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顿悟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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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南岭之战已经过去整整一年,大陆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由于各国的实力相差不多,又没有很好的机会,因此,四大国之间也是相安无事。(网友手打文字更新www.xiaoshuodaquan.com)
吴楚国皇宫的一间华丽的宫殿之内,此时站着两个人,一人大约在五十年纪,锦衣楚冠,身上散发着浓烈的威严之气,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全身笼罩着黑色衣袍的高大身影,头上戴着布制头罩,因此看不见他的面貌,只是,隐约的感觉到他身上发出的阴冷气息。威严中年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国师,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黑袍人阴沉而带略微恭敬的声音回道:“陛下,已经顺利的把消息传到李唐国主那,料定对方在短时间内,一定有所行动”。中年人点点头:“此人竟然破坏我大计,实在是可恶,虽然他与先皇有些交情,可谁让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也不能怪我心狠了,还好,这事情用不着我出手,只要让李蒙知道刺杀他的人是谁,尽管帮过李唐,照样要杀掉”。国师阴笑道:“陛下这招借刀杀人果然厉害,更厉害的是,这事根本不被平常的武林人士知晓,我想,李蒙也不会把事情宣扬出去,毕竟那个人的声名在李唐是响当当的,要是知道李蒙要杀天石,恐怕全国都会沸腾起来,那样的话,李蒙反而会有所顾及,只不过,等到李蒙杀了天石之后,我们却可以把事情闹的天下皆知,到时候,李唐人心不齐,必定会给他们带来不少的麻烦,这可是一个打压李唐的好机会啊”。中年人高声笑道:“好好,国师不愧是朕的心腹啊,把朕心里的东西都说出来,能够得到国师的帮助,实在是朕的福气啊”!国师阴阴地笑着:“陛下过奖了,那么,我们现在就好好看这出戏吧”。中年人与国师相视一眼,大笑起来。
幽静的山谷内,一切还是那么的美,清新的空气令人神清气爽。清晨,当万物还处在沉睡之时,宁静的山谷里响起了一声怒喝:“混蛋小子,你又偷喝我的酒,呀呀呀!我要好好教训你”。声音还没结束,一个小身影从小木屋冲了出来,边跑边喊道:“师父,饶命啊”!大约在两个呼吸之后,木屋之内又射出一道人影,只见这道人影的速度远远超过之前的小人影,片刻后就赶到了小人影的面前,两人站定身体,这时才看清楚,不是何钧与天石老人还是谁。只是现在的何钧满脸赔笑,身体不断的后退,反观天石老人,双眼中怒火焚烧,双手互相捏玩着,发出一阵阵“劈啪”的声响,嘴上恶狠狠的说道:“小子,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版权归原作者所有,网友上传章节,千载中文网特此申明)说完双拳变掌,一掌推出,直拍何钧胸口,面对天石老人毫无技巧的一掌,何钧的双眼满是谨慎之色,已经长高不少的身体后退一步,一手环绕住天石击来的手腕,手变掌为爪,抓住了天石的手腕,身体一侧,内力猛然爆发,借着天石的冲势,想把天石摔出去。天石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只是,他前冲的身体突然一个侧空翻,稳稳地落在了何钧右后方的草地上,化解了何钧的摔力,就趁这个时候,天石反借何钧之力,拉住何钧的手用力的甩出去。何钧惊呼一声,在空中接连几个翻腾,稳稳地落在五丈之外的草地上,呼吸不由的有些急促,看着天石,有些夸张地喊道:“师父,你想摔死我啊”!天石微笑着点头:“不错不错,受我四成力的一甩,竟然可以稳稳落地,小钧啊,你的内力进步不小啊”!何钧嘿嘿笑道:“当然,谁让你徒弟我是天才呢”。天石无奈的说道:“你小子啊,以后就别偷喝师父的酒了”。何钧叹息一声:“师父啊,不是你徒弟我不听你话,只是,我一天不喝酒,这全身就难受啊,总要喝上几口,才有劲练功啊,哎….说来,这还是师父你造成的”。听了何钧的话,原本已经气消的天石顿时脸色通红,高声道:“你那是喝上几口吗?天哪,每次一喝就是一大半啊,我可怜的酒啊!也不知道你小小的肚子怎么能装下那么多的酒”。何钧哈哈笑道:“师父,你没听说过吗,宰相肚里能撑船,说不定你徒弟我以后能当个宰相或者元帅什么的,这可大大给你涨脸了吧,嘿嘿,嘿嘿”。天石翻翻白眼,有气无力的说道:“看了那么多书,你别的没学会,这张嘴倒是得理不饶人”。何钧挑衅的看着天石,只是,在他眼神的深出,透露出的,却是无尽的敬重。天石对着何钧道:“小钧,进来吃饭吧,以后要是再偷喝那么多…哼哼”。何钧吐了吐舌头,快速的跑向屋子。
