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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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谢贝贝看见那个平凡而又不平凡的垃圾桶时,是在一个漆黑的午夜。准确地说是在他下班的路上。
谢贝贝在一家酒吧工作,他的工作决定了他的下班时间。
那么决定他的名字的呢?当然是他的父母。他的父亲姓谢,所以他姓谢。这很正常,可不正常的是他的母亲并不叫贝贝,也不叫BABY什么的。那么他的名字为什么要叫“贝贝”呢?为什么不叫个好听些的名字呢?比如说“谢文东”什么的。谁知到呢?也许“贝贝”只是他母亲小时候一个芭比的名字,谁知道呢?
总而言之这个叫贝贝的男酒吧服务生就在这个漆黑的午夜看到了那个后来影响他生命轨迹的垃圾桶。
不,并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肮脏并散发着恶臭的垃圾桶并没有闪着奇异的光芒,然后变成个变形金刚。也没有冒出一阵白烟,之后上面坐一个几乎的美女。更没有对着谢贝贝打招呼“HI,我是来自火星的外星人,我的名字叫ET”什么的。没有,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这不免叫你失望了。
那么这个被遗忘在城市角落,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清理过的垃圾桶为什么会在这个漆黑的午夜吸引到谢贝贝的注意呢?
因为它——动了。
一个垃圾桶,在午夜时分,在一条无人的街道上,肆无忌惮的动了起来,这岂能不叫人注意它?
而谢贝贝只是正好在这个时候经过这里,正好看到它动了而已。
这个莫名其妙的垃圾桶开始只是微微的左右摇摆,然后就开始在原地绕圈,再接下来更是夸张的浑身摇摆,十足一个蹩脚的霹雳舞表演者。
谢贝贝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害怕,可过了不久,他就不再觉得这个会跳舞的垃圾桶有什么可怕的了,到了后来,他索性坐了下来,坐在街道旁的人行道上,看那个垃圾桶自我陶醉。
“有本事就来段钢管”谢贝贝喃喃道。
可惜的是那个左右摇摆的垃圾桶不久后就罢工了。它又恢复到一个正常的垃圾桶的样子,安静的,冰冷的,站在路旁,长大嘴,等待人们把已经不要的东西施舍给它。尽管人们通常都不把东西往它嘴里扔。
那个垃圾桶就这么沉默的站立在昏黄的路灯下,好像它从来都不会跳舞般。终于,谢贝贝忍无可忍了,于是站了起来,指着垃圾桶大骂:“操,你这垃圾桶怎么这么不讲职业道德,不该跳舞的时候跳得好像自己像迈克杰克逊似的,现在我大发慈悲坐下来看你表演了,你他妈的又不动了,难道你还想要观赏费不成?”
垃圾桶没有回答他,废话,谁见过会说话的垃圾桶?然而就在这时,在那个把霹雳舞跳得跟老年迪斯科一样的垃圾桶口中,既然传出了声音。
“喵”谢贝贝确定自己听到了从垃圾桶口中传来这样的声音,然后他就看见一个黑影从垃圾桶口中穿出。
一只猫,一直已经认不出原本什么颜色,总之现在是脏得和嘴巴一样的猫。出现在谢贝贝眼前。那只猫和的不同之处在于,它的口中没有唧唧歪歪的说着废话,而是叼着一只和它颜色很搭的老鼠。此刻,这只很有名人像的猫正用“这个傻逼居然相信一个垃圾桶会跳舞”这样的眼神看着谢贝贝。还不等谢贝贝辩解说“傻逼也是有思想自由”的时候,这只可爱的猫咪已经带着它的夜宵消失在街角的黑暗中。只留下呆在原地连傻逼都不承认他是自己这边的谢贝贝。
“好吧,我就是傻,可你没听说过傻人有傻福吗?”谢贝贝冲着天空喊。然后他的头就遭到了一下猛烈的撞击,同时街道旁的居民楼传来一嗓子“傻人是有傻福,连自杀都不用自己动手。”
“我操”谢贝贝吼道,弯下腰去捡那个袭击他的凶器,准备给诋毁他们傻逼名誉的家伙一点教训。就在这时候,他看到就在那个被阿扁翻得好像这几天的华尔街一样的垃圾桶旁,一张照片映入眼帘。
不,并不是因为这张照片有多么美丽动人,而是这张照片,怎么说呢?有些奇怪。
