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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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英倒是很沉稳,他干脆凝立不动,以背部去迎向对方的急刺,而后却在腋下将长剑反刺出去。
这一手也是无声无息全无征兆,这是拚求同归于尽,也是必杀之剑,双方都是无法罢手了。
但是结果却很出人意外的,郭英凝立依旧,黑衣人却倒了下去,滚开一边。
那是在金堆间突地冒出一条人影,当的一声,奋力将疾刺郭英的那一剑劈开了。跟着一脚将黑衣人踢了开去。
黑衣人的剑势受阻,去势未断,喉头才迎上郭英的剑尖,他才偏过颈项,本已避过正锋了。
可是他偏偏又挨了一脚,使得身子往横里撞去,一脚踢不死他,郭英的剑尖划开了脖子,才真正地要了他的命。
倒地后,颈下血如泉涌,只跳得两下就扑地不动了。
突然出现的人是石鹫,他一手挺剑,恍如天神,敞声大笑道:“小郭,老子不错吧。”
郭英淡淡地道:“嗯!还好,总算没叫我失望。”
“什么,老子刚救了你一命,你不感谢也罢了,居然还说这种话,好象老子是应该似的。”
郭英淡淡地道:“我要进来时,看到你已赶到门口,我掩近这边时,又发现你摸到另一边去了,知道你已来到,我自然也相信你在必要时知道如何出手,所以我才会想出声东击西的。首先对付这两个棘手的,我有把握宰掉一个,相信你也能宰掉另一个的,因此才把他留给你。”
石鹫一怔道:“什么,你是故意留给我的。”
“当然了,否则我明知强敌在侧,怎么会放心得把背对着他,那不是自己找死吗?而且他出手攻我的时候,我根本没有作任何抗拒的准备,完全把他交给你了。”
想想他当时的过程,倒是的确如此,石鹫怔怔地道:“小子,你倒是对我很信任的,假如我出手慢一步呢?”
“那我就自认倒霉,谁叫我识人不明,交上了一个靠不住的朋友呢?”
石鹫两眼直翻,半天才呼了口气道:“算了,老子认上了你这么个朋友,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时伊丝妲跟那三个蒙面人的交手已停顿了下来,双方只维持个相对峙的局面,都为这边所发生的事吸引住了。
直到他们的谈话告一段落,那边才警觉过来,三个蒙面人已无战志,作势欲逃。
伊丝妲忙道:“郭英,快截住他们,不能放他们离去。”
郭英笑笑道:“他们逃不掉的,门外有十来名金衣剑士守着,他们插了翅膀也难以飞走……”
“不!这三个家伙的手底下很厉害,外面的人未必能拦得了。”
郭英笑道:“你一个人都可以抵住他们三个,再高也是有限,外面的人应付得了的,最札手的是这两个家伙,已经被我跟石老大解决了,那三个不足为虑。”
石鹫道:“两个都是你杀的,老子可不敢居功。”
郭英道:“石老大,人虽是我杀的,但后一个若非你劈开他那一刺,我必然遭殃。”
石鹫道:“但他仍然难逃你那一剑。”
郭英道:“若是我叫人宰了,再有天大的功劳也无福消受了,所以这后一个贼人伏诛,理该归功于你。”
他又转身向一旁的伊丝妲问道:“你说是不是?”
伊丝妲却叹了口气:“你们不必推来推去,杀了这两个人可不是功劳,因为他们不是贼。”
郭英叫了起来:“什么!他们不是贼,那又是什么?”
“是这宝库的守卫,也是金衣剑士。”
郭英不相信地道:“他们也是金衣剑士?而且还是专司守卫宝库的人,可是他们却袖手站在一边观战。”
“这倒不能怪他们,这是他们的职守,他们虽说是责任在守卫宝库,但最重要的则是逻守住这条信道,不让任何人通过,所以在库中被人侵入,他们不必去管!”
郭英道:“那条通路有什么特殊吗?”
