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下 小儿密地铸大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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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妖事后赵麟曾细想原因。原来,原本就是几只普通老鼠钻口进了仓库,后来入口被堵死,可巧老鼠也被堵在粮仓之中,出不来,只得继续祸害粮食。越是祸害富户就越是封堵,富户越是封堵老鼠就越是出不来,如此继续祸害粮食,恶性循化。后富户听从赵麟之言,敞开门窗,老鼠得机逃出粮仓,自是不会再有祸害粮食之物,所谓鼠妖也就消失。
赵麟想通之后更是哭笑不得,感叹自己自作自受。终日里只盼苏节苏俊两人赶紧回来,接他去造炮。闲话不表。
单说这一日苏节回府,与赵麟道“已经在润洲城东阶石县寻到一处隐秘之地,方圆数十里无人烟,一干建造所须之物也已准备妥当。”赵麟大喜,先去苏老太太处请辞,言“与伯父商议大事。”老太太挽留不得,只能多遣丫头小厮相随,反复叮嘱在外小心。从苏母处出来,赵麟又向父亲赵二母亲卢氏告辞,二人亦是不舍,但强不过赵麟,只得随他。赵麟带了一个奶娘,两个老妈子,三个丫头并八个小厮与苏节一同去了阶石。
来到阶石县,赵麟连夜与苏节苏俊两人商议:“两位伯父,麟儿此次要造的火炮乃是一等神器,事关紧要秘密,不得走漏一丝风声,连圣上也需瞒过。”苏节苏俊两人点头称是,苏俊问道:“可知这‘火炮’是何物件,堪称一等神器?”赵麟解释道:“两位伯父已知火药厉害,火炮就是一种可以将火药为弹,飞射伤敌的武器。火炮发时,声音轰鸣,响如雷震,转眼间伤敌于百丈之外,飞火所击之处,敌人人仰马翻,溃不成军。”苏节惊问:“果如此厉害?”赵麟道:“是否如我所言,火炮铸成之时一式便知。”苏节苏俊见他说的肯定,心下早已信了七、八分了。
赵麟前世是有名的书呆子,嗜书如命,见书就读,所有科目都有涉猎,当下回屋整理思路,回想铸炮之法。次日苏俊赵麟招工匠动手,开始造炮。
中国古代的大中型火炮,多是用铸造法制造的。赵麟也想先造一门千斤大炮。于是赵麟亲自指挥,苏节苏俊在一旁帮忙。铸造法的第一步是制模。用非常干的楠木或杉木,按照炮体样式,制成炮模。炮模的两头要长出一尺多,做成轴头,轴头上加铁转棍,然后将炮模安置于旋架之上,以便旋转上泥。炮模做成以后,再将炮耳、炮箍、花头字样的模子安装上去,并且用细罗过了的煤灰把炮模均匀地涂刷一层,干了以后再用上好的胶黄泥和筛过的细沙,二八相掺,调合成泥,并把羊毛抖开,掺到泥里,和匀后作“经”。泥调好以后,把它涂糊在炮模上,然后将转棍转动,用圆口木荡板,蘸水荡平候干。待干后,照前法再上泥。待上泥到一定厚度后,用粗条铁线,从炮模的头部密缠至尾部,缠完后照刚才的办法再上泥。等上到快达到要求的厚度后,就用指头大的铁条,比照炮模的长短,长的多用,短的少用,均匀地摆放在炮模上作骨架。随后用1寸宽、5分厚的铁箍,从炮模头部至尾部,均匀地箍在铁条之外。然后再上泥,上完荡匀。等彻底干透后,再将木芯取出,把炭火放进泥模内,一方面是为了烧干泥模,另一方面是为了把炮耳、炮箍及花头字样等件烧化成灰。等冷却后,扫出灰渣,把木模底安放好,再安尾珠。然后再上泥,干了以后,取出木炮模底,再用炭火烧化尾珠,完全冷却后,等着下窑铸造。与此同时,用铁打制成模心,长短和火炮的内径长度相等,大小是火炮内径的一半,也同样上好泥,干了以后好用。
