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权利的漩涡【中】
这次秦风见到的人比上次在议事厅见到的人更加多，现在议事厅足足有三四十人在，有种密密麻麻的感觉不过人虽然多，但这次大厅的纪律非常的好，大臣分两边跪坐或盘坐，都没有出声。而主位现在则换了张软垫。
现在半躺着一人秦风不认识的老人，这个老人给人第一个感觉就是瘦！很瘦，大概只能用皮包骨这个词语才可以形容到他的瘦。他的右眼紧逼，左眼半闭。全身被厚厚的羊毛皮覆盖着，只露出头部。而扶余璋则是坐在这人一边，双眼紧逼，完全没有平时的灵动的气质。
秦风左右望了望，发现居然没有扶余牟兲在，秦风不由打了个突，这会议看来十分重要，为什么扶余牟兲没有出来呢？难道他已经……想到这里秦风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来的人是谁？”半躺在软垫的老人软绵绵，但语气中充满威严的问了句。秦风不由感觉很耳熟，不由再仔细的望了那老人一眼，感觉好像很面熟，但就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老父，是教化长老秦风。”一把声音越过秦风，传达到老人耳中。是扶余猛虎！
秦风心头一惊，老父？这……这不是说这老人是扶余牟兲？秦风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这人居然是扶余牟兲。才十来天没有见面，但当初那名强壮的中年汉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你来了啊！我忽然有点希望你没有来！”扶余牟兲轻声喃喃道，偏偏现在大厅寂静无声，扶余牟兲的话毫无阻碍的传达到在场众人耳中。
秦风忽然明白，貌似自己真是一脚不小心陷入某个漩涡中。赵统给自己说的话是：扶余牟兲找他，要他今天去扶余城找扶余牟兲！原本以为自己刚好撞上会议开始。现在看来恐怕是在场众人都在这里等了自己半天时间。秦风都不知道是尴尬好，还是无奈好。
“虎子，秦长老，你们都坐到我前面来。”扶余牟兲的声音依然是那样子，软绵绵的。看来他恐怕已经时日不多了！现在死神的镰刀恐怕已经扣在他的脖子上，随时会将他的灵魂钩出来，让他回归到他应该去的地方。
秦风对志四方使了个眼神，志四方点点头，往楼梯口退下去。而他自己则慢慢走到扶余牟兲身边，一到扶余牟兲身边秦风就闻到一阵阵夹杂着浓厚草药味道的恶臭，让秦风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
但秦风不能不忍，唯有在心里自我催眠。能人所不能，忍人所不能忍，放能大成！我忍，我忍，我忍！！！
“秦长老是中原的人，据闻他学习的书籍多的可以将一间议事厅堆满！”扶余牟兲不缓不急的说道，说到这里顿了顿，对秦风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摸样问：“秦长老你说是不是啊？”
“是！”秦风满口苦涩的应道，现在不是也得是！是也得是！无奈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和秦风在中间隔着扶余牟兲的扶余璋望了过来，给秦风眨下眼。秦风不由奇怪的望过去，但现在扶余璋已经变了一脸严肃，目不斜视的望着正前方。
秦风不解的大皱眉头，摸摸腰间没有被没收的青铜长剑，秦风本来七上八落的心，这才稍微定当些。
“秦长老，听说你们中原人重来都是立嫡长子为继承者的是不是？”扶余牟兲忽然问道。秦风愕然了下，旋即他明白这问题的关键。扶余璋的母亲是扶余牟兲的正妻，所以扶余璋则是嫡子，嫡中长子！而扶余猛虎虽然是庶出，但是长子，而且按照草原的惯例是那个有能力就立那个位继承者！这无疑就是扶余猛虎占上风了！
秦风琢磨了一下说：“并不全是，也有些国王立其他的嫡子或者庶出的儿子为继承者！”秦风在说道庶出的时候，语气不由加重了些。
“哦！”扶余牟兲不置可否的问点了下头。
一边一个大臣不由着急的站起来说：“酋长，决定谁是继承者这件事情不能由一名外人来决定！我感觉还是……”
“还是什么？难道你们当我已经死了吗？”扶余牟兲忽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气势，声音虽然依旧是软绵绵的，却让那名大臣再也不敢出声了，哪怕是一声微哼。
秦风心头不由闪过一句话，虎虽将死，其威依在！
“你不要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是快死，但不是聋了！盲了！你们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著想，重来没有为过扶余部落而着想！而且秦风不是外人！他是我们扶余部落的一员！”扶余牟兲咆哮道，虽然这咆哮有点后继无力，但依然气势十足！
“他是中原人，不是扶余人！”不知道那名大臣嘀咕了一声，偏偏这嘀咕的声音还不少。正如扶余牟兲自己所说的那样，他没有聋了！也没有盲了！
扶余牟兲右眼依然紧闭，但左眼却瞬间睁开了，虽然仅仅是那么两三秒，但秦风感觉这两三秒，比扶余牟兲眼睛健全的时候被他盯上一个小时更加可怕。“泰秦綘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的心在想什么！是不是啊？我的好儿子虎子！”扶余牟兲低吼道。
秦风心头一惊！泰秦綘支持扶余猛虎？扶余猛虎在秦风心目中的重量立刻加重了。扶余猛虎原本不过是在军队中有势力而已！但这并不足为虑！因为他没有粮食，而且得不到贵族的支持，他愿意不过是一个小丑而已。除非他能够将扶余城攻下，并杀了扶余璋。但现在有了扶余部落第一大地主泰秦綘的支持，那么他是要兵有兵，要粮有粮，要钱有钱了！即使得不到扶余牟兲的认同，他依然是扶余部落中一头庞大的巨兽。
扶余猛虎不慌不忙的跪坐着对扶余牟兲一鞠躬说：“是的父亲，在你犹如太阳般锐利的目光下，所有的黑暗都会被驱散，世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瞒的到你！”
扶余牟兲仿佛很疲劳的一下靠在软垫椅背上，两眼紧闭，低声的说道：“太阳也有落下的一天，太阳也有照不到的地方！”
扶余猛虎一愕，不过他到底不是平常人，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坐直腰。
过了良久都没有声音发出，气氛十分压抑。扶余牟兲慢慢坐直身体。对秦风说：“秦风，也许这样叫你，在你们中原人的眼中比较无礼！”
秦风打断扶余牟兲的话说：“不！在我眼中是比较亲切！”
扶余牟兲并没有因为秦风打断他的话而感到愤怒，而是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中原人啊！就是比我们多花花肠子！不过大概也是因为这样，你们才占据着这个世界最肥沃的土地！不过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大臣中为什么谁的意见我都不问，就问你一个人的呢？”
秦风已经揣摩到一些扶余牟兲的意思，但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一脸茫然的说：“不知道，风轮资历比不上在座各位大人，风道扶余不过两个月不到。轮才智风自问在众位大人当中，只能算是下下之智！”
“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叫大智若愚，大概就是指你现在的情况了吧？”扶余牟兲笑眯眯的说道。秦风脸色不改的和扶余牟兲的目光对上。
扶余牟兲摇摇头说：“你既然不愿意说，那我来说吧！我选择你，是因为你和我两个儿子没有太大的利益关系，不会太过偏帮某个人。你的意见是最中肯的！所以我想知道你的意见！你如何看待我两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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