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范瑾书一进门就先道了歉，他一点也不想戚晓菡误会自己，更不愿意与那些人同流合污，毁了自己在戚晓菡眼中的印象。
戚晓菡没有接受他的道歉，把电脑屏幕转过去，“我在布置竹排的绢花上发现了一点污渍，这应该是什么液体滴上去之后留下的。经过化验，已经证实了，这化学药品属于洗晒照片用的显影剂。”
“又跟摄影有关！”
“怎么，有怀疑的对象了？”
“嗯。”范瑾书简单的说了最近两天的调查情况，“我已经让冬灵去调查，希望这一次不会空欢喜。”
戚晓菡微微点了头，点开了在案发现场拍的照片，仔细的端详着梁芝的样子，若有所思，如果这个案子无关‘冥婚’，凶手的目的是什么呢？
“明天有空吗？”范瑾书打断了戚晓菡的思绪。
“有事？”
“陪我看个摄影展吧。”范瑾书的表情并没有初见姚凌峰时的激动，“对方是我一个比较欣赏的年轻摄影师，据说明天他会展出参加国际摄影比赛的照片。”
戚晓菡考虑再三，回绝道：“要不然你还是换个人吧。”她只想跟范瑾书保持距离，“而且，我明天想去这附近找找房子。”
“你要搬走？”
“终究是男女有别，又不是男女朋友，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时间长了，对大家的名声都不好。”
戚晓菡的脸庞偏冷，那拒人于千里的样子，让范瑾书的心里堵得慌，“举办摄影展的摄影师，是目前最大的嫌疑人，我需要你的帮助。”
“这样啊…那好吧。”戚晓菡勉强答应了。
“租房子的事情，你先别着急，慢慢找，我也让后勤部这边安排一下，看看能不能腾出宿舍。”
“谢谢。”
范瑾书看着她那客气的样子，心头犹如万只蚂蚁爬过，异常难受，连怎么从检验室回到办公室的，他都想不起来了。
当然，他的心情郁闷，并不完全是因为戚晓菡，而是因为自己对姚凌峰的欣赏，他很难想象，若真的查到那三个受害人的死亡与姚凌峰有关的话，要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参加他的摄影展？
“老大。”焦博阳递上了报告之余，还附上了一张白纸，“我查过了，根据空行公司的记录，谢兰去厦门旅游期间、薛霜凝去西安出差期间，姚凌峰均在厦门和西安。如果加上秦靖说的，那梁芝去龙石岛旅游的时间，他也在。”
焦博阳的话，更是加重了姚凌峰的嫌疑程度。
“现在应该怎么办？”
“不着急，我们手头的证据不够充分，就算是把他请回来，也未必能够在三天之内，找到确凿的证据，将他绳之于法。”范瑾书顿了顿，“我明天要去看他的摄影展，等我回来之后再细谈。”
焦博阳轻声答应，“到时候我跟你们一起去，我在外面，要是有什么情况，离开跟我联系。”
“嗯？”范瑾书疑问的他说的‘你们’。
“刚才我正好路过，听见了。”
范瑾书郁闷，看来戚晓菡说得对，他需要好好整顿一下了，要不然这‘八卦’，还真不是一件好事！
*
姚凌峰的摄影展在早上十点正式开始，范瑾书和戚晓菡到达图书馆的多功能展览厅时，他们正在举行开幕剪彩仪式。
看着拿着剪刀，站在彩带后面的姚警官，范瑾书心底更是涌起了一种不安。
为什么不让姚凌峰发现自己的身份，范瑾书并没有立刻出现，借着人群做掩饰，小心的隐藏，直到姚警官不在他身边之后，范瑾书才拉着戚晓菡出现在姚凌峰的面前，“凌峰，恭喜啊！”
“嘿，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姚凌峰见到自己的忠实粉丝，更是兴奋了。
“答应了你，肯定要来的。”
姚凌峰见到戚晓菡，忍不住夸赞，“哇，这是你的女朋友吗？真漂亮！”
“谢谢。”范瑾书代替戚晓菡回答，顺便阻止了她的解释，远远的看见姚警官走过来，“你忙吧，我们自己随便看看。”
姚凌峰点头，“照顾不周，多多包涵。”他离开前，目光还忍不住在戚晓菡的身上观察着，目光中带着一丝的狡猾。
范瑾书将他的眼神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暗示了戚晓菡，提醒她：小心。
戚晓菡似乎没有看懂范瑾书的暗示，只觉得他的目光不舒服，皱着眉头把目光转开了。
就在范瑾书想要解释的时候，在不远处招待亲朋好友的姚警官发现他们了，远远的跟他们打了招呼，赶紧走过来，“范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这是女朋友？真漂亮！”
“这不是趁着周末，出来约会嘛！”
“原来如此。”姚警官还没得跟他们细聊，另一边就有朋友跟他打招呼了，“抱歉，我朋友过来了，我先过去了，招呼不周。有时间到龙石岛，咱们俩好好喝杯酒。”
范瑾书点头，目送着姚警官离开，等他回过神来，戚晓菡已经不再他身边了。
“这丫头！”范瑾书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他必须要尽快找到她，提醒她要注意安全，他希望只是想多了，姚凌峰的别样目光，不是想要对戚晓菡不利。
然，今天来看摄影展的人太多了，等他找到戚晓菡的时候，她的身边已经多了一只狼。
距离太远，他完全听不清楚他们在谈什么，只能透过嘴唇的张合，猜测着姚凌峰正在给戚晓菡介绍她面前的这幅作品。不过，戚晓菡对他的行为有明显的排斥感，尽可能的与他保持着距离，礼貌性的点着头，慢慢的移动自己的脚步。
最终，戚晓菡的脚步停在了摄影展的最后一幅作品上。
这幅作品独立占据了整面墙，显然，这是他这场摄影展最大的亮点。作品的名字，倒是让戚晓菡微微起了兴致，“这幅作品为什么叫《遗颜》？”
姚凌峰的表情变得伤感了，扬起的嘴角往下撇，“这是我朋友去世前，我帮她拍的最后一张照片，她希望自己的笑脸，能够永远留在我们这些朋友的记忆中。”
“哦？”戚晓菡对这幅作品的兴趣更大了，“不知道今天能否见到它的庐山真面目？”
“我约了记者十一点过来，现在还有二十多分钟，不知道你……”
戚晓菡点头，“没关系，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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