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1701
0088章暴力美学的遐想（上）
前面的话：别的不说了，继续更新，本篇万字奉上。
正文：
庄不鸣站在镇江租界临江的瞭望塔上，迎着料峭春寒，看着远处滚滚东流的江水，眼光涣散，心不在焉的打量码头上熙熙攘攘的搬运工们。那些力工从本地招募来，已经受过北海租界方面的法规教育，签订了长短不一的劳工契约，一部分表现好，肯干活，守规矩的劳工已经获得了租界的居住权。租界力工的工作环境好，工头极少打骂力工；提供的饮食好，三五天里面一定有一次新鲜肉食（所谓新鲜肉食，不过是冷冻鲸肉或海豹肉，北海已经颁布立法禁止猎杀海豚，其实海豚与鲸相似度很高，北海的捕鲸目标，通常是大中型），每天至少有一条咸鱼或一小块腌肉；工薪略比本地其他力工高，关键是从不拖欠薪水。因此附近沿江和运河沿岸的力工们络绎不绝的前来应募，镇江租界的建筑工地连春节都没有停歇，只是给晚餐多给提供了年节应景的酒肉。
眼前正在卸货的三条船是新年后抵达的第一批北海货船，两艘是蒸汽动力改进型的海豚级武装商船，排水量略微增加，动力系统的可靠性加强，龙骨和肋板的钢材品质有所提高，增加了水线下的水密隔舱数量，加强了水线下结构，部分结构从铆接改进为焊接，抗风浪性能和适航性进一步改善，船只建造速度加快，下水后的调试时间也略微缩短，改进后每艘净载货量约五百吨上下。还有一艘伴随护航前来的改进型墨鱼级“炮艇”，加引号是因为前后两座75舰炮的炮塔被去掉了，被改装成了装甲碉堡，装甲不过是几毫米的铁皮，不过足以抵御目前大多数的海上攻击。当然基座仍然完好，只要今后安装了炮塔，仍然威力依旧，之所以去除炮塔，只是为了能够方便的进出长江水域，避免伪清水师的盘查，也是为了避免泄露北海75毫米舰炮驻退复进装置的机密。作为去掉前后舰炮的火力弥补，在前后两个装甲碉堡各有一个改进型的一窝蜂火箭发射车，除了常规的爆炸弹头，还有特制的白磷燃烧弹版本。还有一个好处是平时无需装填火箭弹，一辆空车不起眼，需要时十几分钟就能完成射击准备，隐蔽性好，这也是为了避免伪清水师的盘查。一窝蜂火箭发射车算是原始的多管火箭，射程近，散布大，精度和杀伤力很有限，不过用在炮艇上面或许更合适。毕竟现有的75舰炮虽然有了驻退复进装置，但是其瞄准机构很粗糙，尤其在海面波涛起伏的环境下，射击平台的稳定性和发射时机的掌握方法还有很大问题尚未解决，只能依赖水兵的训练提高经验值，缺乏科学的舰炮射击技术和观测方法，提升效果很有限。另外，这种特别用于本土江河的改进型炮艇，特意增加了人员居住舱位，改善了居住环境，用来搭载陆战兵。虽然暂时去除了75舰炮，不过多搭载的陆战兵携带了战斗霰弹枪和手榴弹，对付目前惯常的接舷战更有效率。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在炮艇舰桥的制高点，隐秘的安装有一挺14.5毫米的重机枪座圈，枪身平时拆下，被帆布细心的遮盖起来，需要时几分钟就能架起来。
这次商船送到的货物，除了以往携带的种类，还携带了一大批北海新兴工厂作坊出品的新货品。尤其增加了两个大宗种类，一个是斜纹工装布，就是后世工作服和牛仔裤的面料类型，有好几种，占据了近一半的舱位；另一个是普通平板玻璃，就是做窗玻璃的最普通玻璃。这些货物本身并不算什么，比较关键的是，北海新型资本家们开始有了展销意识，另一个是学会了依据市场需求调整货物流通的品种数量。就拿斜纹工装布和平板玻璃来说，前段时间北海商船队多次运到镇江租界机制棉布，不仅有增白剂处理过的素布，也就是纯白布，还有各种花色的彩布和印花布，非常受前来采购的客商好评，销售很好，利润挺高。镇江租界的北海商人基本都是在租界内部从事批发，较少涉及零售，以免受到伪清官吏的欺压盘剥。不过还是有少数北海商家买通了本地的渠道，悄悄的在扬州、江宁等商贸要地建立了合股商铺，不仅可以进一步拓宽销售网路，还能真正了解本地市场需求，接触最终消费群。
