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叫得轻点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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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扇门花了我很多钱呢,一般人是绝对打不开的,浴室的窗户还开着,我的意思是……当然咯,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美女狡黠地眨了下眼。
二愣还从来没有爬过三楼的经验,除了贼谁会这么干,可自己既然已经夸下海口,外加美女那充满挑逗意味的语气,立马雄心大发,拍拍胸脯说:“行,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从底楼看三楼,怎么看都觉得仿佛是座山一样高,二愣心里打鼓,但想到撞车都没事,就算三楼摔下里又能怎样,豁出去,抓紧水落管从往上蹿。嘿,不爬不知道,一爬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能爬。攀上窗户往下面一望,顿时吓得二愣双腿发软,赶紧翻进浴室里。
浴室很黑,二愣摸索了老半天才打开灯。浴室的装修华丽超乎想象,从落地玻璃到整套卫浴,全都一尘不染,洁白光亮。
“进去了吗?浴室里出来找找大门,我等你。”
“我等你”三字岂是了得,二愣全身都仿佛轻飘飘了,浴室出去就是大厅,大厅门口。当然是门了。
“小姐请进。”二愣利索地打开门,非常绅士地伸出一只手,像古代皇宫里仆从。
美女咯咯一笑,说:“实在太感激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才好。”
二愣很贼地说:“举手之劳而已,既然是邻居,我们算是朋友了吧。以后有机会多交流,交流。”他故意把“交”的音拖得很长。
美女从他身边走进屋,在他耳边轻轻说:“今天我太累了,明天晚上九点,我在这里等你。”
二愣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他无法压抑内心的狂喜,突然行一个标准的军礼:
“那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本来还指望能进去坐一会,聊会天,美女这么一说,二愣只好悻悻然回屋。
电脑边的黄色碟片还大大咧咧地躺着,二愣心想好可惜,如果美女能进屋坐会,说不定就情难自已了。熟练地把碟片推进碟仓,然后打开暴风影音,播放DVD。小泽玛利亚性感的躯体一览无余。刚才的美女目测估计的话胸部达到了令人惊异D罩杯,以及修长的美腿,简直是个真实版女优。片子里小泽夸张地呻吟,看得二愣魂飞天外,不知不觉就把她想象成那个美女了。他自己么,当然是男主角咯。
可是,看着看着,声音越来越响,还冒出几句中文,二愣心里纳闷,按下暂停。
由于这幢楼建成多年,墙壁隔音效果一塌糊涂,那恩恩哦哦的却是从隔壁传过来的。
满腔性致被搅扰,二愣气不打一处来,冲出房间,通通通狠砸对面的门。
过了很久,长长的一声女人的“奥——”之后,响起了脚步声。
开门的是个凶神恶煞般的男人,有一八五吧,胡子拉渣,身上就套了条三角裤,中间还硬邦邦地一柱擎天。他狠狠瞪了二愣一眼,嚷嚷说:“作死啊!”
二愣的气势焉了一大半,嘴硬地说:“你影响到我了知不知道。”
男人莫名其妙,说:“影响你个锤子啊。”
“我靠,你们办事就不能轻点吗?就算一定要响,就不能让你老婆叫好听点吗?这墙破,我在隔壁饱受你们摧残!”
