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皇帝、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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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辰星见辰妃如此对待张老头,有些害怕的拉了拉辰妃的衣角,弱弱的道:“娘娘姐姐,辰星怕”。辰妃知道自己刚才的样子吓着了他,忙牵起她白嫩软滑的小手贴在自己脸上轻轻摩挲,柔声道:“好孩子,怕什么,娘娘姐姐又不会对你那样”。
辰妃命梅蕊去寻几套干净衣服给香竹儿穿,又让菊蕊传膳,而她则支开所有人,只留香竹儿和她一同进餐。
辰星是第一次吃到这种宫廷大餐,虽然相比在宫中粗陋些,但辰妃却是很长时间没有这样好的胃口了。辰星这几天才刚刚体会到吃饭的乐趣,也是兴致高涨,前几天吃得多是些糕点,晨星还不能很熟练的使用筷子,辰妃见他笨拙,倒是觉得他更开爱了。于是,这位在家是千金大小姐、在宫中有名的泼辣娘娘,侍候起李辰星来了,帮他夹菜、帮他倒水,这当今皇帝都不曾受过的待遇却让李辰星轻易的得来。
这时的李辰星是既感动又幸福,虽然他忘记了以前的一切,然而他却得到了一个好姐姐,这一顿饭,辰妃吃得开心无比,李辰星也吃得万分幸福。
吃完饭,换上梅蕊找来的衣服,辰妃见衣服寒碜,有些不乐意的嘟起了嘴,这时她忽然注意到原来梅蕊比辰星也没高多少,两人身形所差不多,眼前一亮,辰妃让梅蕊找了些梅蕊自己的衣服,对比了一翻李辰星的身材,辰妃选中了一件水湖绿色宫装稍稍裁剪的短了,让李辰星下去换上。
辰星这个傻子,居然到现在了还不知道男女有别,辰妃让他换,他就高高兴兴的去换了,也难怪,在天界皇宫里男女童子的着装只有颜色的差异,样式却是相同的。
衣服虽然有些不合身,但辰星还是欢快的换穿上了,辰妃看着走进来的辰星,眯起了眼睛,穿水湖绿宫装的辰星仍如瓷娃娃一般,只是这男女就有些不好分辨了,看他和穿桃红宫装的梅蕊相映成辉,都是粉面朱唇,俊俏可爱,几如壁人,辰妃越看越喜欢。
众人继续赶路,一路之上李辰星就和辰妃坐在了一辆马车上,辰妃将菊蕊打发到了别处,只留梅蕊一人照顾,她不时逗一下李辰星,打趣玩闹、讲解宫中规矩等等,辰妃一路上过的轻松自在,笑语不断。
这一日,辰妃的车驾即将进城,辰妃嘱咐他道:“辰星,马上就要到京师了,待会你先到后面的马车上,娘娘姐姐不希望有人说咱们的闲话,先委屈一下你好吗”。
“好啊,娘娘姐姐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辰星乖巧的说道,梅蕊在一旁抿嘴微笑。
辰妃让辰星换了马车,又将菊蕊招了回来,却让梅蕊去陪辰星了。
马车缓缓驶进了高大的城门,前方禁军开道,一路畅通无阻。
路上行人熙熙,热闹无比,辰星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惊叹的说道:“梅蕊姐姐,京师的人真多,好热闹啊”。
“是啊,辰星你可要多看看,等咱们进了宫可就不是能随便就出来的了”梅蕊有些惆怅,马上就要回宫了,那可是个死气沉沉的地方。
“梅蕊姐姐,那是什么”辰星指着路边的店铺问道。
“那啊,那是糖偶,这里的孙记糖偶可是京师最出名的哦”梅蕊眼热的道,“辰星,你想要吗”。
“想啊,姐姐。那位长胡子爷爷扛着的又是什么”
“那是糖钱啊,姐姐这就让人去买来”梅蕊掀开车帘,让一名禁军侍卫去帮她买了。
不一会辰星就拿到了精致的糖偶、红艳艳的糖钱,和梅蕊开心的吃着,不时指指点点,梅蕊一一解说,没多久马车里就摆满了零食、小饰品。
马车虽然行得缓慢,可路总是有尽头的,车队驶过大梁门就进了皇宫,过鱼梁门入后宫,再往前就只能步行了,众人下了马车,辰妃本以为辰星会有些胆怯,可看到的却是左手拿着糖钱、右手糖偶、脖子上挂着众多小饰品吃得不亦乐乎的可爱小童,辰妃不由莞尔,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穿过重重宫门、层层院落,辰妃回到了她在宫城东北角的青竹院,安顿好众人,辰妃沐浴更衣,然后便带上辰星和一众太监宫女去见她的姐姐——李皇后。
李皇后五年前入宫,当时皇帝陈涣的原配王皇后去世已有四年,群臣以后宫不能长时间无皇后坐镇为由,请求皇帝立后,于是陈涣便选了益阳李家的大小姐、当时年仅十八的李香蓝入宫为后。李皇后生的花容月貌、雪肤玉肌、纤巧婀娜,初进宫时甚得陈涣宠爱,只是不知为何,两年后陈涣便突然很少到宜嘉宫了。