正是通过这些少直接掌握的商铺，反馈回了两个重要商机，一个是对于北海机制棉布，除了好评外，还有一种贬低的声音，主要就是北海机制棉布不耐穿。由于工艺先进，加上使用的棉纱也是机制棉纱，因此北海机制棉布轻薄柔和，穿起来比较舒适，纯棉制品的贴身透气，吸汗力高，这本来是棉布的优点，不过这个时代的本土观念不一样，并不是以舒适性为唯一选择。江南本身有土造棉布的广大基础，土布厚实，耐磨性能当然远远优于前几批的北海机制棉布，那是北海出货量最大的细棉布。比较令人烦恼的是，某些人出于利益相关，不仅大力诋毁北海机制棉布，连带对于北海促销的机械织布机也大加贬低，对本土市场影响极坏，使得北海出品的织布机销售多年低迷，损失难以挽回。为了反击这些流言对北海机制棉布的不实指责，北海供货商迅速做出反应，这不是庄不鸣的主意，而是北海商家的独立自主的应对。
北海早就有斜纹工装布，还有其他很多厚实耐穿的织布样式，部分还有穿越物资中的样品。北海的斜纹工装布以往产量并不小，自从北海开始建立自己的纺织业，在庄不鸣的关注下，迅速从家庭小作坊转型为工厂化生产。在庄不鸣看来，纺织业属于轻工业中的短平快项目，比较适合搞来料加工，进口原料，出口成品，周转快，利润高。斜纹工装布在北海是最早的自造纺织品种类，不过庄不鸣出于习惯，优先把斜纹工装布配给了厂矿工人和军队，这些地方的布料磨损消耗快，比较适合使用这种面料。这种情况逐渐沿袭下来，在北海辖区，除了工人和军人，一般平民没有穿斜纹工装布服装的习惯，当然北海纺织业发达，布料花色多，可供选择的品种多，大可不必选择厚重的斜纹工装布。而且北海现有辖区大多偏冷，相比之下，毛织品在北海现有辖区更受欢迎。尽管斜纹工装布的产能不断提高，工艺和操作工水平大非以前，生产的斜纹工装布不仅有了多种花色，而且面料挺括，卖相很好，但是出于种种原因，在北海目前的民间销量并不高。不过这次北海机制棉布的舆论危机，给了北海斜纹工装布生产以巨大商机，前些次运到的货物中，在种类繁多的样品中有少量斜纹工装布，当在商铺的江南民众看到后，一问价格，大喜过望，这正是他们眼中最划算的面料。面料挺括，十分耐磨，缩水较少，而且染成淡蓝灰色，十分耐脏，尤其价格低于本地土布，简直太划算了。因此这批到货的斜纹工装布货量极大，高达数百吨，反正镇江租界的库房宽敞，而且这些斜纹工装布很好保存，多放几天坏不了。不过显然这种存货的想法很不必要，仅仅到货五天，庄不鸣吃惊的看到，什么是消费能力。
一些被提早告知的关系商家早就预备了大批的现银，而且是北海通过私盐渠道洗钱流出的金银币，虎视眈眈的希望全部吃下所有的斜纹工装布。眼看这些红了眼的老客户要厮打起来，庄不鸣赶紧叫人通知，从到货上岸的第一天起，在金山寺下院门口的西津旅社租下全部大厅和后院库房，每天上午下午各一次拍卖，以每包货物一百斤为单位，分五天拍卖，价高者得。结果五天后，船上的全部斜纹工装布刚卸完就全部拍卖完毕，一些感觉没有捞够好处的客商，干脆提议在西津旅社长期举办拍卖场，不仅拍卖这次运到的斜纹工装布，连其他货物和样品一并拿出，公开竞买，免得被某些人私下占了便宜。结果下一个上架的就是与斜纹工装布同时运到的平板玻璃，与斜纹工装布不同，布料相比还是分量轻，体积大，换句话说，布料再厚实，密度还是小，这次同船的平板玻璃，就是用来压舱的货物。与陆运比较，海运虽然有风浪，但是海浪颠簸对平板玻璃的损害远比陆路小得多，这批平板玻璃的运输损失微乎其微。每块平板玻璃的幅面超过一平米，样品在西津旅社拍卖会上一亮相，身上带着现银和北海方面开具的信用证的大小江淮商家立刻疯狂的调集手头所有的资金，无论如何也要从拍卖里面抢一份。原本以为几天前的斜纹工装布拍卖已经叹为观止，不料这次平板玻璃拍卖才叫疯狂，仅仅三天，全部到货的平板玻璃被高价扫货，甚至连被北海视为废品的破碎玻璃也被高价收购。
庄不鸣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在他的眼中，北海建筑中早就普及的平板玻璃并不算什么。北海的玻璃生产，伴随着水泥厂的兴起而产生，在庄不鸣的规划和指导中，都属于硅酸盐工业，是化工业的附属产业，成型很早，产能随着北海建筑业的逐步兴起慢慢提高。庄不鸣对玻璃生产的关切点，更偏重于军用的光学玻璃，对于日用品的平板玻璃和玻璃器皿，基本放任自流。好在玻璃生产的技术资料很充足，生产的难点主要在于原料的选择和提纯，以及培训熟练工，比起化工业的其他项目，北海玻璃生产一直比较平稳，除了向庄不鸣交付合格的光学玻璃，自产的平板玻璃和玻璃器皿的民间销售一向不错，在北海算不上暴利，也就是平常而已，多年全部总盈利还不如规模日益庞大的北海水泥业现在一个月的水平。不过从西津旅社的惊人拍卖开始，北海玻璃业终于一鸣惊人。