谢贝贝走过去,捡起那张被人遗弃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并不在意他躺在垃圾桶这样尴尬的处境,一如既往的酷。他似乎刚从车上下来,45度角仰视天空,帅气的眼睛上映射出太阳的光。而他的身边,谢贝贝可以看到,七八个虎背熊腰的西装革履摆开架势,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这像极了电影中准备参加会议的黑道大哥的样子。然而这些都不是吸引谢贝贝的地方,真正有趣的是,这个看似很酷的黑道大哥,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有着一张小丑模样的熊猫眼。谢贝贝不得不佩服这个在别人照片上随意涂鸦的人,他甚至在人家胸前用类似蜡笔之类的东西画了一朵大红花。于是这张照片的意境就变了。变成了一个刚刚领了大红花走下讲台小丑,而他身边站满了暗暗下决心下次也要考一百分,也要拿到大红花的小朋友们。
“99分”谢贝贝听见自己这么说“除了这个素材本身实在实在是他部落化之外,其他都满分”说着他讲这张不错的画纸塞进口袋,摸摸还在疼的脑袋,一步步向家的方向走去。日过那个每个月要吞掉他500块钱,除了老鼠蟑螂什么都不多。除了水龙头哪儿都出水的出租房叫家的话。
一星期后,当谢贝贝再次看到那个酷得不行的黑道大哥的时候,他已经上了电视,成了头条。
“本台最新报道,昨晚八点三十五分左右,紫营议员裴精光于‘帝豪’酒店门口遭到不明歹徒枪击,左胸中弹,当场死亡。据目击者介绍,当时裴议员正从‘帝豪’酒店内走出,一辆黑色轿车忽然从左边的小巷穿出,停在裴议员一行前,紧接着响起一声枪响。黑色轿车由西向东急速离去......”
“真是个倒霉的家伙,听说他正准备竞选东冥市的市长,呼声还挺高”谢贝贝听到顾客中有人说道。
“活该,这种贪污的议员死一个少一个”
“贪污?你在那么知道人家贪污?”
“那还用说,准备参加竞选的市长议员晚上从市里最大的酒店里出来,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说得也是,难道他去会他的情妇?”
“你们听说了吗?他的情妇就是市里最近红得不行的歌星方纯怡。”
“真的吗?那真是杠杠的,那小妞的脸蛋真是没得挑,那身材更是......不行,我有反应了,失陪一会,我去厕所解决解决。”
“那么说那家伙真是牡丹花下死了,真是做鬼也风流了。”
“要是给我那朵牡丹花风流风流,就是要我做鬼我也愿意啊......”
酒吧里的话在说了10句之后,总要扯到女人身上,谢贝贝已经习惯了。于是他转身,顺手拿回客人吃剩的吗萨克。
谁死了,谁发财了,谁外遇了,谁裸奔了,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谢贝贝想,这都是别人的事情。我,只是一个普通个服务生而已,我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工作,不要被客人投诉,周末拿那点上周早就花完的薪水。紧接着他就听到一声怒吼声,谢贝贝转过身去,就看到一个双手拿着刀叉的老头正对着自己怒目而视。谢贝贝看着他杀气腾腾的模样,再看看手中拿着的吗萨克,汗水就冒出来了。
下班,终于又挨到了下班的时间。这个时间也许是谢贝贝每天唯一盼望的时间。虽然他也不知道下班以后有什么地方可去,虽然他依然要回到那个他每月要花500块钱来养老鼠的地方。然而他还是很盼望下班。下班以后至少可以不看老板那张长得很像布什的脸,至少可以在经过24小时超市的时候偷偷看那里晚上值班的女销售员,虽然她只有每星期三晚上才值班。他甚至可以对着街口那副大大的方纯怡抱着汽水说“人家还想要”的广告说“我给你。”总之,下班就是好,至少在从酒吧门口出来到回到出租屋之前他是这么认为的。
于是谢贝贝口中不停的唱着“脱掉脱掉,内裤脱掉,脱掉脱掉,胸罩不要”跑出了酒吧,虽然他身上的服务生服依然好端端的套着。他脱掉的,或许只是那间令人窒息的酒吧而已。
午夜的路灯永远臭着一张昏黄的脸,在第十三的路灯下的小录像店还透出微微的光,门口贴着的广告纸已经脱了胶,被风吹得一折一折的。上面是老板对不起老祖宗的毛笔字“新到超级猛片,美女与野兽,一个美女和七个男人在树林中的故事......”
