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难以接受的真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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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路跟随着小璟,身边的人也没有对我们过多的好奇,这让我放松不少。林儒可就不一样了,一路都神经紧张地,一下说刚刚那个人头上好像长了角,一下又说自己好像看到了人妖。小璟什么也不说在前面走得飞快,感觉就像她根本不认识后面的林儒一样。
好不容易七拐八拐地来到一栋小房子前,小璟拍了拍门。
说实话那个时候我是有些紧张的,因为经过刚刚林儒的一闹,自己总觉得开门的会是什么半妖半人的怪物。门还没有开的时候就听见屋内有一把浑厚的男声答应着说:“来了来了。”我还在思量这把声音的主人会长得什么样的时候,门就打开了。
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位笑容可掬的大叔。将近五十岁的样子,黑色的头发中间夹杂着一些灰白,还留着大络腮胡,给人感觉有些像某位知名的导演。
“阿姆老师。”小璟恭敬地叫到。
“好好,你们都进来吧。”那个大叔招呼到,他先侧身让小璟进去。我和林儒还有些发愣,再怎么看这个大叔也跟猪妖的形象有一段距离。他看着我们不动,就哈哈地笑说:“发什么愣呐。”然后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扯进屋,当时我痛得差点没叫娘,那个阿姆老师的力量可不是正常人的力量,我感觉整条手骨都要碎了。不过好在他很快松开了,估计再抓上那么几秒我的一条手就会难遭厄运了。林儒则很自觉地跟在我后面进了屋。
来到起居室的时候,我发现小璟已经站在那里了。那个被小璟称为“阿姆老师”的大叔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等我们三个都坐在不知道铺着什么毛的黄褐色的沙发上时,他又问我们要喝什么。
“水就可以了,谢谢。”我回答。
于是阿姆大叔又笑呵呵地端来三杯水,我刚拿起水杯准备喝的时候,瞥见林儒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不停地给我挤眉毛弄眼睛,还不停地望望桌上的水。敢情他是怕水里下毒。我又看了看小璟,她正咕咚咕咚地喝水,好像什么也没见到。我想想这个大叔跟我们无仇无怨的,也没什么理由给我们下毒,加上那时也真是渴得要命,就当作没看见林儒不停蠕动的眼睛眉毛,咕咚咕咚地就把水喝了。
这时那个阿姆大叔搬来一个椅子放在我们对面,然后自己一**做了上去。
“你们就是小璟的朋友吧?听说你们有事情要找我帮忙?”他声音洪亮地问到。
我刚准备答话小璟就抢先对着那大叔说话了:“这边这个是我的哥哥连航,那边的是他的朋友林儒,抱歉那么唐突地带他们来打扰您。可是最近他们两个也因为一些小意外而进入了实间,所以我想我应该告诉他们一些真相,但是有些事情我也解释不清楚,所以我就带他们来见您了。”
“哦?一些小意外?”那个阿姆大叔转过头打量了一下我和林儒,然后把视线转移到了我右手上的黑曜石上,“呵呵,是因为这串黑曜吧。”
小璟点了点头。
“小伙子,你手上戴着的这串黑曜石和你妹妹手上的粉晶都不是一般的水晶啊,这个你知道吗?”
不一般?这个我可不知道,于是就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以为这是普通的黑曜石水晶,听说是用来辟邪的,不过最近这水晶是有些奇怪,就是有天晚上它突然反……”说到这里我就去望那串黑曜石,可令人惊奇的是它珠子上的早上还看到的那些白眼竟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圈圈若有若无的彩色光芒。
阿姆大叔见我停下来了,就继续说:“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所佩戴的这串水晶的不同之处吧。你手上的黑曜和你妹妹手上的粉晶都是水晶中的极品,拥有极其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大到足以打破两个空间之间的阻隔,让你来到了实间。不过这要遇到了合适的人才可以开启这串水晶的力量。当它遇到了合适开启自己的人的时候,就会发生变化。力量才能得以彰显。”
遇到合适的人会发生变化?这时我望了望对面的林儒,他一直盯着阿姆大叔,没有跟我对上眼。我收回了目光,想到,如果说开启这水晶能量的合适的人,那准确地说应该是林儒才对,因为水晶是经过他戴了之后反白眼的,阿姆大叔所说的水晶的变化,八成也就是指这个水晶的那时开的白眼了吧。
可是我依然有一些地方不解:“那个,我还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你说这个地方是实间,小璟说人死后都会来到这个地方恢复所有的记忆,那这里是不是就是我们所说的阴间?”