其实本土从陶器时代就不断有少量生产的玻璃，当然远远达不到民用普及的程度，不过始终没有绝传，其历史甚至远远早于扬名天下的瓷器。但正是瓷器在本土的极盛，彻底压制了本土玻璃的研究和使用，中华瓷器的成就太强大了，中华的英文名字就是瓷器。苟延残喘的本土玻璃，传承下来的工艺，几乎仅限于制作假玉器，后来庄不鸣通过私盐渠道，得到了一些小礼品，其中就有产自南阳的这种本土玻璃烧作的假玉器，有小玩件，也有小假玉珠子，都是新近制作的手工品。就此看来，本土玻璃尽管没有绝传，但工艺和制造已经濒临绝境。在北海商船大规模向本土贩运平板玻璃之前，本土的玻璃消费全部依赖西洋船外贸，运到的玻璃价格奇高，最终售价与玳瑁、紫檀木相当。在使用玻璃的时候，并非全部门窗都用大块玻璃，而是在门窗的木制隔空中安装巴掌大的几块，这样就大大改善了室内采光。在没有外贸的玻璃输入之前，本土的门窗多数用所谓的窗户纸，透光率极差，关上门窗，室内极其昏暗，就算伪清皇宫贵戚，室内大白天也往往需要人工照明，使用的蜡烛开支颇大，以至于某些节俭的伪清官员和皇室，以节省几根蜡烛自矜。当时建筑使用玻璃，如果以造一间房安装门窗玻璃各一方计算，三间这样的房子造价能够造不用玻璃的房子五间，可见当时玻璃售价的昂贵。正因如此，伪帝康熙在灭郑之后，大力支持兴建琉璃厂，后来还搞了两个。可惜这些努力全部是为了伪清权贵的个人私欲，生产的基本都是奢侈品，对于民生影响极小。
庄不鸣还真的不太清楚此时本土的玻璃业状况，对于北海平板玻璃的大举登陆没有概念，在庄不鸣看来已经是十数倍的纯粹暴利，在本土商家看来是极度的廉价，没有等镇江伪清官府得到消息，这次运到的上百吨平板玻璃和玻璃器皿已经被抢购一空，迅速流向江淮民间。等到北京的伪帝康熙从加急快马得知相关消息，再下旨采买已经晚了，只能追加旨令，以后北海上岸货物，需要先经过江宁织造府和苏州织造府的采买，方可自行发售。当然作为交换条件，北海商家获得了较多的行动自由，可以申请后在若干指定的大城市采买货物，经检查后允许自行销售货物，不必像以往那样，名义上只能在租界被当地伪清官府监视居留，同时租界的存在，也正式被默许为长期居住。
对于北京伪清朝廷的采买旨令，这种旨令名义上只能下给镇江的伪清官府，这些镇江的伪清官吏，早就倒在糖衣炮弹之下，不久快马上奏，说镇江租界的北海商船留话，一个多月后，后续的另一个船队会抵达镇江租界补充粮食饮水，短暂休息，原计划南下安南、暹罗，这支船队如果按照预定计划，应该携带有少量上等平板玻璃和高级印花玻璃器皿，如果伪清朝廷有兴趣，到时候可以先看看，合适的话可以商量一下价格，把这批货临时转下来，因为是打算下南洋的高级品，因此价格可能高一点。镇江的伪清官吏心知肚明，有肥羊不宰一刀，不是生意人的心态，不过总算对北京有了交代。另外镇江的伪清官吏，还代伪帝康熙向北海商人询问，为何北海产玻璃价格便宜，当然这是与西洋玻璃相比，其实庄不鸣已经觉得北海玻璃制品的高价格有些赚得心虚了。作为笼统的回复，回复报说，北海距离镇江已经在十数万里的东方海外，西洋商船或许更有数十万里，甚至百万里之外也说不准，货物运费高一些，也属寻常。对于这个答案，北京的伪清朝廷不过啧啧赞叹，觉得这些海商为了挣钱，亡命于大洋，瞧不起之余，心底只怕也有几分感叹。所谓伪清贵族，那些野猪皮们，出身山林，虽然距离海岸线不远，但是没有丝毫的海洋意识，既没有航海技术，也没有航海兴趣，对于这些沐猴而冠的鞑子们来说，海洋是神秘而危险的险恶之地，万万不可接近。更加上大汉遗民不断逃亡海外，同时不断组织来自海上的反攻，虽然作为抗清旗帜的台湾郑成功政权覆灭，但流亡海外的民众越来越多，伪清朝廷多少也得知了一些风声，只是对于海外实在隔膜，根本不知道北海夏国的实际情况。
