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和严复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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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相荣给琅威理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至少和李鸿章留给琅威理的印象比好了很多。但是琅威理格维纳所说的心中还是有着许多顾忌,琅威理不知道自己如果到了福建水师后是不是同呆在北洋水师的境遇一样,只是个客卿,没有真正的实权。
这倒不是说琅威理非常迷恋权利,而是对一个固执地注重个人名誉和待遇,并且对工作极端负责的职业军人来说,没有实权是在令人无法接受。
“公使阁下我如果去福建水师当任海军顾问职务是什么?那个冯相荣是不是可以给我个实缺?”琅威理向格维纳提出了最关心的问题后目光紧紧盯着格维纳。
“这件事情也是我突然间想起来的,因此我还没和冯商量过,所以并不能够确定的告诉你,冯他会给你什么职务。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只要你的才会能够得到冯的赏识,那么他一定会给你真正的权利的。”格维纳见琅威理对自己的提议有点心动,高兴的说道。
格维纳之所以对这件事情这么卖力,是有多方面的原因的:第一个原因不用说,当然是为了英国利益,控制清朝海军的领导权一直是英国政府长久以来想要实现的;第二个原因就是琅威理继续呆在北洋水师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他不可能取得李鸿章的信任,取得北洋水师的领导权;第三个原因则是因为和冯相荣的好友关系。
虽说琅威理性格不怎么好,但是格维纳却对琅威理的军事才华非常的认同。既然冯相荣向他提出,希望英国政府能够派遣军事顾问团帮助他训练福建水师。作为好友,格维纳当然希望能够在不损害英国利益的情况下,选个优秀的海军军官来帮助冯相荣了。
和丁汝昌谈完后,冯相荣就离开了房间去找严复。
“几道你在北洋水师学堂当过总教习有没有接触过琅威理这个人?”入屋后冯相荣见到严复直接问道。
原本严复还不知道冯相荣为何这么急的要见自己,但是听了冯相荣的问话后,严复明白冯相荣是看上了琅威理的才华,想要把琅威理挖到福建水师。
对于琅威理这个人,严复也接触过几次了,也知道琅威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大人几道和琅威理接触不多,不过几道却有听过其他人对琅威理的评价。”严复点了点头。
“哦?那你和我说说其他人是怎么评价琅威理的,还有我也想听听你对他的评价?”冯相荣问道。自从向英国人提出人才支援的要求后,冯相荣一直在考虑,英国政府到底会派谁来帮组他训练福建水师。直到这次见到了琅威理之后,冯相荣心中才有了初步的想法。
后人对于琅威理的评价,有正面有负面。有的人认为琅威十个侵略主义者,供职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中国,趾高气昂,目空一切,是英国企图控制清朝海军领导权的帮凶。但是也有的人认为琅威理只是注重个人名誉待遇,对工作非常负责的英国职业军人,而且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琅威理参与了英国政府企图控制清朝海军的计划。
但是不管对琅威理持批判还是赞同的人都认同琅威理的军事才华,在琅威理的任内,北洋水师的训练达到了巅峰。
同时冯相荣也能够确定一点的是,在琅威理离开后,北洋海军的训练和军纪日益松懈,操练尽弛。自左右翼总兵以下,争挈眷陆居,军士去船以嬉。每当北洋封冻,海军例巡南洋,率淫赌于香港、上海,更显得撤旗事件象是一场悲剧的开端。
“大人,大部分人认为琅威理是一个非常固执地人。这个人非常注重名誉和地位,脾气暴躁。他具备了海军军官的坦率,但是他缺少了上位者所必须有的宽宏大量。同是几道还知道,北洋水师内的一些军官难以接受他的管理风格。不过对于琅威理的才华,几道却非常佩服。几道认为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职业军人。北洋水师内有人难于接受他的管理风格,反应出了北洋水师内部对于严格管理的厌烦情绪。”说到这严复停了下来盯着冯相荣道“大人你是不是想要聘请琅威理为福建水师的海军顾问?”

“是的几道我对琅威理非常的欣赏,想要他来帮助你训练福建水师。你觉得怎么样?”冯相荣没有否认自己的意图,直接承认道。
严复并没有急着回答冯相荣,而是闭上眼认真的思考了起来。毕竟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一旦他答应了,就表示他以后得和琅威理一起工作了。
到底该不该赞同冯相荣聘请琅威理成为福建水师的海军顾问呢?严复的内心进行了激烈的斗争。
‘答’。毫无疑问,一旦严复答应了冯相荣的想法,那么以琅威理的性格,自己的权利必定会受到影响。
‘不答应’。可是自己又不能否认琅威理的才华,相信有了琅威理的帮助,福建水师一定能够很快成为一支强大的海军。严复脑中认真的思考一番后,心中做出了决定。
他睁开双眼盯着冯相荣道“大人几道非常对于琅威理的军事才华也非常敬佩,因此几道同意大人的想法。不过几道心中却有一个顾虑不吐不快,希望大人能够见谅。”
“几道,你心中有什么顾虑,不要藏在心里,快快道来。”冯相荣急忙道。
“大人你可知道英国人一直想要谋夺我大清海军的控制权,几道可以确定一点,一旦你向琅威理提出聘请,琅威理一定会要求大人你给他实缺与实权的。到时候大人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不答应,琅威理则不用接受大人的邀请;答应又会对我海军主权造成影响。大人你觉得该怎么做呢?”严复皱着眉头说道。
严复的问题让冯相荣想起了历史上的‘撤旗事件’。
光绪十六年(1890年)秋,北洋舰队巡泊香港,提督丁汝昌因事暂时离舰。右翼总兵刘步蟾命令降提督旗升总兵旗,琅威理以“丁去我固在也,何得蘧升镇旗?”因此与刘步蟾发生争执,这就是著名的撤旗事件。
事件发生后,李鸿章认为“北洋海军官制只一提督、二总兵,提督去,自应总兵带”,琅威理于是愤然去职。李鸿章对于撤旗事件的处理,明中国官方的正确立场,在主权问题上决不退让。李鸿章努力保持舰队不受外籍雇员的控制,在必要时不惜采取断然措施,以回答要挟。这些都是可取的。这一事件也充分表明,外籍雇员同清政府仅仅是雇佣关系,他们没有获得更多的权利。
但是,问题并不仅仅在此。清朝作为一个落后国家,在向近代化转化的艰难征途上,如何一面进行反控制的斗争,一面又努力汲取西方先进技术和管理方法,始终是一个更为重要又长期没有很好解决的课题。
虽然冯相荣是从后事穿越而来的,但是冯相荣不是神,对于严复的问题冯相荣也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
但是严复的问题又不能回避,因此冯相荣想了想后道“几道,你的问题问题我也没有治本的办法,只有治标的办法。至少我相信一点,有你在福建水师绝不会沦为英国人的舰队。”
“既然大人已经下了决定,把福建水师交道几道手中,那几道绝不会辜负大人的期望,一定不会让福建水师的控制权落到英国人的手中的。”严复显得非常的激动,对于冯相荣的信任。严复只能够在心底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帮冯相荣管理好福建水师,让福建水师成为一支强大的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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