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坐享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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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玲在出租车上一边哄着小孩一边说:“别哭,别哭!乖,我们去看外婆,还有外公,四姨……”
父母在餐桌上同时一个喷嚏:“啊起!”四妹看了眼母亲,说:“咦!是谁在念你们了。”母亲拿纸擦了擦,又递给丈夫一张,说:“快!擦擦再吃。”丈夫一边擦一边说:“感冒了,喷嚏连天的。”妻子:“你感冒了,吃药没有?”丈夫摆手说:“喝了酒晚上好好睡一觉就万事大吉了。”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又说:“咱们这是国防身体。”妻子瞪着丈夫说:“又吹牛,你哪次感冒不是玲玲给你输液,打针的?还国防身体。依我看,快成一级风了。”丈夫摆手说:“好了,好了!不管几级风明天再说,别打扰我喝酒的雅兴。”端起酒杯继续着。妻子突然追忆着玲玲在家的笑声,看上去好像很悲感,低声说:“也不知道这孩子咋样了?都这么久了。”期待的眼神看着四妹问道:“你姐一直没给你联系?”四妹看了眼正在喝酒的父亲,给母亲使了个眼神,意为怕父亲听后不高兴。母亲故意拉大嗓门,加重语气说:“怎么,我问问也不行?她好坏也是我的骨肉。她是为了她高尚的爱情才迫不得已的。不管她咋样我都支持她!”一边说一边瞅着丈夫。接着又说:“如果玲玲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坐事不管的。”丈夫若无其事,自斟自饮。可妻子思念女儿的心愈来愈激烈,见丈夫装聋作哑,不理不采,气冲冲地去收拾碗筷。丈夫看了一眼妻子,说:“我还在喝酒,你把菜得给我留下,你发什么火?你以为我不生气啊!这一切是她咎由自取。你生那门子气,有本事把她找回来。说真的我还舍不得她呐,这家里就她勤快,有时还陪我喝酒。但这件事明摆着是她不听劝阻,我行我素。再说,我不让她走也有我的理由的,刚从北京回来,多好的工作,她却为了什么爱情背道而驰,是你的话你生不生气?”并看着妻子。妻子将正准备端走的菜又扔回了原地,说:“你有理,你喝吧!明天我就去找玲玲,你一个人在家喝个够,啊!”丈夫摆手说:“好,好,好!那你明天去找,我给你买车票。你说先去哪儿,后去哪儿?我好给你安排日程。”
四妹在沙发上哈哈大笑。母亲见她好笑,过去坐在她身旁,盯着她问道:“你在这里笑啥?瞎掺和!还嫌这家里的事情不够多是不是?就知道笑,你姐姐走了这么久你什么时候念过她?”四妹睁大眼睛看着母亲惊诧道:“老妈,你不知道我姐和我爸是一个性子,他们确定了的事谁能改变,这次不是最好的验证吗?”父亲指了指四妹,说:“嘿!还是四妹看问题仔细,分析得丝毫不差。我和玲玲在这方面就是一模一样,有个性,我很欣赏。”妻子皮笑肉不笑地说:“哼!现在还不知道人在何处,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说不定连饭都吃不上,还有个性,个性有时也会带来负面作用。”四妹看着母亲摆手说:“算了,算了!别争了,说不定我姐和未来的姐夫明天就回来给老爸过生日,做一大桌菜让你们开开心心吃一顿,然后陪你们打牌、下棋多好。还有可能领着你们的外孙一块来给你们一个特大惊喜。”母亲指着四妹生气说:“你一天就是胡思乱想,胡说八道。当心哪天撕破你这张臭嘴,看你还瞎说。”四妹:“本来就有这种可能嘛,有什么不对?”瞅了眼母亲。母亲睁大眼睛看着她说:“你懂个屁!婚就没结哪有什么外孙又来了?啊!你不是瞎编乱造,胡说一通,是什么?”四妹:“你咋知道他们没结婚?”母亲:“户口簿在我这里我还不知道嘛!别的我不清楚,扯结婚证是要户口簿的,我还没有糊涂到这一步。”四妹:“哎呀!老妈,现在外面很多人都是先结婚后恋爱,结婚证是可以补办的。说不定他们哪天抱着孩子去补办结婚证那也是正常的嘛。”母亲瞪了四妹一眼,指着她说:“闭上你的乌鸦嘴,我懒得和你说。不过要真是有外孙我还求知不得,免得在家闲得无聊,可以逗逗我外孙开开心,总比一回来就吵着吃饭、喝酒的好。”看了眼还在喝酒的丈夫。丈夫听到这话是冲着他来的,故意“哼”了一声,看着妻子说:“不要指东骂西,指桑骂槐啊!我这阵可没惹你。要是你想带孩子那就赶快叫她们结婚,好给你早点生个孙子抱一抱,不然过几年老了望洋兴叹。”妻子指着丈夫说:“老头子,你别嫌我哆嗦,这个屋里就你脾气怪,不然我早就抱孙子了。当了个干部什么事都要按你的要求,我早就活腻了。过了年我就是要出去找他们,看你能咋样!”
