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下 风云际会在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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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麟一边安慰张氏和薛氏,一边命人拿来两个锦囊。赵麟道:“此去二位伯父实无凶险,仔细行军打仗不设一谋一计,圣上询问,搪推过去。陆上之战不可参与,只在船上就可,圣上问起破冰船和火器来历,只推说异人相赠,话下留有余口,开战之前不得透露一点口风。我这里有两个锦囊,一蓝一红,蓝的留给大伯父,当陛下讨论是否追击时方可打开,可保二位伯父早日归来。红色锦囊到圣上登船开战时打开,可保一战顺利。”赵麟的神奇苏家上下早已经见过好多次了,见他这么说所有人都放心了,张氏和薛氏抹干了眼泪,各自叮咛了夫君几句。苏节苏俊便各自出发,一个先去江北水军调兵,然后去阶石取军火,一个去石屿的船坞,最后汇合直接走水路向清浪底出发。
同时林谦已经逃到凌口,与守军的汪有道见了面,林谦将情况向汪有道详细解释了一遍,汪有道思咐道:“如今也没有退敌之法,只等两日后朝廷大军前来收复失地,林将军也只得在等几日了。”当下发表上于皇上。
两日过后,等来了乌林答七万大军,不过这次乌林答显然吸取了教训,前部列阵,后部耶律宏期安营扎寨。汪有道认为元军远来,必定人疲马乏,于是领兵两万出营冲杀。谁想凌口周围,无城无郭,一马平川,元军骑兵犀利,一阵冲杀竟是元军占了上风。汪有道急撤,耶律宏期在后面听说也引兵杀过来,将汪有道围在中间。汪有道向右突出,就见元军一将领一队人马只冲过来,为首的元将大喊:“我乃拓拔察王爷座下大将耶古台,敌将赶紧下马受降,可免惨死!”汪有道见状心中感叹:“首战不利,天亡我也。”忽的见敌人后队自乱,遥看一将另一军人马杀来,人过处元军纷纷落马,那将大喊:“汪将军先行,我来断后。”视之乃是林谦。原来林谦见汪有道被围,便和营里几位偏将一同杀出来去救汪有道,林谦先是看见汪有道的副将,可还没来得急救援就被元兵所害。林谦想汪有道应该就在附近,便一路杀进来,果然看见围的最厚处,汪有道正在苦苦挣扎。耶古台听闻身后喊声,转马便去战林谦,不出十个回合便被林谦一枪调落马下。林谦护着汪有道向外走,斜刺里耶律宏期领人马杀过来,林谦带人阻住,独自与耶律宏期相斗。汪有道的另一个副将此时也杀将过来,护着汪有道向外突围,林谦见汪有道安全,也不恋战,虚晃了一个破绽,赚耶律宏期攻过来,林谦向一旁一闪,耶律宏期用力过猛,冲了过去,林谦趁机拍马逃走。
拓拔察在中军见汪有道已经逃回,便鸣金收兵,回去安营扎寨去了。燕军这一阵伤亡了八千多人,汪有道右臂也受了重伤。是夜,汪有道在营帐里一边安慰受伤的大将,一边琢磨朝廷大军到来之前,怎么样将劣势扳回来。这时传令兵进帐,道:“报将军,后方斥候报告,膘骑将军陈思亮率五万大军前来支援,现下离大营不足三十里。”汪有道连忙道:“通知各营将军,马上到辕门前集合,随我一起迎接陈思亮将军。”
