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出人命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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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这帮保安都特别听二愣的话,所以他不喊动手哪怕被人灌肠都不会出手,可他们骨子里早就憋得慌,来当这该死的保安之前,哪个不是三天两头惹事生非的主。
没等别人出手,巴尔干就阿朵阿朵阿朵朵朵冲进了人群,一个下劈,脑门中招的混混软绵绵地倒了,然后一个横扫,两三个混混捂着脸在地上找牙了,一个四眼仔眼镜被打飞,在地上摸索,正好三满兴冲冲地过来,全宝宝一把将他扛起来,一颗巨型人体炸弹从两米多的空中投向混混中,不巧把那四眼仔也压在了下面……好几个就这么不动了。其他人哭爹喊娘,苦于被三十号人团团围住无路可退。
打架就是要有创意,这才是欺负的最高境界。
所以巴尔干拆下缠在手臂上的锁链,捆蚂蚱一样绞住三个混混的脖子,逼他们张大嘴巴呼吸,然后打桌球一向非常准的全宝宝拿他的粗铁棍当球杆,球洞么……大嘴看三满当人体炸弹贼爽,也就嚷着让他举起自己,到处乱投炸弹,别看他只有一百斤出头,有三满的投掷力,威力可想而知。
到最后,都打得无聊了,一个人抓住一个混混,另一个人揍,打累了换班。
欺负人果然会上瘾,二愣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欣赏蛇蝎了,因为他自己也在向他们靠拢,几乎每个混混脸上都留下了他的烙印。
“你别凶,乖乖地过来,让我扁。”二愣指着那个扛把开山刀的说,仗着有一帮兄弟撑腰,腰杆直呀,他也不想想为什么人家到现在还好好的。
那个拿开山刀的混混看起来非常蛮横,尽管双腿在抖,还是大喊:“去死吧。”一刀砍了下去。
“妈呀,这一刀的速度为什么这样快。我为什么不躲?躲不开了吧!完蛋了。”二愣像一条一口吞了个大苹果的小蛇,软绵绵地呈S型倒地。
“老大!你不能就这样离我们而去!”悲声四起。
“我还没死呢!”二愣坐起来,摸摸额头,没什么事似的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的同时那个砍他的混混一坐了下去,缺了个大口的开山刀也掉在地上。
“哇,老大您真是深藏不露,这不是金钟罩就是铁布衫吧?能够刀枪不入得有多深火候啊。”惊叹声四起。
二愣扭着手腕贼笑着逼近在地上往后爬的混混,朝他不争气的在流泪的二弟狠狠的一脚。为什么二愣敢这么嚣张?因为他发现对方只是扛了把仿真塑料刀,说到底就是个软柿子!跟黑客最喜欢攻击肉鸡一个道理。
看着混混们连滚带爬一个个出了大门,二愣得意地哈哈大笑。
“你死定了,我大哥不会放过你的。”猛男哭丧脸说,他正被扒了裤子在弹,那是身体和精神的双重侮辱呀。
“去你娘的,影响老子睡觉。”睡眼惺忪的板七梁被吵醒,过来对着猛男瘀青的就是一脚。
B——一个人从窗口飞了出去。
“兄弟们表现不错。这个月发了工资我请客。”
哦也!
严格意义上说,这是二愣真正意义上的一次群架,虽然高中大学的时候也参与过几次,如果远远地看着别人打然后在对方全面吃亏要脚底抹油的时候伸出孤拐绊那么一下也算的话。
说实话二愣打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担心,毕竟黑社会以前对他来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存在,而风平浪静地过了两天猛男连屁都没放一个之后,他更加坚定了装得越凶骨子里越软的的想法。
香帅身为娱乐城经理,更是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因为人手欠缺,他一个人兼任很多个部门经理,连酒水选购都要亲自出马。
二愣好几天没有看见香帅,正无聊的时候,香帅来找他了。
两个人坐在四楼的吧台上,旁观着舞池中疯狂的红男绿女。香帅让服务员开了瓶人头马。
“几个星期前我们还坐在别的酒吧喝酒,没想到几个星期后就拥有了自己的娱乐城。”香帅显得非常高兴。
二愣狐疑,难道他专程请他喝酒就是为了说这个?当然有人头马喝怎么能拒绝呢,他举起酒杯说:“就像一场梦一样。”
干杯。
“人生如梦。”香帅忽然大为感叹地说。
“那么多愁善感干什么,娘娘腔。”
“你见过茹梦没有?”香帅眼神犀利。
“哪有,我倒是想见这样的美女。”二愣撒谎是在行的,不露痕迹。