清秀在宾馆上夜班,神魂颠倒,心不在焉,躺在床上双手抱头回忆和肖昊在一起卿卿我我……
天娇躺在床上看了眼旁边的邓失守,说:“我想把清秀换个地方,我觉得肖昊对她不怀好意。”邓失守睁大眼睛看着她说:“你瞎说什么呀!人家能看得起清秀就算抬举她了。他老婆是大学生,大医院医生,人也长得漂亮,哪一点儿差了?”天娇:“正因为是这样,清秀才要远离他,这才对得住人家的家属,不然我们问心有愧。”邓失守摆手说:“哎呀!你知道什么,和肖昊同过床的女人不计其数,那都只是玩玩而已,缝场做戏罢了。有几个最后能生活在一起的?再说,清秀在宾馆要是能挣它一二十万,过一两年回去找个老公过日子就行了,别考虑那么多,啊!快睡觉。”拉着被子给天娇盖了盖。
火车奔驰着,玲玲在卧铺上展转不寐,好不是滋味,思索着:如何面对父亲和家人……看了看身边的儿子,又看了看对面铺上打着呼噜的肖昊。两只眼睛怎么也闭合不拢,思绪错综复杂。望着车外,有时灯光一晃而过……
天边蒙蒙发白。玲玲拿着毛巾去洗脸去了,回到座位望着窗外美景,一切似乎与她无缘,一切都那么茫然。
万春领着几位妇女到了一小村庄。来迎接他们的已在等候,见面就问道:“怎么现在才来,不是说昨晚就到吗?”万春看着同伙——大军,说:“我以为你们昨晚赶不来,所以现在才到。情况怎么样?”“一切按计划进行。”大军回答。万春:“那好!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们几个也不是头一回了,自己放聪明点。后天下午老地方见面,若不按时到来则视为失败,万一走不了的或者不想回去的就好好生活。”拍了拍身旁的妇女,说:“早点儿,我在老地方等你们。”
玲玲的心情越来越平静,没有一丝笑容,也看不出有轻松的感觉。但火车却顾不上个人的情感,很快到了终点站。下车后打着“的士”向家中奔去。在车上,玲玲喊着肖昊说:“肖昊,把手机拿来我打个电话。”打通了父亲办公室的电话,一听是父亲的声音,犹豫了一会儿,咬了咬牙,说:“爸,我是玲玲。”父亲惊叹道:“什么?是玲玲,你在哪儿啦?这么久连电话也没一个,现在怎么样?”玲玲听到父亲的牵挂声,眼泪“籁籁”地流了下来,举手擦了擦泪水,说:“爸,我在路上,马上就要到家了,你中午回家吃饭吧,我给你做菜。”父亲:“好,好,好!中午我回来!昨晚我们还念着你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父亲放下电话后在办公室踱了几个来回。叹了口气,心想:既然女儿回来了,一切都让它过去吧!这也许是我命运所致,只好顺其自然。
玲玲总算心如石沉大海,放松了许多,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接着又给母亲电话说:“妈,我是玲玲,马上就到家了,你到门口来帮我拿些东西。”母亲放下电话仿佛做梦一般,突然痴头痴脑,不知所措,半天没说话。