早饭过后,天石把何钧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天石的房间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个不大的柜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何钧有些奇怪地看着天石,一般的情况下,天石是不会主动带他到这里的,除了有要事要说,看来,今天天石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自己,收敛心中的好奇,乖乖的坐在天石前面。(千载中文网www.xiaoshuodaquan.com)看着眼前的何钧,天石的心中一阵欣慰,自己总算是后继有人,从刚才与何钧的交手中,天石知道,何钧虽然练功依旧懒散,可进步确实不少,如果以后何钧懂事了,知道用功了,那么,成就定然不小。看着天石眼中慈爱的目光,何钧有些奇怪的问道:“师父?师父?”天石微笑道:“小钧,你跟了师父也有四、五年了吧”。何钧点点头,道:“是的师父,从四岁开始,徒儿就跟师父开始学东西了”。天石缓缓的点头,道:“哎…小钧,你的身世是个迷,只是,从包裹你身体的那块布上可以看出,你的家条件不错,上面留下的一个何字,大概也就是你的姓了”。何钧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只是,瞬间就消失了,平静地说道:“师父,您这是怎么了,这些我都知道的啊”。天石叹息一声,从身后拿出了一块金边红底的布,道:“小钧,你要记住这块布的形状特征,花纹品质,以后要是有缘,定然能够找到你的家人”。何钧的双眼有些发红,只是,声音却依旧平静的说道:“师父,徒儿的家人只有师父您一个,他们既然把我抛弃,我就没有那样的家人”。天石摇头道:“小钧,不要把事情想的那么糟,这个世界什么事情都会发生,不要被表象所迷惑,或许是你们家发生了什么事,为了不连累到你,才把你放入河水之中也不无可能啊”。何钧强作微笑,道:“师父,咱们不说这个了,看机会吧,不过,就算找到了他们,我也一直会留在师父身边的”。天石知道,何钧心中对家人的恨依旧是存在的,心中有些担忧,便问道:“小钧,你认为学武之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何钧毫不犹豫地回答:“武德,学武之人最重要的是武德”。天石点点头,又道:“那你知道什么才是武德吗,或者说,怎么样才是好的武德”?何钧有些不解的看向天石,显然,他心中对这一点不是很明白。天石道:“练武之人,不应好勇斗狠,欺凌弱小,为人心胸要广阔,能忍人所不能忍,以自身有用之躯,造福大众。古语有云: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两者不能兼得,定舍生取义也”。听着天石的话,何钧陷入了沉默,双眼紧紧地闭了起来,全身的内力随着何钧的心灵变化,慢慢地蜕变着。看着何钧宁静的面容,身上发出的淡淡银光,天石心中不禁惊喜万分,他明白,这是顿悟的一种表现,要知道,练武之人,讲究的是以意御气,意,乃神奇之力,虽然没有实质的存在,可它代表的是境界,境界越高,越平和,对于内力的运用就更加的自如,好处更是不少,比之内力更加的重要。天石一辈的人都知道,一般人只是局限于内力的修炼,对于境界却是知道不多,更没有多少人重视境界,只有痴心于武道,研究数十年的人,才能窥得其中的奥妙。现在何钧的情况,就是因为对于武德的一种深层次的理解,引发了心境的变化,逐渐地提高自身的境界,这样的顿悟是可遇不可求的,一个人可能一生之中都不能有一次,天石他本人也是在十年前一朝顿悟,不仅在境界上提高一层,内力也随着境界的提升一举地跨入了反璞归真之境,依靠太极拳的神妙,成为了东方十人的第三人,可见境界对于内力的提高有着不小的帮助。

