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尸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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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令人闻之色变的地方,一个曾多次出现人畜神秘失踪的山谷,然而一个五岁的小女孩竟然进入关门石过,而且还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所以,当枣儿说他五岁之时曾进去过的时候,我和二胖都觉得不可思议,认为是她在哄我们
“真的,我是进去过,”枣儿回忆道:“不过那时我还很小,而且当时是我阿答(爸爸)带着我进去的。”
“你爸爸?”我寻思道,枣儿的父亲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出入黑竹沟如自家后院一样?而且,她当时还带着枣儿,这般能耐我料定他父亲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是啊,”枣儿眼中泛起了点点伤感:“不过就是那一次后,他就撇下我和阿麽神秘失踪了。”
我感觉到,又是一个神秘的人物。
“那你们进去,啷个没出事喃?”二胖在一旁好奇地问道“那关门石里头到底有啥子名堂劲?”
“其实要进去必须得遵守一点!”枣儿咬了咬嘴唇说,“那就是必须晚上才能进,白天去不得!”
“白天去不得?”我问道,“我说呢,怪不得进那深沟里危险重重,原来是要遵循这一条。
我看了看天色,大概离天黑还有几个小时,于是便决定先在这门外等,待那天黑之后,再行进入。我把防潮垫铺在地上,然后三人都坐了上去聊着天,不过我和二胖都对枣儿的身世比较干兴趣,而话题也尽量往这上面扯。
据枣儿所讲,他本不是这黑竹沟村的人,祖籍在云南境内。在她五岁的时候,她阿答便莫名其妙把她带到这号称死亡之谷的黑竹沟里来,然后带着她进入了这关门石内。我问枣儿她父亲带着她在那深坳里都干了些什么,她却说由于她是五岁时才进去过的,当时的情景也记不大清了,只知道当时她父亲进去后,就找到了一块没长草的地方。至于后来,枣儿她说当时她是睡过去了的,不知道她父亲在那沟内做了些什么。等她一觉醒来时,她父亲似乎已经做完那件事了,就带着她又出了关门石,离开了黑竹沟。不过据他回忆,当时她们都是在晚上出入的。
对于这一点,我和二胖都是想不太通的,因为但凡荒郊野岭,最危险的时刻大多都在夜晚,因为此时某些光怪陆离的东西就会出来,伺机而动,所以人们大多选择在白天进行野外探险,而不是晚上。难道在这黑竹沟的关门石境内却恰恰相反,里面一切有可能置人于死地的东西确是夜伏昼出?又或许这就是黑竹沟神秘事件发生的根本原因?
而且我们还知道了枣儿还有个奇怪的彝族名字,他说“枣儿”是因为她母亲在枣林子把她分娩出来的。她还有一个彝族名的,叫:“木果果”,果果就是在彝语里就是“布谷鸟”的意思。对此我和二胖都感到很新奇,没想到枣儿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咔哇依”的名字,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她就只叫枣儿的。
可能是有枣儿这么漂亮的女孩在一起谈天的缘故吧,几个小时在不知不觉中很快就过去了,天也渐渐黑了下来,四周都沉浸在一片静谧的墨色之中……
我和二胖从灌木丛里掏出了干燥的松树叶,然后升起了一堆火,我们围坐在火堆旁,火光印在我们的脸上,明耀耀的。然而在夜晚身处在这山谷之中,别说这心里还真有些发怵,虽然有一堆火尚且可以让人定定神,但我却不大敢看我们的周围,因为总感觉好像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冷不丁的就会有一只鬼手搭在你肩膀上一般。而且,这四周的一切不知怎的,静得出奇,充耳所闻的,就只有二胖折断树枝的声音还有火堆时不时传出的“噼叭”声。
晚上的宵夜已不像下午那般丰盛了,我从包里拿出了从旅馆里来的粑粑分给了枣儿和二胖。彝族有偏爱吃粑粑的传统习惯,粑粑多以玉米,芥麦磨粉蒸烤而成。且粑形扁园,重约半斤,吃到嘴里脆口香甜,味道也还是很不错的。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只见上面的指针已经指着晚上九点,时候差不多了,枣儿说可以进那关门石了。于是我们背起了登山包,踏熄了火堆,然后就朝那关门石走去……
虽然现在正值夏末,但夜晚的山风还是有点寒冷的,抚在了脸上甚至有些冷艘艘的感觉。我突然发现枣儿似乎有些发抖,我见状便将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她身上,问道:“你没事吧?”
