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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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真躲在房里哀声叹气,一会骂骂自己,一会骂骂姬仲阳,捶胸顿足好不后悔。他太失算了,他单知道少邈身边有李素赵桓之流,想不到竟也有墨君这等有情趣的可人。引火烧身、引狼入室,为情人引来知音,这是什么样的精神病呀。
对于姬仲阳传道授业解惑一事,大家的态度分为赞成、反对、无所谓三种。姬仲阳坚决赞成,这点是必须的。郎懿表示无所谓,因为他喜欢吃五花肉,而墨君太瘦了,根本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意见真正发生变化的是秦少真和咸池。秦少真原本以为,来的人就算不集李素的粗鲁和赵桓的别扭于一身,至少也不会比那二人差得太多,哪想到……这个墨君怎么看都像竞争对手。至于咸池嘛,原本为镇国侯世子此举有矮化敬王之嫌而耿耿于怀,现如今眼看一出情感大戏即将拉开帷幕,鼓掌还来不及呢。
姬仲阳敲开咸池的房门,希望将他争取为自己的盟友,因为之前唯一的反对声就出自于咸池。可怜的王爷还不知事态已发生改变。
“仙君……”秦少真那一句刻意压低八度的“仙君……”,听得咸池后背直发凉。秦少真背靠房门,漆黑的眼珠瞪着,如果不是对他早有了解,咸池肯定会以为他对自己有意思。
萋萋芳草般的美人啊,你能否别整天做出这副勾人的小样?对六王爷当年的壮举,咸池也有些耳闻。六王爷,真不愧是万千少女的春闺梦里人,把苍凉男主角演的理所当然。一个用灯红酒绿、醉生梦死来麻痹自己地闲王爷,最终鼓起勇气冒着生命的危险手刃国贼。从此落拓天涯……按理说他的儿子就算没有点豪侠气质,也不该是这副小甜心地模样吧?真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小受。..
咸池舔舔嘴唇。把秦少真环在鼻中,用粘腻的语气说道。“别这么叫,听着怪生疏地。你有什么话仅管说,我听着呢。”“你……若不喜欢墨君的话,我可以和少邈说,叫他早点走。”秦少真诚恳地直视着咸池。
同意人家来的是他。下逐客令的还是他,传出去别人会说王爷出尔反尔,太伤面子。而如果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就好说了。
咸池对秦少真心里地小算盘十分了解,可就不点破,打定主意要看场笑话。于是东拉西扯就是不肯如秦少真的意。
堂下的燕子出双入对,让两个得道的老妖怪羡慕不已。
郎懿紧紧地抿着双唇,眼神中充满了迷惘。同样是四脚着地的野狼,可他从小就比别的同伴烦恼多,就连狼王都没他爱思考。因此。大家开玩笑说他简直比人还像人,还叫他去学着修炼,那时候他什么都不懂。竟把戏言当了真。修炼明明应该是件难事,可他没缘由的就是驾轻就熟。
小时候他一直向往人的生活。可现在年纪大了。真成了人形,解了人事。反而后悔。人一辈子就是场苦难之旅,漆黑一片望不到终点,可还不得不走下去。
“后悔吗?”
“后悔什么?”姬仲阳被郎懿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一头雾水。
“遇到少真后悔吗?”郎懿问道,“不怕他离开你?”
“他说过地,他不会离开我。”姬仲阳的语气很肯定,“他会和我一起回踏龙山。”

“如果他不是归人,只是过客呢?”郎懿惆怅地摆弄着手里的扇子。“你要清楚,有些东西你给不了他,例如人最讲究地天伦之乐;还有些东西他也给不了你,就像你想要的一辈子……人世太短,几度春去秋来就匆匆过去了,如果我是他,选择地绝不会是你!”
“不,他说过地一定会做到。”秦少真曾抱怨自己不懂他,这话不错,自己的确不理解他。可自己信他,足矣。
一对情人,一个风华正茂,一个春风得意,实在令人羡慕。如果能够天长地久,便是命中大幸;如若不能,则是场撕心裂肺地劫数。
姬仲阳嘴角上扬,挂着满足以及对情人的完全信任。
“嗯,也是,我生性凉薄怎能和人比呢?”郎懿用力握住姬仲阳的手,“一定会如你所愿,一定会的。”
明月清风,扯不开心锁重重。即使口中说着相信,仍不免心存疑虑。
“仲阳的心思,你还不了解吗?”咸池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一心一意地修着指甲,对小孩子的耍赖行为有点不屑。“要实在信不过他的话,不如趁早算了。以王爷你的条件,还愁找不到可心的人吗?只要稍微表露些心意,这王府后门的门槛就得被踩平了。”
咸池善意的玩笑让年轻的王爷红了脸。月光泻在他光洁的脸上,映出水磨般的光彩。左手食指在鼻翼处逡巡,将欲盖弥彰的窘迫展露无疑。“卧榻之侧有他人鼻息,总睡不安稳。”
“不安稳?哪种不安稳?也难怪,有个急色的在身边,哪能让你睡的安稳。”咸池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秦少真也不好意思地跟着笑了起来。
夤夜时分,姬仲阳伏在情人的背上,说着绵绵情话。
“天这么热,你还抱我,不觉得难受?”秦少真抬手去推,却被握住了腕子。
“多抱一刻,便多占一刻的便宜,哪会难受呢?”姬仲阳扳过秦少真的身子,“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姬仲阳嗤地一声笑了,“整天待在府里,怎么学得跟个小姑娘似的?我这被压的还没说什么,你个压人的倒先不客气了,是不是还要我对你负责任?”
“什么意思?只有被压的才有资格叫别人负责任?你们人的规矩真奇怪。”姬仲阳瘪着嘴翻了个身,在床上乖乖地趴好,“那好吧,这次换你在上面。”
“你……你还真想当王妃呀?”秦少真在姬仲阳漂亮的**上用力拍了一巴掌“快起来!”
“为什么,你不想负责任吗?”姬仲阳的表情又无辜又委屈,令秦少真的良心大受谴责。
“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我手脚重,怕把你弄疼了。”秦少真迟疑了一下,缓缓勾起姬仲阳的下巴,“夫君,你这么急着叫我负责任,不会是有了吧?唉呀,可我怎么知道孩子是我的呢?”“去你的,要有也是你有!”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姬仲阳猛地将秦少真扑住,并在他敏感的腰部一通乱摸,把他痒的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这回可别怪我折腾你,纯粹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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