四妹从屋里出来见母亲失常,走过去问道:“妈,你怎么啦?”这时,母亲如梦初醒,回神来对四妹问道:“四妹,你刚才说什么?”四妹:“我看你发呆,以为你病了哟!”母亲:“哦,哦,哦,快,快,快!快去接你姐。”挥着手。四妹睁大眼睛看着母亲惊诧道:“妈,你怎么啦?是不是真的病了?你可别吓唬我啊!”母亲一边走一边招手说:“哎呀,快点儿!刚才你姐打电话来说马上就到楼下了,叫我去帮她拿东西。”四妹突然意识到可能是真的,随母亲去了。见玲玲和肖昊正从车上往下搬着东西,喊道:“姐……姐……是你呀?”跑去拥抱着。母亲也来了。玲玲举头喊着:“妈……”母亲抱着女儿,泪水打湿了眼眶,而不停地流向地上。玲玲泪流满面,流出了这一年以来一切酸甜苦辣;流出一切烦恼……
肖昊抱着小孩在旁边看着母女相见的激动场面,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玲玲擦了擦眼泪后对四妹说:“四妹,你把这些东西先搬回去。”对正在擦泪的母亲说:“妈!好了,来看看你的外孙。”从肖昊手中抱过洋洋递给母亲说:“他叫洋洋。”又对洋洋喊着:“洋洋,快叫外婆,外婆接你来了。”母亲激动地抱着小孩说:“来!让外婆看看。”这时,四妹凑上去说:“来!四姨抱抱。”从母亲手中抱了过去。可洋洋突然“哇哇”地哭了起来。母亲看着四妹说:“快还给我,人家不要你抱,你凑什么热闹。”四妹哄着洋洋说:“好,好,好!别哭,别哭!找你外婆去,找你外婆去,啊!……”当母亲接过洋洋时,洋洋的哭声突然停了。母亲看着怀中的洋洋说:“你看这孩子多乖,一到我手中就不哭了。”可四妹却很不乐意的说:“臭洋洋,四姨不抱你了。”提着行礼去了。
父亲在办公室突然睁大眼睛回忆起四妹昨晚所说的每一句话,心想:噢!原来四妹说今天就回来,难道是玲玲和她通电话说了的?那怎么她母亲倒一点也不像知道玲玲回来的消息,是她们故意套我的?想了
想,也罢,也罢!看了看手表,继续看着文件。
肖昊的母亲在家里看着电话,又看着墙上的钟,心想:玲玲她们该到家了,于是给肖昊打去电话。肖昊接电话说:“妈,我们到了。”母亲:“那我就放心了。代我向玲玲的爸妈问好。”肖昊:“好,好,好!”挂了电话。
玲玲的母亲从厨房出来问道:“什么倒了?我正在给你们倒开水,怎么不要了?”四妹笑道:“老妈,人家肖昊哥在电话上给他妈说他们到我们家了,谁跟你说什么倒了?”母亲拍几下脑袋,说:“看我这个耳朵。”
门铃响了,玲玲从沙发上跑了去,开门对父亲笑道:“爸,你回来了。”看着父亲提了只鸡在手上,笑道:“哟!买这么大只鸡。明天才是你的生日,今天你就买回来了鸡?”父亲一边换鞋一边摆手说:“哎!别提了,你走后我就再也没吃上家中的正宗泉水鸡了。你妈妈做的不是咸就是淡,要不就是缺这缺那,我还经常和她争论。你不是说中午给我做菜嘛,那就赶快做去吧!”
肖昊来到岳父跟前递烟说:“老爸,来!抽一支。”岳父接过烟看了看肖昊,问道:“怎么样,看样子过得不错吧?”肖昊:“托你的福!”岳父一副严肃的样子一边向沙发走去一边说:“那就好!”