“是的!这条信道是通往内库唯一的通路,内库里则收藏着各种珠宝奇珍的东西,价值远超过这些黄金,而且体积小,份量轻,那才是所有的侵入者下手的对象,所以父王特别派了两个人看守着。”
郭英冷笑道:“这太岂有此理了,他们眼看着侵入者在眼前,而且你又迫入危境,居然也能漠不关心!”
伊丝妲道:“是的!他们可以不理的,除非有人侵入到信道的范围之内,他们才必须拚死拦截,你刚才就是超过了这条界线,他才会对你出手!”
她指指脚下,果然有一条白色的界线,是用白石砌出来的,并不十分明显,不加注意是难以发现的。
伊丝妲又道:“因为他们的工作特别重要,所以父王才规定他们可以不管界线外的任何事,怕的是侵入者用调虎离山之计,将他们哄离出界,侵入内库,损失就重了。这外库的黄金,纵然有失也是有限的,一个人尽其所能,也不过是带走两三块,里面的东西,每件都价值十万以上,所以父王这个规定,倒也并非无理。”
郭英哼了一声道:“规定是很合理,只是我们却不晓得,出手把他们给宰了!”
伊丝妲笑道:“这倒不要紧,疏忽在我,我没有告诉你们,但你们今天才来到,谁会想到出事呢?若是等到明天后天,你们担任勤务时,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们的!”
“什么勤务?”
“金衣剑士,没有别的工作,唯一的职责就是协同击退来犯的外人,所以每天晚上,必须有两个人轮值担任内官及宝库的警戒工作!”
郭英立刻道:“这是守卫的工作,我可不干!”
石鹫也道:“是啊!站岗守卫,老子可干不来!”
伊丝妲笑道:“执戈站岗,那是铜衣剑士的工作,银衣剑士都不屑为之,怎劳驾到金衣级的剑士呢。你们所谓轮值,只是要坐镇在宫中,高兴时四处看看,监督一下那些守卫者,不让他们偷懒而已。不高兴,你们大可以要些酒菜、召宫女们唱唱歌、跳跳舞、欢乐终宵,别的金衣剑士都认为这一次的轮值是难得的机会呢……”
“这有什么值得稀罕的?”
石鹫道:“轮值者可以自由出入禁宫每一个地方。”
伊丝妲一笑道:“对!石老大怎么又清楚起来了。”
郭英道:“那还要问吗?自然是雅丽丝王妃告诉他的,叫他别放弃那一天的机会,可以入宫相会。”
石鹫急叫道:“小郭,你简直胡说八道。”
伊丝妲道:“石老大,我知道你来赴约的事。那对你只有好处,你是我的老大哥,郭英是我的朋友,在所有的金衣剑士中,我只有你们两个最亲近的人,所以你们才得以直入宝库……”
郭英道:“对啊!怎么外面的人不进来呢?”
“这也是规定,一旦有惊,金衣剑士可以入宫擒贼,但只能到外面那个地方等着,这宝库里面却是由我负责的,一定要经过我的允许,才可以进来。”
石鹫道:“难怪我一来到,小倩就叫我快进来帮忙,我看外面还有好多人,只好守在门口。”
郭英道:“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要有这些臭规定。”
伊丝妲道:“这倒不是臭规定,因为这是宝库,里面贮放着令人眩目的财富,不是我绝对信任的人,还是避忌一点的好,我不是说那些人都不可靠,但若一有人利用轮值机会,潜入宝库……”
郭英道:“平常日子这里面都有人守着吗?”
“不!只有门口才有人。”
“那有什么用呢?若是轮值的人监守自盗!”
伊丝妲笑道:“这就是那些规定的好处了,由于他们不准进入此间,自然也不知道如何打开门户的方法,更不知道如何避开这里的机关……”
“这里面有机关吗?”
“当然有了,几百万两黄金贮放之地,怎么会没有安全的设施呢?若是不懂得出入之法,只要一踏进此地,立刻就会触动警铃,我就可以闻声立刻赶至!”
郭英眉头轻皱道:“有几个人可以直入此间呢?”
伊丝妲说道:“我和小倩两个人,我父王身边有谁我不得而知,但是,一定是要靠得住的人!”