果然，近两个月后，另一批船队抵达镇江租界，来自江宁织造府和苏州织造府的伪清包衣奴才满意的拿到了所需的高级平板玻璃和雕花玻璃器皿，所谓高级平板玻璃，也就是挑选出来的纯净度高一些，基本不带绿色的那种，一般北海出品的平板玻璃，多少带一点点绿色，这批名义上的贡品，挑出一批纯净度较好的，用高级的包装而已。雕花玻璃器皿，其实并非直接在玻璃上雕刻，而是在玻璃上镀一层蜡膜，然后在蜡膜上刻画，再用氟酸腐蚀形成花纹，这种化学处理玻璃器皿的方法此时为北海独有，伪帝康熙下旨北京琉璃厂仿造，结果直到伪清政权覆灭，仿制仍旧是一筹莫展。其后这批琉璃厂工匠被庄不鸣招募到旗下产业，心头念念不忘这个玻璃雕花技术难关。一次庄不鸣设宴招待这些留用的原伪清御用工匠，大家酒足饭饱，耳热之余提出这个问题，当时庄不鸣的几句回答让这些工匠的悬疑终于解脱，当场又哭又笑，心情不可名状。后来这批工匠的子孙，继承父祖手工技艺的极少，倒是出了一大批化工专家，其中缘由颇堪玩味。还有一点，此时本土通常把玻璃叫做琉璃，庄不鸣自己习惯叫玻璃，因此手下人也把北海产的平板玻璃叫做玻璃，这个习惯被不知情的江南客商传下来，以后就把平板玻璃称作玻璃，单称玻璃就是指这种北海出品的平板玻璃。
平板玻璃事件给了庄不鸣一个大大的警示，真切的觉察到对伪清经济战的可行性。伪清立国到康熙中后期，本土主体在形式上已经统一，战争隔三差五总有，不过要么在偏远边疆，要么战事短暂。通过前些年烧杀抢掠致富的伪清贵族，以及追随这些伪清部族政权，通过贪墨发财的汉奸官吏们，以及以晋商为代表，走私卖国起家的富商，还有在宗族支持下，大力扩张的大大小小的全国地主，这些少数人占据了几乎全部可支配社会财富，真正是富贵者良田千顷，妻妾成群，贫者无隔日之粮，在死亡线挣扎。某些叫兽鼓吹的所谓的康熙盛世，在庄不鸣派人拍摄的纪录片和照片中，虽然不能记录下此时万万人的所有状况，但是凭借穿越物资中的数码摄影摄像器材，加上北海化工新出品的黑白显影定影技术，优先给哨探处本土部配用了北海最精密的黑白照相机。这里面集中了北海精密机械加工的最高仿制水平，最好的光学玻璃，最优秀实验物理学家的智慧，北海化工业的鼎力支持，制成的120毫米双镜头黑白照相机，虽然体积大了一点，需要两个人抬着，重量重了一些，机身就超过十公斤，而且机身材料大多数为铜合金，造价极高，同时照片的底片只能使用玻璃板基材，一次也只能放一片，照完一张需要重新打开机身安装底片，洗出的相纸材料也不太好，显影液和定影液还不够稳定，造成最后的相片略微泛黄。
不过这些庄不鸣已经很满意了，毕竟穿越物资耗费一点少一点，不可能补充，这些年，庄不鸣尽可能寻找穿越物资的替代品，虽然很多替代品的性能差一些，不过只要能够自我补充，就能节约不能再生的穿越物资。穿越物资中的电子设备在北海的通讯联络中极其重要，尽管庄不鸣已经尽可能的节省，也在尽力培养电子技术人员，但是时代差别太大，尽管基本解决了主要辖区通讯基站的电力供应问题，但是对于可替换的电子设备仍旧一筹莫展，不要说集成电路、晶体管，连玻璃材料的电子管也没有制造能力，甚至连基本的电阻、电容、电感的制作都没有能够形成工业量产，少数实验室制备的这些基础电子元件，不仅造价极高，而且工作稳定性相当差，基本没有实用价值。尤其相关人员的培训效果很差，连基本的设备维护都很勉强，更不用说进一步的发明创造。如果不是庄不鸣早有准备，穿越物资中的备用器材品种齐全，数量庞大，或许海参崴和济州岛辖地就难以维持电讯联络，进而可能形成分离势力。
相比困难重重电子行业，庄不鸣最操心的军工部门成就斐然，除了北海化工业起步早，赚钱快，很早就利用穿越物资形成了合成氨工业，进而形成完整的硝化物行业和氯碱行业，其后有机化工也打下了基础，其原料除了能源和动力的硬环境，以及建筑材料的支持，耗费的就是煤炭、水、空气和海水，在某些人看来，几乎是真正的无中生有，也是庄不鸣最大的财源。北海化工业给军工提供了最关键的炸药、火药，还向农牧业提供了大批化肥和农药，同时支持了北海最初的医疗药品生产，尤其以吗啡为代表的麻醉剂，给北海外科医学的基础提供了巨大的支持。
