,那零星的灯光,在风雨中飘摇,显得更加鬼诡,让人常常联想到鬼怪片的场景。一阵冷风吹来,欧阳兰兰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顫,望着终于熟睡的妈妈,她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轻轻地蹑手蹑脚的走到走廊上,找了支笔和一些信纸,就趴在走廊的凳子上,借着昏暗的灯光,给哥哥姐姐写信,她想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告诉他们,她还要告诉他们妈妈被爸爸打伤了,还住在医院里时,父亲居然还恶狠狠地威胁她们,她想让他们都回家来,声讨父亲的罪恶行径,让父亲众判亲离,不让妈妈再受到伤害,她一边写信,眼泪情不自禁的往外涌,她一口气写了三封信,写完了,她才感到肚子有点饿,这时她才记起自己中午饭都没都有吃呢,给妈妈带的饭,妈妈只吃了几口,就说没有胃口,不肯再吃,欧阳兰兰强迫她,才又吃了几口,现在饭盒里还有很多,欧阳兰兰把饭盒里的饭,泡了点开水,也糊乱的吃了点。
夜深了,四周的灯光都灭了,只剩下走廊的路灯了,风摇动着树叶的声音,混杂在雨声里,不时的拍打着窗玻璃,仿佛是声泪俱下的哭诉着黑夜的无情。欧阳兰兰疲倦的伏在妈妈的床前睡着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天已亮了,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叶尖上还挂着晶茔剔透的水珠,一切都是那么清新,让人陶醉。

正当欧阳兰兰向窗外看得入神时,她的妈妈也醒了,看上去精神比昨天好多了,但是脸上的於血还没有散去,脸色泛青,欧阳兰兰赶紧将妈妈扶起来,靠在病床上坐一会儿,然后去打水洗脸,刚要出门时,巡查的医生来了,医生为欧阳兰兰的妈妈作了常规的检查,询问了些生活情况,就走了,欧阳兰兰赶紧追出去问医生:“医生,我妈妈的情况怎么样?严不严重?”
医生停下来对欧阳兰兰说:“你妈妈是多处软组织受损,没有伤到骨头,总体说来,没什么大碍,不过要多静养几天,每天要记得按时吃药,有於血的地方多用热水敷,这样有助于舒筋活血,於血会散得快些,不过,还是多观察几天."
欧阳兰兰点了点头说:"谢谢医生,听你这样说,我妈,没事,我就放心多了.”说完就去打热水给妈妈洗脸,当她回到病房的时候,妈妈已从床上下来了,欧阳兰兰关切的说:"妈妈,你的伤还没好,就在床上多休息吧.”
妈妈说:"我没事了,现在好多了,昨天在床上躺了一天了,我感觉骨头都快要散架了似的,我站起来活动活动,就舒服多了,对了,我已经没事了,我想出院回家了,在这住一天,要多花好多钱呀!我们是穷人,消费不起。”
欧阳兰兰不满的说:“妈妈,现在不是心疼钱的时候,而是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医生说了,要多观察几天再说,现在不许你想出院的事,你先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好好的养伤,来,我先给你热敷一下,等一会儿,我到外面去买点吃的来。”说完将拧于的毛巾轻轻的敷在妈妈的脸上。
妈妈说:“让我自己来。”她接过毛巾,大概是忘了自己脸上有伤,就像平常一样洗脸,一用劲,“哎哟!”痛得她呲牙咧嘴的。
欧阳兰兰心疼地从妈妈手里抢过毛巾,责备道:“你看你,就是不知道如何照顾好自己,还是我来吧。”然后小心翼翼的轻轻地帮妈妈洗脸,热敷直到把弄来的水都变冷了后,欧阳兰兰才停手,收拾好后,欧阳兰兰就到街上去买早点,顺便把信寄出去了。
吃过早饭后不久,护士又拿来了针药,为欧阳兰兰的妈妈输液,欧阳兰兰的妈妈生气的骂道:“你看嘛,都怪你那个没心没肺的父亲,害得我们一家人都受罪不说,还要花钱来买罪受,本来就不富裕的我们,现在还在出一大笔医药费,你说这种人,以后就是死了,都该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免得他再来害人。”
欧阳兰兰安慰道:“妈妈,你就不要埋怨了,只要你好了比什么都强,钱是人找的,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身体好了,这点钱我们还会挣回来的,你就安心的养伤吧!”