“怎么靠得住法,若你不知道大汗身边有多少人知道这秘密。在这里碰上了,又如何去辨其忠奸!”
伊丝妲笑道:“平常我不会到这里来,只有听见警报声后,才赶来捉贼,若是自己人,不会触动警报,我们不会碰头,反之,在这儿碰上了,都是有问题的人!”
郭英指指地上两具尸体道:“他们呢?”
伊丝妲道:“他们没问题,因为他们在我之先已进入宝库!”
“这我知道,因为我们是同时来到此地的,你进来后,我很快地也跟着进来,其间没有看到有别人进入,问题是你怎么确定他们是可靠的呢?有没有可能他们跟贼人一伙呢?否则,他们先进入宝库,应该是他们先跟人交手。”
“他们的职司是保护内库,贼人未侵入内线前,他们是可以不必动手的!”
郭英道:“假如大汗没告诉你,你又怎知他们是专司看守内库的呢?”
“这两个人的身份是父王明告我知道的,不过你杀了他也不必怕父王见怪,一则是你不知道;二则你是以本事博杀他们的,那就没有关系,他们技不如人……”
“假如我是入侵的贼徒呢?也没关系吗?”
伊丝妲一笑道:“他们的职责是守护信道,既然他们为你所杀,就表示他们的能力不足以胜任!同样地不会因此而获罪的!”
郭英道:“力不能逮也算是他们的过失吗?”
伊丝妲道:“是的,他们并不需要出来拚命,若是守在信道中,有着极好的掩护,千军万马也杀不死他们的,可是他们自己要逞能,离开掩体,被人杀死也就活该了。”
郭英不禁默然。
伊丝妲道:“算了!不去讨论他们了,我们还是来搜索一下,看有没有其它的侵入者了,小倩,逃出去的三个贼徒解决了没有?”
小倩由外面飞快地进来问道:“公主!你问什么?”
“我问你逃走的三个贼徒解决了没有?”
小倩一怔道:“没有人逃出去呀!”
伊丝妲等三个人也为之一怔。
石鹫急道:“你是说没有人逃出去?刚才明明有三个家伙向外逃去的。”
小倩道:“我一直带人守在门口,没有看见人出去呀,人一定是还在库里,我们快找找看。”
伊丝妲神色一动,连忙抢回头,走到通往出口的信道中,拔下了插在墙上的火炬,只听得脚下一阵格格地响,铺地的石块缓缓向两边移动,露出一条暗道。
郭英道:“这条暗道是做什么用的?”
伊丝妲道:“没什么用,这儿是我的祖先所建,这是用在被敌人包围时逃生的密道,当我们实在不能抵抗敌人时,就退回到此地,紧闭大门,利用地道逃出去!”
郭英道:“宝库怎么选在一所密道的屋子里呢?”
伊丝妲道:“因为此地的建筑特别牢固,完全是石块砌成的,不像别处用土木兴建,所以父王才用来作宝库,而且这条地道十分秘密,只有王室的继承人才会知道,目前宫中,只有我跟父王才知道!”
郭英用手一指地道中杂乱的脚印道:“这是很多人走过的痕迹,看来你们的秘密早就泄露了!”
石鹫道:“来人一定是从这里逃走的,我们追下去!”
伊丝妲道:“不必了!前面有三处出口!谁知道他们从那一个出口走的呢!”
“循着脚印追下去,不怕他们跑掉的,这一点我跟小郭都很在行,一定可以追到他们的。”
伊丝妲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有用的,其中一处出口通到你们所住的宾馆那边,若是人到了那儿,他们把脸上蒙的黑巾去掉,又何从去辨别呢?”
郭英道:“你是说人是从宾馆那儿过来的?”
伊丝妲道:“多半是的,否则就不必蒙面了。每次侵入的人,多半会跟里面的人有关系的,否则宫外重重警卫,根本不可能容人进入此地,所以父王每次都不敢追究,否则宾馆那边,就难以留住人了!”
郭英道:“这是怎么说呢?”
