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节悬命刀魔卷之惊世刀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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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笑道,“不错,那人头发至少有两尺多长,肖良却在一尺左右;那人除了驼背,左手还有畸形,竟有六根指头。身形虽是偏瘦,动作虽是快速,右脚又仿佛有些不便。还有,腰间束了一根宽大的布腰带,身上穿的也是黑色麻衣,还带有一股腐臭味……”
燕狂风顿足道,“欢笑大哥,还是你瞧得仔细些。不错不错,是有一股腐臭味,我们一入楼中便闻到了,只是……只是你若不提起,我就忘了。”
宗义侠问道,“欢笑,你在江湖中行走多年,可曾见到过这样一个人?”
欢笑摇摇头,面色凝重起来。
“那你可知他刚才是用什么袭击我的?”
欢笑已注意到宗义侠手中那块牌,只差没有细看,闻言心头一跳,“是什么?”
布袋中的两块牌全被宗义侠取了出来,只听他一字一字地道,“是九尾灵龙牌和天王英雄令。”
欢笑凝重的脸色立即苍白,满面俱是惊骇,失声道,“什么,九尾灵龙牌?!灵龙牌……英雄令……竟是十四年前铁城堡血案后失踪的!这……这……?”
燕狂风亦惊道,“莫非……莫非……”
司空梅接口道,“这件事透着古怪,来人既要将十四年前铁城堡失踪的宝物托附于你,何故不肯现身相见?”
宗义侠顿一顿足,“我就是不知其中的原因啊!”忽地打住话头,转眼望向了暮色苍苍的街头。
欢笑忙低声道,“有人来了。东主,你且将灵龙牌暂时收在身上,弄清楚事情真相再说。或许那位麻衣人将宝物交与东主保存,有什么苦衷暂时不便相见也未可知!”
宗义侠只好点头,装入布袋藏在身上。不多时打街头冲来一标快马。十七匹高头大马,十位镖师打扮的精壮大汉。腕扎钢圈,脚打绑腿,虽是夜寒风冷,却敞着胸口,绝无一丝冷意。马到近前,又分作两路,前边五位镖师带着两匹空马拐上另一条大街。后边五位镖师则勒住马缰,先后跳下马来。
打头的汉子抢到跟前,拱手抱拳道,“在下白玉青,奉我家主人之令,特来迎请东主移驾敝局!”又冲其他人一一抱拳施礼。到了孙老头跟前,亦抱拳道,“这位老伯一定就是昔年江湖中人称断魂无余手的孙明玉孙老人家了?”
孙老头吃了一惊。事隔十八年被人提起当年名号,骤然间又似乎回到江湖中了,想当年他也是一条血性汉子,亦做过几件值得一生珍藏引以为荣的事,单是“断魂无余手”几个字,便激起了他冷却多年的血。是的,他又在江湖中了。他的血也在加速、发热。第一次血热,是江湖雪大斗叶林风之际,他被那少年无匹的骁勇和绝世的刀法所激的。男儿都有争强好胜的禀性,冷血一热便如开锅的水咕咕地要冒出泡来。这一次,虽然没有上次来得强烈,却也令人豪情暗生,他竟也抱拳还了一礼。
欢笑微微惊奇道,“你何以认得孙老叔的?”

白玉青笑了笑,“在下也是从我家主人口中得知。在下出门之前,我家主人已有交待,说你们一行五人,除了东主,燕少侠,司空前辈和欢笑大侠你之外,还有一位就是隐居江湖十八年之久的断魂无余手孙明玉老人家,故此得知。”
宗义侠心中奇道,“孙明玉已隐居多年,徐英杰又得怎会知道他与我们在一起?”口上却问道,“徐局主是如何知道我们路过此地的?”
“这个——嗨,这个么,东主一定还不知道,近两日,镇上发生了好几桩血案,搅得全镇上下惶惶不安,天雄局为了暗查凶手,已在街口两侧房中,布下了无数眼线。其实你们一入镇,已暗中有人传报了天雄局。在下推知,我家主人有请,便是……嗨!”
宗义侠听明白了,徐英杰大约是出于五人的安全着想,才将之请到天雄局去的。但他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按理说,徐英杰既已知道是他们五人,当然也知道其中有三位中当今武林中数一数二的拔尖高手,因此决不仅仅因为安全问题着人来请,而是另有隐情。那些也许是连白玉青都不知道的。
白玉青见他状似沉思,连忙又道,“东主,我家主人再三交待过,务请各位赏脸,万望成全!”
宗义侠见了这阵式,倒也不好有失风度地推三阻四。况且大街两边的客栈形同虚设,早已闭门,要找个住宿之处,委实要费好多周折,如今既然天雄局派人来请,也乐得顺水推舟,爽快道,“既如此,我等讨扰了!”
白玉青大喜,“多谢东主!”把马牵了过来。其他镖师也将马牵近。
欢笑朗笑道,“白兄弟将马都准备好了,我们若不去,岂非大败雅兴?只怕徐兄珍藏的花雕,今晚又有几坛不对路了。”
白玉青亦笑道,“我家主人正叼念得紧,怕欢笑大侠不去呢!”
“是吗?”欢笑翻身上马,“多蒙白兄看得起,我要先走一步了。”一抖马缰,当头冲去。这条路他似乎还比较熟悉,竟当起引路人来了。宗义侠等人紧随其后,白玉青一行人压尾。
寒风急瑟,快马奔腾。一轮清月,已冷冷清清地挂在树梢。
天雄局内,大旗猎猎。局主徐英杰算准五人到来的时间,已抢先领了十几个镖师在门口迎接。欢笑一路冲来,到近前勒住马缰,自马背上飞跃而下,哈哈笑道,“徐兄,多日不见,又来讨扰!”
徐英杰亦是哈哈一笑。他与欢笑本是好友,忽然相见本来也是件欢喜之事,偏偏欢笑眼尖,发现他口中虽打着哈哈,脸色却有些不对,眉目之间十分阴郁,全无半点开心的样子。他虽然率了十几个镖师在门口迎客,那些镖师却也个个面容肃穆,倒象要防备什么人突然袭击似的。
欢笑一眼扫过,心知有异,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拍拍徐英杰的肩头,笑道,“徐兄你苦着脸,敢是又怕我喝了你的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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