谢贝贝经过第24个路灯以后右转,就看到了那个一个星期前看到它跳舞的垃圾桶。
它当然没有再次翩翩起舞,更没有发出类似“你寂寞吗,你空虚吗”之类的声音。它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和它出生后的千百个日日夜夜一样,它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改变。唯一不同的,也许只有它周围垃圾的数量,而它的口中,一如既往的空空如也。
谢贝贝走了过去,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样失败的垃圾桶,然后摇了摇头,再扭了扭“只有我最摇摆,没有人比我帅,只有我最摇摆,垃圾桶没我帅。”就在这时,他似乎看到什么东西躺在空空如也的垃圾桶底。是什么呢?这年头哪个白痴会蠢到老老实实把垃圾扔到垃圾桶里呢?谢贝贝忽然很好奇起来,他很想看看这个被主人这么郑重其事扔到垃圾桶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于是他左右看看,在确认没有人看到他傻得入选吉尼斯的动作以后,他小心翼翼的将手伸进垃圾桶中,轻轻的捏住里面的动心。俨然一个偷偷从睡着的杂货部老伯面前偷拿罐子里糖果的小学生。
是一张照片,和一周前一样,是一张经过涂鸦高手精心描绘后的照片。不同的是这次照片的主角成了一个坐在藤椅上抽烟的女人。连谢贝贝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上了年纪的女人长得相当的漂亮。图中的她完全是一个贵妇在享受着午后难得的休闲时光的模样。可惜的是,这次涂鸦高手并没有因为这个女人漂亮就手下留情,他把女人手中的的香烟变成了一把菜刀,而少妇那微张的充满诱惑的嘴中也多出了条舌头,一道红线划过女人雪白的脖子。更绝的是这次涂鸦高手居然给女人画上了几滴汗珠,那表情就好像这女人在切菜时一不小心把自己脖子切到了一样。
“这也行”谢贝贝歪起嘴角“这创意也太水了,那不成这家伙是喝三鹿长大的?”显然,谢贝贝对这次涂鸦高手把这么个美少妇画成吕秀莲似的很不满意。就算如此,他依然把照片放进了口袋。如果这样的照片每星期出现一次,说不定谢贝贝可以集满一整本,这一定是件有趣的事,至少谢贝贝是这么想的。
坐在屋子里唯一一张椅子上,看着眼前两张经过修改的照片,谢贝贝以“找不同”的热情不断的对比着两张照片,也许在这两张涂鸦中有某种作者的特有的风格呢?看着看着,谢贝贝忽然感到背脊莫名的发冷,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越觉得,这两张照片说不出的诡异,总有些让人看了不舒服的地方,可到底哪里不对呢?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算了”他对自己说,把照片扔到一旁的桌子上,不再去看他们。他有一种感觉,他要是再看下去,今晚恐怕就不能准时去和周公下棋了。
或许以后都不能......关了灯后的屋子里马上涌进来不请自来的黑暗,只有床边墙上从对面射来的红色的霓虹灯光显示出些许生机,当然,如果不是传来的老鼠开PARTY的声音也算生机的话。可是渐渐的,谢贝贝觉得这平时感觉还有点意思的霓虹灯倒映也渐渐不再有趣了。平时的他都是看着这光怪陆离的灯光渐渐步入梦乡的,可今晚,在此时此刻,他越看越觉得不安,那妖艳的灯光似乎透着难以名状的血腥味,殷红的,粘在墙上,越染越红。
谢贝贝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打开电视。
午夜剧场,不是。
感情夜话,不是。
寂寞连线,不是。
用品电视促销,错了错了。
终于,在谢贝贝换了第17个频道的时候,看到了午夜新闻,还真是够午夜的。全球金融危机,伊拉克导弹袭击,南边小岛上一家人两兄弟要谈事情有条绿毛狗挡道......好了,终于到了“昨天,哦,不好意思,是前天夜里八十三十五分左右,紫营议员裴精光在‘帝豪’酒店外,被不明歹徒枪击,当场身亡......”“知道了知道了”谢贝贝嘴里叨念着,恨不得按快进键“......据现场记者传回的画面显示,裴议员是左边心口上中的枪,子弹直接穿过心脏。警方在昨天晚些时候表示,这很有可能是职业杀手所为,具体情况还在调查当中,本台进行密切关注,敬请留意。同时也欢迎知情观众拨打屏幕下方电话......”谢贝贝没有看下去,他看看手中的照片,再看看屏幕上裴精光胸口的血迹。没错,同一个位置,大红花,子弹的着弹点,同一位置。这可惜这多红花开放的时候,没有给这位小朋友带来什么荣誉,却带走了他的生命。
这是巧合吗?
