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风云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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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起于宫闱,也止于宫闱,雍正的威慑力足以让人禁言。花名在我一再肯求下,终被雍正放了,但惊吓过度,痴傻不认人了,或许这也是雍正放她的原因。虽对花家无感情,花容月在花家的境遇也是催人泪下,还是觉得过意不去,采用了最俗的办法,用银子了却心中的愧疚。
前事可鉴,雍正再不许我独自一人出养心殿,别说他不放心,我自已也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其他人对我的态度大变,主子们唯恐避之而不及,就连那拉氏的表情也极不自然,我也不是自讨没趣的人,索性自觉地避开她们。
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来,趁雍正早朝,收拾东西逃出了宫。走了近半个时辰,才让我才找到怡亲王的轿子。趁轿夫不留神,偷偷地钻了进去。这皇爷的轿子果然气派,里边足可坐下三四个人,至少总理级别了吧!
“哎,你们听说没有,皇上身边有一个宫女,俱说吃了长生不老药,容颜永驻,听说皇上马上招集道士炼仙丹了。”
觉着可笑,天下哪有长生不老的人,我只不过慢速而已,这不会是雍正以谣制谣吧!那可太有才了,这样一来,别人必不会在妖孽上下功夫,按古人的迷信思想,我都成仙了,说不准还有人来膜拜呢?
我缩着身子,坐在轿底上,深怕别人发现。轿里的气温在逐步升高,可这十三连个影子也没看见,等的我火急火了。
总算听到轿夫们说十三回来了,我赶紧拉住轿坐,免得轿夫把轿子往前一倾,我像只球一样从里面滚出来。
十三一掀开轿帘,惊瞪眼睛,拳在我的鼻尖停了下来,差点当我是刺客,让我脸上挂彩。傻呵呵地朝他摆摆手,示意他禁声。
他无奈地摇摇头,拉我坐好。轿子微恍着向前行,他掀开小帘子,朝小顺子道:“进宫传个话,就说逃跑的人,被爷抓住了,让皇上不必担心。”
我气恼地用肘子狠狠地顶了他一下,他皱了皱眉,怒着脸轻声道:“死丫头,你再蛮横,爷立马把你绑回去。”
我又狠狠地拧了一下他的手臂,双手叉腰,撅着嘴做着唇语道:“谁说我是逃跑的?我是宫女吗?是公主吗?是娘娘吗?是太监吗?是大臣吗?我就不应该在宫里。”
十三忍不住轻笑出声,无奈地摇头。轿子一起一伏,还真是有趣,我兴奋地跟着一上一下一摆动,好像是在坐花轿,十三皱眉苦笑。
行了十来分钟,轿子忽停了下来,侍卫在帘外轻声道:“王爷,一大群的百姓,把路给堵上了。”
十三镇定地道:“快去问明,皇城里为何聚集这么多人?”
心想这些百姓为何堵怡亲王的路?而且是在皇城里,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有聚众谋逆的嫌疑。嘟着嘴深叹了口气,低声道:“我怎这么倒霉啊,难得沾回你的光,竟碰上这事。”
十三狠狠地敲了一下我的脑门,笑道:“死丫头,爷是你的朋友不?”
“王爷,这些人是来告状的,说是直隶今春大旱,朝庭的震灾银子,官府迟迟不放,请求王爷,为民做主!”十三的脸越来越严肃,平日里习惯了他的笑颜,一时没适应过来,好似十三变成另外一个人。

十三郑重地叮嘱道:“好好地坐在轿里,别出来,我出去瞧瞧。”
我乖乖地点点头,又一想太过份了,当我是三岁两小。我躲在帘后,从缝隙中往外看,前面人头攒动,至少有几百人。十三一出轿,这群人都向轿子涌来,几个侍卫根本无法阻拦,又是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十三也不是刽子手,自然不会下令动手。
片刻群众围堵到了轿边,侍卫们的恐吓声,毫不起色。这样的群众力量真是吓死人,七嘴八舌乱哄哄一片。十三还是镇定自若,负手立在轿前,没有丝毫地惊慌。
十三不紧不慢,恩威并重,好言劝道:“你们这是做甚,围我怡亲王事小,可你们聚众在此,就是居心叵测。怎的都不想活了?趁官兵未到,念你等无知,快散了吧!”
有人跳起来,大声喊道:“王爷,我们无粮也会饿死,反正是个死,我们要告御状。”
堂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怡亲王,被几百人围的不能动弹,换成别人早就大开杀戒了。可十三还是耐心的好言相劝,怪不得李埃说,怡亲王爱民如子,经常在府里见告状的百姓,却不愿见到京在官员。
可怜之人必有可憎之处,十三都答应他们处置此事了,他们还是围而不散。突然十三的侧面空档处,有一人形迹可疑,东张西望,还时不时在别人耳际低语,闻言之人必大喊起哄。
心里一紧,难不成有人想趁乱,对十三不利?这样的事在现代也是常有的,有些地方出现民众抗议,后来闹至暴动,破坏公物,其实做坏事的,大多是流氓,见机报复社会。
果然十三向一旁百姓解释时,那人袖子一抖,手里多了一把短剑,神色鬼诡地向十三靠近。我不假思索,冲出轿帘,把十三往后用力一拉,大喊道:“保护王爷,有刺客!”
那人的剑已出手,我本能的一挡,剑刺进我的肩膀,我吓得脸色倾刻间白如飞雪,眼见着血潺潺地往外流,都不知用手去按。心想这回真的死定了,竟然死在了刺客的剑下。身子一软,像黄叶随风缓缓而落。
十三踢了那人一腿,迅速将我抱起,惊呼道:“容月,容月,你坚持住,一定要坚持啊……”
我想抓住十三的手,却使不出力气。不知为何怕地心脏都快停止了,却没有眼泪,好像眼泪都被吓退了。十三快速抱我起来,我无力地道:“十三爷,快撕布条将我的伤口扎紧,我不想死,你快救我……”
十三的眼泪滴在我的唇上,咸咸地。他的手不断地颤抖,惊惶地乱扯袍角,用碎布条快速的将我的肩绕了个结实,拉过一匹侍卫的马,抱我上去后,跃身而上,脱下外衣,将我困绑在他的胸前,向宫中急驶而去。
依偎在他的怀里,心里平静了许多,血还在往外渗透,浸湿了前胸,十三的胸前也是湿湿地,脑袋晕晕地,伤口也越来越疼。
十三深怕我挺不住,不断地大声跟我说话,我知道他宁可受伤的是自己。同样的是,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也宁可受伤的是我,因为我欠他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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