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下 乌林答妙计破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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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乌林答领军前来攻城,三万士卒弃马步战,猛攻济仪府,过午后,伤亡近万。完颜守诚道:“可怜我大元将士,不死马上,竟死于攻城。”乌林答曰:“此不是法,须寻一计破敌。”
城中林谦对陈东道:“元军不善攻城,今我城郭坚固,士气高足。彼军将士多损于城池上,如此何不锦上添花,派一军绕于敌后,趁其不备,偷他营寨。”陈东道:“此计善,既是公寻出计谋,公可自领一军,悄悄潜出城去。若计成,东当领兵相助。”于是林谦披甲上马,领本部三千人马从西门出,绕过大路直奔元军大营。林谦对将士言:“前日袭营立功,今欲于诸公再建奇功,偷他一次营寨,请诸公努力向前。”众人齐声应诺道:“愿效死力!”林谦领三千人马冲入敌寨,众人激奋,打马呼哨,横冲直撞,口中“呜、啊”乱叫,竟比那元军还似游牧人。林谦三千人在元军营寨一阵乱窜,复向回杀去。早有兵马报于乌林答曰“前日夜里袭营,昨日偷阵的家伙今日又来偷寨了!”乌林答咬牙切齿恨声道:“定叫次匹夫死无葬身之地!”于是鸣金收兵往营寨杀去。
陈东在城上看见元军退却,道:“定是林谦计成,偷了元军营寨,元军急赶回去救,我等应助林将军一臂之力。”遂领了军马在元军后掩杀过去。林谦被元军回杀人马阻住,便向右突围,不多时望见陈东旗号,大呼:“众将士,接应人马已至,速与我杀将过去,和陈将军合兵一处!”陈东接着林谦,也不与元军厮杀,护着林谦回了城。陈东笑戏林谦道:“林将军连日袭敌,皆有大功,可谓善‘偷’者也。”林谦笑道:“如此陈将军可要看好家院,小心我日后‘偷’到陈将军府上。”言罢两人一阵哈哈大笑。这一阵,又损元军五千多人马,张之梁大喜,发捷报于皇帝田如海。
元军回寨,乌林答恨声道:“此番城未得,先损我两万儿郎,不可再鲁莽,须得用计才好,”当下令将士休整,不复攻城,一连数日,只派军士出营打探,忽的心上一计。乃唤拓拔察、完颜守诚、耶律宏期来帅帐商议,道:“现已探明,济仪府中有兵只两万余,守将陈东、林谦。以林谦最为狡诈,前几番偷袭借出自于他,今我欲设计,佯装寻小路绕过济仪府,引敌来袭,完颜守诚与拓拔察两位将军可预先伏于路外,若敌来袭,则围而歼之,诸位以为如何?”耶律宏期道:“此计甚妙。”当夜拓拔察与完颜守诚各领一万趁夜潜出,伏于济仪北山路上。天明,乌林答与耶律宏期领军从济仪府城北绕路前行。林谦与陈东在城上观看,张之梁急忙跑上城楼道:“元军绕路前行,我等只看不攻当否?”林谦与陈东笑曰:“张大人不带兵不知其计也,元军此举是赚我等出城。如若我等出城,彼定有伏兵,彼时被围,我等无救矣。”张之梁道:“那便放任元军过去?”陈东道:“济仪府不下,元军定不敢过,恐腹背受敌也。敌见我不中计,少时便自退。”张之梁领悟,道:“原是如此,幸有两位将军在次,否则吾几中计,既然无事,就先请两位将军下城楼与我共进早饭。”林谦与陈东在城楼上瞧了瞧,便遂张之梁下去了。
却说乌林答见林谦等人不中计,心下急转,不消多时又生一计,乃吩咐耶律宏期如此如此,领兵回营。济仪府城上士兵见了报与陈东等人,言“元兵在城北转了一圈回营了。”陈东道:“果然是计。”