当然,这完全是个巧合,大红花和谋杀会有什么狗屁关系呢?
可是......谢贝贝感到莫名的压抑,好像一块砧板压在心口上,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更难受的好砧板上好像还有人在用刀背敲煲汤用的骨头,一下,两下,三下......谢贝贝猛的从椅子上弹起来,口发出潘玮柏“呼哈呼哈”的声音,手中还学者拳击选手,左勾拳,右直拳,好像要将那块剁肉的砧板用拳头击碎。
当谢贝贝感到双臂酸痛难忍,他才终于停止了向空气中的敌人攻击的动作,弯下腰来,一大口一大口粗声的喘着气。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桌子上的两张照片,沉默的躺在那里,照片上那两个倒霉的抽象派以一种嘲笑的眼神看着他,在黑暗中无声的,阴冷的笑。同样发冷的还有谢贝贝的后背,他感觉自己好像不小心吞了一大口苦瓜,嗓子梗着,咽不下,吐不出。接下来他看到更诡异的事,他看到那两张照片中的人出现了诡异的变化,议员胸口的大红花,美少妇脖子上的红色项链,开始向外渗血。暗红色的血液渐渐漫过桌面,滴落到地板上,晕开,晕开,形成一大滩血水。当谢贝贝回过神来的时候,血水已经没过他的脚背,而那两张抽象照片,就这么无声的,轻轻地向他漂来,漂到他的面前。突然,照片中人钻出了照片,冲着他诡异的笑......“啊”谢贝贝从床上弹起来,迎接他的是刺眼的阳光,让他不得不闭上充满血丝的双眼。
梦,只是一个梦而已,一个噩梦,诡异的噩梦。
谢贝贝转过头,看到装上那两张让人做恶梦的照片还安静的躺在那里。一伸手,把照片抓到手中胡乱的揉成一团扔到角落中。就好像这样能把噩梦一并扔掉一样。
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呢?他想。所谓朝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又在想那两张的什么呢?是对议员被暗杀感到不满吗?这跟他什么鸟屁事啊?那么是对那个美丽的少妇产生了想和她在床上做俯卧撑运动的想法?那也不会做噩梦啊,顶多就换条内裤嘛。真是莫名其妙。
“真是活见鬼了。”谢贝贝自言自语。
其实见鬼的还不只噩梦而已。
什么?你说什么?谢贝贝不满的转过身来,耀眼的阳光再次亲切的拥抱他。
”太阳你这么灿烂干嘛?难道有第二春了?”谢贝贝说着,忽然感到一丝异样闪过心头,是杀气,熟悉的杀气,老板的杀气。
阳光?现在几点了?噢不!圣母玛利亚保佑时间倒退一小时又二十五分吧,阿门。尽管谢贝贝从来不知道圣母是基督教还是天主教的。
当谢贝贝冲进酒吧的时候,就看到老板火红如青春的双眼,和他优美的起手式。
“不不不,老大,你听我解释......”谢贝贝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看到酒吧大堂的上空闪烁出耀眼的光“叮”这是他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超.疯花血夜”谢贝贝的双耳感受到老板小宇宙的冲击“KO!perft”谢贝贝倒地,老板挺着他那中年发福的肚子帅气的转身,扬手,念胜利对白“迟到,今天工资扣除,今晚加班,钦此”
此后的一星期,谢贝贝都很小心的躲着电视,特别是躲着新闻播报的时间靠近电视。他总感觉自己会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新闻。还好这星期是方纯怡的巡回演唱会,电视画面上最经常出现的就是她软绵绵唱情歌的样子,还有就是一直持续的全球金融危机,股市好像在玩蹦极一样,很轻松的就让很多人开始考虑要到哪里去跳楼。
至于死人,除了南方那个小岛上几个白痴带着绿帽子高举“我们要自由”的大旗被雷劈中之外,就再没有什么人能死后再到电视上露脸了。
直到一星期后的星期三,那天来了两个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混帮派的年轻人。他们的头发好像不小心打翻了染料桶的画板,他们身上所有能打环,戴戒指,挂项链的地方都没有闲着。谢贝贝甚至怀疑他们下面是不是也入了珠。
这两个自以为很吊的家伙一坐下来就冲着谢贝贝喊“两杯威士忌,要加冰”好像别人不知道他们要的是最烈的洋酒一样,就算谢贝贝就站在他们身边。
“好的,二位稍等”谢贝贝转身,小声嘀咕“别急着噎死”
身后两人的声音不停的在酒吧中响起,甚至盖过了角落尽享流出的抒情音乐。
“真他妈的见鬼了,偏偏遇到这档子事。”头发好像被虫蛀过的柠檬的家伙说道。
“真JB恶心,谁他妈的干的鸟事,真恶心得叫老子想吐。”鼻子上穿了个牛环的接口,完全没有一点想吐的样子,甚至有些兴奋的样子。