妈妈没有吱声,过了许久又说:“兰兰,你爸可能真的是有点心理变态,他回来后的前几天,偶尔还帮我做点事,我还高兴,以为他变好了,以后我们就有好日子过了,哪晓得没过几天,他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天天去茶馆喝茶赌钱,赢了就高兴,赢了就到钣馆里去大吃一顿,喝得醉熏熏地回来,只要我不说,就相安无事,要是打牌输了,回家来就找我要钱,这个星期就找我要了三次钱,昨天早上,他又来找我要钱,我就没有给他,说了他不该去赌钱,我又不是造钱的机器,哪有很多钱给他,你看他就有好凶,上前揪住我的头发,就是一拳给我打来,打得我当时就痛得倒在地上,他上前又是一脚,把我踢多远,我跟本就没有还手的能力,他对我是拳脚相加,根本就没把我当人看待,他打累了,就又在我的身上来搜,把我身上仅有的二十元钱都抢去了,那还是我前一场赶集时,卖了几十个鸡蛋的钱,本来是想用来交电费,剩下的买点肥料种菜,所以,我就死死的拽着不放,结果你父亲对我就下死手整,要不是村长他们几个及时的阻止他,可能我都死在他的手里了,最终他还是把那二十块钱抢去了,他拿到钱后,就扬长而去,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好在还是村长喊了几个人把我送到医院里的,你说我遇上了这样的一个人,我以后该怎么过呀?”说着,说着,眼泪哗哗地流。
欧阳兰兰也跟着伤心的哭了,她还一边安慰道:“妈妈,你一定要坚强些,爸爸这样的人,迟早会受到惩罚的,你千万千万不要想不开,因为你还有我们呀!等我也毕业了,就把你接出去,跟我们在一起,让他一个人在家里折腾,看他能折腾出什么名堂来,看他这样好吃懒做的人,说不定以后,吃屎都要掺把沙。他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有他受的一天。所以,你要多想想我们,你看哥哥都工作了,姐姐也考上了大学,过两三年也就工作了,到时我也有可能考上大学,三哥也在部队里立了功,说不定以后能在部队上混出个名堂来。你瞧,你多么伟大呀,到时你就不用种地了,就轮流到我们四个家里住,好好地享受清福。”
妈妈含着眼泪笑着说:“是呀,好在你们几个都比较听话,又都争气,妈妈有你们几个总算是没有白活一场,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那一天呀?”
欧阳兰兰说:”妈妈,你怎么老是说这样的泄气话,我不许你这样说,你一定能活到那个时候的。”
妈妈苦笑着说:“我遇上了你爸这样一个魔鬼,他让我的这一生都毁了。”
欧阳兰兰安慰道:“妈妈,你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不要想得太多了,好的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你的伤才会好得快些。这样你才能早点出院。”
妈妈点了点头,输完液后,妈妈感觉好多了,就说什么也不再呆在医院里了,坚持一定要出院,欧阳兰兰没办法,只好去办理出院手续,带了一些药,让妈妈回家休养。
回到家里,已经是晌午时分,家里没有人,也不知道欧阳雷明跑哪去了,欧阳兰兰心想,他不在更好,免得看到心烦。她扶着妈妈到床上躺着,自己则去动手做饭,只见厨房里乱七八糟的,到处都是碗筷,她猜想一定是昨天爸爸在家跟人海喝了一台,才这样的,她微微叹息了一声,麻利的收拾好,就打米做饭了。
饭还没有做好,欧阳雷明就从外面回来了,欧阳兰兰装作没有看见他一样,只顾着做自己的事,妈妈可能睡着了,他在家里转了一圈,见没人理他,他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突然把喝水的杯子往地上一挞,很气愤的样子骂道:“你们俩娘母太操蛋了,人家说:‘家丑不可外扬,你们给老子倒好,四处造谣说我虐待你们,老子咋个虐待你们了啊?是没有给你们吃吗?还是没有给你们穿?老子虐待你们,你们还跟老子长得一肥二胖的,狗日的几娘母,简直是睁起眼睛说瞎话。”
欧阳兰兰心里很是气愤,父亲居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来,但她知道父亲这是在故意找茬,一旦搭话,可能又让他借机闹事,所以强忍心中的怒气,装作没有听见,继续做饭,任他一个人在那里喋喋不休的骂个够,又听他在骂道:“老子在这个家里,没有功劳嘛,也有苦劳啊,要不是老子在外面给你们撑起,你们还有好日子过吗?做梦嘛!到现在,老子用几个钱,还当不了一个娃儿,每次给你那个老母亲要,她给老子抠得要命,几块钱就把老子给打发了,连喝水都不够,简直把老子当叫花子打整,她硬是把钱看得比命都还重要,狗日的是一个十足的守奴才,多要一个钱,硬是死活都不给,就好像老子是借她的米,还她的糠一样,你说她是不是欠揍。”
欧阳兰兰听到这实在是无法忍受了,她就质问父亲说:“这就是你把我妈打得遍体鳞伤的理由啊?你也不摸摸自己的心口,问一问你自己,这个家你有多大的贡献,如果不是我妈撑着,你还能有今天吗?如果不是我妈巴心巴肝的为这个家,你能有容身之地吗?别人家都是男人挣钱来养家糊口,可你呢?非但没去挣钱,反而伸手向女人要钱,供你吃喝玩乐,你打人的理由还挺充足呀!”欧阳兰兰越说越气,说起话来,就像是一关机关枪,又像是连珠炮似的,说个不停。“你还以为你好委屈,你在家里作威作福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妈为你作牛作马的这么多年不说,你还打她,你还是人吗?”
欧阳雷明也许是被欧阳兰兰理直气壮的数落得无语,就说:“我懒得跟你说,你就跟你妈一个德性,你早晚会因此吃亏的,不信,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说完自顾自的去倒一一杯酒,一个人在那晕酒去了。
欧阳兰兰见他不再支声,也不敢多说了,生怕再再把他给激怒了,就又要遭秧了。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