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借来东林火 难降三千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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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借来东林火难降三千雪
那玄玉鼎本就是天地间难得的宝物,当真是日中生辉,月下长盈,乍一拿出,立时青光一片,宁书一惊,生怕他二人看见,赶紧用衣袖包住,放于怀中。
白书子二人斗法正酣,倒没注意到他,正暗自舒了口气,蓦听耳边传来一声“桀桀”怪笑,那笑声煞是怪异,宁书骇了一大跳,只听耳畔有人笑道:“好一个书呆子,倒是聪明的紧,那两人还兀自被你蒙在鼓里,哈哈……”
宁书又惊又怒,转头望去,却不见人影,再看白书子二人,似乎还未发觉有人到此,当下方才明白,敢情这人还隐在暗处,想坐收渔利,一念及此,顿时冷汗盈盈。
正思量间,果见身旁一阵狂风吹来,那风力甚是强劲,直把人吹得睁不开眼,宁书心中惊骇,却一改往日呆性,知晓这人想来是为了他怀中玄玉鼎,当下双臂用力,死死抱住玉鼎,口中竭力喊道:“狐仙姑娘,狐仙姑娘,暗处还有……”一语未落,蓦地颊上一疼,脸上被人生生打了个耳刮子,火辣辣地疼。
白衣少女神色一凛,忽抽身而会,直向宁书飞来,白书子见状心知暗处果真还有高人埋伏,一时惊疑不定,当下也不再出手,想留待功力,见事而定。
这当儿,忽然一声巨响传来,跟着便是地动山摇,土崩水溢,宁书本就是凡胎,无半点玄功,此刻被那强劲一抛,顿时向后倒去,那作法之人好似针对他一般,忽而狂风大作,忽而热气升腾,当真难受之极,一时咳嗽出声,自口中喷出一道血剑,脸如金纸。
白衣少女脸色一变,忽将清虚镜祭出,樱唇微启:“五行定土,坎水归元,赦!”一语甫落,那镜中刹时耀出一片洁白的光幕,散落在方圆一丈之内,那镜光到处,瞬间异象消散,怪声隐匿,见她素手遥遥一挥,宁书立时向她飞来。
“好一对郎情妾意,同命鸳鸯!”忽见右侧凭空出现一人,那人却是个俊俏的公子哥,纶巾缚发,手持折扇,在那月光下到真有几分潇洒,只可惜这人眉眼间却微微充斥着妖异,不似那真正读书人那般儒雅。
那人手中折扇一挥,忽然传来一阵惊天飓风,那飓风好似平地乍起,直接向白衣少女卷去。
却见清虚镜银光一闪,忽将飓风转向一旁坐观虎斗的白书子,白书子一惊,忍不住出口骂道:“妖狐,道爷定要将你剥皮剔骨……”话音未落,那飓风就已赶到,当下不敢分神,口中却怒声道:“秦二,你发什么疯!”
那折扇公子脸上一片焦色,大声道:“我们都上了这书呆子的当,那玄玉鼎在他身上。”他此言一出,立时又向宁书抓去。
白衣少女将宁书接住,眼看秦二追来,当下不再犹豫,这二人修为皆是不凡,倘若二人联手,纵是自己有这清虚宝镜,那也定然不敌,一念及此,逃念顿生。
秦二紧追在后,口中笑道:“冷妹妹,这书呆子有什么好的,倒不如跟了我二公子,咱二人寻一处福天洞地,一意双修,再加上那玄玉鼎,你那清虚镜,还有我的江山社稷图,定然能威慑八方,即便是那佛道两门,所谓的名门正派也不在话下了。”他口里花花,脚下却是一步紧过一步。

白衣少女闻言,玉面之上怒色盈盈,再也隐忍不住,冷笑道:“我救他是因为他于我有救命之恩,岂如你想的这般龌龊!”
一语甫落,忽听身后白书子哈哈笑道:“正是正是,方才这书呆子就是死也不肯说出这妖狐的下落,想必这一人一狐当真冲破了世人的枷锁,当真恋奸情热。”方才他听秦二之言,却不敢尽信,想他隐身暗处,多半想渔人得利,却也不敢妄自放走宁书,当下也赶了过来,不论是好是坏,总能分一杯羹。
白衣少女闻他此言,不禁面色一红,方才白书子逼问她下落,她已在场,此事是她亲耳所闻,否认不得,听他说得如此不堪入耳,当真羞怒交加,一时气火攻心,身形忍不住一滞。
秦二跟在她身后,眼见她慢了下来,顿时一喜,挥手一掌拍去,这一掌是他有备而来,但当真掌力不凡,掌风如刃。
白衣少女正自前行,忽而警兆自心头升起,这才暗道不妙,无奈手持宁书,难以回身,当下纤足一点,身形顿时快了几倍,向前飞驰而去,那掌风却也着实了得,竟还是被它刮到一缕,禁不住闷哼一声,嘴角泛起一丝鲜血。
宁书虽內腑受创,但心头却是一片清明,眼见白衣少女为自己受伤,顿生不忍,正要开口,忽见她冷冷看着自己道:“你莫要多言,今日救你一命我们便两不相欠,那玄玉鼎倘若真在你身上,我也定会向你索要!”她语声甚是冷傲,直把宁书听得一呆,当下只好讪讪一笑,住口不言。
秦二眼见白衣少女受伤,一时大喜,忽而衣袂破空之声大甚,嘴角诡异一笑,手中折扇悄悄扬起,照她后背拍去,口中还高声笑道:“冷凝香,秦某本想与你双宿**,可无奈和你冥顽不化,我也只好得罪了。”
白书子一直跟在二人身后,此刻眼见秦二出手偷袭,一时好生犹豫,想趁机除去冷凝香,却怕那清虚镜最终还是夺不过秦二,这秦二与他一道被人称作“中州四怪”,这中州四怪却是行事飘忽,善恶难断,倒是他“九流道人”白书子名声最臭,修为在这四人中也是最低,较之这秦二还要差上一筹,倘若助他出去冷凝香,想必秦二也不会放过自己,倒不如帮了冷凝香,也好将秦二牵制住,念及于此,当下便不再犹豫,双手功力迸发,直向秦二打去。
秦二本自算计冷凝香,倒没料到白书子居然会突然发难,一时又惊又怒,怒道:“老杂毛你做什么!”
眼见掌风拍来,再顾不得偷袭冷凝香,只好闪身堪堪避过,一时狼狈不堪,只见白书子正阴笑道:“二公子别来无恙啊,这背后伤人的事可做不得啊。”
秦二怒极笑道:“好一个背后伤人,老杂毛,半年不见,你倒是长进了不少啊。”此刻他虽恨极,却也不敢放宁书离去,此次他为这玄玉鼎可谓是动足脑筋,当真是志在必得。当下只好舍下白书子,继续追去。
白书子算他不会逗留,心中胆气更甚,哈哈一笑,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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