尤其庄不鸣最关心的军火工业，其中化工起步早，自身利润足以支持本身的技术进步和产能扩张，重工业需要太多的输血和漫长的等待。重工业太花钱，需要的人力和物资太多，矿场的选择、矿石的运输、精选矿的烧结、炼铁厂的技术改造、炼钢炉的大小事故、焦炭煤的洗选、炼焦厂的改进、轧钢厂的设备调试、机械厂的动力选择、机械母机的精致昂贵、机加工早期的高废品率。。。。。。如此等等，这些早就预料到的问题层出不穷，几乎每次都要庄不鸣出面，能不能解决问题是一码事，庄不鸣不得不从已经紧缺的时间抽出身子，这次跑到本土，躲在镇江租界的原因之一，也是难得轻松一次。
出现问题多，正是因为北海重工业和军工的发展迅速，不管怎样，北海的军工技术以日复一日的崭新面貌发展，不断出现新的问题，不断把已有的问题解决。就拿北海夏军的步兵基本装备来说，早期成立的狩猎队和捕鲸队，几乎全部是穿越物资，随着损耗加剧，庄不鸣逐步改用自产武器和防具，装备改变建制的猎兵营和掷弹兵营。早期狩猎队的武器是庄不鸣从穿越物资中提供的双筒猎枪和刺刀，加上少量自制弓弩。猎兵营和掷弹兵营建立后，随着北海自产钢铁能力提高，猎兵营逐渐换装战斗霰弹枪，掷弹兵营也在扩编中增加了使用战斗霰弹枪的步兵，双筒猎枪逐渐淘汰下来，作为新成立的预备军和民团的训练装备。掷弹兵营装备的6.5毫米半自动步枪仍旧是穿越物资，不过6.5毫米步枪弹药可以自行生产和复装。
说起来这种枪弹，虽然起初借鉴了友坂6.5毫米步枪弹，但是在订购枪弹制造设备的时候，庄不鸣秘密委托对这种口径的枪弹进行了细致的分析，特聘专家进行了改进，最后形成的成品，其实更接近亚力山大武器公司的6.5毫米格伦德尔弹，格伦德尔的弹壳39毫米，底座直径跟7.62x39毫米弹同为11.2毫米。经过实际检测，这种庄不鸣感兴趣的6.5毫米步枪弹威力十足，所产生的后座力与在AK－47成功使用的7.62x39毫米弹基本相似，同时在一千米距离的弹头速度和能量，超出7.62毫米北约M118LR长程弹。这意味着这种6.5毫米步枪弹在后座力可以接受的情况下，可以用于一千米以内的步枪，事实上这种6.5毫米步枪弹经过多次改进尝试，或者缩小药筒，或者减少装药，最终基本还是维持在了穿越带来的原始状态，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除了6.5毫米手枪和冲锋枪使用减装药短弹，10毫米转轮手枪使用自己的专用枪弹，其他北海夏军的步枪、骑枪和轻机枪，均使用这种标准6.5毫米步枪弹，另外机枪和狙击枪还有可佩用的加重弹头专用弹，不过仅仅是弹头的细小变动，总体弹道特性基本不变。
北海军工除了使用穿越物资的设备制造和复装枪弹，近年已经仿制成功了类似的同性能枪弹生产复装设备，不过限于材料供应和贮藏能力，尽管产能不断提高，实际的产量一直比较少，基本处于磨合设备，培训熟练人员的状态。这种6.5毫米步枪弹的弹壳主体为黄铜，可更换的雷汞底火，弹丸为铅制钢芯，外层钢披甲，顶部披甲极薄，弹丸外层镀铜，这种枪弹理论上可以贮藏十五年，但实际上能不能完好保存那么久，谁也说不准，当然，经过现有的测试，生产出的枪弹贮存五年左右还是靠谱的。正因如此，庄不鸣只是不断让军工部门添置机器，调试设备，培训合格工人，其中在枪弹生产中，第一次大规模在军工企业中大批使用了女工，以往女工多在服务行业和纺织业，庄不鸣处于保密考虑，加上扩军后的劳动力不足，终于排除所有反对意见，拍板决定这次军工业女工招募。这些在军工业的女工，比起其他在外面做工的姐妹，劳动中极受尊重，毕竟是森严的军事管制，加上军工生产中的岗位责任制度严格，庄不鸣力图用制度压制人治的思想在军工业贯彻最完美，在军工厂敢于调戏女工，基本就是一个下场，要么直接处死，或者送到矿场做奴工累死。庄不鸣给军工业工人的待遇在整个北海工业体系中最好，在这个档次的还有北海化工和北海造船，是重点扶持优待的行业，比冶金行业和机械行业还略高一筹。
