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 情非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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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闲的掌心顺着脖颈而下,滑过瘦削的肩膀,深入狐裘中中,隔着薄薄的亵衣在后背的脊骨上游移。沉玉身子一颤,阵阵暖意从他的指尖传递了过来,时而在腰上打转,引得她又是一抖。
想要抓住背上那只乱动的爪子,可惜她一手抱着暖炉,另一手刚伸了出去,反而被江怀闲扭在后头,压向他的怀里,让沉玉动弹不得。
恼怒地瞪了一眼过去,江怀闲低头见着那双生气勃勃的乌目,俯身便贴了上去。薄唇在眼帘上轻轻擦过,继而含住那张粉嫩柔软的双唇。
两人紧紧相贴,唇上灼热的气息更是让沉玉有种被烫伤的错觉。挣脱不得,离不得,如同这男人给她的感觉。江怀闲的乌发落在她的脸颊,顺滑冷凉,引得沉玉一个激灵,转过脸避开了他的吻。
低低的喘息着,她鼻息间满是这人的味道,乌目微垂。
殊不知这模样在江怀闲看来,颈侧白皙的弧度染上了一层浅淡的绯色,低垂的眉目恬静柔和。红润的粉唇微张,隐约可见小巧的丁香,让人禁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如是想着,江怀闲自然不会只看不动,薄唇含上沉玉小小的耳垂,时轻时重地舔舐啃咬。她不得已又把脸转了回来,耳上一松,还来不及吁口气,下一刻又被他的唇密密地贴了上来,趁沉玉不注意,霸道地长驱而入。
温柔缠绵的长吻,沉玉眯着眼,眸底水光流转,似是迷茫,又像是无奈。近在咫尺的美眸倒映着她的面容。可是江怀闲的眼神太复杂,她看不清。
或许该说,她一直以来都未曾看懂……
“哐当”一声重物落地,榻上的两人均是一震,继而看了过去。
沉玉自是没有想到此刻会有人进屋来,面上既恼怒又是窘迫;江怀闲则是蹙起眉,这人如此靠近他居然未有察觉,若是刺客,此刻他早已身首异处。
雁儿秀丽地脸容上满是惊惶与黯然之色。愣愣地呆站着。见着江怀闲冷冷地扫了过去。这才蹲下身,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地上的瓷碗。
汤药洒了一地,看着脚边破碎的瓷片,她心不在焉地捡起几块。指头突然被尖锐的碎片刺破,雁儿咬着唇,痛得双眼微湿,却一声不吭。
她身旁的萧祈抬了抬手,让候在屋外的小厮进来打扫,推着失魂落魄的雁儿出了去,命她再送一碗药来。交代好了。他缓步走来,对榻上的两人淡然开口道:“这位姑娘的身子尚未恢复,怕是暂时不能侍候王爷了。”
闻言,沉玉大窘,恨不得用被子把自己地脸包得严严实实,免得被萧祈看了笑话。反观江怀闲则是从容自在,一手揽过她地纤腰。低低一笑:“萧公子,坐。”
萧祈撩袍在榻前坐下,也不管两人衣衫不整,伸手搭上沉玉地手腕,安静地把起脉来。
见他面无表情,沉玉也安安分分地靠在江怀闲身上。脸颊的红晕未曾完全褪去,身上却冷了下来。
幸好萧祈刚好走了进来。不然的话……
“姑娘蛊毒基本上被压制住了。但恐有反复,汤药仍不能断。”萧祈收回手。淡声说道。
“嗯,多谢萧公子了。”沉玉笑了笑,接过雁儿递来的汤药,一口气灌下。
刚放下药碗,又闻萧祈继续叮嘱道:“这段时日,姑娘最好戒荤吃素,戒房事,注意休养。”
“咳咳,”沉玉无奈地看着萧祈,一个没留神,被他的话吓得呛住了。这人,就不能说得婉转一些么?