因为工匠从未造过,赵麟也是只有口头理论,没有手上经验所以进度颇慢,赵麟认为慢工出细活,众人边做边讨论边实践,争取一遍成功。于是这第一步过程就慢慢腾腾的用了大半个月。

第二步是安放炮模和模心。炮模轻的有几千斤,重的有几万斤,炮心也十分笨重。要靠简单机械的帮助,先放好炮模,然后再把模心安装在炮模里,将下口塞紧,四周用干土垫好。这一步过程简单,只是力气活且赵麟所造的炮模也只有几千斤,所以众人干的很快。
第三步是炼料配料。不管是用生铁还是用铜,都要先进行提炼,然后浇铸成三五斤一块的薄片,等着浇入大炉内铸造用。赵麟选的是生铁,而且浇铸薄片众工匠以前也都作过,所以这一步过程也是手到擒来。
第四步是化铁浇注。将精炼的铁放入预先用砖砌好的灶池形化铜浇注炉内,然后用大火将铁催化成汁,再逐渐添铁。等到铁汁全部化清,如油如水,上面冒起金花绿焰之时,便引出铁汁,渐渐放入模内,等注满木模,就算浇铸完毕。这一步过程也无出新之处,众人干的也是得心应手
第五步是起心。待炮铸成3天内,将模心摇松;到第5天,把模心取出;第8天将土挖开,把炮放倒,两头垫起2尺来高,把模子上的泥打去,扫干净,炮身就铸好了。这一步过程众人从未作过,虽说是简单,但众人也是做的小心翼翼。
第六步是看膛。就是用一定的方法,检查膛内是否光润,膛内光洁才是好炮。众人一时想不到办法检查,后来还是赵麟想到了,他用电棍所带的手电在夜晚里照入膛内观看,若膛内有突起不光滑处,在手电照射下会有阴影。所幸,虽然没有经验,好在慢工细活,膛内十分光滑。
第七步是齐口。炮铸好后,炮口凹凸不平,必须齐口,使炮口齐整光滑。第八步是鋐膛。将镟刀扦入炮口,把火炮内膛镟得极为光滑。这两步过程都无大问题,苏俊所寻皆是巧匠,众人处理的很好。
第九步是钻火门。大炮的位置是否适当,关系到火炮的使用。所以要比照内膛尺寸,紧挨炮底,用纯钢粗钻,蘸油钻好火门,火门必须与炮底平行,才算合适。这一步未用赵麟动脑,众匠人巧妙完成。这一门炮从头至尾用了2个月的时间,赵麟马不停蹄,不曾歇息就开始设计制作炮弹了。
赵麟对中国古时炮弹并不满意,认为其就是一实心铁蛋,欲从新设计造出更好的来代替。起先赵麟欲将炮弹内部套空,装满火药,发射时炮弹炸裂,铁片飞出,杀伤力极大。但考虑到炮弹在炸裂时对炮膛损坏极大,火炮磨损严重,所以放弃了这种设计。后来赵麟又设计中先铸造出两个半球,在两个半球内各掏出一大一小两个圆,两圆之间用一条细长孔道连接,将两个半球对合,缝隙处浇铸密封好。往球内填充火药时,先向大的空心圆里填充黑火药,当黑火药添满没到连接孔道底时再向连接孔道填充发火药,作为延时剂,添满连接孔道后在向小空心圆里填充黑火药,并将引信连接在小空心圆里。最后将炮弹封好。如此设计是想点着炮弹后,先是由引信点燃炮弹中小空心圆里火药,小空心圆里的火药爆炸将炮弹弹出炮膛的同时点燃连接孔道内的发火药,发火药燃烧后引燃炮弹中大空心圆内的火药,大空心圆内火药爆炸炸碎炮弹,炮弹外壳铁片纷飞产生极大的杀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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