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过江龙还是小毛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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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乡下前,萝卜特做过饭馆的伙计、当过鞋匠学徒、甚至还在磨坊干过活。
离开乡下后,萝卜特做过送奶工、当过报纸学徒、甚至还在武馆擦过地板。
人家说官场如梦、萝卜特觉得人生更是如梦。
梦醒时他活着,从弯着腰做人到挺起腰板走路、从看别人的脸色行事到别人看他的脸色行事,这一切的一切既真实又飘渺,似乎只是睁开眼才有的感觉。
是啊,是睁开眼才有的感觉,可是有一刻萝卜特的双眼突然闭上了,死死地闭上了,如死人般闭上了。
黑暗包围着他,寒冷侵袭着他,莫名的恐惧在他的身体内肆虐地蔓延着,那感觉可怕极了,萝卜特拼命地呼喊着期望这该死的世界能给我一线光明、一线希望,可是黑暗依旧是空洞的、依旧是死寂的,他空荡荡地徘徊在黑色的道路上,看不见尽头也看不见中点。。。
萝卜特只是那样走着、走着、走着。。。如钟摆一样往复着、往复着,往复在两点之间。
希望到底在哪里,他问死神;光明到底在哪里,他问死神。
“如果我死了的话,应该有人来接我才是,我怕寂寞,也怕孤独,尽管我一直都是孤独的,可是我并寂寞。。。”
路走多了,身体也会随着疲倦起来,萝卜特踉跄着犹如落魄的乞丐一般爬过一个又一个山坡,淌过一条又一条河流,攀着陡峭的岩石翻过雪山、越过草地,希冀看到光明、希冀看到曙光。。。
黑夜中升起了繁星,一颗、两颗、三颗。。。萝卜特数着星星过活着,他捧着冰冷的气息过活着,那星星就是他的伴侣就是他最知心的朋友,为了能跟它们多待一会萝卜特放慢了脚步走到了一棵老树下,背靠着树干,张大嘴巴,期望天上可以掉下来水滴。。。。。。
不知不觉中他又一次失去了知觉。。。
“醒醒、醒醒!”
原本黑暗无声的世界中传来了一个无比甜美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一道圣光,一道唤醒萝卜特灵魂的圣光,迎着那道圣光萝卜特的灵魂爬出了平凡的,朝着那道神圣无比的光线追逐而去,他跑啊跑,不停的跑,黑暗被他远远甩在了后面,冰冷开始远离他的身体,那炙热的光线越来越亮、越来越耀眼,萝卜特猛地伸出手去捕捉那道属于他的曙光。。。
门开了,眼前的景物一晃,黑暗消失了、光明也消失了,萝卜特发现自己躺在一家医院的病床上,一位身穿粉色护士装的女孩正在为他包扎绷带。

“天那,你终于醒了,你可是我们这里最难斥候的病人了”护士女孩拧着可爱的眉毛跟萝卜特说道。
卜特脑袋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才想起之前的一点片段,接着不好意思地问道“请问,我怎么来这里的”
“天那,我妈妈说不让我当护士,可是我偏不听现在我是终于明白她的苦心了”护士女孩没理我仍旧一个人唠叨着。
“护士小姐,我在问你问题呢,我怎么来这里的”萝卜特提高了点声音。
“哎呀,吵死了,你这个人真是怪,睡觉的时候说梦话、醒了还说梦话,你难道是摔坏了脑袋吗,人只有生病了才住进医院,没病住院那是神经病”护士女孩一边说着话一边抬起我的一条腿拆掉包在上面的绷带换了一条新的。
“原来我是生病了。。。”萝卜特自言自语着。
“可不是,当时送你来的人说你是跟他们比武受伤的,当时我们医院还不信,以为你们是打群架,要报警,可是后来才知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独闯太极武馆的大英雄啊。。。”
当萝卜特听到护士女孩说到‘太极武馆’四个字的时候,眼前的世界猛地在一瞬间定格,接着时光开始倒流,所有的人和物眨眼间都回到了太极武馆里。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萝卜特大声地喊叫着“原来我是被那个太极武馆的雷达击败了,被那个家伙击败了,我飞出了擂台、撞到了石狮子上,我被送到了医院”
“好了,你小点声吧,不要吵到周围其他的病人”
护士女孩的甜美的声音适时地响起,萝卜特的回忆戛然而止,游离的灵魂猛地被拉回身体。
额头上冒了不少冷汗,心脏也跟着霍霍地鼓动起来,几秒后才渐渐平复。
“好了大英雄先生,再过一阵子你就可以出院了。。。”护士女孩为萝卜特换好绷带后朝我微微一笑接着端起托盘迈着轻盈的步子离开了。
在萝卜特生病的那段时间里,时光老人依旧没有停下步伐,三个月的光阴转瞬即逝。
从护士女孩离开的那一刻起,三个月的倒计时便已无声无息的开始了。时间的沙漏一分一秒地流去,冲淡过去的同时,也给萝卜特带来了健康、断了的一条腿和三根肋骨都已愈合了,他和那位不知名的护士女孩也拉近了距离,在萝卜特离开医院的前一刻,他知道了她的名字: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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