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百零八章 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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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缠绵厮磨,马车停在王府前许久。转载 自 我 看書 齋前来恭迎的官家邵安躬身站着,虽然神色如常,视线则时不时望向身旁那秀丽的婢女。
雁儿低眉顺眼,面容恭敬如初,心底却是波涛汹涌。耳边似乎还能听见女子的闷哼与低吟,以及男子暗哑的声线。
待江怀闲抱着衣衫不整的沉玉走出,邵安目光掠过一丝了然,低下头,对他怀里面色潮红的人视而不见。自然,也识趣地挥手让府内的侍从退去以示避嫌。
沉玉粉唇略显红肿,更是水润动人。脖颈点点殷红的印记,都昭示着方才在车厢内的**。雁儿看在眼里,心口不由一痛,不着痕迹地转开了目光。
回到凌云阁,雁儿瞥了眼两人,悄然退下。江怀闲把沉玉搂在怀里,随手把她散开的乌发拨了开去,头上的玉钗早已不知掉在何处。
她由着这人修长的手指在发丝间穿梭,舒服地眯起了眼。在江怀闲看来,就像是一只慵懒的小猫,禁不住想要逗弄一番:“小玉儿,我们继续刚刚的事么……”
温热的气息犹在颈侧,搔搔痒痒的,沉玉笑着缩了缩脖子。挑着眉,无意中显出几分妩媚之态。白皙的手臂搭上江怀闲的肩膀,她粉唇一张,乌目闪烁着丝丝狡黠:“王爷,真是不凑巧,我葵水来了。”
江怀闲微微一笑,薄唇贴上沉玉小巧的耳垂,叹道:“小玉儿平日事无大小,本王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言下之意,连葵水这样的小事,他又怎会不知?
沉玉挺胸收腹,硬是没有改口:“刚来的,难不成王爷还要亲自查看一番么?”
就是知道这人爱洁成性她才敢这般笃定。
谁知江怀闲抬手拍了拍掌,雁儿应声而入:“这点小事,自有人代劳。若事事要本王亲力亲为,府内养着这些奴才有何之用?”
听见“奴才”二字,雁儿娇躯为不可见地一颤,上前矮身一福:“王爷有何吩咐?”
“小玉儿身子不适。好好伺候着吧。”被这么一闹,江怀闲也没了刚才的兴致,起身淡淡交代着,又道:“……本王想要的,从来不会让它从掌心溜走。”
这番似是警告的话,沉玉听过就忘了。见他走远,吐了吐舌头,顺手把身上华丽繁复的衣裙胡乱剥了下来。雁儿连忙上前接过,不到一会,沉玉只穿着单薄地亵衣。翻身滚到床里。
雁儿见她背对着自己,安安静静的似是睡熟了。放轻了手脚,缓缓退出了房间。
殊不知沉玉睁大着眼,默然地盯着掌心里的三颗小小的黑色药丸,暗自出神。
关敏死的蹊跷,后院内的侍妾却无人敢议论此事。一反常态,各自呆在自己地院落内。极少出门。
至于争风吃醋之事,原本也多多少少有些做戏的成分在里头。如今保命要紧,当然安分守己,不敢作出什么逾越之举。
府内少了人,时有发生。不过是关敏来王府多了那么两年,给下人的印象要深了些。可也就持续几天,很快就被所有人抛诸脑后,忘得干干净净了。
沉玉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台上,之前不管如何。还有一个关敏来找她扯谈。如今这人走了,她除了吃就是睡,要不然也只能发发呆,日子过得无趣至极。
那天之后,江怀闲似乎也忙碌了起来。阮恒时常来访,频密出入书房重地。两人密谈至深夜,自是没有多余的精力理会沉玉。她也乐得轻松,偶尔逗逗鸟,再赏一赏窗外的秋景,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王爷,当日随行的暗卫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但依雁儿所言,确实疑点重重。”书房内。阮恒低下头。恭谨地分析道。
江怀闲美眸一垂,面无表情:“长史怀疑小玉儿说了谎?”