北海军工开足产能大批出货的是用于双管猎枪和战斗霰弹枪的各类铜底纸壳弹药，铜制底火可以回收，如果在购买新枪弹的时候，可以用完好的旧底火折钱，当然报废的旧底火只能当废铜了。这些铜底纸壳弹药口径标准，不过根据含有的铅弹大小数量不同，分为不同用途。这类弹药的消费，除了北海夏军自己的训练和战斗使用，现在越来越多流向极为活跃的北海私掠队。尽管北海夏军仅允许猎兵营和掷弹兵营正式装备战斗霰弹枪，预备军只能在训练中使用，但双筒猎枪这类单发装填的后装霰弹枪开始取代前几年民用的燧发枪和火绳枪，北海辖区的大小武器作坊开始把这些迟早要淘汰的燧发枪和火绳枪大批发给内战中的倭人各处大名。朝鲜王室也趁北海枪械大减价的时机，用出卖铁矿和煤炭的资金购置了一大批北海出品的滑膛燧发枪和火绳枪，至于火药只买了一点点，朝鲜人嫌北海出品的颗粒火药要价高，不肯多买，宁愿自己制作性能差一截的土造火药。
北海夏军这几年装备改善最大的是手枪的普及，原来只有旗队军官才配给的10毫米转轮手枪，随着北海夏军各部轮换到倭国干私掠捞外快，一般士兵略有积蓄就希望能够拥有一把转轮手枪，一个是有面子，能够拥有过去只有军官才有的特别待遇，另一个在实战中，这些北海夏军官兵真切体会到了转轮手枪的独特优势。北海军工的成就斐然，对产品管理的监督也越来越完善，出品的武器和弹药品质总体很不错，枪支炸膛或者枪弹瞎火的几率并不高，但是在战斗中总有人会不幸落到这类可怕的境地。枪支炸膛的可能性比较小，毕竟北海夏军的主力装备是低压滑膛泵动抽壳的战斗霰弹枪，这种枪膛压低，绝少炸膛，也不大怕瞎火，只要再次泵动，把哑弹抽出，下一颗枪弹射击仍旧不受影响。但是一般北海私掠队装备的单筒或双筒猎枪，甚至是更古老的燧发枪或火绳枪，一旦瞎火，手里的火枪也就是一根烧火棍，遇见持刀矛的倭人，肯定吃亏，如果遇见一个精擅刀法的倭人武士，那更是倒霉到家了。此时转轮手枪近乎完美的成为最后的自卫手段，这种手枪打不远，有效射程通常在二十米以内，再远精度也不行了，不过其优势为绝不怕哑火，可以连续不停扣动扳机，单手把全部子弹打光，是最佳的近战利器，10毫米手枪弹，命中对手躯干即可解除对手的战斗力，爆头几率也相当高。
一些参加私掠作战的北海夏军官兵，或者借用，或者向同僚高价收购转轮手枪，甚至有人除了正常的武器外，另外私下配用了三把转轮手枪，左右两个腿袋各一把，后腰另一把，一旦遭遇近战，扔了主战兵器，左右开弓，加后腰的保命枪，在战斗中威风凛凛，令众人侧目。庄不鸣召集行营参军处商议后，决定对现役和退役的北海夏军官兵开放手枪授权，只要个人服役记录清白，没有被处分的记录，可以登记后合法购买自卫手枪，当然个人买个三五把手枪是允许的，不过绝对不会允许一个人登记购买成百上千把手枪。北海军工去年的一大利润来源，就是连续的几大批转轮手枪订单，这也是北海军工最早最成功的一次流水线调度操作，本来转轮手枪的生产工艺就比较简单，零部件比较少，除了拉制膛线，其他加工相对比较容易。通过这次生产，北海军工最早对统筹的概念有了真实的理解，在转轮手枪的产能挖潜中，管理层迅速发现，影响产量提高的一个关键是手枪膛线的拉制，这是全部生产过程中最费工费时，而且次品率最高的一个环节，其他部件都能保质保量的完成计划，但是就是这个拉制膛线成了瓶颈，而且这个工段的技术和经验十分难得，熟练工的培训代价高、周期长。因此北海军工针对这个膛线拉制专门策划成立了对策组，专门想办法提高生产效率，加快生产进度，提高成品率，并且在不断摸索中总结出了行之有效的办法，进而在全体军工系统推广，以往只在口头和表面说流水线和整体统筹，这次真正把流水线生产和统筹结合起来，通过这次管理能力和技术改造相结合的实践，转轮手枪的生产成本下降三分之二，生产时间缩短为原来一半，根据实战反馈调整了一些部件的加工工艺，成品率大幅度提高，北海军工从这次军火贸易中大大赚钱，人人分得好处，上下喜笑颜开。作为消费者的北海夏军官兵，几乎人手一把转轮手枪，少数人不是没有，而是不止一把，这就再次促进了10毫米转轮手枪弹的销售，庄不鸣翻看了相关的财务报告，算是理解了军火贸易的暴利真相。
关于转轮手枪，其实还有一些花边，比如这些手枪的枪袋、背带、弹药包、辅助装弹器，擦枪用的枪油、毛刷、麂子皮等等，这些周边消费的总量相当大，但是不必要耗费北海军工的高价值生产力，完全可以转包给民间商家筹办生产。庄不鸣特意口授，派人组织了相关周边产品的设计和规划，列出招标书公开向北海辖区的所有作坊、商家招标，以每个项目必须至少有一家独立的第二生产商为基本，公开招募配件生产商，其实这些生产商不可能只制作转轮手枪的周边产品，其他的非技术军品也是一样的性质，从此北海民间商家开始涉足非核心军品的制造生产，当然买卖还是需要指导监控的。与之类似的招标生产，还有很多纯民用的技术方向。
