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痛心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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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角落,贾晨盘膝坐在那粗大的横梁上闭目沉思着。他努力在想办法能够让这里的人全部脱离险境,然而那些办法似乎都是行不通的,要冒很大的风险。要是自己没有中那种毒咒的话,老早就带她们离开这里,更不用说让她们在这里心惊胆颤了。
看来目前唯一的办法只有从屋顶上走也许还有一丝生机,可是一旦冲出屋顶,行踪也就暴露了,还有一旦外面的天空也有变异的同僚在搜索的话,那么也许什么机会也没有了。
边上的星儿和两个使女静静等待着,时不时的用眼睛看下面的情况,连大气都有不敢出,生怕被他们发现了——灯火通明的大殿是诡异般的宁静,没有了那嘈杂的声音。那个庄主坐在椅子上无聊地喝着酒,边上的那个明平低着头站立着,而其他人还是在不停地搜索着,只是没有刚才那么勤快了。
静,静的让人可怕。
那是什么东西?突然眼角瞥见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一闪而过,站在最外处的阿绿惊觉地四外张望着,然而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她无力地摇了摇头,不让自己陷入那种幻境中去。
黑暗中突然亮起了微弱的两点光,十分的黯淡。突然那两点光下面裂开了一道弧形口子。看到那样的景象,阿绿惊觉,连忙张开双臂拦截着。
那三点的景象好像……
那两点光芒突然间亮了起来,精光四射,一个融入黑色的人影在光芒的照耀下出现——那扬起的冷笑唇角就是刚刚的那个弧形口子。
一道耀眼的弧光从那人的双锤中飞出,带着那冰冷的寒意。阿绿双眼紧闭着迎身上前用身体去挡那道光。
我知道我很害怕死亡,但是为了晨公子和这里所有的人……
“小心,快躲……”紧闭的双眼还未睁开,贾晨的身形一动,已然掠到阿绿身后,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那弧光透入了阿绿的身体扩散开来。
整根横梁瞬间被切断下来,固定在这根横梁上的豪华水晶吊灯因为没有支撑也坠落下地面。刺耳的响声,满地都是水晶般透明的玻璃闪耀着光芒。
弧形的光芒扩散开来,击中屋顶。屋檐上的瓦片“啪啪啪”的掉落,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可以看见冷灰色的天下着雪在半空中融化成雪水的场景。
横梁刚要掉落下去,站在上面的贾晨足尖一点,一把抱住星儿和阿紫快速跳开。星儿同一时间反手快速地去拉住那如蝶般坠落的人影,然而只差那么一个小手指头的距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唇上挂着微笑的人儿坠落下去。
她的眼眶中有着绝望般的泪水,“阿绿!”
将近二十年的相逢和相聚在一起,阿绿,今天这样的结果你是否有遗憾。
怎么回事?刚才为什么感觉不到明平身上的杀气?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明平居然可以将他身上的杀气全部掩藏起来吗?贾晨震惊地看着那个黑衣男子。
“明平公子,你,你也太过分了吧!”被星儿搀扶着立在半空中的阿紫脸上满是恐惧和痛苦。望着那地面上一起长大的玩伴的尸体——刚刚不久前还是活蹦乱跳的,可转眼之间就已是天人永隔了。
“阿紫,为何你没有翅膀?”星儿已经从恐惧中冷静了下来。她的双手扶住阿紫是那样的柔软,然而望着明平的眼神却冰冷如刀。
“星儿小姐,晨公子,对不起,是我拖累你们了。”面对这个问题,她不知如何回答,也知道此刻的自己就是一个累赘一个包袱。
“不要这么说,你没有拖累我们。”星儿微笑着安慰她,然后做出夸张的表情让气氛活跃起来,“我只是好奇了,你就告诉我好吗?”