四妹来到父亲旁边问道:“老爸,你女儿我是不是诸葛孔明也?”父亲指着她说:“哦,对了,我在办公室还在想你是不是收到情报后故意和你老妈演戏给我看的?”四妹惊讶道:“老爸,你说什么呀?我是那种人吗?哪次有好事我不是第一时间就告诉你的?”父亲:“那看来你确实是小诸葛孔明。”四妹:“什么小诸葛孔明?我比老诸葛孔明还孔明。”
父亲:“你吹牛比老诸葛孔明还孔明。说你胖你就壮了,不知天高地厚。”起身向厨房去了。
大军在与那些急想娶媳妇过年的单身汉及媒婆在屋子里讨价还价,到最后一家时大军重复着对前几家村民一样的话语:“我是她的表哥,我们那里是穷山区,想出来嫁个好地方。她父母又没读过书,也没出过远门,托我来办理此事,以后你们结婚生子后我再带他们来看你们。马上就要过节了,我表妹就托付给你们了,我还要回去,家里的人等着回去过年……”说得老人们和正想娶媳妇的男人们心服口服,蠢蠢欲动。并将路费给了大军。这时,同路来的女人走到所谓要娶她为妻的男人面前撒娇说:“我人都嫁来了,你总得拿点钱让我表哥回去买点东西孝敬我父母些。他们养我这么大,就这样白白地看着我嫁到你们家。还会说你们不懂得规矩,以后咱们怎么相处?”拐了拐那男人。

坐在对面的老人们一边听一边想这话不无道理,问道:“那你们家乡有些啥规矩?”女人说:“男方嫁女方是两万块钱,女方嫁到男方是三千块。”老人们想:三千块那不多,一个人怎么也值三千块,我们这儿结媳妇要花几万呢,便商量说:“那是小事。”拿出钱来数了数,交到女人手里说:“就算是我们给你的出嫁礼。以后大家相互往来,我们就按你们的规矩办。”接着又说:“这里还有一千块,也叫你表哥带回去给你爸妈买点年货好好过年。”女人接过钱递给大军说:“表哥,你把钱拿回去叫我爸还些帐,然后买点肉过年。我们以后回来看他们,叫他们一定保重身体。”显得有些伤感。拉着那男人走到老人跟前,给老人鞠躬说:“我们谢谢二老了,日后挣到钱了一定奉还。”老人笑嘻嘻的说:“好,好,好!一看就是好闺女,我们也不会亏待你的,你就叫你父母放心吧,啊!”并为大军摆酒洗尘……大军临走时喊着:“秀绢表妹,表哥我走了啊!”做得尽善尽美,看是完整无缺。
玲玲正吃得津津有味的。父亲和肖昊喝着酒。玲玲一边给父亲夹菜一边和母亲谈笑。四妹见父亲满脸笑容,说:“老爸,我说姐会回来给你过生日,怎么样?不到一天就验证了。你的生日我就不送礼了啊!”父亲指着她说:“算你蒙住了,礼物可免,礼物可免!”母亲看着玲玲说:“你别说这次这死丫头还真是瞎猫碰见死耗子——咬住了。昨晚上她说的一切和今天看到的一模一样。”父亲摆手说:“不对吧!她也只是猜对了一半……”话未说完,正在屋里睡觉的洋洋突然哇哇地哭了起来。父亲惊讶道:“啊!哪里的小孩在哭?”扭头向四处看了看。四妹笑道:“爸,你说的另一半是不是指的这个?”父亲心神无主,一直在寻找那啼哭声,心想:难道她们真的有孩子了?屈指算了算,镇定了下来。
玲玲哄着小孩从屋里出来站在父亲旁边说:“爸,这是你的外孙,叫洋洋。”父亲没有抬头,点头说:“噢!外孙。”犹豫了一会儿,说:“看来四妹是诸葛孔明的孔明了,我这个当父亲的也要拜你为师了。”心想:这一切似乎都是天意,天命不可违,那就顺其自然吧!妻子也在注视着丈夫的神态。玲玲也意识到情况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看着父亲说:“爸,其实我知道……”话未毕,父亲摆手说:“行了!这一切都是命中安排的,就让它过去吧!好不易一家人盼你回来,你就放心吧!”这时,四妹高兴地拍了拍巴掌,说:“呵!烟消云散了,天晴了,天晴了!”紧张的气氛终于使大家变得轻松了,也算是风平浪静了。
秀绢一大早就起床和大娘一起烧火做饭。老人心里喜滋滋的,时常看着秀绢乐不思蜀。心想:我们家是哪辈子修来的福份,找了这么好个媳妇……