庄不鸣带来的穿越资料非常丰富，不过他本人并非对于所有项目都通彻，相比之下，较为了解军工、机械、化工和一些消费类的电子产品。很多资料是随着北海造纸业和印刷业的兴盛，在经过庄不鸣挑选后，从整理过的部分类目中选择了一些符合当前时代背景的项目资料，印刷得图文并茂。由于这个系列的图书，其封面印刷基本都是简约风格的米黄底色套红字，里面的图画大多为黑白两色，部分后期出品使用了黑白灰度画片，字体采用仿宋体，全部都是铅字印刷，比起本土现有的刻板印刷和极少的铜活字印刷，大大降低了印刷成本。这个系列图书陆续出版了数万种，后来庄不鸣专门委派了一批最可靠的学生组成审核委员会，大规模整理技术资料，不仅有庄不鸣提供的穿越资料，还有从本土、倭国、朝鲜等搜集到的技术资料，还有辗转从尼德兰人、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那里搞到的资料，大规模编印整理，公开出版涉及的门类几乎全是民生项目，当初购买这些书，从中学到技能，因而发家致富的北海移民不计其数。
在北海下属的领地中，民众和庄不鸣的关系并不一样，其中按照追随的时间来分，大体化为三个阶段。前三年左右的早期移民，基本都是从倭国、朝鲜、本土主动出洋的移民，这些人在复明的问题上意见不完全一致，但是全部是坚定的反清派。这些人追随庄不鸣在北海创业，吃苦受累最多，同时也是最大的利益群体，最早的狩猎队、捕鲸队，后来的猎兵营、掷弹兵营和海军中，最有实力，其中能够独立运作，经营工厂作坊的极少，多半拥有农牧场或伐木场、采石场，收入基本依赖庄不鸣旗下的各种产业，绝大多数利益捆绑在庄不鸣身上，是庄不鸣下属中最忠诚的一群，也更像是相濡以沫的伙伴，利益结合极紧密的盟友。这些人资格老，大多数当家人比庄不鸣看起来年纪大，不过只是面相而已，他们的亲属子弟往往在庄不鸣直接担任大司祭的两个学堂学习过，或者学习中，这两个学堂是北海目前仅有的两个高级学堂，一个从工读学校发展起来，另一个是专门针对军官培训的军校。这些人在庄不鸣面前很有面子，几乎算是庄不鸣的兄弟子侄，也是敢于说真话，敢和庄不鸣讨价还价的一伙人，有人建议对这些目无尊长的老兄弟严加惩戒，建立尊卑礼制，对此庄不鸣向来不以为然，只要这些人遵守北海的法律和规矩，也就是尊重庄不鸣的权益，北海的所有决策，纳税权与决策权相等。这些老移民对此体会最深，这些人大多拥有农场或者牧场林场，按照北海法律，自己种植粮食等农作物，或者管理林场，经营牧场，只要出产自用，并不出售，那么这些出产无需纳税。但实际上，任何纯粹的农场、林场、牧场之类，不可能全部物资自给自足，必然需要出售自有产品，购入需求品，一旦发生交易，必须依法纳税，透漏税款的罪行足以让人为之终生付出代价，敢于偷税的极少。北海移民没有一个人拥有欧洲封建领主那种独立的自给自足的封地，即使庄不鸣的名下，各种产业的财务核算也完全独立，互相之间都是公开的交易，自然也需要依法纳税。不过庄不鸣掌握了制定规则的最高权力，实际上这些税收的最终去向，多半还是庄不鸣做出的决策，但所有的操作，都明明白白的放在明处，让所有涉及利益的官私机构和个人都参与监督，这样最大程度上避免了暗箱操作带来的对庄不鸣权力地位的潜在威胁，越是光明正大，在保护私有权的大旗下，庄不鸣越安全。
