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痛苦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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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去秋来,校园里的落叶纷飞,拾得一片黄叶,夹在书中,仿佛能记住一个秋季。身后传来了喇叭声,我忙闪躲到一旁。听到齐晖地声音:“楚楚,快上来!”
我默然回首,只见他打开车门,立在一辆黑色的轿车边上。一身藏青色的西服让他道貌岸然,三七分的黑发,俊毅的脸,让我有点恍惚,像是那个电影镜头。
他咧嘴笑道:“不认识我了?怎么傻了似的?快上车,带你去兜风去。”
我惊叹道:“你买车了?今天怎么有空啊?”
他淡笑道:“傻丫头,买车就希奇了?上车慢慢说。”
他一再催促,又帮我打开车门,还真觉着有那么点公主般的感受。路过的行人无不投来羡慕的目光。车慢慢地驶出了校区,外面的景致,快速的向后退去。沿着外环线,一圈一圈地向中心靠拢。
他握着方向盘,盯着前方,稳如泰山地举指,让我觉着自豪。可怜的我还第一次做这样的骄车,好奇兴奋地注视着窗外。
突听他道:“怎么样?还可以吧!日本进口车呢!我把赚的钱,全投资买了这车了,三十九万呢!”
我惊叹道:“这么贵啊?可以买二套房子呢?”
“车跟房子相比,车更重要,如今他也算是一种门面,开车去谈生意,在架势上就有说服力。还给你买了个手机,就在后坐上,你伸手拿一下,看看喜不喜欢!”
我乐呵呵地伸手攥了过来,原来是诺基亚的新款手机,又觉着不妥,犹豫道:“太贵重了,再说我还在读书,没必要买这么贵的手机啊!”
齐晖叹道:“你明年都毕业了,拿着手机便于联系,找工作也方便些。齐宣还嫌不够好呢?你们一人一个,收下吧。这几年忙着赚钱,也没空好好赔你,你不怪我吧!”
我抿着嘴,摇了摇头,心里还真有几分委屈,别人谈恋爱花前月下,而我们只是在信心互诉衷肠,到后来还觉着跟现实有点对不上号,仿佛自己爱的是另一个人。淡笑着摇头道:“齐哥,那你今天带我去玩,别人都说我是老古董了。”
齐晖歉意地道:“说吧,想去哪里玩?”
我思索了片刻道:“去溜冰场啊,以前没敢玩,你带我。”
齐晖笑睨了一眼,车在叉口转了个道,到了大型溜冰场。若大的一个溜冰场,大概还没到时间,人员希少。齐晖带着我,慢慢地转着圈,我还是吓得哇哇直叫。靠在他的胸前,不敢迈开步伐,他两手紧紧地抓住我,慢慢地一步一步往前滑,时而小心紧慎,时而又强行放开我的手,让我自己适应。
看着别人飞快顺溜的步伐,我羡慕地眼珠都要掉下来了。但不是不敢掉以轻心,过了几十分钟,总算能控制平衡了,齐晖单手拉着我,向前行进,一种飞舞的感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楚言……楚言……”突然觉着奇怪,我明明在溜冰啊,又是谁在叫我,一时间脑袋空空,头痛欲裂。抬头间齐晖不见了,空荡荡只剩我一人,我大声地呼唤着,摔倒在地。
一股刺鼻的药水味,让我清醒了几分。我微微颤动了睫毛,无力的睁开了双眸。自已竟然在一张病床上,床上挂着药水瓶子,旁边不断传来机器滴滴嗒嗒的声音。

房里静悄悄地,我茫然地挣扎着起来,只觉着头沉沉如铅。看着一滴滴的药水,我竟想不起为何进了医院?难道是溜冰时摔着了吗?又伸了伸腿,舒展了双臂,没有一丝异样。
一个穿着粉色衣服地护士推门走了进来,惊喜地道:“你醒了,我马上去叫医生。”
还没等我问出声,她就一溜烟出了门。我双手撑着脑袋,才发现头上包扎着纱布,可我实在想不起来,我为何会来医院?心里却易常的沉重,仿佛万石压心,憋闷的难受。
医生进了房,笑道:“醒了就好?有哪里不舒服的吗?还真怕你醒不过来了。”
我茫然地问道:“医生,我怎么会在医院里?这里是北京哪家医院?”
医生惊问道:“北京?你再想想,这是是杭州啊!你好像被机动车撞了,后脑勺受了伤,路人送你到医院的。再想想,你都记得些什么?”
我闭着眼睛,痛苦地道:“我为什么会来杭州?我只记得我还在大学里读书,跟人去溜冰,怎么会在这里?”
医生安慰道:“别急,可能是脑部受伤了,可能只是短暂的失忆,先去做个检查再说!”
检查了几回,一切正常,可是我的记忆确实丧失了一部分,我的记忆还停留在二000年的秋天。可是我的包里竟有一个五万多元的银行卡,实在想不起来,医生也束手无策。我试着用压岁钱存折的密码,竟然成功的付了医药费,二天后,就这样拎着小包出了医院的大门,立在街头不知何去何从?
第一个念头我要回北京去,回家去,我要一点点恢复记忆。皮夹里还有千来元钱,不知是哪位好心人,做好事还不留名。拦了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正好赶上晚上去北京的列车。
车离开的瞬间,我不知为何心里那么沉重,眼眶里噙着泪水。火车的咔嗒声,颤动的卧铺让我彻夜未眠,或许我在医院里睡得太多了。我不断地思索着,不断在脑中寻找着印迹,都一无所获。
早上六点多火车在北京站口缓缓地停下,我顺着人流出了站口,直接打的往家赶。看着沿途的建筑,好像离开了许久,又好像恍若昨日才见过。回到家门时,皮夹里只剩下了几十元钱。
按了按门铃,听到了妈妈地应答声,门开的瞬间,妈妈惊呼道:“小言,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抱着妈妈哽咽失声。妈妈惊慌地道:“小言,怎么了?快进来,跟妈慢慢说。”
我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妈妈惊愕地摸着我的头,立刻给爸爸拨了电话。几分钟后,爸爸急冲冲地奔回了家,汗水湿透了衣衫,水珠顺着脸颊而下。
爸爸看着无助地我道:“别急,好在你还记得家,上回你不是说想在杭州安家了吗?你在华方集团上班的事,也想不起来了?”
我惊问道:“华方?安家?我为什么去杭州?齐晖呢?我给齐晖打电话。”可那头却传来了电信服务员柔美的声音:“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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