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隐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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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冲上去抓住了那女孩的双臂,不停的唤着“涟夏……涟夏……”
“什么涟夏?涟夏是谁啊?我叫阮玲……请你把手放开!”
宁这才静了下来,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女子,的确是非常的神似涟夏,但脸型比涟夏尖一点,眉目也比涟夏更为清秀。
看来真的是自己看错了,那之前看到的也根本不是涟夏了,一直是自己自以为是的追随着。
宁渐渐的放开了手,有一丝绝望。
“被你捏的疼死了……”那女子抱怨到。
“对了,你们是不是来拿丢失的东西的?”
“是的!”宇臣原先还证在那里看着这位叫阮玲的小姐,好不容易再缓过神来。
“那这边请……”那女子转身要带三位走进一间屋子。
宁走到宇臣的跟前用眼睛疑惑的看着宇臣问道:“你认识涟夏?”
宇臣看上去有点慌张,不敢正视宁的眼睛。
停顿了两秒说:“以前我和她是邻居,我们从小关系就很好的。”
“哦,这样啊!真是太巧合了,其实……我是她男朋友。”
“我……我知道的,我看见你和她在一起过的……她还曾经对我说过她喜欢你的……”
“那也就是说在之前就认识我咯?”
“算是吧……”两人边走边说,而均泽一言不发一直更在后面,就像隐形人一样。
他们跟随着阮玲走进一扇门,门槛是石头砌的,地上缝隙的地方有一些青苔,他们直接从外面的楼梯爬上二楼,有些老上海的感觉,木头窗子被刷成绿色,院子里的植物郁郁葱葱,打开窗户就可以摘到叶子。
“你们坐下在这里等一会,我去房间里拿一下。”
他们观察起四周的环境,很是久远的样子,墙上挂着老上海的美女图,地板是刷成一块一块的像理发店里一样,五叶的电风扇好像在微微的转动。
“你知道涟夏失踪的事情么?”宁看着地板。
“什么?涟夏失踪了?”宇臣手握紧了拳头。
“难道你不知道么?都很久了!你没有和她联系过?”
两人同时缄默了,均泽好像也开始沉重起来一言不发。
“我……我最后一次看到涟夏是在很久之前,我们说过的以后互不相见的。”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一些不愉快的事,就不用提了。”宇臣看上去有些难堪。
“前辈,宇臣不想说你就别问了!”均泽插了一句。
帘子被掀开了,那女子手上捧着宇臣的资料走了出来,她走到宇臣的面前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当时捡到的时候发现里面东西撒了出来,盒子好像是被谁踩了,我看那个包着的档案袋也湿了,所以我就帮你换了一个干净的。”
她看出宇臣的脸变得有些严肃“我没有看里面,你放心。”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里面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而且你包的很好……”宇臣迅速拿起东西。
“那谢谢了,我们就告辞了……”宇臣像要赶去哪里一样。
“那谢谢你!……”均泽连连像阮玲鞠躬。
“不用谢!只是还给她的主人而已……那你们走好啊。”
宇臣匆忙的踱出房间,均泽、宁也跟了过去,他们走出了院子。那老太婆还在巷子里游荡,还不停的指着宁说“有鬼,有鬼……”
“什么有鬼……”真是个神经病。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三人在归途中都没有多说话,一直沉默,原来世界可以这么安静的。在车子里面看外面的流光,绚烂而安静。
三人各自回了家,宁走在楼梯道里,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其实有些蹊跷,心里有些不安和迷惑。宇臣的行为有些反常。他怎么认识涟夏?既然那么熟怎么又会断绝联系了?一定有什么隐藏在里面,一定要搞清楚。
宁忽然感觉有些头晕,赶紧扶住了墙壁。他抬起头仿佛看见有一个穿白衣的人站在墙角,模模糊糊白白的一团。
宁给他让了道,摇摇晃晃的进了家门,还没来得及回头关门,门却啪的一下自动关上了,吓了一大跳。
母亲还没有回来,房间里有些静的可怕。
宁上了一下厕所,抽水马桶按下的同时好像闻见有什么异味,以前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他细闻了一下好像是从抽水马桶里冒出来的的又好像是从外面传过来的。
宁走到客厅,在四周嗅了嗅,他突然又看见有人影在母亲的房间里晃动,隐隐约约。宁悄悄的走了过去,母亲的房门紧锁着,钥匙还没有配过来。宁隔着玻璃使劲的往里面看去,好像什么又都没有,他半蹲下来贴着玻璃侧耳倾听,好象又有和上次一样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发出来。
难道真是那个盒子在搞鬼?那里面究竟藏了什么?可是没有钥匙也没有办法打开门一睹究竟。
宁正想着,慢慢的想要站起来,忽然声音好像就贴着自己的耳朵一样的响起来,他正过脸来看着玻璃。
“啊…………”
他居然看到一张苍白的脸正和自己对视着,几乎和自己的脸贴在一起,隔着磨砂的玻璃看的更为恐怖,似乎就是刚才在楼梯道里的那个人,现在他看清了,那人衣衫褴褛,直挺挺的很不自然的立了起来,像是机械一样的移动。
灯突然灭了,只看见白色的影块在哪里矗立着。
宁吓得双眼直瞪,一下子坐在地上,拼命的向后退。
“你是谁?你你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里,为什么……在我母亲的房间里……”宁说话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他看见那东西一动不动的就那样立在哪里,好像一直在看着自己,过了好久,仿佛渐渐的那影子消匿在了黑暗中。

灯亮了起来,母亲打开门走了进来,看见宁背对着自己坐在地上,动作僵硬好像被点**了一样。
“你在干嘛?”母亲倒了一杯水,走到宁的正面。
“啪?……”杯子掉落在地上,撒了一地。
母亲看到宁一脸死灰的坐在那里就好像僵尸一样,翻着白眼相当恐怖。
母亲一把抱住儿子,就这样过了许久宁的身体才软了下来,他昏倒在母亲的怀里。
母亲连夜把儿子送进了医院,医生诊断以后说只是轻度昏迷,这才放心下来。
夜里母亲一直守在儿子的身旁,病房里空空如也,只有母子两人,母亲扒在病床上睡着了。月色阴冷,空气中漂流着酒精的味道。忽然,宁一下子坐了起来,月光把他的脸照的泛着蓝光,他撇嘴笑了笑,把手慢慢伸向了母亲的脖子……
“怎么了宁?”母亲醒了过来。
“你醒了?”母亲用手抚摸着儿子的脸强忍着泪水“儿子,你还好吧!”
