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后继有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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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挫败了‘大恶人’萝卜特的挑战后,雷氏武馆又恢复了昔日的平静。
雷老爷子雷九郎和他的弟弟雷泰不久后也从下乡回到了省城,一家人再次团聚。经过一晚的稍作休息后,第二天一大早太极武馆的武学顾问雷五岳雷老族长便兴冲冲地来到了馆主雷九郎的房前。
清了清嗓子提醒里面的人后,房门开了,雷九郎打着哈欠走了出来,身上仅披了件单衣,给雷五岳问了声早后,雷九郎心里就纳闷开了‘五岳叔平时最爱面子了,根本不可能跑来叫年轻人起床,莫非今天心血来潮’,带着这个疑问雷九郎开口的头一句话就是“岳叔,今天起得好早啊,一会准备晨练还是散步?”
“晨个屁练,再练我都要进棺材了”雷五岳一手拄着拐棍一手做着动作似乎很不满雷九郎的话中有话。
“岳叔,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谁又气你了,如果让我知道是哪个小辈做的,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出气”
雷五岳看看四周无人神神秘秘地说道“什么谁又气我了,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件天大的大事,关于雷达的”
“雷达、雷达怎么了,难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他惹祸了”雷九郎刚迈出几步忽然停了下来。
“都不是,我这么跟你说吧。。。。。。”
接下来雷五岳将前一段时间发生的那件踢馆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末了他提醒雷九郎,“我看雷达这孩子是大器晚成,跟你从前说的他根本不是练武的料截然相反,对了,趁雷芳去少林寺还没回来,你跟雷达这孩子好好谈谈,看他怎么说,如果可以的话你叫他和雷芳一起继承家业,好了我要说的事情没有了,高兴、高兴啊,回去接着睡、接着睡。。。”
雷五岳走后,老人家那句大器晚成一直回荡在雷九郎的耳边。
中午开馆后,雷达喜气洋洋地从外边跑了回来,心里还想着刚才那个拜师宴,脑海里仍对南粤酒楼的海参酥丸、太极芋泥、麒麟鲈鱼念念不忘,要不是提前得知他老爹今天回来,雷达才不会刚吃了一半就撂下筷子往回赶,害得人家拜师的黄东主一个劲地道歉,还以为雷达不愿意收这个徒弟。
不过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雷达既然已经吃了人家那么贵的东西,心里肯定过意不去的,所以临走前雷达向黄东主保证“黄老板你放心好了,你儿子黄山我收下了,不过我爹的功夫比我高几十倍,如果你信我的话,我让黄山拜我爹为师怎么样”
黄东主一听高兴了,立刻叫陪客的儿子黄山给师傅递上了一个大大的红包,雷达实在推脱不掉高兴地收入怀中后旋风般离开了南粤酒楼直奔太极武馆。
回到武馆后,雷达先去了趟二叔雷泰的教学主任办公室,跟二叔通了通气后,才去找自己的老爹雷九郎。
当雷达从二楼走向三楼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刚好碰到雷五岳爷爷的儿子雷电走下来,雷电一抬头看到了雷达,立刻将他拉到一边叮嘱雷达“小达,你爹刚才找我们挨个谈了一遍,问的就是你那天是怎么打败踢馆那小子的,我怀疑你爹是不相信你,你要记好了,别说错话,还有别顶撞他,好了我要交代的就这么多了,你小心应付就是了”
雷电拍了拍雷达的肩膀后,二人擦肩而过。
通往校长办公室的台阶一共有十三级,雷达两三下便登上了三楼,来到了金字塔最顶端当权者的门前,敲门后,里面的人应了声,雷达小心翼翼地推门走了进去。
雷九郎大气地靠在太师椅里,眼也不睁冷冷地问道“你来了”
“我来了,爹,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雷达谨慎地说道。
“恩,我也正好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雷九郎轻轻摇了摇椅子。
“那,爹你先说吧”
“好,那我问你,我不在的时候来了个踢馆的小子,接连打败了我们这的两位师傅,那两位可以说是本门的一流弟子,如果雷芳在的话,踢馆的那小子肯定不会那么嚣张,不过令大家吃惊的是,那个踢馆的小子居然被你打败了。。。”雷九郎说到这里缓缓睁开了双眼,浓密的眉毛下露出一双深沉忧郁的眼睛,那眼神直抵雷达的心里。
“确实有那么回事”雷达看着老爹的眼睛回答道。
雷九郎眨了一下眼,转过身用竹竿推开窗户,斑驳的树荫落在窗口,清新的空气钻了进来,透进心扉。
“你爹我不是怀疑你,也没怀疑的必要,毕竟你已经长大了。。。”雷九郎有意识地放慢语气说道。