伊丝妲苦笑道:“郭英!这还用解释吗?宾舍中的金衣剑士和银衣剑士,每个人都是有一身不错的功夫。父王给他们的待遇虽佳,但是还不足以把这些人留住的,他们之所以留此,或多或少*还有着一些私人的理由的,而宝库中的财富,很可能便是他们的理由之一……”
郭英与石鹫对看一眼,心中有点怯意,因为这也是他们前来的目的。
而伊丝妲却更为坦白地道:“就是你们两个人,又何尝不是为藏宝而来!”
二人俱是一震。
郭英连忙地道:“别人如何我不敢担保,但我与石老大,却绝对不是为宝库里的财富而来!”
伊丝妲笑道:“那你们是为什么而来的呢?”
郭英道:“我是为了找一个喘口气的地方,也是为了找个赚钱的地方,因为在中原,我已无立足之地,只有出来避避风头,而石老大,则是被我拖来的!”
伊丝妲道:“这实在是叫人难以相信!”
郭英笑笑道:“我也并不指望你相信,但这是事实,因为我虽然流亡大漠,却不是十分狼狈,我也不能吃苦,要我去做工卖劳力养活自己,我没有那么清高,但是叫我去跟石老大一起,我……”
石鹫骂道:“你小子是假清高,你看不起我们做强盗的,你却是个职业杀手,比强盗又好得了多少!”
郭英一笑道:“石老大,你别生气,我可没有看不起你,否则我也不会交你这个朋友了。我只是不习惯你的那种赚钱手段而已,我做职业杀手赚的虽是血腥钱,但是我至少有个选择,我杀的对象都是有取死之道的!”
石鹫道:“老子也不是见人就下手……”
郭英道:“算了!石老大,我们两个人别为这个老问题死抬杠了,那永远会没有结果的……”
伊丝妲笑道:“好了!你们不为宝藏而来,我十分高兴,你们为了藏宝而来,也没关系,事实上所有的金衣剑士,最初来到此地的目的,一大半是为了想动藏珍的脑筋!”
郭英道:“什么!有一大半都是抱着这个目的而来?”
“是的!否则他们没有在此地留下来的道理!”

“假如有这么多的人存有异心,不是太危险了吗?”
伊丝妲笑了一下道:“父王自有办法,不但叫他们打消念头,而且安安份份地留在此地,保护藏珍!”
郭英很感兴趣地道:“是什么办法呢?”
“我不知道。”
她见郭石二人都有不信之状,急忙道:“是真的!也许父王应了他们什么,但是我却从不过问,父王把宝库中的财富都分配好了,这些黄金是属于我们部族的,交给我保管支配,还有很多珍宝都藏在父王的密室中,那是父王的私人财富,由他自己支配!”
郭英一怔道:“这是什么意思?”
伊丝妲道:“我们牧民部族是没有私人财富的,一切都属于公有,族中的财富可以说是属于每一个人,但是到了父王继汗后,他又另外订下了一套规定,把财富分作两部份,一份公有,都变成了黄金;还有一份则属他私人所有,究竟是多少我不知道了。”
“你们的族人肯答应吗?”
“他们没有理由不答应,父王刚刚接任汗位时,我们还很穷,连一块金子却没有,而且我们又是一个小部族,处处都不如人,父王领导族人二十年后,我们成了最大的一族,父王也成了沙漠之王。这些财富等于是父王自己赚来的,别说他只是保留一部份,就算全部动用了,也没有人会反对。”
郭英叹了一口气,他对伊加拉汗又多了一重认识,这个人雄才大略,的确是一代雄主。
他们用劫掠来使自己的部族富足,然后以他的地位吸引了许多中原的武林好手,重金为饵,再成立一个更大更严密的劫盗组织,而且把做案的地点移到远处去。
这些人平时不在中原现身,看准了一票狠狠的下手,万无一失,得手后又躲到这儿来,神不知鬼不觉。
十年来,中原发生了很多起无头劫案,出手干净俐落。
每次劫掠的财物总在十万以上,而且那些赃物也从此石沉大海,毫无线索,想来都是他们做的案!
