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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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飘飘,
青草幽。
花会凋零,
水常流。
人间天堂在何处,
塞外风光眼底收。
青天碧草,塞外一片大好的风光。白云碧草间,牧民们洪亮悠扬的歌声随风飘来,显得天地间是那么的自由。一群群的牛羊像是朵朵花片,散落在草原的各处。点点滴滴构成了一幅和谐而美丽的画卷,让人是那么的向往。
这里的空气是那么的新鲜,这里的土地无比的肥沃,这里的人无比的善良。
这里简直就是人间的天堂,这里简直就成了第二个‘伊甸园’。
蓝天绿草间,一个女子慢慢的向前走着。她那粉红的衣衫,让她远远的看去竟像是这塞外草原上的一朵花儿,美丽而且动人,却又显得是那么的孤单。她那绝世的容颜让她看上去,仿佛是九天外的玄女降于人间。她的脸上,似乎带着丝丝的忧愁,手中轻抚着一朵野花。
她走的很慢,走的很轻。脚下的青草仿佛感受到了那女子的心情,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像是在窃窃私语。
在这女子身后的不远处,一个白衣少年手中牵着一匹黑色的骏马,默默的跟在这个少女的身后。
就这样,两个人一前一后,在这宽广而美丽的塞外草原上默默的走着。
又过了不知多久。
那个分红衣衫的女子似乎有些累了,轻轻的在一处草坡上坐了下来,幽幽的看着远方。
似乎她像是有无尽的心事。也许她把哀伤和愁绪寄托给了那远方朵朵的白云。
她是在思念亲人,还是想念故乡,她那朦胧的眼神无人可以看懂,她那暗藏的心事无人可以猜透。
“她在那里已经坐了很久了吧?”
一个老妇人从远处慢慢走来,在那个白衣少年的身旁停下了脚步。看着不远处草坡上的那个分红衣衫的女子,向身边的白衣少年轻声的问到。
她的声音很低,仿佛有些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个白衣少年并没有立刻回答那个老妇人的话,似乎他好像并没有听见。他一直都在愣愣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坐在草地上的分红衣衫的女子,他的眼里此刻只有那个粉红的颜色。
他的脸上满是疲惫与倦意,似乎他好像很累。
他轻轻的松开手中的缰绳,黑马慢慢踱向远处。
片刻后,他淡淡的说道:
“恩,她已经坐了一整个上午……”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似乎是怕惊动了那个坐在远处草地上的女子。
那个老妇人转过脸去,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白衣少年,眼神之中似乎带着一丝担忧。
“以我看来,最近她比以前好多了。”
顿了一顿,那老妇人接着说道:
“她的病是不是好了?”
说完,那老妇人转过脸去,淡淡的看着远方的天空,只是她眼神的余光却在紧紧的注视着那白衣少年的反应。
那白衣少年听到老妇人的话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眉头微微的皱起,似乎是那老妇人的话让他感到有些不快。
沉默片刻之后,那白衣少年轻声对那老妇人说道:
“你去吧,凡事我自有主张,你们尽管放心就是。”
“是…”
那老妇人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想了想后,似乎觉得有些不妥,轻声对吧白衣少年说完,转身离开。
‘你这样做值得吗?你用自己的内力为她吸毒,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哎,也许这就是命吧!他和你的性格可是越来越像了啊!呵呵’
远处,那个老妇人转过头来,看着那个白衣少年的背影,不禁轻轻的苦笑几声。
待那老妇人走后,白衣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了看远方的云朵,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他还是抬起脚步,向不远处草坡上坐着的那个分红衣衫的女子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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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帐篷内,几个人像是正在讨论着什么。
其中一个黑发老者对一个看上去十分苟屡的老妇人恭敬说道:
“主母,这样可不是长远的办法,如今中原武林各派已经结成联盟,武林盟主已经选出,听说是一个武功十分了得的少年,如今他们正在四处打听我教的下落,少主已经在此耽搁多时,迟迟不见有所行动。自己冒着生命危险,甘愿为一个垂死的中原女子驱毒,尽把血海深仇抛在脑后,这岂不让教中众弟子寒心…”
“放肆,少主做事定然有他自己的打算,你怎可在这里妄加评论。”
不等那黑发老者把话说完,那苟屡老妇断然出言喝住。
“属下绝不敢妄加评论少主,只是……”
那黑发老者还想说些什么,但被那老妇人摆手止住。
“其实,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们所担心的事情我也自然明白,那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事情。只是…”
那老妇人欲言又止,嘴角露出淡淡的苦笑。
对于他们所担心的事情,她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显得有那么一丝的无奈。
“主母,要不然现在就告诉少主,他的亲生母亲还活在这个世上,您也好用……”
站在一旁一直沉默的一个白发老者看了看那个老妇人,缓缓的对她说道。
“不可,绝对不可,这样做也许作用并不会太大,……更何况我根本就没有打算告诉他这些”
不等那人把话说完,那个苟屡老妇再次打断了他。但那老妇人说着,声音却渐渐小了下去,脸色也不觉暗淡了许多。
“主母,这是为何?您……”
那黑发老者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话却只说了一半。
“不必多问,你们切记就是。”
顿了一顿,那老妇人转向二人,接着说道:
“你们先些回山,教中一切事务你们暂且代为处理,另外要密切注意着中原武林的动向。一有事情,立刻派人前来报我。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我自有办法解决。”

“属下遵命。”
两老者躬身答道,转身退出帐篷。
马声渐渐远去,那两个老者带人已经走远。
帐篷内,那老妇人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脸,苦笑着说道:
“呵呵,我已是这样,如何能告诉他,我就是他的亲生母亲。”
其实,她本来不丑,或者说她本来是很漂亮的,曾经她也是很幸福的,可是多年前的那一场事变,那一场大火,彻底的改变了她的一生,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改变了她的下半生。从那以后,她就一直活在痛苦和黑暗的角落。
如今的她,到底是人还是鬼,就连她自己,也都早已经分不清了。
这是上天的嘲弄,还是命运的使然,为什么幸福的人,往往都会受到苍天的嫉妒!
