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咫尺天涯,破碎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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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暴佞之气不断从飞飞的身上飘出,压得所有人无力跌坐在地上。掉落在地上的魑魅此时却从地上缓缓的升起,由地面开始,划开一道人高的口子。
“空间融合!”夜辰大喜,透着那逐渐扩大的裂缝,依稀可见另一头清脆的竹林,鸟语花香:“这是……人界!”
“人界?”飞飞脸色微变,没想到被他动了手脚的魑魅居然还能破开时空,这是他不曾想过的事情。难道真的无法挽回?此刻,他有种毁了那道碍眼的裂缝的冲动。
夜辰撑着虚弱的身子,带着难于言喻的兴奋感觉一步步的朝着近在眼前的裂缝靠近着,那颤抖的双手显示着他内心深处的一丝恐惧。原来,他也惧怕着眼前的一切会是一场幻影。
巨大的骚动,原本围观的魔全部都跑开了。开玩笑,连馨流大人都无法匹敌的男人,他们这些小角色能够有什么作为?难不成送上门给那个家伙但下酒菜?开玩笑,他们又不是傻子。于是,整个酒楼只剩下飞飞与夜辰两人。
“月儿……”夜辰喃喃的呼唤着这个听起来生疏的名字,也许是因为他的呼唤,眼前的人界环境中,突然闪现出一个黄衣女子,她很美很纯,如同百合一般纯洁的美丽,此刻她的眉间锁着浓浓的忧愁。一双丹凤眼瞅着眼前的竹林,似乎无意间朝着夜辰站着的裂缝中望来,脸上漾起欣喜的笑容,化去了她眼中浓浓的哀伤。
“辰哥哥……”如彩蝶般飘飞而来。
“月儿……”夜辰晃了晃身子,同样充满着幸福的欣喜朝着眼中的女子急奔而去,然而……
原本欣喜的月儿却突然刹住脚步,浓浓的忧伤再次染上她绝美的容颜上。
“辰哥哥,你到底在哪里?月儿,月儿等你……等得……好苦!”怅然间,月儿落下伤心的泪水:“是不是月儿不够好,所以辰哥哥不要月儿了。”月儿无措的望着苍天原地打转,一边转着一边问道:“为什么不要月儿,为什么……”
“不是这样的,月儿,不是我不要你,而是……”到口的安慰话语生生的停下,夜辰再也无法靠近那边一步。何谓咫尺天涯,夜辰此刻能够深刻的体会到。眼前的这条裂缝并不是他回家的路,这里只能让他看见,却无法接近分毫。
“辰哥哥,你在哪?”月儿一遍遍心碎的呼喊传进夜辰的耳中,刺痛了他的心。
“月儿,我在这,就在你眼前……”贴着如同镜子一般平滑的裂缝口,夜辰无力的滑落在地。
“辰哥哥……”逐渐得,缝隙正在合并着,夜辰望着逐渐消失的声音,狠狠的敲打着眼前越来越细小的缝隙。
“不,月儿,你不要走,不要……”如同野兽般疯狂:“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给我希望去要毁灭它?为什么?”终于,夜辰再也无法抑制心头的伤痛,吐出一口鲜红,随后昏倒在裂缝旁。
飞飞闪身接住夜辰瘫软的身子,很想抚平他紧缩的眉头,内心有一丝的不忍。低头吻上夜辰紧闭的眼眸,化为一种坚定:“我是不会放你走的,如果要怨恨,只能怨恨上天让你遇上我。你,只能是我的。”环抱起夜辰的身子,飞飞踏出了酒楼,看来,这里是不能逗留了,他必须尽快找到昊。
“唔,这是哪?”昏迷了三天三夜的夜辰最终还是醒来了,望着眼前星光璀璨的夜空,四周是阴暗的茂密森林,而不远处的一道比夜色还要漆黑的声音。他,依旧如此耀眼,就算夜色也无法掩盖他的光芒。他,到底是谁?此刻,他才发现对于眼前这个恩人,他却是一无所知。

“你醒了?”波动着火堆,飞飞淡淡的开口,一点都看不出他的在乎。
悄悄将脸埋伏斗篷中,这里面还残存着他的味道,令他稍微感觉到一丝的安慰。他,终究还是无法回去属于他的世界,他还是失去了他的最爱,此刻他的心在滴血,回去的可能已经不复存在,此刻的他失去了目标。
飞飞若有所思的视线落在夜辰落寞的脸上,心想:他要如何才能忘记那个世界,那个女人呢?只是但这些问题出现在脑海中时,他却烦躁的发现,对于夜辰他会有一丝亏欠。
“该死!”懊恼的低咒一声,却不想被不远处的夜辰听见。
“该死?”脸色黯淡:“你在责怪我的冲动吗?”卷曲着身子背对着飞飞,夜辰不敢面对他。突然惊觉到此刻的夜辰只是刚刚苏醒,那天在酒楼的一切对他的打击太大了。而在这个危机四伏的魔界,他此刻唯有一个自己,他不应该说那两个字。多年来的谨慎生活,已经令他太敏感了。尤其在卸下一切防备的时候。收起心底那一丝的不忍,飞飞丢掉手中的木柴,缓缓的走到夜辰的身边,然后坐在他的身旁躺在他的身侧。夜辰的身子突然抖动了下,随后还是放松了,毕竟两人都是男子,他只是有点不习惯而已。
犹豫着是否应该将夜辰搂入怀中,不知道会不会吓到他,因此飞飞暂时没了动作。
呼吸着飞飞身上的味道,夜辰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身子,也许是疲惫不堪了,因此他沉沉的睡着了。睡梦中,他又回到了那夜色梦想的地方,那里有他深爱的人。他们快乐的生活在一切,还有了一些可爱的小娃娃,过着幸福的生活。只是,美好的梦突然破灭。他被拉入一个漆黑的世界中,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爱人离他越来越远,耳中却清晰的听见她心碎的哭声以及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指责。
“月儿,不要离开我,不要……”显然夜辰是做噩梦了,此刻的他紧闭双眼挥舞着手臂,口中叫唤着月儿的名字。
飞飞双眼炯炯的望着紧闭双眼的夜辰,每当听见‘月儿’两个字,他的眉头就皱起多一分。
“夜辰,你只能是我的,就算你的梦中也只能有我,而我是你以后的唯一,记住我的名字,我叫令狐飞飞,你是我的辰。”伸手握住挥舞的双手,飞飞一字一句的说着,似乎要将自己的话刻入夜辰的灵魂深处。
一切的一切都在梦中发生,他明白自己的梦已经破碎,所以他落入冰冷黑暗的深渊,那里没人看见他的挣扎,他的哭泣。然而就在此时,原本还在黑暗中挣扎的夜辰,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将体内的寒冷驱逐,一种安心的感觉溢满心头。那一刻,虽然是在黑暗中,不过他依旧清晰的记得那个怀抱中低低的嗓音。嗯,他叫令狐飞飞,他说,我是他的辰。
不知不觉中,原本不安分的夜辰突然安静的躺在飞飞的怀中,寻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睡梦中,夜辰含糊的说着:“飞……飞,嗯,我是你的辰,嗯,是辰。”
听着这无意识的低声呢喃声,飞飞原本冷酷的脸上逐渐柔化,嘴角不知不觉融化了它的刚硬,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贴着夜辰的耳朵,飞飞充满魔力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嗯,没错,你是我的辰,唯一的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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