阿紫被她逗乐了,唇上露出了微笑,恐惧也一点点消失,颤抖的身体也慢慢平静下来,“是因为我们没有胆量去喝‘生命之源’的泉水了啦,怕反噬的力量太强了。”
“星儿师妹真是好情调啊,大难临头了还可以这么冷静的说话。”另一边的明平冷笑着讥讽。周围越来越多的黑色双翅将他们三个包围着,然而没有一个人去靠的那么近,他们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杀人者不佩与我说话,恶心!”星儿厌恶地盯着那个人,那样的眼神对视,让明平全身一惊。
“明平,为什么你会变得这么残忍?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贾晨愤怒地问道。一直听着那不寒而粟的话语,他不敢相信那样的话会从自己的同门师兄弟嘴上说出来。明平一直是师父的护身符,只有当师父遇到困难和危险时,才会出手伤人的。
“晨,我是残忍,我是杀了人,你又能拿我如何呢?”流星锤在辉煌的灯光照耀下泛着冰冷的光,如同他的主人的眼神一样冷酷无情。
“该死的,杀了人居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来。”贾晨的眼神冰冷了下来,带着愤怒,“魔之光线!”
拍打着洁白的双翅,耀眼的光芒瞬间腾起,带着可怕的杀气。
“他不是……师父不是说他……为什么还……”明平震惊地睁大双眼,抬手砸下一锤,弧形的光芒扩散淹没在耀眼的白光中。轰然巨响中,他快速地掠退出好几丈远,然而那些靠得最近的一些黑色双翅刚要逃走,就被耀眼的光芒灼伤了眼晴,纷纷从半空中摔落下去。有几个命硬的没有摔死,渐渐的眼睛也可以看见了,但是疼痛让他们无法站起来。
轰然巨响过后,耀眼的光芒并没有散去,而是包裹住里面的人。
“星儿,再这样下去我们谁也无法离开这里的。”白光里,贾晨压低声音说着,话语中有些许急切。
“师兄,那、那你说说看我们该怎么办呢?”听到那样的话语,星儿抬眸失神地看着他,不经意间抓住阿紫的手松了,还好贾晨看到,上前一步把阿紫扶住,但是他却不敢与她的眼睛对视。
星儿的心中“咯噔”了一下,师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么强大的一个人此刻为什么会说出如此凝重的话来呢?然而等到她再回过神来想要问她的师兄原因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她的视线,转过头却看见了面前这一幕让她更加吃惊——他的师兄靠近阿紫的身旁,脸跟脸贴得很近……
贾晨的手点在阿紫后背的灵台**上,附耳轻声道,“快去依泉涧找人过来帮忙。”
温柔的气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吹在脸上,那样的亲密接触,闭上眼睛的阿紫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好快,脸通红的如熟透了的苹果。脑中混乱着,双手紧紧地握住自己的衣衫,在她的世界里仿佛只能听到他美好的声音,然后呆呆地点头,“晨公子放心,婢子一定会完成任务的,到时候我可想……”
刚想要把心中的思念说出就感觉有汹涌的暖流畅通无阻地席卷而来,流转全身,令她无法说出最后的话语。睁开刚才紧闭的双眼,惊讶地发觉自己身上亮起了淡淡的白光,美丽炫耀着。
“可以不用搀扶着立于半空吧?”她呆呆地想着,唇上有着微笑。
“走!”不等到她多说什么,贾晨用力一推就将她推出了好几丈远。只要到了依泉涧,那里的人会安顿好她的,不会再让她到这个是非之地来了。
为什么师兄会如此急切?星儿怔怔地咬紧嘴唇,茫然地看着她的师兄。然而突然贾晨又急切地对她说着,“星儿,你也快回去!”