吃饭时,秀绢对大娘说:“阿娘,我想和阿牛哥上集市买几套衣服。”指着胸前的衣服又说:“你看我这衣服多脏了,人家来见了也会说闲话的,说你们待我不好。加之我想在年前干脆把婚事给办了,让我和阿牛哥也好早点圆房,你们也早点抱孙子嘛,你们的意见如何?”大娘看着秀绢立即回答:“好,好,好!那你们吃完饭就去集镇上多买几套衣服,我们也准备准备,给亲戚朋友报个信。拐了拐老头子,说:“你看这大山上的闺女就是好,有啥说啥,人也长得俊。”
其她几位女人在不同地方,几乎说着是同样话。得到了大娘大爷的赞同,她们的计划正在向成功靠近。
万春和大军在汽车站来回徘徊,等待着放飞出去的“鸽子”。
秀绢和阿牛在集市上挑选衣服,阿牛虽说有点痴呆,但第一次和这般妹子上街总是带有几分喜悦,脸上堆满笑容,秀绢不时拉拉他的手。
赶集的人越来越多了。秀绢的眼神在四处巡视,突然拍了几下阿牛,说:“我上茅房!”阿牛连连点头说:“好!我也要去。”秀绢愣了,心想:难道他想跟踪我?那也只好一试了,于是和阿牛寻着茅房。秀绢让阿牛先去,阿牛慢吞吞的说:“你……你……你先去。”从秀绢手上接过刚买好的衣服等。
秀绢从茅房出来后,抬眉想:这怎么办?难道这傻子知道我逃跑?那只有在人群中趁他不注意时再跑。伸手去提包时阿牛傻笑道:“我还没有去呐!”秀绢的心“唰”地沉了下来。心想:终于机会来了。看着阿牛说:“你快点儿啊!我等你。”阿牛:“你……你要等我啊!”一边走一边回头对秀绢微笑。秀绢想:你还笑,笑个屁!傻头傻脑的,还想娶我,你去死吧!提着包就跑了。
另一位叫英子的妇女也在大街上同男人买衣服,不断地试穿,并对身边的男人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一会儿,抱着那男人的胳臂到馆子吃饭去,坐下后对那男人说:“我去洗手。”并把那装满东西的提包拍了几下,说:“把包看好,别让人家拿跑了,现在小偷可多了,千万要注意啊!这里边可是我们结婚要穿的。”那男人觉得英子语重心长,将刚采购的东西提在了自己的座位旁边,用手紧紧的按住。这时,英子已向厨房走去。那男人一直盯着她的背影,可谁知英子从后门溜之大吉。
阿牛从厕所出来四处张望,寻找秀绢。并大声喊着秀绢的名字,急得满头大汗。
和英子一块的那男人一直傻等着。过了一会儿,那男人显得烦躁不安,便起身向厨房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提着包。到厨房看了看,又到洗手间望了望,将厕所门一个接一个掀开瞧着。当再去推门时,里边一位女人惊叫道:“啊!流氓!”那男人吓得魂飞天外,提着包就跑出了饭馆。饭馆的人听到惊叫声,有赶来看热闹的,也说三道四的……
就在这个集镇上,几个妇女在不同的地方采取了相同的手段。英子刚跑后又来了这样一对男女,似乎说话、动作几乎和英子她们一模一样,同样利用上厕所的手段离开了这里。
万春和大军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抽烟、聊天。秀绢提着包来了,英子空手来了,其她几位也换了个模样,穿上刚买的新衣服来了……
糖酒公司经理给肖昊打电话催款。肖昊在与丈母娘等打麻将,看了看电话号码,接听着:“唐经理,我在外出差,现在回不来,你得等我回来才能办。现在我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出别的法子,你先想想其它办法,啊!”唐经理:“老弟,你可把我害惨了,我现在等着解决燃眉之急。你看你当时说一月之内全部与我结清,现在这么久了。”肖昊:“我实在无能为力,只有春节后才能回来,回来就给你办。”关了电话,继续打着麻将。
邓失守与天娇躺在床上商量着如何收取小姐们的住宿、水电、生活等费用。邓失守看了眼天娇,说:“每人每月一千块。”天娇:“是不是高了?”邓失守摇头说:“不高,我们要为她们做饭,打扫卫生、洗衣服以及安全保卫等,每天才30来块钱,这对她们算不了什么。况且还得给肖昊提成,我看还不够,要一千五百块才行。”天娇点头说:“就是!要不是肖昊帮我们,我们还不知道是死是活。每个月至少要给他两千块钱的零花钱。”邓失守点头说:“我也是这样想的,那干脆就收一千五百块。况且,这个月所有的开支也是肖昊拿出来的,还要还给人家。”一边说一边下床。穿好衣服后看着天娇又说:“我得去买菜去了。”