“我明白,爹,有些事其实我没告诉你,怕你担心”
听到儿子的一句心声后,雷九郎的心头微微一颤,一会想起自己已故的妻子,一会想起自己对妻子的保证。
过了良久,雷九郎才对儿子雷达说道“你娘临终的时候交代我不让你学武,我答应了,你娘过世后,我以你天分太低为借口不教你上层的武学,本以为这样可以使你走出习武的圈子,没想到造化弄人,你还是走了爹的老路。。。。。。唉,都是我的错啊,爹食言了,看来死后没脸见你娘了”

雷达忽然感觉心头涌出一股热热的暖流,那股暖流直窜到头顶压迫着泪泉,眼睛湿润了不过没掉出泪水。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爹不中用没让你走上正路啊”雷九郎突然自责起来。
雷达猛吸了几口气,压住了挥泪的冲动“爹,不能怪你,我们雷家本来就是习武的世家,老子如此、儿子也如此,我们世世代代都以习武为荣没什么不好的,爹,你不应该这么想,我想娘当初说那番话是有原因的,你千万不要过于内疚”
“孩子啊,我跟你说明了吧,习武之路不管是过去也罢,现在也好,一旦踏上了这条武林之路、这条江湖之路,你就不可能回头,你只能不断地往上爬,不断朝前走,这样你才能生存下来,可能你还不知道你娘的出身”
“我真的不知道,就算娘活着的时候也没告诉我,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雷达动情地说。
“那爹今天就告诉你,你娘其实是少林派的弟子,我和你娘相识是在一次武林大会上,那个时候,爹我年轻气盛,你娘还是个姑娘,因为门派不同,在少林寺比武那天我们斗得很厉害,你娘的虎鹤双形简直是凌厉无比,若不是你爹当初真有点本事,非要败在你娘的脚下不可,不过正是因为如此,你娘才看上你爹我,毕竟那个时候你爹我也算风流倜傥,英俊不凡,现在只不过是老了才变得跟一个糟老头子似的,不过这个咱们先不谈,我跟你说说你娘跟我的事情。。。”雷九郎站起身来朝武馆院内望去。
雷达抹了抹眼角,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几口,接着才回答道“爹,你接着说,我听着呢”
“往事不堪回首,不过这些事情也该告诉你了”雷九郎双手扶在窗口“我和你娘一见如故,那次武林大会后我经常跑去少林寺看她,半年后我们私定终身,我向她保证一定会在接替师傅的位置后娶她过门,可是世事难料,你娘的哥哥达摩拳蓝嘉衣在只身游历到四川的时候遇到了宿命中的对手心意拳的元福,两个人一见如故,相约共赴青城山拜见奔鹿真人,到达青城山后正赶上青城派一年一度的铸剑大赛,你的这位娘舅蓝嘉衣和元福作为青城派的客人同四方的游人一边观看比赛,一边高声畅谈。。。。。。”
雷九郎慢慢闭上眼睛,仿佛入定的僧人一般不动声色地接着讲道“铸剑大赛期间,青城派上下热闹非凡,为了能赢得最后的胜利博得奔鹿真人的欢心,参赛的各路弟子无不尽心竭力,使劲浑身解数,希望将青城派的功夫发挥到极致,以求在获得奔鹿真人垂青的同时能有幸进入黑木崖学习前朝失传的秘籍。。。”
“前朝失传?真的有这样的事情?”雷达不太相信地问道。
“你先别打岔”雷九郎接着讲道“比武期间,青城派上下全员参加,就连在青城派借读洪拳的一位扶桑忍者也上了场,可见众人对那有关前朝失传秘籍的向往之情。比赛开始后各路弟子纷纷上阵,没过几个回合技不如人的弟子有不少败下阵来,不久后令在场所有人吃惊的是青城派几位师叔级别的人物打到最后也败了,而击败他们的人就是那位在青城派借读的扶桑忍者,这就是最后的意外结局,奔鹿真人很是光火,打算亲自上阵可是又碍于颜面,更何况人家用的还是青城派的功夫,经过一番内心的折磨后,奔鹿真人选了一处名为思过崖的地方,让那位扶桑忍者暂住那里静修,本以为在那个地方荒凉无人,扶桑忍者用不了多久便会自动退却,可是事情偏偏弄巧成拙扶桑忍者出关后学的一身青城派的绝学,连奔鹿真人都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说错了地方,可是经过一番查证后,奔鹿真人发现扶桑忍者学的这门绝学黑木崖并没有,估计是思过崖那里的,可是派人去思过崖查证后,发现那里也没这门绝学,想到这里奔鹿真人就糊涂了,他越来越觉得青城派有什么秘密自己还不知道,于是,奔鹿真人想了个假借人手的办法,那个时候,你的娘舅蓝嘉衣和元福还在青城山游玩,当私下里奔鹿真人邀请他们密谈的时候,他们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不过那是真的,奔鹿真人当时是这么交代的如果蓝嘉衣和元福能够在那个扶桑忍者回国的途中将他擒住并且逼他说出自己知道的秘密,按照约定,奔鹿真人就会把青城派的至尊武学《青城秘录》和《大道玄指》传授给他们。。。如果说你娘舅和元福一点都不动心那是假的,他们口头上说尽力而为,其实已经下定决心要生擒那个扶桑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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