众将刚刚在辕门前集合好,陈思亮就已经带着副将赶到了,陈思亮老远看见汪有道一人站在众人前,满身是伤,忙上前询问道:“汪将军这是何故?怎的一身伤痕?”汪有道回说:“元军势大,已经攻过济仪府,现下正在营西五十里下寨。今日过午,我与元军一战,损失颇多。”陈思亮大惊道:“济仪府失了?刚刚还有皇上特使赶来道济仪府连胜元兵三场,要我前往颁旨与张之梁、林谦、陈东三位。怎的忽然就失了呢?”汪有道回答道:“确实是失了济仪府,连胜三场也是真的,只不过两日前元军用计赚了济仪府守军,张之梁与陈东两位已经献身报国了,只有林谦死命逃出,现下正在我处。”陈思亮道:“既是如此,林将军现在可在,可否一见?”话音刚落,帐前走出一将作揖道:“罪将林谦,拜见陈将军。”陈思亮上前一看,果然是个英武人物,问:“林将军家中还有何人?”林谦道:“家中有老父在堂,一个妻子,膝下还有一个今年刚生下来的女儿。”陈思亮道:“那就恭喜林将军啦,陛下已于你在济仪府作出的贡献赏你家黄金百两,绢两百匹,已经送入你家了。还擢升你为荡寇将军,至于两日前小小的失意不必挂在心上,日后林将军夺回济仪府功过相抵也是一样的。”林谦下拜道:“谢主隆恩,罪臣林谦愧不敢当,当肝脑涂地以报陛下之恩。”陈思亮将林谦扶起,道:“现下要紧的事如何击退元军,林将军不必多礼,我与我进帐,将所知元军情况一一告知于我。”遂林谦和汪有道一起和陈思亮进了帅帐。

这边乌林答、拓拔察、完颜守诚、耶律宏期也是齐聚帅帐,乌林答道:“刚刚大都传来消息,大宋皇帝郑成杰将本月十五日率军五万亲征,地点就是凌口对岸的黄集,陛下恐宋燕联合,我军支持不住,派阿达贵书那个老匹夫带十万大军前来支持。我怕阿达贵书那老匹夫仗着陛下怪罪我等济仪府之失强夺兵权,到时,即便我等已经攻下的济仪府也是为他作嫁衣裳。如今只有加紧攻打燕军,以期在阿达贵书那老匹夫来之前取下凌口,方才保我等功劳不失”
大元皇帝拓拔弘嫡出儿子有两个,分别是大皇子拓拔青野,三皇子拓拔青山。虽未立太子,但拓拔弘与皇后宠爱三皇子,右丞相阿达贵书就是三皇子一系。大皇子虽然不被拓拔弘宠爱,但在朝中素有美名,诸多大臣喜爱,乌林答、耶律宏期、拓拔察、完颜守诚等人就是大皇子坚定一党。这次出征燕国明摆着是大功一件,左右丞相为代表的大皇子与三皇子两党自然是不会放过。不过最终是左丞相乌林答技高一筹,谋得了先机,像哈密都卢、阿塔华一类都是左丞相一党的新人。本以为攻燕易如反掌,只等胜利回去封赏,算是镀金。没料想到在济仪府遇到林谦这个怪胎,连输三阵损兵近两万,拓拔弘大怒,正巧赶上在宋国的细作传回来的消息,让右相阿达贵书寻到了机会,带兵增援,以期抢先把功劳占据在手。也是乌林答等人着急的原因。
陈思亮与汪有道、林谦商议了一阵,大军便赶到了营前,陈思亮辞了两人回去,回去安排士兵安寨。
凌口大营北一带,连绵数里长的密林,一直延伸到济仪府。陈思亮就地取材,砍树造寨。靠近树林,将兵营向西南一字排开,忙至天亮才将营寨安好。陈思亮刚欲睡下,就听有人来报,元军前来邀战,陈思亮起身准备迎战,见林谦打马赶来。陈思亮道:“林将军不去应战,到我这来有何贵干?”林谦道:“将军昨夜方至,料元军不知,今可做奇兵克敌。从林中潜行,攻敌不备。”陈思亮道:“此计大善,我这就领兵前去。”林谦道:“且慢,将军远来,已是疲惫,况树林之中马军难行,不若由谦带步卒前往。汪将军昨日受伤,今陈将军可代汪将军出战。”陈思亮道“如此也好,就依你计。”
于是陈思亮带兵与元军阵前结阵,与元军相邀先斗将,后斗兵,以拖延至林谦带兵袭击。燕军连败几将,正当乌林答等人大喜时,元军右侧杀出一路彪军,为首的便是林谦。
有道林谦千不该万不该争这领军袭阵之事,叫他日后家破人亡,欲知为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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