“十哥,我没事的,”枣儿咬了咬发乌的嘴唇:“我们进去吧。”
“好,”我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她:“等我们进去后我就给你升一堆大火好好地烤烤。”
说完我就看着眼前的这具关门石,此时的情景已和我们白天所见到的大相径庭,现在屹立在我们面前的这座石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坟碑一般,给人一种怎么看都感到不舒服的感觉,那开着的门就像是猛兽的嘴一样,正等着我们走进去,我甚至有种错觉,我们走进这座关门时后,那门说不定就会突然降下来,把我们困在里面,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把背包从背上褪了下来,递给二胖,然后俯下了身,顺着那门底部一尺来宽的缝隙爬了进去,爬过来后,我并没有急着看看这沟里面的场景,而是把枣儿和二胖他们也接了过来。待他们也过来后,我的心情稍微平静了点,毕竟多了两个人也是好的,感觉胆子都壮了些。
这时,我才打开了手电,霎时一束电筒光便射进了我们面前的小树林里。这里面的情景和门外的不大相同,不知道是不是土壤的酸碱度不利于植物的生长,这里面的植被远不及门外的茂盛。地上鲜有树木,但灌木丛居多,而且这里面竹子的长势也非常旺,甚至给我一种感觉好像比沟外的都还要好,这些竹子大多比较细长,用电筒向上射去都看不到顶端。不过,这里的感觉还是和沟外的一样,太静了,连蛐蛐的叫声都听不见。今天白天的时候,我在外面看到的这沟是雾茫茫地一片,但此时好在能见度较高,雾气似乎都隐了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本打算在前面开路的,但枣儿却说她毕竟来过这沟里,首当其冲地走在前面。林子里似乎还有一些沼泽地,那是极其危险的,要是失足陷了下去,肯定就没命,所以我们都顺着竹子的根部往林子深处走,但就因如此,我们行进得很是缓慢。我和二胖只顾跟着枣儿闷头走路,而不敢左右张望,这林子里充满着诡异的气氛,似乎我们都害怕看到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
就这样行进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前面带路的枣儿却突然停了下来,显然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怎么了?”我探过头问道,心想她看见了什么?
“十……十哥,”枣儿的声音显得有些觳觫发抖,其实这一路来她比谁都紧张,只不过把这份恐惧深深地埋在了心里,现在很有可能已经到达了极限。
她转过身来,扯着我的袖子,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地指着前面的一棵歪脖树:“你……你看那是什么?”
经她这么一说,顿时我和二胖就向她指的那方向望去。
夜色朦胧,且距离较远,所以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见在那颗树上竟然好像爬着个东西,黑黑地一团阴影,仿佛就是一个人形!
当时的情景模糊一片,即时我们把电筒光全都打了过去还是看不大真着,不过有一点肯定的是,那颗树上肯定有东西!
难道挂着一个人?
我们三人站在原地,都不敢轻举妄动,虽然我着实很好奇,但我还是怕那东西可能有变,一时也拿不定注意:“我说老二,咱们去看看?”
“啊?”二胖回过头来看着我,“那我们两个一起去?”
“好!”我说,“你走前头?”
“不行!”二胖似乎很不信任我的样子,“要是我走前头,你不来啷个办?”
“你不平常总是吹你胆子魁吗?”我激他:“这会儿咋熊了呢?”
“切!”二胖果然中招,“去……去就去,哪个怕!”
说完他就拿着电筒缓缓地朝那棵树走了过去,我和枣儿跟在他后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树上趴着的黑影,恐防有变。
直到走进了才发现,这树居然是棵桐子树,而且树冠也比较大,我们把电光齐齐射向那上面,趴在那树上的黑影果然是个人!
只不过是个死的,而且已经腐烂殆尽,只是一具骨骸而已。
顿时我和二胖就放松了下来,二胖看着那具尸骨不由得笑道:“啥子嘛,弄得神风活扯的!这个你们也怕?”
我没理他,只是继续用电筒照着挂在树上的那具骨骸,竟然发现这树上不止这一具,树冠的另一面还有两具,总共三具尸骸。我现在最想弄清楚的就是他们为什么死在这儿,因为这三人莫名其妙地死了挂在这里,那说明我们现在站立的这个地方也不是很安全。所以时间有限,我必须弄明白这几人的大概死因。
只见这具骸骨腐烂的程度少说也有些二三十年了,身上的衣服早已烂成了棉絮状,变成一条一条的形状在树上挂着。从那破旧的碎衣服中,我依稀能辨认出那款式,上身穿的是中山装,下身套着一条老板裤,这东西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很是流行。另外两具尸骸则穿的好像是军装,但他们的身份是不是军人我就不敢肯定了,因为那个时代军人的地位是很高的。例如我看过二胖家有一些他父母的照片,穿的都是军装照的,但他们没当过兵,那时候穿军装是很流行的。
不过,仅从这些还是很难判断他们的身份以及死亡原因,我琢磨着是否该把这几具骸骨弄下来看看,好进一步辨认其身份。
“十哥,”一直在旁边未曾开口的枣儿此时似乎发现了什么,只见她盯着那树说道:“那几个死人身上怎么好像长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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