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催命真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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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三虎追杀了一会儿败逃的敌人,便收兵回守山头了。因为这是李凌敬的命令,无论如何也不能孤军深入。
楚天雄带领一万精兵刚刚赶至西山头,便听到了敌人低沉的呼喝声,沙沙的脚步声。同时敌人也发现了他们。两军在西山头对垒,敌军军容整齐,旗帜鲜明,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军队。楚天雄没有逞个人英雄主义,他命令盾牌手在前,弩箭兵在后,摆成方形战阵,
敌将也精通阵法,命令敌兵躲在不易被利箭射中的地形里,摆出圆形阵法对抗。单从双方的阵势来看,是无懈可击的,如果双方武器相当的话,楚天雄或许还要吃亏哩,因为敌将是身经百战的兵法大家,且敌方人数占有压倒性的忧势。但楚天雄手下将士携带的阻击弩却准得可以射中针尖,利得可以射穿钢板。
而敌方的箭却没有这般能耐,双方兵器的对比,无异于机关枪对阵手枪。
敌将不愧为身经百战的大将,抓紧时机,首先命令敌军射出一轮箭矢,因为他深信,两军相逢,先下手为强,后下手则败,这在武器相若的情况下,无疑是十分正确的,只可惜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争。
如蝗般的利箭,在楚家军举起的钢铁盾牌前止步,便如同雨点落在雨伞之上,对楚家军没能造成任何威胁,连受伤的士兵也没有。敌将大吃一惊,暗叫不妙。心里暗暗盘算如何对付楚家军。
但楚天雄再没有给敌将任何机会,挥手命令士兵发箭,锋利的弩箭夹着劲风,伴随着吓人的声音袭向敌人。敌人连忙举起钢铁盾牌相迎,但敌人的盾牌就好象是豆腐做成,楚家军的强弩轻易把它击穿,好象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
很多敌人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胸膛便已经被洞穿,很多敌军甚至连惨叫的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已经魂归地府。
在阻击弩射程内的敌军,第一轮箭雨过后,便横七竖八全倒在血泊之中。敌军主将大惊,这样一边倒的战争,纵使是身经百战的他,也从来未曾见过。这般利害的弩箭,也是他首次目睹,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世间竟然存在这般利害的利箭。他的心神剧烈震荡,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好象是在梦中产生一样。这那里是打仗呀?简直便是屠杀,再这样下去,不全军履没才怪哩!
敌将是聪明人,自然会作出最明智的选择,他稍稍收摄了一下心神,大喝道:“全军撤退!”敌军早被楚家军强劲的利箭吓破了胆,有的成了软脚蟹,有的裤里有了尿腥味。一闻“撤退”,便“哇啦”一声,拨腿便往后跑。
楚天雄怕中埋伏,也不追赶,命令楚家军占据高地,稳守山头。
平不凡率领的中路大军,在离接天城三里处立定。他在等候东西两路大军的胜利信号,如果东西两路大军顺利占领山头,会以红色的火焰为号。三路大军再同时向接天城发难。这样,接天城被攻克,便只剩下时间的问题了。
平不凡还命令军中信使高唱,以打乱接天城守军的意志,歌词云:“我们是英勇的射日王国将士,奉王命胁守接天城。那知李凌敬早有谋反的野心,我们的好意不被接受。善良的接天城兄弟,请你们不要受反贼的诱导,与你们的同胞为敌。要知你们的父母兄弟,亲朋好友,很多还在射日城里,你们真的忍心,他们因为你而受累?亲爱的接天城兄弟,我们化敌为友,把姓李的家伙捉拿,大王必定重赏。”
平不凡这招果然利害,接天城上出现了一阵燥动,守城的士兵交头接耳,讨论纷纷。李凌敬想不到平不凡这般无耻,他忍无可忍,大喝道:“平不凡,你谋害大王,自立为王,已经天下皆知,还想瞒天过海,骗取接天城兄弟的信任吗?荡平北,请你站出来揭露他的恶行。”

荡平北爆喝一声道:“平不凡,你这个奸贼,认得你爷爷吗?我便是射日城守军统领荡平北,你趁射日王国对外作战之机,起兵谋反,杀害大王,杀害同胞,你这没有人性的东西,还敢到这里来造谣生事?接天城的兄弟们,你们要为大王报仇,为死去的同胞报仇,你们是为正义而战,把平不凡这个狗贼铲除。城下射日王国的兄弟们,你们跟着这个没有人性的狗贼是没有前途的,你们跟着杀死国王的反贼,替反贼卖命,是要被后人咒骂的,跟着可耻的人,其本身也是可耻的。城下射日王国的兄弟们,为了洗脱你们的耻辱,把这个反贼杀了吧。“
荡平北充满正气的高呼,犹如当头棒喝,打在跟随平不凡造反的每一个将士的心里,使他们静下心来,反思造反的对错及后果。城下一阵沉默,静得连同喘气的声音也可以听得见。平不凡明知荡平北说的是事实,理屈词穷之下,作声不得,只是心里充满怒火,却又没地方发泄,他想不到,竟然有漏网之鱼逃到了接天城。
平不凡怒火中烧,终于忍无可忍爆喝道:”姓李的,我看你能威风到几时,接天城攻克之时,便是你受死之日。兄弟们,成王败寇,我们是胜利的王者,鼓起你们的勇气,一举攻下接天城。“
平不凡手下的兵将虽然高声附和,但真理不在他们一方,经荡平北刚才的爆喝,其气已经大泄,无论如何也不复初来之勇。平不凡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兵将的心情,他绝不会笨到现在攻城,他在等候机会,等候东西线的胜利信号。
而接天城的士兵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士气大增,他们暴发出气壮山河的高呼:“杀死平不凡,为大王报仇!”同时高唱着刘雪婷编制的歌词:“美丽的射日王国,惨遭战火的破坏。我们壮丽的山河,只剩下断墙残花。尊敬仁慈的国王,被奸邪小人迫害。美丽圣洁的王宫,给恶毒火焰烧毁。可怜的亲朋好友,死于反贼的屠刀。鼓起我们的勇气,手刃叛国的反贼。”
数万名男高音,唱出的义正严辞的歌声,伴随着风儿飘往接天城内外。李家军越唱则士气越高涨,而平家军则越听士气越低落。皆因这悲壮激昂的歌声,所唱的都是事实,都是平家军犯下的滔天罪行。他们越听心里越怯,这歌就好象是他们的催命符。
高安平观察着平家军,对李凌敬道:“平不凡的军队,士气正从空前的高涨,低落到了冰点。元帅如果出城攻敌,必能取胜。”
李凌敬笑道:“我要的是大胜,如不是取胜。平家军的士气还未低落至最低点,出击的时机仍未到来。我们攻击敌人的最佳时机,是平不凡东西两线败退回阵之时。”
荡平北道:“元帅对楚天雄及铁三虎取胜有多大的信心呢?”李凌敬笑道:“如果我说有百分之百的信心,那是骗你。但凭着我军武器的优势及对地形的熟悉。东西两线取胜的把握仍然很大。”
高安平拈须笑道:“如果平不凡东西两线同时失利,取胜的信心必定由天上掉到地下,敌军仅存的一点士气将会化为乌有。到时,我军三路同时出击,便会给敌人毁灭性的打击,很可能一举便能收复射日王国。元帅的策略真高明,我难及颈背。”
李凌敬笑道:“先生不必这般抬举我,眼前得来不易的局面,全凭各位各出奇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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