男人气得满脸通红,指着二愣说你等着,转身回了屋。
很快男人又冲了出来,只是手上多了样东西:菜刀。他气急败坏地嚷:“老子砍了你。”
“来呀,有本事你砍给我看看。”二愣嘴上硬,心里其实发毛。
男人果然是个绣花枕头,菜刀举到一半停下来,口气软下来:“小哥我说,这深更半夜的,你说是吧,刑法宪法没哪条规定办事不能超过几分贝滴嘛。这又不是汽车喇叭,我也不好控制呀。”
“你非得晚上做不能白天做啊。白天声音再大点别人也听不到。再说了,你再晚点等我睡着了爱怎么做怎么做,就算有防空警报那么响也影响不到我。”
“小哥,你这就不识相了嘛,何苦呢。”
“什么,你还凶,你凶是吧,我拨110了啊!小心人家把你和你老一起逮局里去。”二愣在社会上混过很长一段时间,看出男人是个孬种,也就得势不饶人。

“大哥,我错了成不,以后俺给婆娘买个片子里那种封口的,保证不影响到你。”男人摆手求饶。
二愣乐了,看来天下男人都一样,递给他一支烟,说:“来,抽根烟,好,很好。”
男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二愣心满意足,像斗胜了的公鸡一样回屋休息。
可是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六月的天,虽然说不上酷热,没有空调的蜗居还是挺难熬的,顶上就一台不知道是不是李鸿章洋务运动时制造的电扇,非但有气无力,还发出吱呀吱呀的噪音。二愣的心情还算不错,刚才的美女依然在眼前浮现,如果没猜错的话她一定是传说中的,或许是老公不在家寂寞久了,只是年纪上有点出入。不管他,至少在抽屉里从大学开学保留到现在的一盒套子能有用武之地了,那么长时间了,恐怕过期了吧。靠,还要重新买。
只是艳遇没能带给二愣过多的兴奋,他突然想起了猪猪,心里泛起莫名其妙的酸楚,不是早就告诉自己不允许再想她了么。如果可以,为什么不是猪猪呢。
二愣鬼使神差地拨通了猪猪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一连试了好几次,都是服务台小姐机械的回复。
死样。
在拨打了几乎有二十多个后,电话那头传来了没好气声音:“说话。”
二愣紧张得额头滴汗,握手机的手颤抖不已,说:“猪猪,还没睡吗。”
“没睡,怎么了。”
“你最近过得还好吧?我很想你啊,真的很想你。”
嘟嘟嘟——
再拨。
“对不起,您所拨的用户已关机。”
扔掉手机,二愣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电脑没有关机,千千静听在播放歌曲,这么深的夜,跑出的旋律自然不是周杰伦陶喆,一个很老的声音,袁惟仁
“你变得不能再对我坦白
你学会欺骗去面对现在
可是我没有钱
可是我没有变
可是我以为你都看得见
我变得像不懂事的小孩
求一个你不肯给的依赖
只是我没有爱
我什么都不爱
我怎么看不见我的未来
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坦白。”
靠,烦心。二愣冲到电脑前,找到张震岳的播放列表。
“我爱台妹,台妹爱我,对我来说,林志玲,算什么!”
“对我来说,猪猪算什么!对我来说,美女算什么!我爱美女,美女爱我!”二愣跟着旋律哼起自己改编的歌词。
关于猪猪,其实是二愣一直难以割舍的心结。当二愣还是像花儿一样红的纯真少年时,他也像一大堆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对爱情满怀憧憬,于是便认识了同样纯得可以的猪猪。猪猪是有点婴儿肥的女孩,也不知道喜欢二愣哪一点,两个人恋爱啦!如果从现在的思维拨回从前,或许猪猪现在都有可能在带小猪猪了。只是当时的两个人,除了牵牵手就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他们觉得可以结婚的,只要彼此愿意,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问题在于要彼此愿意而不是一厢情愿呀,人是种变化很快的动物嘛,不然怎么那么短时间就进化成这么个程度,近亲大猩猩还光着呢。所以如同很多对小情人一样,到了大学就劳燕分飞了。本来么,二愣也谈不上是个专情的人,可在大学把妹屡屡碰壁后,还是觉得老的好呀。他倒是羡慕香帅,今天搂个英语系的,明天又跟非主流的小女孩上床了。
我是二愣嘛,羡慕不来的。二愣对自己说。
靠,这世界如果有一样东西是注定的,那就是人一定会死,风流难道要靠上天吗?我二愣,不是二愣子,一定也有出头的一天。嘿嘿,美女算什么,还不是上一个扔一个,钱,老子花半打送半打。
阿Q精神是二愣保持好心态的良方,这样他才能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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