身边保护自己的光芒越来越弱,毫无杀伤力。
“最终还是迟了吗?无法带师妹离开这里了吗?”贾里的眼神淡漠了下去,喃喃着。
原本刺目的白光不在耀眼,恢复了原来的视觉。外面的那些黑色双翅手持着利器看向微弱白光中淡淡的人影。怎么只有两个人?还有一个呢?所有人都疑惑了,着急地寻找着。难道说另外一个人会使用盾术吗?一旦让这条漏网之鱼逃脱,后果就不好说了。
“在那里,快到门口了,拦住她。”辉煌的大殿上有人一阵惊喊,瞬间有无数的黑色双翅将快要到门口的人堵截在了那里。
阿紫震惊地停在了那里,满脸的恐惧。她以为自己会掉下去,可是自己仍然立于半空中。她的心中泛起一阵喜悦,晨公子输给我的这种力量可以自由支配。然而不等她的唇角露出笑来,黑色双翅们举起了手中的兵器刺向了她。
强烈的气,包裹着她身体的白光流转着——
“啊……”来不及躲闪的她一阵尖叫,抬手捂住脸闭上眼,等了好久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和温热的血流下来。
“在做梦吗?”阿紫睁开眼,从十指的缝隙中看向外面——淡淡的白光外面,那些围困她的黑色双翅们脸上写满了惊讶。
难道……难道是刚才身上这道淡淡的白光保护我了吗?
“阿紫,冲过去,不要害怕!”远处传来贾晨的声音如一剂良药注射身体般,她的眼神不再是恐惧和害怕,而是一种不顾生死的冲劲,手指握紧成拳,“刚刚答应晨公子了的,我一定要做到。”
无数黑色双翅堵截着,如一张密不可破的网将那个女子网在了里面。淡淡的白光在她的身上闪耀,像一把锋利的剪刀破开了那张坚固的网。黑色双翅重新包围着她,然而阿紫每走一步,那些包围着的人最终还是被那光芒外围的强烈真气给弹开了,
“他妈的,给我拦住她。”站的边上一直冷笑的明平突然一声叱骂,他原本冷笑的唇角一分分僵硬。握着流星锤的手已然颤抖,拍打着双翅就要飞来,如果让她逃脱飞往依泉涧那就麻烦了,那里个个都是精英,可以说个个都是独挡一面的高手,而且对贾晨又十分的忠心耿耿,一旦让他们知道,一场乱世将无法避免。
“想去帮忙?”淡淡的声音响起,“先过我这关。”那说话的主人如一阵风般挡在他的面前,身后站立着一个美丽的女子。
明平周身颤了颤,脚步停顿在他的面前,用冷漠的眼睛打量着拦在面前的人。黑色的衣服包裹着的身体,然而全身都是一阵阵刺痛,他知道那是被面前的人的那种强烈光线给灼伤了。
两个人对持着,良久,他大笑了起来,看着面前的白衣男子,“晨,你现在的处境也不是很乐观吧,就不要再装下去了,乖乖的投降吧,或许还有生的希望,否则……”顿时眼神冷锐起来,唇上的笑也消失了。
面前的人一直言语相激着,然而贾晨一句也没辩解什么,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眼睛死死盯住面前那个人的身形,只要对方稍有动弹,便是玉石俱焚的结局。
师兄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明平的话让人感觉话中有话的意思。难道……站在后面的星儿不作声地叹了口气,她想要隐掉心中的恐惧。
额头突然有什么凉凉的感觉,眼睛抬头看了看屋顶那个破碎的大洞——今年的雪下得还挺大的呢。鹅毛般的大雪在半空就融化了,豆大的雪水打在屋顶的瓦片上“啪啪”作响。从破碎的洞口中散落下来的雪水更是直接地打在她的师兄身上,雪水一点点濡湿他洁白的狐裘。
她的眼睛斜斜地看了看门口,那里黑色的人群中有白光往外移动着,只差几步之遥了,只要努力冲破那道门,恐惧就会从阿紫的心中消失吧,紧随而来的光明又会紧紧的环绕在她的身旁的。
那是什么?突然右眼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感觉自己的肩头一阵抽搐。有什么泛着冷光的东西如闪电般朝着那黑色人群中飞去。
