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袁杰便给戚晓菡回复了，“查过了，农文武在六天前，曾经到MR婚纱店买过一套婚纱，我把婚纱的样图发到你微信上了。”
六天前也就是19日，“他不是回老家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沙洲市里？”
“文钰那边已经在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好，知道了。”戚晓菡挂了电话，更是对着一整桌的证物发起呆来。
她一直觉得这个案子有很多矛盾之处，只要把这个矛盾解开，所有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然而，这个矛盾的源头，又在什么地方呢？
“老鼠药？”洛冰雁忽然自言自语，“农建的死因是老鼠药中毒！”
戚晓菡曾经见过老鼠误食了鼠药中毒身亡的全过程，那段记忆特别的深刻，在脑海中脑补了不少农建中毒身亡的全过程，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这样的死亡过程，还不能让嫌疑人解恨吗？
这得是多大的仇恨啊！
戚晓菡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凶手够狠的！”
“男人的世界虽然简单，但可惜你不懂！”洛冰雁一副教育家的口吻教育道，“男人开心和不开心都只有两件事，钱和女人。而能够激发起这么大仇恨的事情，必然是因为女人！”
“这点我相信。”
洛冰雁正想说着什么，专门检测DNA的电脑发出了提示音，从尸体上提出的DNA有结果了，经过比对，证实了尸骨的DNA与农文武的属于父子关系，这也证实了他们之前的推测是正确的。
他们发现的第一具尸骨，的确是属于失踪了几日的农建！
这样的结果，戚晓菡并不意外。
“晓菡姐，原来你真的在这里，怪不得我去法医科没有找到你。”何文钰道。
“有事？”
何文钰点头，他是来做传声筒的，“我们查到农文武在18日那天，因为前往火车站的途中，发生了重大的交通事故，导致他错过了火车，把车票改签到了19日。
不知道什么原因，19日的时候农文武并没有上火车，而是去MR婚纱店，买了一条M号的婚纱。随后，在网上买了老鼠药，而这些老鼠药是在20日早上的时候送到的。
21日早上农文武再次出现在了火车站，购买了一张前往梧乡的火车票。
可是，火车到达梧乡之后，他并没有离开火车站，而是买了两张回沙洲市的火车票，一张是21日晚上十点的，另一张是昨天早上七点。”
算算时间，农文武22日凌晨就会回到沙洲市，却又假装在24日下午才出现，中间隔了两天的时间，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又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的要隐藏自己的行踪呢？
“我想看一下农文武的笔录。”戚晓菡道。
何文钰立刻将文件夹递过去，“给。”
“啧啧，没想到你这家伙竟然也有这么细心的时候！”洛冰雁一脸的不爽，也不知道她跟何文钰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死对头的，一见面就攀比个不停。
若不是何文钰比她们小两岁，戚晓菡还真有做一回红娘，撮合他们俩的想法。
“那是！”何文钰的话只说了前两个字，完整的应该是：那是轩哥够细心！
戚晓菡边看农文武的笔录，边回忆他当时回答这些问题时的表情，在脑海中将笔录、表情、尸检、证物检测整理成框架，从而理出案子的矛盾所在。
不行，还是很混乱！
长松了一口气，“甜甜身边的男人都找到了吗？”
“健鹏哥已经给甜甜的同事做笔录了，她们反应，甜甜在跟农文武在一起的之前，私生活的确很混乱，吸烟喝酒比男人都凶，但是在她遇见农文武之后，整个人都变了。那以后，就彻底把烟酒都戒了，没有再碰过。”
何文钰说完，不由得感慨，“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呵，一个连女朋友都没有的人，好意思在这里大谈爱情！”
“谁说没有女朋友就不懂爱情了？”何文钰反驳，“我倒是觉得，像你这种三天两头换男朋友的人，不配谈爱情！”
洛冰雁嗤之以鼻，“行啊，那我听听你有什么高见！”
“爱情像是魔法师，会让人改变。好的恋情，会让人变得积极向上，整个人散发着正能量，同时也会吸引周围的人；不好的恋情，会让人失去理智，变得颓废、冲动，甚至发狂、伤人。”
“没有了？”
何文钰看着戚晓菡，“当然，爱情对于一些人而言，就是利益交换。而对很多人而言，就是互相依赖，彼此温暖。”
戚晓菡对他们的爱情观毫无反应，凝重的脸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洛冰雁自然是听懂了何文钰的言外之意，他这是在帮欧阳轩说好话，“哦，那你认为某些人连坚持的勇气都没有，也配说爱情？”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并不知道欧阳轩站在外面听墙根，直接将话题迁移走了。
“在你眼里，坚持就必须要用嘴巴说吗？”
“那倒是拿出点干货来啊！”
“别吵！”戚晓菡忽然喊道。
她最讨厌的就是在思考的时候被人打扰了，这两家伙吵得她根本就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思考问题了。
甜甜之所以从过往不堪的生活中跳出来，是因为她遇到了一个待她如宝，捧她上天的男人，农文武对她的爱，亦是真的。
反而倒是对那因偷窃、伤人入狱的父亲，表现出了一种恨之入骨的神情，那亦是真的。
爱的原因很好理解，但恨却各有不同！
“查一查农建入狱之前的事情，尤其是他们的夫妻关系、父子关系。”戚晓菡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让杰哥去梧乡一趟，见见农文武的妈妈，给她也做一份笔录。”
何文钰尴尬的扯了嘴角，“轩哥已经吩咐过了。健鹏哥已经带着思曼去社区调查了。”
“哦，正常！”戚晓菡能想到的事情，欧阳轩自然也能想到。
不过，既然他已经有调查的方向了，为什么还要让何文钰来找自己呢？关于这点，戚晓菡倒是没想明白这其中之意，郁闷的将笔录递过去，“回去跟他说……”
“农建的死亡时间有问题！”戚晓菡总算是明白了欧阳轩绕着这么大一个圈子，究竟想告诉自己什么：焚烧尸体的目的是为了隐藏农建的死亡时间。
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有话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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