何钧现在感觉到自己全身暖洋洋的,天石的一番话,彻底地打开了何钧对武道理解的一个新的大门,心中的一切杂念在瞬间剔除,只沉浸在武学渊博的大海之中。脑中一片明朗,心胸也开阔很多,仿佛一切事物都不能让他感觉到压抑。停滞在原地的内力修为也在这一刻突破了,进入了太极心法的第三层,虽然依旧处在入定的状态,可何钧却清晰的感觉到,现在自己的内力竟然是那么的听话,平日里需要运气几次呼吸时间才能提聚一半内力,现在一个呼吸之间,就能凝聚一半的内力,这样的情况,是多少武林人士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达到的啊。强压住内心的喜悦,何钧慢慢地把内力运行一周,大约一柱香之后,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双手在胸前下压,双眼慢慢地张开,如实质般的光芒冲射而出,直奔对面的天石。天石面色一变,双眼竟然在那刹间有些发疼,不禁大为惊叹,没想到,何钧的一个眼神,竟然能够出先这等效果,如果是一般人,恐怕已经睁不开眼了。看着何钧平静的脸色,还有那对显得更加深邃的双眼,天石心中欢喜,没想到,年纪这么小的何钧在这短短一个时辰的顿悟中,境界已经上升到如此高的程度,比之自己,也不差多少了,这对何钧以后的武学之路起到的作用,一定是非常巨大的。
看着天石激动的面容,何钧心中再次一暖,师父对自己的好,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自己能有今天,完全是师父不遗余力地帮助啊!想到这里,何钧对着天石跪了下去“咚”“咚”“咚”三个响头一气喝成,语气激动的说道:“师父,谢谢您了”!天石的身体有些颤抖,泪光闪烁地扶起何钧,口中说道:“好好好,孩子,师父实在是太欣慰了,你今天的突破,带给了你无数的好处,以后你就能够明白,师父没有看错人,能够领悟武德真谛而出现的顿悟比之一般的顿悟更加的珍贵和难得,现在,师父终于放心了”。说完,激动的双眼闪过了一丝不舍。如果是以前的何钧,一定不能发现这小小的变化,可是,如今境界大增的他,原本所有注意力都在天石身上,所以,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天石的情况,有些忐忑的说道:“师父,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天石心中一惊,没想到何钧竟然观察地如此细微,自己眼神的小小变化都能捕捉到,想了想,平下心中的激动心情,双眼看着何钧,眼前有些瘦小的孩子正以好奇的眼神看着自己。天石长叹一声,道:“小钧,恐怕,咱们师徒要分开了”。何钧大惊,有些惶恐地说道:“师父,为什么?为什么要分开?难道,您真的不要我了吗?是我做错什么了吗”?说到这里,已经带了些哭腔,虽然他的境界得到了巨大的提升,可他毕竟还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面对人间的生离死别,根本不可能保持平静的心境。天石摇头道:“不,不是师父不要你,更不是你做错了什么”。“那师父为什么要赶我走啊”?何钧急切问道。天石深深地吸了口气,双眼逐渐变的坚定,道:“小钧,你还记得一年前的南岭战争吗”?何钧点头道:“记得,但是,那不是过去了吗?师父您的伤早就好了啊,而且,您还成为了李唐的大英雄,这些都是好事啊”。天石无奈一笑:“英雄?我真的是英雄吗?不,我不是,我只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罢了”。何钧一把抓住天石的衣袖,大声地喊道:“不是的,不是的,师父您帮了李唐那么的大的忙,使生灵没有遭到涂炭,这一切,都能证明师父您是一个大英雄而不是那什么小人,师父,您不要吓我好吗?求您了”。天石欣慰地看着何钧,语气逐渐转为平淡,道:“小钧,你知道怎么样才算是英雄吗”?何钧大力地点点头:“只要是善良之人,都是英雄,师父,您不仅是善良之人,更是为国出力的大英雄啊”。天石仰天一笑,道:“没错,善良之人便是英雄,看来,小钧你现在真的变了,可是,你师父我却不是善良之人,不是,永远不是”。何钧摇头哭喊道:“师父,您一生光明磊落,无愧于心,怎么不是英雄”。天石双眼也有些红,摸了摸何钧的头,慢慢的说道:“小钧,一些事情,也是该告诉你的时候了,希望你以后不要踏上师父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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