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妥协(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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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窗外满天的焰火和狂欢的人群,也有人唏嘘感慨。
尽管看起来《伊维卡法典:第十条修正案》是限制宗教传播权的法令,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条法律针对的主要是日渐坐大的光明神教。
因为其他宗教没有能力挑战掌握世俗权力的城市议会,也没有去挑衅城市议会的意愿。
某些教派还巴不得城市议会通过这样的法令,好打击光明神教信徒的嚣张气焰,满足一下心中对光明神教的那种意淫。
只可惜最后的结果是城市议会和光明神教达成了妥协,因为谁都不愿意将伊维卡毁掉,到了最后冲突的双方都作了较大的克制。
基于这样的意愿,双方勉强达成了一个暂时的和平。
只是这样的和平又能够维持多久呢?谁也不知道。
天黑之前,议员们都回到了各自家中,但是议政厅内却是灯火未息,城市执政官卡列巴德、议长德菲勒克、副议长施特劳,以及议会内部各派反对光明神教势力的代表齐聚一堂,他们正在进行秘密磋商,关于议会和光明神教的关系,关于伊维卡的未来。
他们知道和平的来之不易,也愿意为了和平做出自己的最大努力,但是如果这和平是建立在的沙地之上,那么必然是无法长久维持下去的。
脆弱的和平是无法维系多久的,只有强大的实力才是维持和平最大的保障。
这天晚上,议会内部召开了一个什么样的会议没有人知道内情。不过,一个月以后,城市执法队的士兵数量增加了一倍多,达到5万人之多,远远超出了以往,而且训练强度明显加大,至于随身装备则更是大大改善,对伊维卡这样一个商业城市、和平城市来说,这样是不是显得有些穷兵黩武了。
议会还和城市内部的大小佣兵团达成了合作协议,在议长德菲勒克亲自造访了佣兵工会总部之后,一位做了三十年佣兵,在伊维卡城佣兵界有着无上权威的佣兵工会会长沙拉森拍着胸脯向某人保证,伊维卡城的佣兵团绝对支持议会的任何命令。
这是一支巨大的力量,更是一支可怕的力量,伊维卡城繁荣的贸易活动刺激了佣兵团的畸形发展。有人说,在伊维卡,在大街上随便抓一把至少就有一个人是佣兵,其余的人多多少少都和佣兵有些关系,有的是他们的雇主,有的是他们的眼线,有的是他们的亲人……由此可见,在伊维卡城,佣兵有着多大的能量了。
单单佣兵的数量就有三万多人,战斗力更是远远超过了城市执法队,只是由于经常会护送货物外出,所以常驻伊维卡的佣兵数量少了些,但是也有一万多人,这是谁都无法小觑的一股势力。
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伊维卡城正当风头的政治明星——城市执政官卡列巴德秘密抵达了伊维卡城魔法师工会,数个小时之后,在会长荷马的亲自陪同下出来,最后离开的时候,一向待人冷漠的大魔法师荷马还和卡列巴德来了一个无比亲密的熊抱。
若不是两人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而且都是有妻有子的重要人士,只怕难免会让人产生一些美妙的遐想。
此后不久,伊维卡城魔法师们的薪水突然大幅度地增加,工会甚至免费为魔法师们提供一些价格不菲的实验材料,着实让魔法师们高兴了好一阵子。
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的兆头,这也许是另一轮动荡的开始……
同样,这天晚上,在光明教堂内,审判者西斯庭冈正满脸怒火地看着那个白天坐在议政厅后排的干瘪老头儿:“雷曼大人,请您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雷曼微微笑道:“解释什么呢?”
“对于今天的结局我很不满意,我想审判长大人也一定很不满意,为了今天我们策划良久,准备严密,可是在最后关头却被你给破坏掉了。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西斯庭冈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似警告又似威胁。
“西斯庭冈,我想巴拉扎尔大人会满意的,如果他真的不满意,那么也是对你的不满意。”雷曼一脸平静地道。
西斯庭冈沉默良久,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这件事情我会‘如实’向巴拉扎尔大人禀告的,我想他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对,一定要如实禀告,想必教皇大人会对这件事情十分感兴趣的。”雷曼直视着西斯庭冈。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良久,西斯庭冈才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侍从在一旁的牧师法拉努亚叹了口气,道:“雷曼大人,我们这次可是把整个审判团都得罪了!”

雷曼反问道:“你是愿意开罪教皇大人还是愿意开罪审判团?”
