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当年那个藏尸体的人，我不知道。我觉得问题的关键点是张念念，你应该把调查重点放在她身上，只要把她理顺了，所有的事情就都能迎刃而解了。”
范瑾书顿了顿，“你什么回来？”
他这句话一语双关，看似从上司的角度询问，实则是自己想知道。因为没有她在的房间，又大又静……
“苏然明天下午上庭，我争取明晚回去吧。”
“嗯，那等你回来了再说。”范瑾书说完，停了几秒，等戚晓菡先挂电话。
戚晓菡并不知道他的意思，“问了句，还有事？”
“没有了。”
“那你怎么还不挂电话？”
“因为我在等你先放下电话。”
“嗯？”戚晓菡被他弄懵了，他平时连‘再见’也不说，就老抢先挂掉电话，今天是怎么了？
范瑾书含含糊糊的说了句‘没什么’，“你先放下电话吧。”
“那就再见咯？”
“以后…能不能不说那两个字？”范瑾书那阳光的脸有些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戚晓菡透过电话，感觉到了他的悲伤，眉头不由得一紧一松，脸色也变沉了，“好。”
戚晓菡说完之后，电话就断掉了。
她的电话挂得忽然，范瑾书这边还没做好准备，空气里就失去了她的气息，心情又沉了一分。
“老大，你这是多久没谈恋爱了？”侯歆智的声音打破了安静的会议室，将沉寂的气氛推倒了坑里埋了，“现在的女孩不兴你这套了，她们爱的都是霸道总裁类型的，越是霸道，越是容易俘获芳心！”
“可我不喜欢。”范瑾书秒拒，将话题转回到工作上，“猴子，一会儿你去找博阳，跟他轮个班，把王峥杰的一举一动都记录下来，冬灵，你再查查张念念的事情，越详细越好！如果没有其他问题，那就先散会吧！”
*
戚晓菡挂了范瑾书的电话，一转身就看见欧阳轩交叉着腿，倚墙而站，双手也在胸前交叉着，随意的询问了一句：“打完电话了？”
“嗯。”
“他怎么说？”
“简单说就四个字：物品置换。”戚晓菡不想把话重复两遍，“让他们过来开会吧，我们讨论一下。”
戚晓菡说着往会议室那边走去，经过欧阳轩身边的时候，忽感手上一暖，低头望去，看见自己的手腕被他拉住了。
目光渐渐上移，无声的用眼神询问。
“你跟他……”
“只是朋友。”戚晓菡本可以不解释，但她并不希望他误会，“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处理案子吧，也就最后这几个小时了。”
说着，轻轻的挣脱了他的手，直径往走廊尽头的会议室走去。
那莫名的疏离感，在欧阳轩的心底重重的敲了一击。
不过是三个月没见面，怎么像是三年没见过一样？
陌生得让他完全看不懂她在想什么……
这是不是意味着，要彻底失去她了？
站在走廊上大吼了一声：“特案组所有人，集中会议室开会！”
他的嗓音很大，语气很不好，怎么听都觉得他是在借题发泄不良的情绪，正在沉思案子的戚晓菡听到他那声音，眉头一蹙，不悦划过脸颊。
当然，欧阳轩那一嗓子获得的效果也是极强的，不足一分钟，会议室里坐满了特案组的核心成员。
戚晓菡将自己获取到的最新情报跟大家介绍了一下，“大家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杜柔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每个月都跟苏柏桦做一次交换的？”
“会不会是钱？”何文钰先推测，“她的生活条件并不是太好，一边要赚钱、往家里寄钱，一边还要努力的上进，会不会是因为开销太大，她的工资太低，所以通过别的途径赚取？”
“不会！”卢健鹏道，“我计算过很多次，她每个月往家里寄的钱，与她的日常开销、银行卡里存款是相对应的。”
何文钰也觉得卢健鹏说得很有道理，“那除了钱，还会有什么？”
“会不会知识？”邵傅犹豫着开口，“虽说她没有高学历，但她有一颗上进的心，一直在自学，学历和她的学识之间，肯定是有冲突的，会不会是她请苏柏桦给自己当老师，所以每个月都给苏柏桦买坚果，当作是上课的报酬呢？”
戚晓菡点头赞同，“对，这个可能性很大！因为她找许万平借书，每个月也就去一两次，而且去的目的，也都是为了讨论学习问题。可毕竟许万平离她很远，平时要是遇到不会的地方，也没办法去找他，所以她肯定需要一个离她很近、能够随时问问题的老师。”
得到表扬的邵傅又自信了一分，“晓菡姐，还有一个问题。你记不记得罗欣欣的那封遗书？她在遗书中是这么写的：‘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愿你的天堂里没有眼泪’。我们一直没有详细的研究过这份遗书中的‘你’指的是谁。
这个‘你’字，既可以说是三年前死亡的邱玥，也可以说是杜柔，她跟案子的前两个死者都有关系，指代性并不明确。”
“对，我怎么把这封遗书忘了！”戚晓菡哗啦哗啦的翻着自己手中的笔记本，翻到了自己在本子上重重圈画出来的‘你’字，她当初就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后来被其他事情打断了之后，竟然把这么重要的证据遗忘了！
“其实我一直不太相信苏然制造出来的那个密室方法，虽然他演示成功了，但是你们不觉得很牵强吗？”
“我记得你当时信誓旦旦的告诉我，这是他杀。”戚晓菡认真的看着他。
邵傅尴尬的低下头，“对不起，当时我太过于自信了，会后我会写报告的。”
“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道歉，也不需要些写报告，因为你的判断没有错，罗欣欣的死的确是他杀。没有任何人，能够对自己狠心到一刀割下来，不松手的。”戚晓菡是法医科的负责人，只要出现纰漏，她都必须要承担。
袁杰提出自己的疑问：“为什么苏然要帮苏柏桦承担责任？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要是苏柏桦出事了，苏然就是科技园最大的继承人，近在眼前的荣华富贵，唾手可及，就这么扔了？”
“有道理！”欧阳轩表示认可，“在苏然身上肯定藏着什么事，而且这件事比金钱更重要！要不然我们去连夜去看守所，找苏然了解了解情况？”
他后半句话显然是在问戚晓菡。
“按目前的情况看，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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