“阿紫,小心!快躲!”和明平对持的贾晨也感觉到了某种几量。不由失声提醒,然而眼睛却一刻也不离开明平的身形。站立的双脚微微分开没有动,身体保持着“魔之光线”发射的姿势,身后洁白的双翅不停拍打着。

光未到,耳边却响起了那东西撕裂空气的尖啸,那一刻,包围着阿紫的黑色人群有了惊呼之声,原本紧紧相依的人纷纷解体散开。
那种撕裂空气的声音已到了耳边,“是庄主的黄金枪……”那道冷光如闪电般激射而来,一个下属刚刚看清声音便嘎然而止。那根枪透过他的身体,再透过下一个人的身体……纷纷有五个人当空坠落而下。
所有人都惊魂未定,面色苍白。即便有五个人的身体被刺穿,那力量依然没有减弱的意思,枪尖一分分刺破保护着里面的人的淡淡的白光。光芒相互激荡着,闪耀出夺目的光泽。
“嚓”的一声脆响,强大的力量刺破保护层,将里面的人贯穿,然后死死地钉在了厚重的木门上。厚实的木门也被这样可怕的力量给贯穿了。
“晨公子……星儿小姐……差……差一步就……”阿紫断断续续的说着,鲜血带着泡沫涌出那微笑的唇角,“已经……已经……尽力了……”她一语未完,头微微一沉,静静地闭上了眼睛。整个人被刺穿挂在了那里,血从伤口中汩汩地流出,滴落在地面,像一条小河流淌着。
“阿紫!”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伙伴倒了下去,星儿痛苦地喊出那个刚刚死去人的名字,心中突然感觉到了某种孤单和无助。
“哈哈……晨,终究你的努力还是白费了啊!”血腥味的刺激让站在贾晨对面的人大笑了起来。突然身形退了出来,飞向那玉座旁边落地。
这样的举动让贾晨一阵紧张,等到确认没有危险了才收回了姿势退到了星儿身边。
“星儿……”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然而话语却卡在喉咙中,他不知该如何安慰此刻的她,沉默地伸出手握住她那双冰凉且微微颤抖的手。
星儿怔怔地抬头,手从他温热的掌心抽出,眼中的泪水一直忍着没有流出来,然而此刻却像开了闸的水汹涌地流出。
她哭得好伤心,肩膀颤抖着。
“师兄,我是不是一个很坏的人,明知道自己的身体可以动了,却还是假装着坐在轮椅上。阿紫阿绿她们为什么要和我一起来到这里,在依泉涧好好的生活不是很好吗?我明知道这里危险,为什么不阻止她们呢?”越哭越伤心,泪水在脸颊疯狂地流淌着。
星芒的泪水如神奇的仙药般,让心灵已经变异的黑色双翅们为之动容,人群中有些许人低下了头。
“不是的……你很善良,很纯洁……”贾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抬手拭去她脸上流淌的泪水,泪水暖暖的,让他的心一阵阵抽痛。他不敢说出忤逆自己师父的话,一旦说出口就是对师父的不尊敬啊!
渐渐的她颤抖僵硬的身体柔软了下来,泪水也没有刚才那么汹涌了。
突然钉在木门上的黄金枪腾起一道光后消失,转瞬间黄金枪却在玉座的那个中年男子手中泛着冰冷的光。木门上的人没有了支撑滑落了下来,身后擦了一道长长的血痕,然而滑落躺在地面上的人脸上依然是微笑着的。
“恭喜庄主,功力大增。”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已然可以将手中的兵器做到收放自如的地步,不由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地面上,半空中黑压压的黑色双翅纷纷跪倒下去,低着头拜着。
那双冰冷的眼睛大笑了起来,全身杀气笼罩着,“很好!`很好!起身吧!”
“师父,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所有人起身的时候,却听到了半空中拍打着洁白双翅的贾晨颤声问道,看来他是十分痛苦了。
“晨,没有为什么,盗取仙丹不付出代价那怎么能显示出乐轩山庄的赏罚分明呢。”庄主冷笑着,一挥手,“上!”
