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误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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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大客车忽然停下来了,原来豹子崖口已经到了,同学们嘻笑着下了车。
唐金花老师指挥男生们把装备都搬了下来,然后列队,分发武器。
女生们是轻一色的七九式微型冲锋枪,枪身很轻,装上弹匣也不到两公斤,男生们单手就可以射击。
男生的武器则比较多,有的挑了八一式自动步枪,有的也挑了冲锋枪,有的挑了狙击步枪,还真有两挺通用机枪,衡其和唐军一人扛了一挺。
杨浩也挑了一枝七九式微冲,衡其要他拿八一式,他摇摇头:“我就拿这个,轻巧。”
子弹也全部分发到个人——男生每人六个弹匣,女生四个(七九式微冲的弹匣容量为二十发,因此还是很轻的)。
这样,加上行军背包,每个人都负重十来斤(女生负重七、八斤)。
行军锅和帐篷等则由农民一肩挑了。
黄伟波道:“大队人马必定行走缓慢,应该先派人进山去建立营寨,等待大部队。”
唐老师表示同意。
这样便由唐军、刘勇、黄平武、谢可、曾国文先行开路,大队人马由唐老师和虾皮率领随后跟进。
唐老师给了唐军一部对讲机和罗盘,嘱咐他当好开路先锋,迎接大部队的到来,同时要注意安全,随时保持联络。
唐军等人很快便出发了,大部队也随后跟进。大家唱着歌,一路谈笑风生。
衡其扛着机枪雄赳赳地走在队列前头,黄伟波、吴小文站在路旁维持着秩序,唐老师背着行军包、挎着枪,牵着甜甜,走得是虎虎生风,农民、田小兵紧随其后,中间是男女生混杂的队伍,杨浩和周、龙二人却落到了最后。
忽然龙芸“唔”地一声呕吐起来,脸色也变得十分苍白。
周虹忙扶她在路旁坐下。
杨浩赶上来,关切道:“芸芸,你怎么了?”
周虹道:“她晕车了。”
杨浩忙给了她两片晕车药。
这时唐老师派虾皮来询问情况。
杨浩道:“你们先走吧,我们呆会儿就来追你们。”
虾皮道:“好吧,不过你们得快点,不能耽搁得太久,这深山老林可不是闹着玩的!”
休息了一阵,龙芸终于可以站起来走了。
杨浩道:“芸芸,你怎么样,能坚持得了吗?”
龙芸芸点点头:“能行。”
周虹笑道:“叫你不要来你偏来,现在吃苦头了吧?”
龙芸笑道:“虹虹姐,待会儿我走不动了你可得背我!”
周虹“啐”了一口:“想得美!”
杨浩笑道:“好了好了,咱们快走吧。”他带领龙、周二人加紧往前赶去。
这时“大部队”已经走进前面的森林看不见了。
虽然是正午,林子里的光线却很暗,地上又铺着厚厚的松针,难寻辨路径。三个人只能凭着感觉往前走。
龙芸不时要求坐下来休息一会,周虹也直走得腰酸背疼。
走了个把钟头了,还是没能走出这片黑林子,只觉得前面的树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尽是合抱粗的杉树、松树,还有枫树、樟树、泡桐以及其他杂木……呈现出一种保存完好的原始生态的景象。
龙芸疑惑道:“我们怎么还赶不上他们呀?”
周虹也笑道:“我也奇怪呢,他们怎么都成了‘飞毛腿’了?”
杨浩心里却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不好,我们可能迷路了!”
唐老师率领“大部队”走了好长一会儿,还不见杨浩他们赶上来,不觉有些奇怪,忙对黄伟波等人道:“你们看是不是派人去接一下杨浩他们?”
虾皮便让衡其、大头和朱凤练三人回去接杨浩他们。唐老师等则继续前进。
下午两点钟,他们终于到达了营地。
唐军他们已经在上次建立营地的地方规划出了一块场地,用以修建新的营垒。
刘农月担着帐篷一到,大家立刻便着手搭建。
忙乎了一个小时后,搭起了三座帐篷,男、女生各住一座,剩下的一座用来堆放生活物资。
太阳已经偏西,仍不见杨浩他们到来,衡其等人也不见踪影。
杨浩他们此时在哪里呢?
实际上,他们转悠了半天,总算是转出了那片林子,来到了一条流水淙淙的小溪边。
周虹道:“这是咱们上次来过的那条小溪吗?”
杨浩点点头道:“应该是吧?”