这次,他们的胃口更大,居然对邻邦的贡品也不放过,这才使朝廷震怒,着令他父亲,限期破案。
从一些零碎的线索,以及沙漠之王伊加拉汗的乍然暴富,使郭英乔装易容,而且找到石鹫为助到达此地。
原是打算慢慢地找线索的,那知道事情出奇的顺利,很快就有了着落了,现在只要进入到那所密库,相信一应赃物都会在那里,案子立时可以宣布侦破。
只是要想启赃,恐怕很不容易了。
伊加拉汗是沙漠之王,也是草原上维吾尔人的共主,他本身兵力壮大不说,还很得其它各族的拥护!
因此,朝廷必须要派数十万大军,才能兴师问罪,将伊加拉汗绳之以法,朝廷大概不至于如此做。
郭英心中很烦,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再者,要指证伊加拉汗的罪行也不容易。
许多失单上珠宝的出现,固然使伊加拉汗的嫌疑增加,但那是不够的。
此地是介乎东西之间,许多西方的胡商们也常常有些奇珍异宝带来,由于省时间不愿再跋涉长途,他们就在塞上把货物脱手了。
何况此地的一些王公也很慷慨,经常能卖出个好价钱。
只要不是绝对举世无双的珍品,在这儿都能找到相似或类似的奇珍,所以光是指证一些赃物是不够的。
郭英不能把伊加拉汗捉到中原去受审。
而那些失主们也不可能来到此地认赃。
郭英在伊丝妲口中,对事情有了个了解,却也在为如何进入密库而伤脑筋。
伊丝妲叫人进来把两个死人抬出去。
那些人见到了死者,都表现得惊奇,这两个人是伊加拉汗的心腹,怎么会陈尸库中呢?
难道是被入侵的贼人杀死的吗?
这两人的武功剑法都很高,若是为人所杀,则杀了他们的人一定极为高明了,那么,伊丝妲、郭英、和石鹫三个人又怎能将贼人赶走呢?
但这些人都很聪明识相,居然没有一个人问经过情形,他们只是把尸体搬了出来,伊丝妲吩咐妥为安葬,又把库门锁上,叫大家小心警戒,一场事件就过去了。
伊丝妲很忙,她要从新部署库中的机关,这只有一个小倩能帮助她,所以郭英和石鹫回到了住处,倒是能安静地谈话。
石鹫首先笑道:“小郭!我听见小金铃儿,已经跟你改了称呼,不再是称郭兄和公主了,好象你们的感情大有进展了!”
郭英脸一红,道:“去你的,这有什么进展呢?”
石鹫笑道:“一定有的,否则你就不可能进入到金库中了,你只是才来,那些来了好几年的人都还只能守在门外呢,你却登堂入室了!”
“这又有什么了不起呢,你还不是进来了!”
“那是托你的福,因为你进去了,小倩才叫我也进去帮忙,若不是你跟小金铃儿有着密切的关系,我们是绝难进入金库的,小郭!你别赖,快告诉我,你们有多好……”
郭英道:“这有什么关系呢?”
“不!有关系,我必须要知道你们好到什么程度,才能决定我们的工作是否要继续下去!”
郭英道:“工作自然要继续下去的,这是两回事!”
“如果你在这儿招了驸马呢,难道也要调查老丈人的罪行,把他捉将官里去!”
郭英摇头道:“绝无可能,我已经向伊丝妲说过了,她要跟我在一起,就必须嫁给我,我是绝无可能留下来的!”
“为什么呢?维吾尔人的驸马就是王公,也就是大汗了,在大漠上女人是很难掌权的,除非她永远不嫁……”
郭英道:“是的,伊丝妲也表示过了,她不能嫁给我,因为她对族人有责任,伊加拉成为大漠之王是靠着另一套办法,一个普通的人是无法接手的,我如果不能接手,她也不能把责任交给一个她无法信任的人……”
石鹫道:“你们已经谈的这么深了,那就证明你们已经有过一手了,好小子,你还真有本事,才一天,你就把小金铃儿给勾上了手,不过你可得小心点儿……”
“小心什么呀……?”