“那B也真他妈变态,居然把夫人‘喀’”柠檬头做了个刀划脖子的动作“这么棒的女人他居然也下得了手”
“最绝的是他居然把夫人的头放在花瓶上,靠,你说他怎么不在上面插朵花呢”说完两人就嚣张的大笑,已经有顾客开始匆忙的结账。
谢贝贝感到后背已经湿透,夫人,头,让他想起那张诡异的照片。
“你说是会是谁干的呢?谁就他妈的那么有创意呢?”鼻环说完自以为幽默的继续大笑,好像“他妈”已经变成了形容词。
“说不定是个恐怖的杀手,甚至...”柠檬头把头稍稍向鼻环倾斜,好像要说个秘密给他听的样子“是个专割人头的厉鬼!”他大声吼道。
“当啷”鼻环刚要开骂,就听到身旁玻璃破碎的声音,两人同时吓了一跳,转过身去,就看到吓得目瞪口呆的谢贝贝和碎了一地的酒杯。
”我操,你他妈的脑子进水了”柠檬头骂道。谢贝贝浑身猛地一震,才回过神来,忙蹲下身去捡地上的碎玻璃“对不起,对不起......”
之后的一整天,谢贝贝都感到神不守舍,连老板说要从他的薪水中扣掉那两杯威士忌的钱都没有反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两个混混口中的“夫人”就是照片中的那个女人,而她的死,竟是因为一个垃圾桶?
杀人的垃圾桶!
“是的,一定错不了,就是那个垃圾桶搞的鬼,只要照片出现在里面的人,都得死”谢贝贝胡乱的猜测着,感觉自己正在主演一部看、恐怖的惊悚片。
当谢贝贝停止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那个诡异的垃圾桶前了。这让他吓了一跳,连着后退三大步,就差没有使出令狐冲的向后平沙落雁式了。
谢贝贝瞪着两只比赵薇还大的眼睛,好像眼前的不是个垃圾桶,而是个择人而食的厉鬼。
然而眼前的垃圾桶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很本分的站在路灯下,它的影子被昏暗的灯光拉的很长很长。
良久,谢贝贝感到有一个世纪这么久,当他感到必须有一方打破沉默的时候,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你,是,凶,手”他的声音好像害怕外面的冷空气,一出来就抖个不停。
谢贝贝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气吼道“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承堂证供”他记得电影里是这么说的。
然而垃圾桶却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当然了,要真是有回应那才真是见鬼了。
谢贝贝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啦,他不记得电影里警察在说完这两句之后该说什么了,于是站在原地努力的回忆起来。
电影里...电影里...谢贝贝忽然想到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叫什么杀人作业本?恐怖的家庭作业?反正是之类的,说的是一本笔记本,只要在上面写下一个人的名字,那人就会死掉。对了,就是这个。那么眼前的是...死亡垃圾桶?只要把想杀的人的照片扔到垃圾桶里,那人就会死掉?是了,一定是这样,没错,就是这样!
谢贝贝忽然感到莫名的兴奋,就好像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学会了可以偷看女厕所的超能力。
干,原来是这么回事,谢贝贝为自己的发现兴奋不已,感觉自己就好像哥伦布一样。
“那么好吧”谢贝贝自言自语道,走到垃圾桶前,把手放在垃圾桶上,闭上眼睛“好了,现在我是你的主人了,以后你就要听我的,那么明天我就把老板的照片拿来,在他的裤裆下画个十字架,到时候......”谢贝贝忽然停了下来,他忽然有感觉老板罪不至死,要他杀了老板似乎有些太残忍了。
就在这时,他感到身后传来的杀气,一股破空之声已到身后,他用尽吃奶的力气向下弯腰,什么东西就在垃圾桶上炸裂开。与此同时,街道旁的居民口里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嗓音“拿着傻逼怎么还没死啊”谢贝贝转身看看垃圾桶旁碎成无数片的啤酒瓶,一溜烟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明天第一个就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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