苍天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傍晚。
那个粉红衣衫的女子已经在那草坡上整整坐了一天。
“你还好吗?”
白衣少年看着远方的天,看着远方的草,轻声的说道。
他的声音很轻,轻的仿佛禁不起微风的碰撞,随风飘散在草原的远方。
不经意间,没有人发现,在那白衣少年身旁草地上坐着的女子,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在她手中抚弄的野花,轻轻的掉落在草地上。
慢慢的,她把头低了下去。
那白衣少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坐在草地上那个粉红衣衫女子神情的变化,接着轻轻的说道:
“为什么苦难总要落到你一个人的身上呢?你知不知道,我的心真的很痛。”
说完,他转过脸去,看着那个坐在草地上的穿着粉红衣衫的女子,他的脸上满是痛苦与关爱。
他轻轻的在那个女子的身旁坐了下去。
“呵呵,其实这样也很好,我已经很满足了。至少现在我终于可以每天都能陪着你了。”
说着,那个白衣少年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而又幸福的苦笑。
那个白衣少年伸出手去,轻轻的握住那个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子柔软光滑的双手。把从她手中掉落在地上的那朵野花又放回她的手里。
“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比花儿还要美。永远、永远。”
那白衣少年说完,深深的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那个女子。
‘他自己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今天自己的话会这么多,仿佛比自己二十年来,所讲的话都要多。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
那个白衣少年想到这里,嘴角慢慢露出一丝苦笑。
微风吹过,掠起她丝丝的柔发,她那绝世而又略带憔悴的容颜上似乎露出淡淡的红晕,她那美丽而又空寂的眼神中似乎荡起阵阵的涟漪。
“我困了,想睡一会。”
突然,那个女子抬起头对那白衣少年说道。
那白衣少年一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这样,两个人互相对视着对方。
片刻之后,那白衣少年从震惊之中慢慢回过神来,满脸尽是兴奋的神色。他那冰冷的脸上,不知何时,尽已是爬满了笑意。
泪水顺着脸颊悄无声息缓缓的流下。
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的面前就这样哭了。一个看似坚强冰冷的男人,原来是尽是如此的脆弱。

这不是脆弱……
爱到了深处,泪水往往是真情的流露。
也许男人天生就比女人喜欢哭泣,只是世俗的枷锁,让我们不得已戴上了坚强的面具。
“好……我们这就回去。”
那白衣少年急忙擦去脸上的泪水,对那粉红衣衫的女子说道。
“不,我不要回去,这里很好。天很蓝,草很青,风吹着也很舒服,我就要在这里睡一会。”
那个女子一直都在静静的看着他,白衣少年本来想要收回的手,却被那女子像是在无意间勾住了一个手指头。
那白衣少年像是被激动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女子这个微弱的动作。从地上站起身来。
道:“那好,我去帮你拿毯子。”
说完,那白衣少年转身就要离开。
突然,那女子伸出手去,拽住那白衣少年的衣角。
“不要,你不要走……”
那白衣少年一愣,随即轻声对那个坐在地上的女子说道:
“这里风大,……待会你会冷的。”
“不要,你不要走。”
那个女子似乎没有听到那个白衣少年说的话,只是死死的拽住他的衣角,呆呆的看着他。
“好,我不走,一直都在这里。”
说着,他的眼中又再一次泛起泪水,因为他知道,她是一个人久了,早就已经怕了。
“恩,你坐下。”
那个女子说着,用力的拽了一下那个白衣少年的衣角,仍是抬着头呆呆的看着他。
那个白衣少年强忍住泪水,轻轻的笑了笑,慢慢的在那个女子的身旁坐了下去。
微风吹过,那个女子轻轻的将头靠在了那个白衣少年的肩膀上,双手紧紧的抱住那个白衣少年的一条手臂,像是深怕他会走掉。
那个白一少年轻轻的转过头去,看了看靠在自己肩膀的那个女子,笑着轻声的对她说道:
“放心睡吧,我不会走的。”
也许那个女子听懂了他的话,她那美丽而空寂的眼睛眨了眨之后便闭了下去。只是她的双手将他的手臂抱的又紧了一些。
“你放心,就算所有的人都不要你了,我都会一直待在你的身边。”
那个白衣少年说着伸出手去,轻轻的抚了抚她那被微风吹乱的发丝。
睡梦中,一滴眼泪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流下。
微风吹过,傍晚的残阳,将两个人相互依偎的身影照的有些模糊。
它们的影子托的好长好长,仿佛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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