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束手无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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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四人是西海九龙岛四圣,与闻仲有旧。此次闻仲亲自骑了黑麒麟至海岛相请,他四人也不推诿,即时便同意相助。头一位姓王名魔,头戴水蓝色一字巾,身穿水合服,亦是水蓝色,面如满月,粗看倒也一表人才。只两眼生得异相,眼瞳是蓝色的,中间似嵌有白丝。第二位名唤杨森,打扮似一头陀,用莲子箍,穿着件土黄色皂服。面如锅底一般,黑得发亮,胡须长及胸口,却非黑非灰,竟似朱砂一般颜色。再看眉毛,长及下颔,却又是黄色。若妲己在此,便要笑话象只动物园里的山魈了。第三位名高友乾,挽着双抓髻,倒是一道人打扮。只是面如蓝靛,比之风林倒有几分想像,青面獠牙,颇有几分骇人。最后一位叫李兴霸,头戴着鱼尾冠,穿件淡黄色的八卦衣。面如熟透的梨枣,一把长髯,足有五尺长,在胸前晃晃悠悠,甚是奇特。
姜尚看那四人异相,知道是有些道行的,先自虚了。张桂芳只是大笑:“此四位仙长世居海岛,听得尔等叛师灭祖,特来相助。姜尚,你若识趣的,还是下马受缚的好。”
姜尚也不言语,看向四人座骑,也是各各不同。那王魔骑的是狴犴,原名宪章,形似百兽之王老虎,却比老虎更雄壮,貌相极是威武,传说中是龙九子之一的后代。杨森骑着狻猊,也是一般高大威猛,猛一看倒象是雄狮,传说也是龙九之子一。高友乾是花斑豹,豹身修长单薄,浅黄色的豹皮上,星星点点地有着黑色星子。李兴霸骑的是狰狞,模样倒有几分象恶鬼,只是四蹄着地。姜尚不由暗暗叫苦,心知这几人道行定在张桂芳之上,是真正的修行者。只是面上仍是淡淡的,被花白胡子挡了脸,倒看不出惊慌之色。
四人先声夺人,看姜尚一脸沉着,倒觉此人非是一无可取。俱是一策座骑,各各冲向周军阵营。这四兽本非凡兽,姜尚这边的马都经不起那神兽恶气,骨软筋酥,姜尚两边战将俱跌下马来,连姜尚也撞下鞍鞒,直跌得袍子裂开,冠子也斜了。其中只哪吒风火轮不受其害,黄飞虎五色神牛不俱四兽。两人面面相觑,看着跌倒在战场上的兵将,不由暗暗叫苦:这仗还没开打,便倒了大半,如何打得?
王魔等四人哈哈大笑:“我当是何等样三头六臂之人,原来如此不堪一击。姜尚,你也不用慌,且慢慢爬起来吧,我等还有话要与你说。”
姜尚整了冠,见四人异相异兽,不敢再逞口舌之利,依足了礼数打个稽首:“四位道兄请了,请问道兄到此间,却有何吩咐?”
四人见他恭谨,倒也不便十分为难于他。四人互相对看一眼,便由王魔出了阵来:“姜尚,只因闻太师相邀,特地到此。看在你我都是道者,我等也不十分为难你。只有三件事,若你能允了,我四人便回海岛去了。”
姜尚连忙问:“道兄尽管吩咐,若说得在理,莫说只三件,便是三十件,又如何不能依得?”

王魔听他如此乖巧,倒也缓下脸色来:“头一件,要武王称臣。”
姜尚迟疑半晌,才说:“道兄此言,贫道却是无法做主。想我武王陛下,本是商臣,从来奉法守公,既无欺上,又无瞒下,实是端方之君。如今自立为王,也是为情势所逼。此一件,待得与我武王陛下商议,方能回复道兄,请道兄海涵。”
王魔心想,这称王的也不是他,他自是难以做主,要上奏武王,也是人之常情。“第二件,开了仓库,赏赐三军。”
“这一件贫道虽做不得十分主,但料来我武王陛下绝无不应之理。”
“这第三件么,便是将黄飞虎并晁氏兄弟解回朝歌。若是这三件可依,我四人便绝不再来与你为难。说起来,令师元始天尊在道教地位尊崇,我等原不想得罪。”
姜尚点头,承了他的情:“道兄吩咐明明白白,姜尚听得十分清楚。只是这头一件和第三年,容贫道回城,奏与我武王陛下,还要烦请道兄带回朝歌谢恩。”
王魔等四人听他十分知趣,倒也满意。于是王魔打了个稽首,仍归商营。其余三人都是眼高于顶之人,并不打话,自回营中享受醇酒佳肴。
姜尚进殿见了武王,一五一十地禀报了,又说:“若是这三件不允,怕事无善了。这四人又非张桂芳等可比,实是道行高深。”
黄飞虎含愧跪下:“陛下,将我父子解送张桂芳行营,免得拖累了西岐。”晃田晃雷兄弟对望一眼,心中也是惴惴不安。
伯邑考走下台阶,含笑亲自扶起黄飞虎:“黄将军说哪里话来?这三件事,孤是一件都不会答应的。迟早我西岐与他商军要浴血奋战,彼时尚要请黄将军父子上阵为我西岐杀敌制胜。何况,将军既投我西岐,难道我还会为了一己之安而拱手让良将于人?黄将军请安心,孤自会另谋他法。”
姜尚略为迟疑:“只是他三个条件催促甚急,是否先假意允他,再谋良策?”
哪吒地了一眼伯邑考,伯邑考对他会心地点了点头。哪吒于是笑嘻嘻地走到姜尚身旁:“师叔,何须假意允他?他四人道行高深,我师祖的道行比之如何?”
“自然是师父道行最深,在三界,哪个不服师父的道行了?”
“正是,如今西岐有难,师叔何不上玉虚宫请师祖设法?我听得祖师那里有不少异兽,便随便牵上两头,便足够对付他的了。”
姜尚为难:“只是如何去向师父开口?”
“那还不简单,请大师伯相助也就是了。大师伯几乎寸步不离师祖身畔,先请大师伯设法,自可奏效。如若不然,请我家师父为你设法也是成的。”
姜尚点头,想着也该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了。伯邑考微笑:“丞相偏劳了。”姜尚连忙跪下:“这是老臣该做的。”
于是沐浴熏香,使一个土遁,便去了玉虚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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