黑压压的人群蜂拥而来,将他们包围,手持着各种兵器,泛着冷光。
洁白的双翅不停地拍打着,贾晨搀扶着星儿,耀眼的光辉从他的体内发出,层层将他们包裹在里面,不让心灵已经变异的同僚们靠近分毫。
白光越来越亮,越来越耀眼,凛冽的杀气也瞬间迷漫开来,他愤怒地看着面前一起长大的同僚,又看了眼远处坐在玉座上的王者。
“啊……魔之光束!”待他们察觉到可怕的杀气,迅速展翅逃开数丈之远。即使他们反应一流,但是靠得太近的许多同僚依然被无数的闪电击中要害死去。
所有人都有大惊失色,纷纷不敢靠近。阎豪天也呆滞了一会儿,眼睛微微眯起,没有想到他的力量竟会强大到如此地步,纵然自己闭关修练变成如今这等模样,自己也许也不会发出这种“万丈华光”来吧。这种力量足可以将靠近他身边的万物湮灭。
这可怎么是好……
“晨,我的孩子,你何苦如此执着又固执呢,只要你交出从‘圣日潭’中偷去的仙药玉盒便可重获自由。”阎豪天拈须笑道,话语中带着三分诱惑,“还可以和你心爱的人一起离开,去过那种神仙眷侣般的日子。”
“师父,药已经让师妹吃了,很有效。”半空中,冰冷的雪雨从洞口中一点点地洒落,白光中的两个人双翅拍动着,贾晨的手用力抓紧星儿的手,微笑,“您老人家看啊,师妹她站起来多好看啊!您要那个玉盒又有什么用呢?”
层层白光中,星儿脑袋空荡荡的,看着远处那黑压压的人群。我们和他们应该是自己人啊,可如今为何会成了兵戎相见的局面呢?那是什么力量在控制着他们的心智?难道真的是这个乐轩山庄庄主的错吗?
无数的疑惑困扰着她,让她一时间失神。
“吃了?”阎豪天用鹰一样的眼睛打量着远方半空中贾晨身边的人影——的确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孩子:清雾般楚楚可怜的大眼睛,秀气的鼻子,确实比过世间的任何美丽女孩子。然而此刻的她似乎走了神,不知在想什么。
“不错,确实是个美人儿,看来仙药真的很有效啊!”他冷笑着看着半空中的两个人,“不过,你还是要快快把那玉盒交出,否则……”
“师父,徒儿不明白,为何您那么在意那个玉盒呢?”贾晨低喊着看向面前那位熟悉面孔的人。那是自己的师父啊,一直是个慈祥可爱的人,也是自己最尊敬的一位亲人啊!可为什么……
“徒儿真的不明白,原先那个慈祥的您到底去哪里了?”他痛苦地低喊着,眼中涌出了泪水。
“晨,我的孩子,世间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胜者为王。”阎豪天大笑了起来,“只要交出玉盒……”然而话未说完就停顿住了,他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倾听着什么。
所有人怔怔地望着那一变化,不敢乱动。
“星儿,走!”贾晨瞬间觉察到了这个细微的破绽,拉起身边人的手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冰冷的雨丝中,星儿全身有细细绒绒的光辉。然而她却依然呆呆地立在那里,耳边是嘈杂的声音,而她的脑中却一片空白。
玉盒,那个玉盒……又是自己做错了吗?不应该把那个玉盒藏起来的。
“星儿,你怎能么了?”望着那呆怔的人影,他莫名的一阵担忧。她的身体才刚刚好了不久,又要经历这样的磨难。
全身突然传来愈来愈烈的痛苦和冰冷,一阵阵巨痛袭来,压都无法压住。一口血狂涌出来,身体似乎一瞬间置在了冰天雪地里。在这由巨大热能包围的央凤殿,空气如同初夏般温暖,可还是有一股股寒冷的白烟自贾晨的全身冒了出来。
星儿感觉到他手掌中骤然变冷的气息,震惊地抬头,惊呼,“师兄,你……你怎能么了?”