同时,乌林答在元军大帐中吩咐部署,“对付燕军,我已有方,明日我带大队攻城,拓拔察将军领兵一万,今夜伏与营寨之后,明日若见敌来袭,便倾出与其交战。”拓拔察领诺;乌林答又吩咐完颜守诚:“你明日带士兵三千,各抱柴火,候我军攻城后,引兵从济仪城北走,若遇敌将,不可恋战,佯败讲其引回营寨,拓拔察将军兵起,你可复杀回。”完颜守诚应诺;乌林答视帐下诸将道:“还有一要紧去处,诸位何人愿往?”话毕,听一人大喊:“我愿往!”众人视之,乃哈密都卢。哈密都卢道:“我愿听大帅所谴,无论何令,如不成功,甘当军令!”乌林答大喜道:“好,明日你领五千精兵,伏于我军阵后,听到营寨处杀起就将旌旗放倒,见敌军前来厮杀就将其阻住,候大军杀来。”哈密都卢应诺。众将退出大帐,各回各营。

次日,乌林答领大军攻城,完颜守诚引三千将士,抱柴火从城北绕路而行。济仪府城上士兵看见,报与林谦。林谦与陈东商议:“敌军白日里报薪火何用?不知何计?”陈东道:“可是昨日里不明不白从城东而过非用计赚我等?”林谦道:“是与不是,容我出去探探,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陈将军可在城头坚守,我自领本部兵马前去。”陈东道:“将军此去见机行事,如若有事,我当助之。”林谦领兵出城,直奔元军杀去。完颜守诚见敌将前来,拍马上前,与林谦交战十余回合,见时机已到,将手中画戟一招,林谦后闪,完颜守诚转马便逃,三千元军亦将柴草丢于地上向后逃去。林谦见势就追,一直追到元军大营。忽闻一通鼓响,斜地里杀出一军人马,约有万人,乃是元军副帅拓拔察。林谦心中一惊,口中道:“苦也,今番中了奸人之计!”于是领兵向回突围杀去。
陈东在城楼退敌,只见敌后阵大乱,尘土阵阵,旌旗皆倒。不一时,攻城元军退却,陈东心道:“想是林谦建功,追击于敌阵之后,今应出城厮杀,助其成功。”乃领兵一万出城接应林谦。陈东前队出城,后队还在城门口,忽然从左边杀出一路彪军,直奔城门,乃是耶律宏期。原来,昨日乌林答回营之时,将耶律宏期并五千人马留在城北山中,令其先放一路出城,但见东城门开,大军出时方才出动,耶律宏期先将从北门出来的林谦一队放过,见陈东开了东门,忙领军杀将过去,抢夺城门。此时陈东已杀入敌阵,听后队城门处传来喊杀声,回头一看,方知中计,急忙领兵回城杀去。只听深后一声大喊:“敌将休走,与我再战三百回合,分个胜负先!”陈东视之,乃前日里阵前较量的元将哈密都卢。陈东拍马就走,不与其交战。奈何哈密都卢马快,赶的近时,马上放箭。陈东听得身后弦响,俯身低头避过,哈密都卢已杀至跟前,陈东无奈只得与其在乱军中交战。
张之梁在城中见元军杀到城门,忙调兵去东门厮杀,耶律宏期在远处见一人在马上指挥众人,晓得是要紧的人物,抽冷子一箭射过去,正中咽喉,张之梁仰面一头从马上栽下,燕军士气大跌,元军趁势将城门夺了。乌林答领军回杀,陈东见丢了城池,当下无心恋战,哈密都卢寻得一破绽,一斧子砍过去,将陈东一个脑袋劈成两半。林谦领着军马往济仪府城池狂奔,赶到近时抬头一看,城头已换上元军旗帜,心中叫苦,转马向城北密林逃去。乌林答所率部卒中有一将瞧见,急忙引兵来追,口中喊道“休教走了,燕军大将!”时林谦周围只剩下十余骑,兵士们见状对林谦道:“将军先走,追兵我们阻挡。若将军得脱,来日与兄弟们报仇。”言罢,一名士兵狠狠抽了林谦坐下之马一鞭,那马吃痛,向林中狂奔,林谦双目满含虎泪而走。
林谦一骑逃入林中深处,本以为得脱,只听后面一声喊:“惯偷营的贼将休要逃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教林谦性命如何,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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