“嗯……为了你们方便理解,也可以这么形容,可是也不全对。在这个空间里,其实又分了两个空间,分别是你们现在在的千灵度和另外一个虚兽度。人死了之后,大部分会回到千灵度,可是又有那么一小部分,因为做了非常非常错的事,或是没有提到自己的精神性,就会被送到虚兽度去接受惩罚,如果他诚心悔过或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他们就会回到这里,反之,他们在那里呆久了,就会慢慢地变成化兽。”阿姆大叔认真地解释。

“那个……”
“不要那个那个的!”小璟不满地打断我,“这位是阿姆老师,不是‘那个’!”
“哦哦,对不起,阿姆老师,我想问的是,你说的虚兽国是不是就是我们说的地狱?”
“哈哈哈哈,你很有想象力!”阿姆老师笑着拍了拍肚子,“不过我要纠正你小伙子,是虚兽度不是虚兽国。其实你这么说也没错,跟你们口中的地狱有些像。所以你看,很多人间的神话传说并不是都是凭空捏造的。”
“那么既然那个虚兽度也在实间,为什么我们现在见不到呢?”
“嗯,是的,不要说你们,连我们一般都很难见到化兽。”阿姆老师的表情严肃起来,“说起来也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一次动乱啦,久远到我还只是个小孩子。那时实间是一个完整的空间,没有分千灵度和虚兽度,可是后来因为一些生灵在人间或者是实间犯了罪大恶极的错误,神为了惩罚他们,就让他们变成了化兽,并且永远不能进入神界。化兽的长相就像是兽一样,他们在实间遭到了很多生灵的唾弃。后来有一天,这些变成化兽的人突然聚集起来,用他们集合起来的力量凭空幻化出了另一个空间,然后集体消失在那个空间里。但是那不是一个实体的空间,所以我们只能把它叫做度。从那以后,实间就被分隔成两个度,千灵度和虚兽度度。两个空间里的生灵长久以来都是不相往来的。可是最近几年,化兽们变得不安分起来,两界之间的骚乱也越来越多。”
“是这样……”他讲了那么多,多少我也听明白一点,“阿姆老师,其实,我不是很相信时间上真的还有其他的空间,也不相信妖精精灵之类的,可是自己现在走到这里,我也只能说是人类还没有发达到可以解释这些现象的时候,毕竟世界上的未解之谜太多了。但是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也还算是一个人类。最近因为一些梦,我似乎不断地来到这里,说实话这多少影响了我和我朋友的正常生活。”
“呵呵,我明白我明白,”阿姆老师点了点头,“这让你们很混乱吧,同时在两个空间中。不过不用担心,以后你只要把那串黑曜石取下来,不要再接近它,就不会有事了。”
“只是这样就行了吗?”没想到答案这么简单。
“是这样的,不过我想还是帮你们消除这一段记忆会比较好一些,就从第一次进入实间的记忆开始吧。”
“消除记忆?!”我吃了一惊,虽然我对这个地方没什么感情,可是再怎么这也算是个离奇的经历,如果没有了记忆,人不就变得不完整了吗,我犹豫起来。
看到我没有说话,阿姆老师继续说:“其实这也是为了你们好,你们回去了,万一对人间的人说了关于这里的一切,难免会被当成精神有问题,既然是不小心来到这里,也是非自愿的,那我可以帮你们去掉这些不必要的麻烦和烦恼。你们可以放心,我的技术绝对有保证,不会多删去其他的记忆的。”他笑声洪亮地拍了拍胸脯。
“嗯,阿姆老师说得不错,其实我带你们到这里,除了是你们要求要见老师之外,可是想顺便请老师帮忙的。”小璟在旁补充到。
“其实……我想问问……”坐在对面一直出奇安静没有开口的林儒忽然冒出这一句。
我们三个同时转向他。他吞了吞口水,继续说:“那个……阿姆老师……你……是什么……”他又停了停,然后又吸了口气,说:“你是人么?”
“哈哈哈哈哈哈……”阿姆老师大笑到。他的笑声真的太大了,我觉得桌子都在微微地震动。
其实我估计刚刚林儒那小子是想问“你是什么东西”,可再一思量觉得这么问听起来太不舒服了,所以才换了一种问法。
阿姆老师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见林儒缩了一下,“如果要论种族的话,我的确不是人,我是汀人。”
汀人?就是刚刚我们在街上看到的身上发光的人?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阿姆老师的身上的确发出着那种看着很舒服的蓝白色清辉,刚刚一直想着问问题,也没注意观察他。
“我听小璟说过,人间和实间是两个重叠的空间,但是人不能见着实间里的人,就是你说的汀人,但是我们在这里却可以见到人间的人类。是这样么?”林儒又问到。
阿姆老师点了点头表示他说得没错。
“可是……”林儒吞了吞口水,然后小声说,“为什么刚才一路走来……我一个人都没有见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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