改了方子上的药量,萧祈抬头道:“恕在下直言,姑娘身上的蛊毒会通过房事传给王爷,所以……”
“本王明白了,”江怀闲冷声打断他,把沉玉塞进锦被里,这才缓缓下了床榻。径自理了理衣襟,他瞥了萧祈一眼:“本王很欣赏萧公子的医术,一个月后是否愿意留在王府为本王效力?”“萧某素来习惯独来独往,王爷的好意在下心领了。”萧祈垂着眼,不卑不亢地答道。
江怀闲挑挑眉,笑道:“萧公子不用着急,一月后再答复本王便可。”
“是,王爷。”萧祈没有急于拒绝,拱拱手便悄声坐在不远处的桌前,显然没有离开地打算。
江怀闲剑眉微挑,见沉玉眉宇间有些倦意,伸手掖了掖被角。直至她阖上眼睡了过去,这才出了寝室。

“王爷,萧祈此人的来历,下官至今尚未查清。”书房内,阮恒如是禀报道。
江怀闲抿了抿唇,笑道:“从容不迫,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王爷,若他不愿为我们所用,那么……”阮恒欲言又止,眼底闪过一丝凛冽之色。
“萧祈不效命于本王,亦不会屈从于其他人。”刻在骨子里的骄傲,绝不容许他屈膝于人。这一点,江怀闲可以肯定。
“王爷,宰相大人下了拜帖,是否要拒绝?”阮恒自知王爷对萧祈一事自有打算,躬身又道。
“俞席衡?”江怀闲美目低垂,淡声道:“为何要拒绝?无事不登三宝殿,本王倒要看看宫里的那位究竟想要做什么。”
翌日,俞席衡身穿一袭青纹锦衫,翩翩而至。只带了两位侍从随行,行事低调,看来并不想大肆宣扬。
阮恒亲自把他请至前厅,待江怀闲姗姗而来,两人谦让落座,寒暄几句,俞席衡这才道出今儿来访的目的。
“听闻王府请来了萧祈萧公子,可否请王爷引见一番?”他笑眯眯地说着,江怀闲含笑点头。
“没想到萧公子地大名也传到了宰相大人的耳中,他尚在为小玉儿诊脉,宰相大人怕是要稍候了。”
“无妨,”俞席衡眨眨眼,毫不在意。待喝下两壶好茶,极好的涵养耗得差不多了,才看见萧祈缓步而来。
“参见王爷,见过宰相大人。”他不跪,甚至没有弯腰,直挺着腰板,不过拱手示意。面目清秀,未有谄媚之态,却没有倨傲之色。仅仅垂着眼,一派潇洒随意。
“萧公子倒是个妙人,俞某此次真是来对了。”俞席衡嘴角一弯,神情惬意,对萧祈近似无礼之举丝毫不介意。
“宰相大人谬赞了,”萧祈略施一礼,神色不变。
“俞某对苗疆的医术素有兴趣,萧公子可否过府一聚?”刚落座,俞席衡便提出了邀请。
沉默片刻,见江怀闲垂眸品茗,没有开口阻止的意思。萧祈低下头,婉拒道:“姑娘的病尚未痊愈,在下不方便离府。”
“宰相大人盛意邀请,萧公子不过作客半日,小玉儿的病无需介怀。”放下茶盏,江怀闲淡淡一笑。
此话一出,明显是凌王要给宰相一个人情,萧祈无法反驳,只得住了口,算是默认了下来。
俞席衡笑吟吟地谢过江怀闲,不着痕迹地扯开了话题。琴棋书画,汴梁花魁,西郊美景,却半点未提起朝廷国事。江怀闲偶尔问上一两句,前厅内和气融融。
萧祈在用膳前以探看沉玉为由退了出去,两人地话表面看来风花雪月,在他听来却别有意味。不愿掺和在里头,他便识趣地避开了。
原本俞席衡还想让沉玉一起用膳,被江怀闲四两拨千斤,轻松地挡了回去。一来她身体不适,不宜四处走动;二来,江怀闲也不想沉玉出现在人前。
王府内地侍妾琴艺舞蹈各个出色,加之相貌出众,身材曼妙。席间有这些美妾奏乐助兴,笑脸娉婷地软语劝酒,俞席衡也算是尽兴而去。
侍妾们难得出了后院,看宰相走后,使出浑身解数吸引江怀闲的目光。听闻明玉园那一位病入膏肓,怕是命不久矣。众人心底窃喜,可惜宴席一散,江怀闲转身就走,让邵安把侍妾都送了回去。
于是,她们颗颗芳心就这样碎了满地……
沉玉听说萧祈明儿要去宰相府地事,心下一动。看着江怀闲身上淡淡的酒味,秀眉更是一皱:“萧公子是我的朋友,王爷不该将他扯进来的。”
虽然不知他想要萧祈做什么,沉玉直觉是个麻烦事,指不定还会牵扯不清。
江怀闲揽着她的肩膀,对于沉玉下意识的感觉倒是有些赞赏:“小玉儿无需担心,只是帮本王一点小忙,萧公子不会有事的。”
沉玉半信半疑,纵使此事没有杀身之祸,但以萧祈的骄傲,极有可能会坏了江怀闲的事。
若是如此,怕是她也保不住萧祈的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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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更新晚了,加更滴一章晚上尽量赶出来,若不行,只能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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