“下官不敢。只是那俞席衡出现的时机未免太巧合,所以……”阮恒欲言又止,自是怀疑沉玉和这宰相大人之间的关系。
江怀闲冷笑一声:“连区区一个人都保护不了,把那些暗卫留作何用……至于俞席衡,静观其变便可。”

“是,王爷。”阮恒低声应了,躬身退下。
“……把沉玉身边的暗卫都撤换下来,”想到有人在他眼皮底下乱窜,江怀闲便暗暗不悦。
“遵命,”小元跪在地上,面无表情。暗卫被撤掉,下场只得一个,那就是……死!看来,他得好好物色新的暗卫人选了。
“监视关家,有何异动?”江怀闲勾唇一笑,当初跟沉玉所说地话只有一半。确实他为关敏留下了好名声,可是这又何妨不是保存了关家的颜面?
赵怀津权衡利弊,定然会舍下卫家。隐在背后的关家,恐怕也要惴惴不安,哪天也会成为下一个被帝王丢弃的棋子。这份间接地手下留情的恩惠,何曾不是给多疑的赵怀津一个错觉,凌王与关家很有可能已经在暗地里联手……
这重隐患,关家即使愤恨,也只能勉强咽下。芮国皇帝的胸襟如何,他们自是明白。江怀闲笑了笑,赵怀津确实有足够地城府和野心,可惜作为帝王的容人之量,却是远远不够。
他多疑,所以谨慎。起初或许是个长处,但是时间一久,劣势便显现出来了。在芮国广为设下茶馆,明面上似乎为民伸冤提供了好去处。暗地里,却也为清除异己找到了理由。
杀一方霸主,一处官员,请人到茶馆大肆宣扬。之后,只需摆出仁义的脸孔,连人证物证也省下了,随时就能将人清除掉。
思及此,江怀闲冷哼一声。赵怀津这番假仁假义,明眼人自是心照不宣。茶馆内议论百事,唯独不敢说皇帝的一句不是。那些因为玩笑或是醉语诽谤赵怀津的人,皇命在前,官府确实不会找他们麻烦。可是离奇失踪,被抛尸荒野之事,却也是屡屡发生。
这么一点浅显的警告之意,即使不识大字的穷苦人家,心里也是明白得紧。于是,这茶馆的谈论总是被一条看不见的线引导着。而幕后握着线头地人,原本紧紧抓在赵怀津的手里,如今,却渐渐缠绕在江怀闲的指尖上。
表面上还是向着赵怀津的意思,茶馆的言谈也是有利于他。暗地里的人云亦云,可就脱离了他地方向,被江怀闲小心地操纵着。
一句假的话,说得多了,便会成了真的。散播不实的流言,一传十,十传百,就变成了事实。
江怀闲的耐性极好,花费了十年,一点一点地剥开赵怀津的势力,一丝一丝地侵蚀。说是循序渐进,不如说他相当享受着这一过程。
如今,也是到了收网的时候。只是不知,赵怀津在最后地最后,会作怎样地困兽之斗?
江怀闲很期待,看着高高在上的赵怀津终于一败涂地。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赵怀津颓败地神色,以及不可一世的神色被击溃的那一刻。
抬眸看向窗外的天色,子夜已过。想起隔壁房内的那颗难啃的顽石,江怀闲剑眉不禁一皱。明明已经将那个女人牢牢地掌握在手里,心底却有种感觉。终有一日,沉玉会脱离他的控制,消失无踪……
自嘲一笑,他居然也会有这般患得患失的时候。
美眸凝着冷霜,江怀闲起身站在窗前,一弯新月当空。若果这世上少了她这么个人,未免无趣。可是,他隐隐有预感,沉玉为成为自己最大的绊脚石,甚至弱点!
芮国已经足够强大,那批传说中的宝藏江怀闲丝毫不感兴趣。麾下能人无数,把沉玉的鲜血制成丹药,效用与此时无异。
按理说,这女人已无利用价值,他强留着,究竟为何?
开头以为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刻意寻觅。后来知晓沉玉不过靠着武运,有些小聪明,却不足以为敌。可是身世扑朔迷离,引得他兴趣盎然。如今一切真相大白,她只会成为累赘,为什么还让这女人活着?
有舍下与牺牲,才能得到……
先帝曾告诉他的这句话萦绕在耳边,江怀闲阖上眼,掩去眸底一掠而过的矛盾之色。唤粉红票子呢!
有亲问这文啥米时候完结,这个,望天。。。可能是四月,也可能是五月,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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