“第一,自然是小心你的态度,若是你被她的柔情所动,栓在这儿当起沙漠之王了,老子岂不是白忙了一趟!”
郭英道:“你放心,我说过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石鹫点头道:“别人说这种话我难以相信,你说了我倒是不会怀疑,以你家的家世,是比做个外邦的王公强多了!”
郭英叹了口气道:“石老大,你别歪缠了,那怕我是流浪汉,一无所有,我也不可能留下的,因为这与我的为人态度不合,我绝不取不劳而获的东西,更不可能从一个女人处得到财富,我现在是军功三品的缉盗总监,但这份功名是凭我的能力取得的,并不因为家父的关系!”
石鹫道:“行!行!我的郭大公子,我知道你的能力强,所以看不起这个外藩之王,那么你跟小金铃儿……”
“没什么,我们只能做个好朋友!”
“只是好朋友而已?那就糟了!”
“这又糟什么?”
“你不在乎这个王公,有人可在乎得很,你若是接受了,倒也罢了、你自己不要,却又在这儿碍着别人的路!”
“我怎么会碍别人的路,我并没有禁止伊丝妲另外爱别人呀,我也不会这么做!”
“可是你们却是好朋友,这好朋友的意思就是除了没有婚姻的关系外,你们仍然是同一床睡觉。”
郭英道:“你能不能想得干净一点!”
石鹫大笑道:“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小郭!有你这么一位好朋友在,别人还有机会吗?”
郭英道:“伊丝妲是个很理智的人,她把感情与责任分的很清楚,她若是看不上那个人,没有我的存在,她也不会下嫁的。反之;她若是认为那个人够资格来接替这个责任的话,她也不会受我的影响而来拒绝的。”
“我了解小金铃儿,别人可不了解,他们会以为你在阻碍着他们的前途,当然会对付你的!”
“是些什么人?”
“自然是些有力量的人,本族的、外族的,甚至于金衣剑士中都有,那些人会不择手段的对付你。”
“你怎么知道的?”
“雅丽丝说的,她看出伊丝妲很钟意你,多少年来,她从未对一个男人如此殷勤过,因此她要我告诉你,如果有意思,就快点向她求婚,请大汗公布婚讯,让那些争逐者死了心,否则就疏远一些,免得成为人家暗算的目标。我知道你留下的可能不大,正想警告你,那知已经迟了!”
郭英一笑道:“无所谓迟不迟,我对于自己的事会有分寸的,我也不怕别人的暗算,倒是你从雅丽丝那儿探出些什么口风?”
“没有!那串项链是伊加拉汗给她的,至于伊加拉汗怎么来的,她也不知道,伊加拉汗那个人有很多秘密,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一个人能真正了解他。”
“关于宝库中的秘密呢?”
“她也不知道,她告诉我的,还没有那个小倩多呢!不过她会继续帮我留心的。有了收获会立刻告诉我。”
“她会对你如此卖力吗?”
“她要跟着我,所以她也想从宝库中捞一票,跟我一起远走高飞。”
郭英看看他不说话。
石鹫道:“小郭!你可是不信,在女人面前,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办法,只不过我们能抓住的女人不同,像雅丽丝这样的女人,老子可比你行得多!”
郭英笑道:“这一点我承认,任何女人面前,你都比我有办法。”
“倒不见得,像小金铃儿那样的女孩子,老子就没有你的魔力大了。”
对这个问题,郭英不抬杠,他只关心另一个问题:“你向她表示了你对宝库有兴趣是吗?”