两人对视了一会忽然宁的泪滑落了下来,他断断续续的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我看……到了……满山遍野的樱花真的好美……”
母亲好像触电一样,立刻抽回了手拿起旁边的包就走出了病房,只留宁一人在房间里。
宁坐在病床上,正前方站着一个白衣人。
门开了,是宇臣走了进来。
“你还好吧?”宇臣把一篮子水果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
“是你妈拜托我过来照顾你两天的,他说你家没什么亲人也没什么朋友所以就想到了我。”
“谢谢!那你今天不上班?”
“我把年假拿来休掉啊!你的忙我是一定要帮的啊!”宇臣伸出了大拇指露出完美的一笑。
“那我妈他去哪了?”
“她说她公司有急事要处理,要不他怎么会想到我的呢!母亲对于孩子的爱是无止境的,倘若不是很重要的事都不会离开的吧。她只是要我照顾你两天而已,没什么大问题的,你什么都不要管就放心休息一下吧。”
宇臣削起苹果来非常的流畅很拿手的样子。
“听你妈说你是在家里昏倒的?”
“大概是吧,我不太记得了。好像上次也这样莫名其妙的昏倒,就好像撞到哪里一样的头疼。”
“这样啊!可能是生活的一些误区导致的,那你以后要小心咯,多注意自己的饮食习惯。”宇臣削好了苹果递了上来。
“你怎么不削成兔子状的?”
“什么兔子状?”
“来,就是这样……”宁示范起怎么将苹果削成兔子形状。
“哦!这样啊!我从来都没有这样削过,虽然以前有在日本动画里看过但一直没有实践过,很不错,很有趣味性呢!”
“啊……”
“怎么了?”宇臣吓了一跳。
“没什么!只是划破手而已。”宁将手指放到嘴里吮吸了一下说:“我觉得血的味道还不错!”
宇臣听了一脸诧异,他脑子里忽然闪过那天晚上在均泽的楼下发生的那件事情,他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
“我不怎么会削苹果呢,削的也不怎么像兔子,我妈削很像的,而且会照顾人,我感觉自己都不像是他的儿子。”
“是么?”宇臣心不在焉。
“对了,我以前还削过兔子给涟夏看的,涟夏说我削的四不像,还说我根本不会削苹果,然后她就强迫我学那种和你一样的削法,可是我怎么也学不会,其实涟夏她……”
宁停住了言语,他看见宇臣的右眼有一滴泪滑落下来。
“你怎么了?宇臣你哭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宁我其实有个问题很想问你的,你爱涟夏么?”
“那当然……只是……怎么了?”宁也感伤了起来。
“没……没什么……”“我说宁啊,你……你中午想吃什么?”宇臣好像振作了起来。
“我有点想吃咖喱牛肉,不过似乎太油了!”
“是咖喱?”
“怎么?有什么不对么?”
“没,我不会做啊,要不我去外面店里给你买一份。”
“怎么,这么晚了前辈还来不来上班啊。打电话也不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均泽和几个同事聊起了天。
“没什么!你的宁前辈身体不舒服,她母亲今天打电话过来请过假了。”总监忽然出现插了句话。
“怎么!你不是都和宁一起来上班的么?”总监瞟了一眼均泽。
“今天没有等到宁前辈,打电话也不接,我看要迟到了就一个人过来啦。”
“哦!原来是这样!”总监无声息的又离开了。
看来今天要去前辈家看看他了。
均泽走到路边的一家鲜花店买了一束鲜花然后直接朝宁家走了过去。
均泽爬到宁家的那一层,按了按门铃,等了一会没有反应。
是不是都睡着啦?
均泽又使劲的按了按,他看了看门上,居然连猫眼都没有装,正觉得奇怪呢,忽然门开了,是宁的母亲。
“您找谁啊?”
“我是来看宁前辈的……”
宁的母亲一看是均泽立马想要关上门,可是一下子被均泽抵住了。
“我就是来看一下他,没什么别的事情。”
“我们家刘宁不需要你这虚伪的日本人来看,你赶紧离开……”她看上去十分的激动。
宁往房间里探了一下,房间里乌烟瘴气的,好像是有人在里面烧香,从房间里传出细微的颂经的声音。
宁的母亲将均泽推开,掩上了门。
均泽有些莫名奇妙。
他走下楼梯,失望的离开了宁家的那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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