他的嘴唇变得煞白,隐隐中透出紫色,额头脸上挂满了冰珠。万丈华光渐渐弱了下去,但双翅仍不停拍打着。
“哈哈……晨,我的孩子,就算你拥有再强大的力量,也无法破除那个诅咒吧,它会一直纠缠着你,一直到你痛苦的死去方能阻止。”终于等到了这个结果,阎豪天心中无比的痛快,脸上全是残忍的笑,一袭黑衣无风自舞了起来,“现在你全身冰冷,还能如何逃呢?”
“这些你全都知道了吗?”贾晨全身如遭雷击般颤抖了一下,不可思议地抬头望过去,“难道一切都是师父您老人家设下的一个局?”他的眼神如针般锐利,瞳孔紧缩,声音中有些颤抖,“知道我会心急如焚地去打听仙药的所藏之地,然而你却早已经偷偷地种下‘寒毒蚕丝咒’在玉盒身上,又偷偷地泄露所藏之地,等着我来上钩是不是,现在您老人家如愿了。”
字字如针般,星儿听得心惊肉跳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的吗?所以师兄才会那么的痛苦。只要他不去碰那个玉盒就不会中那样的毒咒了,也就不知道自己师父如今的为人了,还可以好好的为他办事,效忠于他。可如今知道了真相,他最尊敬的师父变成了一个残忍的恶魔,师兄他是否能接受呢?
**的痛和心中的痛会一分分地将他凌迟……
“没错,我的孩子,一切都是我做的。”阎豪天脸上有更加狂妄和残忍的笑,“想知道原因吗?”
“畜生!”因为震惊和愤怒,贾晨的手僵硬地握紧成拳,指骨隐隐青白,他怒吼,“给我说,为什么?”
“呵呵……”阎豪天大笑的神情收敛,一字一句道,“因为你是黑暗之王的血裔,你知道吗?”
站立着的一庄之主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对着天空缓缓伸出了手,“黑暗的力量正在从大地上一分分地苏醒啊!”身后的下属和堂主也缓缓地跪了下去,央凤殿的所有黑色双翅都跪了下去,膜拜着半空中的那个人。
“我是黑暗之王的血裔?”贾晨哑然失笑着重复,望着面前满目的黑色大笑着。多么荒唐的事情啊,自己的师父居然对着虚空跪了下去,跪得居然还是自己的徒弟。而他居然是……黑暗之王,真的有这种东西吗,不过是人类编出来骗人的。
“师兄,不要听他们在这里造谣,那完全是一个圈套。”星儿用力握紧贾晨因为震惊而微微颤抖的手,“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看来不管是什么最强大的人也不敢与黑暗为伍啊!黑暗会一分分地腐蚀人们的心智而变得丑陋无比,就像他们的那些同僚们一样。
万丈华光变得十分微弱,贾晨转过头,看到了那么一双眼睛——清澈如水黑白分明,带着坚定,执着和聪明。
“好,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冰冷苍白的手握紧她温暖的手,感觉到她手中传来的坚定信念。
“嗯。”星儿应声点头,洁白的双翅拍打着,“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看着那刺眼的光芒在一点点减弱,他们两个有逃跑的意图,黑色双翅们纷纷起身,提剑逼向了他们。即使那肃杀之气减弱,身中毒咒而受伤,但这些心智被腐蚀的同僚们依然无法靠近其身。贾晨一把夺取了一个同僚手中的剑和星儿一起拍打着双翅向大殿门口飞去。
“我不想斩杀自己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更不想让你们的血液污染我的眼睛。”此刻的贾晨意外地有些沉不住气了,“还不快给我让开。”
他知道不能被他们拖延时间了,耗太久就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样的危险了。
“明平。”玉座上的王者冷笑着唤身边最厉害的下属,“给我把他们两个赶到荷花塘。”
“是。”他单膝下跪听命着,冷漠的唇上也露出了同样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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