“当然,你没听小金铃儿说吗?在这儿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对宝库有兴趣的,假如一个人表示不是为此而留下,那才是真正的有问题。”
郭英轻轻地叹口气,事情进行的十分顺利,可是并不理想,跟他心中所想的完全是两码子事。
目前是谈不出结果的,只有以后看情形发展了,他看石鹫一付老江湖的样子,倒是很佩服,这家伙粗中有细,在应付目前的环境,他比自己更为有把握,倒是不必再关照他做什么了。
反倒是石鹫笑笑道:“小郭!你今天杀死那两个家伙是故意的吧,你在动手之前n就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郭英道:“是的,我看见他们坚守着信道,就想到他们是在守着秘道了,所以我才借机会除去一个。幸亏你也配合得当,使我能逃过一次灾厄。”
石鹫道:“那倒没什么,我知道你胸有成竹,就是我不出手,你也不会被他杀伤的吧!”
“不……你如果不挡开他那一剑,我会跟他同归于尽。”
“啊!会有这么严重!”
“因为我把全副精神,都放在出手一刺上了,完全放开自己的门户,寄望在你身上!”
“为什么要除掉这两个人,而且又不能跟他们力拚,这两个人的剑技很高明,若不用这种方式,就很难达到目的,而且我的底子就会被揭开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
“这儿的人全是高手,而我这个浪子郭英却只是个杀手,我的剑法很凶,杀人很快,却并不见得很高明,放开手拚斗,绝不可能胜过那两个人的!”
“我今天若是出手迟一点呢?”
“我对你有绝对信心!”
“我倒不敢太相信自己了,你的险冒得全没价值。”
郭英苦笑一声道:“也许是的,但这是我的工作,为了工作所需,有时我必须冒许多不必要的险,这样才能深入虎**,破了许多悬疑难决的案子,我的军功前程,就是这样挣下来的。家父也是一样,人家只知道我们父子以江湖人入仕,有这么大的成就,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我们是付出了多少的代价与心血。”
石鹫摇摇头道:“小郭!我现在一点都不羡慕你!叫我换成你的地位,我绝不会如此做的!”
“我就是毫无地位,也会如此做的,没有人强迫或规定我一定要做什么,完全是我自己的高兴和选择的!”
这份择善的固执是天性使然,并没有任何的目的,因此使得石鹫颇为感动,顿了一顿后他才道:“小郭!我答应帮你的忙,是为了我尊敬郭老爷子,但是现在我却发现你们父子是一样的可敬,而且你比你老子更讨人喜欢!”
石鹫说尊敬一个人时,只表示他可以为那个人拋弃生命而已,但他说喜欢一个人时,就意味着可以为那个人做任何事,这份盛情自然使得郭英很感动。
不过郭英对石鹫表示喜欢的方式却有点不敢领教,连忙把双手推在胸前道:“石老大,你还是去喜欢别人吧,若是你在雅丽丝那儿没过足瘾头,你还可以回房去抱那个小兰,她是专门派来伺候你的,可别对我来这一套。”
石鹫的确是想拥抱他一下。
表示自己的情感的,那是大漠上一种表达感情的方式。
当然不是郭英所说的那种意思,但石鹫也明白郭英推拒他的意思,因为那个小兰正好过来,大概是催他回去睡觉,若是给她看见两个大男人搂在一起,的确是不怎么好看。
因此他也笑着道:“臭美,你以为老子喜欢抱你,放着个香喷喷的女孩子在旁,老子又没毛病,会看上你这个臭蛋!”
说完回身一抱,刚好把小兰抱个满怀,一面还把长满胡子的脸颊去擦那娇嫩的脸。
小兰挣扎着、叫着,但是并不坚持,她的抗拒中是喜悦多于其它的。
侍女本来就是侍奉男人的,何况石鹫在大漠上的标准,是十足的美男子,所以小兰很快乐。
郭英在这边的屋子里,仍然可以听见格格的笑声,笑得令人心生动摇,可见石鹫在施展他的**妙技,逗着那个小妖怪。
郭英微微的笑着,有点羡慕石鹫的放得开,他似乎很懂得享受生命,不放过任何一点享乐的机会。
笑声慢慢地低下去,变为愉快的呻吟,石鹫大概把那小女郎摆布得很成功。
郭英却怀念起伊丝妲来了,那洁白、柔润的**,拥在怀中美好的感觉是隽永而难以忘怀的,他很希望现在能再回到伊丝妲的寝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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