“呵呵……嘿嘿……”法拉努亚发出一阵意味深长的笑声。
几天来,伊维卡城的局势一直处于缓和之中,再也没有哪一个教派去自由广场传教了,看来光明神教是想将事态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其内部的温和派再度占据了上风,防止了局势的恶化。
伊维卡城的密探组织“银狐”也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了,这场不成功的政变是光明神教内部强硬派审判团和部分主教及中下级教士所为,他们的目的是借助虔诚的信徒的力量撼动城市议会的统治地位,将整个伊维卡城变成光明神教的教区,用伊维卡的富庶来支持起一场旷日持久的“圣战”,最终使整个西里西亚大陆都沐浴在光明神的荣光之下。
不过,由于城市议会的努力以及光明神教内部以大主教雷曼为首的温和派的阻挠,政变并未成功。
虽然,这是一场流产的政变,但是,人们心中都多上了一丝的阴霾。
伊维卡城老鹰酒馆,一个佣兵们经常混迹于此的不入流的酒馆。
对那些脑满肥肠、腰缠万贯的大商人们来说,这绝对是个不入流的地方,没有水晶般透明的大厅,没有身着精美礼服完全按照正宗贵族礼仪服务的侍者,更没有闻名于世的塔斯干乐团的演奏,这还叫一家酒店吗?
不过对于普通的市民来说,这绝对是一家超一流的酒馆,虽然处于一个不入流的位置,但是却有着一流的厨师,一流的美酒,更有着一流的老板。
老鹰酒馆的老板就是当年赫赫有名的老鹰佣兵团的副团长赫尔塔罗,只可惜老鹰佣兵团眼红金币接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个任务的直接导致了老鹰佣兵团的覆灭。
作为任务承接人的赫尔塔罗也身受重伤,还瘸了一条腿,此后便心灰意冷,在伊维卡城开了一家小酒馆谋生,借此安度晚年。
凭借当年的复杂关系网,老鹰酒馆迅速在伊维卡城窜红,赫尔塔罗不仅在这里生了根,还发了芽,有一个美丽得娇艳甚至火辣的女儿——安吉丽雅,一个天使般善良和美丽的姑娘,不知道多少年轻佣兵为了她挤掉了鞋子,打破了头。
“安吉丽雅,我的小天使,给我拿一瓶最烈的酒来!”一个满是络腮胡子的佣兵口里喷出浓浓的酒气。
“达耶特叔叔,你都喝了三瓶了,再喝下去只怕连门都走不出去了。”安吉丽雅看着满脸通红,醉眼迷茫的大个子,皱了皱眉头。
“放心,我清醒着呢!”达耶特打了个咯,眨巴着眼睛说道。
“哈哈,他的酒量抵得上一个食人魔了,你担心个什么啊?怎么就没有见你担心过我啊!”一个红头发年轻佣兵有些不坏好意地笑道。
“去去去,休伦,你这个无赖,那次是谁半夜在我的窗外装神弄鬼,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小姑娘叉起了腰,看起来凶巴巴的样子。
“那是个意外,安吉丽雅,我只是刚好从旁边经过,穿得衣服长了一点,结果却被你看错了!”休伦分辨道。
“好,那此我不和你计较了,可前天又是谁在我窗前偷偷放了一把狗尾巴草?”安吉丽雅生气道。
只是她口里虽然生气,但是眼睛上的两道眉毛却满是笑意,脸上还露出一个甜甜的小酒窝,看上去甚是美丽。
“安吉丽雅,那可是一大捧代表我心的红玫瑰啊,怎么是一把狗尾巴草呢?”休伦有些莫名其妙。
“哼哼,还不承认,明明是一把狗尾巴草,难道我还会看错吗?难道我是一匹吃狗尾巴草的小马驹吗?”安吉丽雅眼里闪过笑意。
休伦脸上十分地尴尬,可是他记得前天明明放的是一大捧鲜红鲜红的玫瑰花,那可是花了他一个金币的代价的啊!
“呵呵,不好意思,我美丽的洛莉塔前天过生日,我刚好看见一大捧没有人要的红玫瑰。嘿嘿……你们都知道我这个人比较粗心,所以就拿走了,至于那把狗尾巴草我就不知道了。”坐在角落里的老佣兵达加霍西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达加霍西斯大叔,你、你、你……”休伦脸色有些发白,说不出话来。
“嘿嘿,至于那把狗尾巴草,我想我有必要解释一下,那是我放的,当时我骑着马经过随手将一把马草扔了出去,没有想到却扔到了安吉丽雅的窗户外面。哈哈……”佣兵小子罗蒙忍不住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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