肖昊打电话对财务会计说:“春节帮助安排一下,准备些酒和烟给支队领导拜年。”会计是位年轻女孩,说:“那计划在什么范围内开支?”肖昊犹豫了一会儿,说:“嗯……两千元一家就可以了。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你就负责办理一下。不过不要太明目张胆了。”会计:“我知道怎么办了。”接着又打通了邓失守的电话。邓失守听到是肖昊的声音,哈哈笑道:“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春节我们准备到你家去拜年。清秀还天天念着你呐,说要去看你母亲。”肖昊一边听电话一边向阳台走去,关门后说:“你千万要注意分寸,不要在我妈面前乱说话,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那张鸭子嘴。”邓失守:“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放心吧,啊!”肖昊:“你最近两天去帮我办件事——拿上两千块钱买些名烟酒,明天晚上带着清秀在紫荆花大酒店3号包房去见刑警队张队长。让清秀好好表现,我回来谢她。你送去后就想办法离开,明白我的意思了吗?”邓失守:“别的我不担心,担心清秀愿不愿意去。”肖昊:“叫他一定要去,不要以小失大,啊!”邓失守点头说:“好!那我试试。”
大家按肖昊的计划在行动,给领导的东西送了。张队长和清秀从“紫荆花”大酒店出来了。
秀绢和英子等在家乡的集市上高高兴兴的采购年货。
阿牛在继续打听秀绢的消息。其母亲在和邻居谈论着这一幕一幕意想不到的事情,对邻居太太说:“看上去挺老实的,没有什么文化,一到家就跟自家似的做家务。早上还起来做饭,我打心眼里乐着呢。可就和我阿牛上街买衣服时给丢了,万一她父母找来了咋交待。一边说一边双手拍着自己的双膝,叹气道:“我这阿牛这辈子就咋这么倒霉,眼看就要圆房的媳妇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好像被空气蒸发了似的,你说这是怎么回事。”直摇头。
万春在家继续开店。赶集的人每当路过这棵黄葛树时总要瞟一眼这间屋。有摇头的,也有冷笑的。总之,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这是千真万确的。那些常光顾的,依然坐在店里喝着小酒悠悠然;也有的正和那些大龄男人在打赌……;也有的心里痒痒的,但又怕别人看见——人言可畏;有的将身上仅有的20元钱也拿去潇洒了一回;有的还被“小姐”们破口大骂,说:“你他妈的这么脏还想来占老娘的便宜,快到大河里去洗洗再来,真恶心,也不撒尿照照……”等更难听的。使这些人夹着尾巴灰溜溜地抱着头走了,自己也觉得尴尬;有的单身汉回到家里坐在门槛抽着土烟,但还没有下锅的米。可回想起这些事来也觉得好笑,知足常乐也!
玲玲一家人在吃团年饭,肖昊和岳父畅饮着,全家人喜笑颜开。
邓失守等人也过着这非凡的节日,不但餐桌上丰盛,而且体会到城市之韵。上街游玩,买鲜花,买礼炮。打牌、看电视晚会等。
梅琪和李冰冰回家乡过年,不但使家中焕然一新。而且很多羡慕的目光也向她们投来,有的在打听她们的工资报酬,想让自己的儿女和她们一起去挣钱。而李冰冰和梅琪早就商量过,对任何可能出现的问题都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结果大获全胜。不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临走时已是大路人马随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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