“没有就算了。”香帅点点头,“跟你说件事。”
“又是把妹?我们现在都当老板了,带回家咯。”
“不是。”香帅沉重地说,“猫蛋出事了。”

什么?二愣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手中酒杯掉在地上:“别吓我。”
香帅摩挲地酒杯说:“猫蛋被人砍了,扔在长江里。”
二愣一跌坐在椅子里,没能抑制住眼角的泪水。猫蛋,那天还一起在喝毕业酒,关于他的回忆虽然不是很多,但绝对算得上是个哥们。人家初中就在外头混,道很粗。他和二愣完全不是一个专业的,认识出于偶然。那次是二愣在商场门外和俩社会青年发生了口角,一言不合动起了手,其实不算动手,二愣纯粹是在挨打。猫蛋看见了,硬生生地开着辆摩托撞上那俩青年。为此还记了大过。谁知道因此而触发了一段友谊。
“叫他不要一直赌,早就叫他不要一直赌。”二愣喃喃地说。
“明天开追悼会,我看今天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我俩一起去见他最后一面。”
“香帅,我从来没叫过你大哥,就便宜你一次。大哥,告诉我是谁干的,我管他是不是什么黑社会,带兄弟们扫平了他,猫蛋对我那么好,我一定不能让他死不瞑目。”二愣激动地说。
“你怎么比独龙还冲动?人家还不乖乖在家蹲着。你知道什么,做掉猫蛋的是毒虫帮的人,在这一片很有名,那个蜈蚣老大心狠手辣出了名的,基本上做我们这行的都得给他们孝顺钱。我就纳闷,是不是因为我这庙小看不上。”
蜈蚣?咋那么耳熟。二愣一拍大腿:“原来如此。”
“怎么?你认识蜈蚣?”香帅有点惊讶。
“没。”
“那就好,平时你小打小闹我也不管。但是切记千万别惹上黑社会的人,警察至少还能跟你讲讲道理,惹上黑社会就是死路一条。”
二愣心里头咯噔一下,有个穿着超短裤的美女在舞池边左右顾盼,形单只影,香帅立刻狗皮膏药一样贴过去:“小姐,能赏光一起跳个舞吗。”
狗改不了吃屎。二愣心情恍惚,他算是有点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基本上还是沉浸在悲痛之中。
二愣和香帅赶到殡仪馆的时候,灵堂里已经满满当当挤满了人。两个人因为一宿没睡,大大的黑眼圈活像熊猫。他们看到了另外几个忙忙碌碌的熊猫。那些熊猫看到他们,都迎了出来。
“大头啊,都不知道你在忙些什么,香帅娱乐城开张都没来。”二愣冲那只走在前面的熊猫埋怨。
“哎呀,忙呗,要不是猫蛋他……”大头一八五块头的壮男,都抽泣起来。
二愣无言地拍拍他的肩,七八个人一字排开,坐在灵堂门口抽烟。
“这场景真熟悉,就是好像少了点什么。”独龙嘟哝。
谁都知道少了猫蛋,然而没人愿意说话,都闷头抽烟。
“你们后来的,去看看猫蛋吧。”
香帅和二愣站起来,跟着他们分开人群走进去。
墙壁上挂着猫蛋拽拽的酷劲十足,还有点小英俊的照片,可惜是黑白色的。他就安静地躺在花圈中的水晶棺里。
二愣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水里泡久了整张瘦削的脸已浮肿,还有纵横交错被勉强缝合的裂缝。下手的人一开始就没给他留活路。
“你们就是我家猫蛋的朋友吧?他出事前两天还记挂着你们,说要抽空和你们一道喝酒。这才几天……”猫蛋的母亲是个发福的中年妇女,眼睛已经像兔子一样布满血丝。
二愣把猫蛋母亲叫到人少的角落,打听些关于猫蛋的事情。
原来猫蛋出事前天就收到了恐吓电话,他本来打算过两天就外出避难,本来想去找二愣他们,又怕给他们带来麻烦而一直躲在家里,没想到下手那么快。早上的时候他告诉家里出去买点吃的,因为小区门口就有便利店也就没怎么担心,这一出去就没回来。
“他一共欠了别人多少?”
“有一百来万,还是他肯承认的,这孩子,除了爱赌博就……”
“靠,不就一百来万吗?他怎么就没向我们开口呢。”二愣恨恨地说,如果猫蛋开这个口,就算央求家里人他也肯定会帮。
“你们知道是谁动的手吗?”
猫蛋母亲惊恐地往后退,连连摇手说:“知道谁动手就好了。猫蛋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关心,他在天上一定也会开心。其他的事情,你们就不用多管了。”
“报警了吗?”
“报了,警察说要点时间处理。”
举行追悼会的时候,一帮整齐的黑西装一字排开恭恭敬敬地三鞠躬,上香。
“猫蛋,去了那边可别把阎老五位子抢了啊。
二愣不知道为什么还笑得出来,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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