在北海建国前，比早期移民略晚的主要是从南洋辗转到北海的移民和从本土招募来的灾民，这些人处于生存的压力，对将来生活更好的渴望，陆续来到北海。这个时期北海最艰苦，最困难，最危险的时期已经度过，这些移民与早期移民的最大不同，多半是以家族为单位抵达，庄不鸣最操心，打击力度最大的就是宗族势力。在北海已经建立的猎兵营和掷弹兵营的武力威慑下，在宪兵严厉的监督中，这些宗族学会了私有权至上的北海法规，把全部族产分配给具体的人，当然这些分配本身庄不鸣从不干涉，一旦私有权确定，这些宗族会被按照小家庭迅速拆散，分别根据本人意愿，安置到工厂、矿区、建筑工地、农场、林场、牧区、采石场等地，发放贷给的工具和口粮，编组为保甲，在达到居住和生活标准后，抽出壮丁进行基础军训，三个月后分别按照军训达标程度，发放等级不同的补贴，分别编入预备军和民团。这部分移民数量远远超出早期的老移民，一些能力强的新移民，已经通过立功授奖和军校训练成为猎兵营和掷弹兵营的基层军官，在预备军中，更是占据较大的份额。由于预备军的兵源性质，加上预备军的军官全部在军校中经过学习，其培训时间长短不一，不过相比起猎兵营和掷弹兵营的官兵，预备军的文化素养略好一些，尤其军官基本都认字，庄不鸣对预备军的控制更森严，小队长以上的军官全部要由庄不鸣亲自出面监督，授予代表指挥权的佩刀，庄不鸣在军校正式建成后，把大司祭的名号改为校长，并且亲自兼任。
这批后来的移民，多半原来有一技之长，不少家庭有经商，或者经营小作坊的背景，因此在北海工矿业的扩张中，这些新移民比庄不鸣的老兄弟们更有远见，学习能力更强，在北海新兴的大批小型工厂中，这些新移民主导的力量最大。这些新移民对庄不鸣的敬意更高一些，不过利益纠缠不那么紧，多半是合作和合股关系，也有一些竞争再里面。北海的宽松和自由的开放气氛，对这些新移民的兴旺发展如同营养液，很快宗族关系就被家庭和个人所取代，亲戚也就是纯粹的亲戚，私有权彻底打败了宗法制，不过绝大多数人生活得比以往更快乐，几乎没有几个人再去组织那种庞大的家族体系。宗族原本就是小农时代家族之间外部竞争的产物，北海以司法取代了宗法，以私有权否定了宗法制。独立的司法体系倡导公开、公平、公正，司法足以保护个人和家庭的权力和利益，宗法就没有存在的土壤，自然宗族也不复存在。
北海的政策导向，就是用社会公平取代本土过去长期的社会阶层不平等，儒家治国的最大问题，就是儒家各学派所维护的社会等级制度，人为的把社会中的人群分为士农工商不同的身份，并且以此规定不同的社会等级。事实上，到了明朝的中后期，多半官员们几乎公开的参与商业经营，一些商人也主动参与手工业作坊的管理和手工业的技术改进，甚至这种技术改进已经被明朝上层认可，当史书以指责的口吻批评明朝的木匠皇帝的时候，从另一方面证明这个帝国正处在社会转型的边缘，正处于黎明前晦暗的那一瞬间。很可惜，鞑子的屠刀摧毁了这个进程，伪清统治下，社会等级进一步强化，野猪皮们成为本土社会的上层人物，并且以蚂蟥般的吸血**摧毁整个华夏大地的文化精粹，压制一切可能使他们失去寄主的动向，作为华夏文明身上的吸血者，不仅打算自己饱餐血食，还希望祖祖辈辈永远这么吸血。
庄不鸣在北海参军处，向他的年轻参谋们发表过这些看法，或许这些年轻人未必真正理解，不过只要有机会，这些种子总会有一些出芽。战争不是目的，而是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不过北海夏军的年轻官兵们，似乎越来越沉溺于杀掠带来的财富和快感。庄不鸣在江边发呆的时候，其实心里正在哀叹这些年轻参谋们的战略水平。通过设在济州岛的电报中转，在镇江租界的庄不鸣及时做了批复，但是行营参军处的战略规划水平还是太差，虽然表面上提供了上中下三种攻击琉球的预案，但实际上只有一句话，“抢粮，抢钱，抢女人”。怪不得这些参谋们的水准，北海夏军的参军处，在狩猎队和捕鲸队的时候初现雏形，无非是谋划怎样捕猎提高效率，无非是猎人踩盘子的套路，目的就是获得猎物。其后逐渐正规化，不过把捕猎的对象转移到北海土人、库页岛土人、哥萨克人和倭人身上，其指导原则还是打猎的套路，现在对于琉球这样的小国，其征伐目的并不是为了最后的胜利，而是体验这个过程。琉球不过是不到十万人口的一系列小岛，其国既没有高明的航海术，也没有强大的守军，况且其为数不多的战斗兵员被岛津家征发，已经投入到了九州的激烈战事。打琉球，最后的结果根本无需考虑，问题是把这个琉球征战看作是一块难得的磨刀石，怎样为参军处年轻的参谋们开拓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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