辰妃一行根本不需要通报就直入宜嘉宫,守护宫门的太监本想上前阻拦,稍一犹豫,辰妃便将他们甩在了背后。

辰妃进了门才发现皇帝的车驾也在这里,这时再想回去也不可能了,辰妃便让随行太监快跑进去禀报,自己却放缓了脚步。
随行太监很快便回来告诉辰妃“皇上召见”,辰妃进得大殿就看到皇帝陈涣坐在主位上,她的姐姐坐在了下首,辰妃屈膝行了个万福,唱道:“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妃请起,到朕左边来做吧”陈涣笑着说道,辰妃也不客气,直接走过去坐了个严严实实,将大半个椅子都占了,陈涣见状也没在意。
“爱妃这趟娘家之行可好,岳丈可还安康”陈涣笑着问道。
听到皇帝问话,辰妃也不起身,就直接坐着回道:“回皇上,臣妾此行还算顺利,两位老人家尚还硬朗,只是有些想念姐姐”。
整个皇宫里的所有人都要看皇帝脸色行事,只有辰妃一人例外,辰妃觉得陈涣对不起自己姐姐在先,忘记了当初对姐姐许下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其后又对不起她,让她至今还是完璧、夜夜孤寝,于是辰妃也就不再对陈涣恭恭敬敬,而是变得大大咧咧,陈涣心里有愧,因此,只要辰妃做的不是很过分,就全做没看见。
“皇后进宫也快五年了,什么时候就请岳丈进京看看吧”陈涣温言说道。
“谢皇上关心,只是臣妾父母来信常说他们老了、走不动了,不便来京”李皇后硬咽着道,她心里知道父母不是身体不好不能远行,只是不想给她这个皇后添麻烦而已。
“哎,你们聊吧,朕还有很多奏折要去批阅,就不打扰你们姐妹了”陈涣起身,避开了这个让他难堪的话题。老丈人想女儿了都不敢进京来看看,皇帝当到这份上实在让人无语。
皇后和辰妃起身送走了皇帝,然后辰妃让皇后将人都支走,两人说起了悄悄话。
“姐姐,皇上怎么会来你这,这可真是百年难遇啊”辰妃戏谑的说道,皇后听了嗔道:“皇上怎么不能来姐姐这了”。
“哼,他不是早就被那个妖妃把魂儿迷走了吗”辰妃有些愤恨的嘀咕道。
“什么妖妃,要是让人听去了,万一王贵妃在皇上面前说我们姐妹的不是,你这不是让姐姐难看吗”皇后低声训斥道。
“好,好,我以后不在说就是了,可在姐姐面前妹妹又有什么可怕的”辰妃吐了吐香舌道,知道拿她没办法,皇后只好点了她一指头。
两人在上首并肩坐了,辰妃将回家探亲的经过跟皇后说了,李皇后听了眼泪涟涟,心中的酸楚更甚了,辰妃见了也不由凄然,不知道怎样劝慰姐姐,忽然想起辰星还在殿外,便对姐姐说道:“姐姐,妹妹在回来的路上捡了一个小童子,你可想见见”。
皇后很好奇,于是就要传辰星来见,辰妃知道自己成功让姐姐转移了注意,亲自起身出殿将辰星领了进来。
皇后只见辰妃牵着一个可爱的瓷娃娃,瓷娃娃手里拿着糖钱舔的正香,脖子上挂了好些小饰品,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辰妃将辰星抱上了软床,放在两人中间,皇后发现辰星只是甜甜的对辰妃笑了笑,然后就边吃边看她和妹妹,一点也不拘束,辰妃笑道:“姐姐,这孩子怎么样,可爱吧”。
“嗯,不错,是很可爱”皇后捏了捏辰星的小脸蛋说道,“他叫什么名字,长得真俊呀”。
“我叫辰星,姐姐你可真漂亮,就跟娘娘姐姐一样漂亮”辰星舔着糖钱,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
“呦,没看出来你嘴巴还挺甜的吗,告诉姐姐你几岁了,住在哪里啊”皇后微笑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几岁了,娘娘姐姐说我应该有十岁了吧,娘娘姐姐还说让我以后跟她住一起”辰星咽下糖葫芦说道。
皇后看了妹妹一眼问道:“你真的要这样,听声音他可是个男孩子啊?”
“男孩子又有什么,他现在还小,过两年等他长大了,再说不就是了”辰妃满不在乎的说道,“姐姐,你可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了,既乖巧又俊俏的小童子谁不喜欢了”皇后笑道。
“那就是了,以后就留他陪伴我们姐妹,至于皇上那里自有妹妹去说道,谅皇上也不会不同意这等小事”辰妃很干脆的说道。
辰星恰好吃完了糖钱,就对辰妃说道:“娘娘姐姐,梅蕊姐姐那里还有很多好吃的,我去拿好吗”,辰妃于是让梅蕊将东西全拿了进了,见梅蕊给辰星买了这么多吃的玩的,皇后和辰妃重重的奖赏了梅蕊和帮他们跑腿的侍卫,乐得两人好几天嘴都没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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