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雨夜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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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一辈子到底会遇到多少次意外,我重来没有计算过,也没那个心思仔细数过。
之前雷芳说话的时候进入梦乡就是一种意外,一种温馨地、心满意足地意外,在我看来这的确是一种意外,因为我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将这一瞬都收入了美好回忆中。
出租车慢慢放缓了速度,车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刚打了个盹的我就被这大自然的声音叫醒了。
“到了吗?”我问司机。
“快了,走了一半路了,高速前面塞车,我们改走平安里”
“哦,平安里啊——这条路我知道,平安里所属地段原来是元朝时期的一片官宅建筑,满清那会是州官的府邸,二战那会是国民党地方行政长官的官邸,建国后发给了当地老百姓居住,再后来就都拆了,建了一片中西合璧的商住两用居民区,附近还有一处交通警署,一个幼儿园。”
“大致上是这么回事,不过还有另外一个说法,不知道你听说没有”司机正觉得无聊刚好跟我搭起话来。
“这个还真不知道,你说来听听”
“话说前清那会,太平天国打广西起义,天下就此大乱,这战火眨眼间就烧到了城下,也就是咱们这里,当时守城的清兵军心动摇,民心也不稳,一些盗匪就此暗中四处趁火打劫,可是每当有匪盗烧到平安里的时候,你猜怎地?”
“怎地,平安里出了个除暴安良的大英雄黄飞鸿,还是。。。”
“都不是咱这没黄飞鸿,而是凡在平安里抢劫过的不出第二天就会死于非命!”
“真地还是假地,有那么玄?”
“还不止呢,你看就前面转弯那里。。。”
听着司机的故事,我顺着他指的的方向望了过去,还没等我摆好姿势车身猛地摇晃起来,我的脸一下贴在了一侧的玻璃上,整个人也被甩向一侧。
“Shit”这句话不是我说的而是司机骂的,他猛地一转方向盘一辆喝醉酒似的小轿车擦着我们的边开了过去。
“唉,小心点,下雨天撞车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摸着还在痛的鼻子,对司机有点不满意,心想你倒是提前通知我一下,让我有个心里准备不是,这要是再剧烈点我的脑袋非得撞穿玻璃不可。
出租车猛地停下来的同时,雷芳也被惊醒了,她忽地一下坐直身体还以为到家了第一句话就问“到了吗”
司机的回答是“刚才有个喝醉酒的混蛋开车没长眼睛差点撞到我们,实在对不起了,就快到了,我下去检查下”

外面的雨依旧在不停地下着,淅淅沥沥、淅淅沥沥的,司机出去了半天还没见回来,雷芳觉得实在不耐烦了,想出去看看,我说“还是我出去吧,这是男人干的事,你待在车里就行了”
就这样我顶着风、冒着雨钻出了温暖干爽的地方,走进了混沌的大雨之中,转到车子的引擎盖前,刚一抬脚,冷不丁就被绊了一下,“,真他妈的,…”我一边大骂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要说我为什么打手机,那是因为祸不单行啊,司机这混蛋居然一只脚被马路牙子绊了下,一头摔在在保险杠上,现在可是满脸挂彩啊。
“喂,市医院嘛…”我刚拨通电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根冰冷的物体便狠狠敲在了我的背上,接着手机从我的眼前飞了出去,我本人也飞了出去,连屁还没来得及放,整个人便重重地摔在挡风玻璃上,接着我昏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雷芳已经出现在风雨之中了,四条鬼魅般的身影围着她,而她却象一尊一尘不染白瓷雕像静静地站立在风雨之中,等待着、等待着。
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雨顿时大了起来,电光闪过的瞬间照亮了那四条身影,那是四个高矮不等、相貌怪异的男人,他们倒提着球棒或者木棍,嘴角微微着,他们好像在跟雷芳说些什么,可是我没听到,当我想靠近点听清楚一些的时候,一切已经开始了。
夜空中再次划过闪电,刹那间,五条身影动了起来,但仅仅是动了一下,的确是动了一下,如果我的眼睛当时没出现什么问题的话,我想、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这五个人仅仅挪动了一下脚步。然后呢,一切就完全归于平静了,雨依旧是雨,风依旧是风,血依旧是血。
我再次拨通了电话,医院的救护车在10分钟内赶了过来,雷芳轻微擦伤,我是中度脑震荡外加皮下出血,而司机就严重的多了大脑受到重击,医生说起码住院一个月,最后就是那些该死的混混,跑了一个,其余三个重伤,都是腿骨骨折。
本来我们是要去探望雷芳的父母的,可是计划泡汤了我们改住医院还得观察一夜,当地警察派出了一个刑事小组给我们录了口供,然后才离开,最后呢是雷芳的父母气喘吁吁地跑来看我们,为此,别的我不敢保证最起码在二老的心目中我还是大英雄呢,试想一下,如果当时出去看司机的是雷芳那场景就不一样了,唉,好险啊,看来想得到什么就必须做出点牺牲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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