“可是为什么看不见唐老师他们呢?”龙芸疑惑道。
杨浩道:“我记得上次咱们宿营的地方是一个小水潭边,还有一个瀑布,按常理,那个水潭应该是这条小溪的源头,唐老师他们选定的宿营地也在那里。如果咱们顺着这条溪的上游往前走,也许能到得了唐老师他们那里。”

周、龙二人都认为有道理。于是三个人便顺着小溪的上游往前走。
这条小溪的景色很美。青山绿水映衬着蓝天、白云,远处是群峰叠翠、峭壁如削;近处是流水淙淙、绿草如茵,小溪两岸铺满了光洁的鹅卵石,不知名的野花开满了溪谷,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小溪上边,彩蝶飞舞,美丽的鸟儿播撒着悦耳的叫声,一会儿低飞盘桓,一会儿又直冲天际……
更有那无数形状奇特的怪石横卧溪中,构筑出一幅美妙的图画。
为了寻觅路径,杨浩三人不得不在那些乱石间窜来绕去,有时还要从狭窄的石缝里挤过去。三个人费了好大的劲才闯出了“乱石阵”,来到了一处比较平坦的地方。
周虹笑道:“这山谷里的景色真美呀!”
杨浩也感叹道:“是呀,真是一块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不知为什么没被国家划定为自然保护区?”
龙芸道:“不是自然保护区就不美了吗?”
“那倒不是——我是说,这里的植被保存得那么完好,动、植物种类那样繁多,不划为保护区真的可惜了。”
三人说笑着继续往前走。
此时,他们正走在一座高山的阴影下,眼前不再是乱石成堆,而是犹如铺了一层金子的平细沙滩,前面还不时吹来凉爽的山风,令人心旷神怡。
杨浩他们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拿出一些糖果饼干充饥。周虹拿出搪瓷杯子去舀溪里的水喝,龙芸惊讶道:“呀,那能喝吗?”
周虹笑道:“很干净、很甜呢,怎么不能喝?”她让龙芸尝了一口。
龙芸点头道:“真的很甜耶。”
杨浩笑道:“这里的水怕比街上卖的矿泉水、纯净水还纯呢。”
周虹笑道:“今后你可以到这里来搞开发呀,就卖这里的溪水。”
龙芸望着周围幽静的环境,感慨道:“这里真的是一方净土,怕是几百里都没有人烟吧?”
杨浩道:“是啊,要想在这千里林区找出一户人家来可真比登天还难。”
一只山雀尖叫着从他们的头上飞过,一边飞,一边拉屎。
杨浩笑对周虹道:“还记得寒假时你在我家讲的那个笑话吗?一对夫妇在街上走,一只鸽子在太太的肩上拉了一泡屎,太太忙叫丈夫快拿纸。她丈夫抬头望了望鸽子道:‘叫我拿纸干什么?难道要追上去给它擦**吗?’”
周虹和龙芸都笑出了眼泪。
龙芸笑骂道:“虹虹姐就会说这种‘屎’呀‘尿’呀的笑话!”
周虹也笑道:“你说的那个谜语才叫土呢,还‘一个日本人,拿着一把刀,杀了一个人,流了四滴血’呢。”
“咕——咕——”三个人正笑,忽然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一种凄惨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周、龙二人的心霎时剧烈跳动起来。
杨浩侧起了耳朵听了一会,笑道:“不要紧,是蛇吞吃蛤蟆!那叫声就是蛤蟆发出的。”
龙芸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真残忍!”
杨浩叹息道:“自然界的生存法则就是这样:弱肉强食!”
周虹道:“咱们能不能去帮蛤蟆把蛇赶走?”
杨浩笑道:“没用的。一来它们在草丛里,咱们看不见;二来那蛤蟆已经被蛇吞进肚子里去了,没救了。”
这时,“咕咕”声已经消失了,看样子蛤蟆确实已经被吃掉了。
“那毕竟也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呀!”龙芸的眼里闪着一点晶莹的泪花。
杨浩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腕上的表:“三点多了,咱们不能再走了,还是等待唐老师他们来找我们吧。”
周虹道:“要是他们找不到我们呢?”
“那我们就只有在这里宿营,呆一晚上了。”
“啊?就我们三个?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深山老林里?”龙芸惊惧不安起来。
周虹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害怕了?这里可是有很多野兽呢,说不定随时会窜出一只老虎、豹子什么的,把咱们白白嫩嫩的芸芸叼了去!”龙芸担心地看着杨浩道:“这山里真的有老虎吗?”
杨浩笑道:“从理论上讲存在。但实际上从本世纪七十年代开始,老虎在南方的野外就已经绝迹了,只有东北的大兴安岭怕还有野生的东北虎呢!至于这豹子崖林区,麂子、野猪倒是有不少,间或也会有狼和豹子,不过能不能见到它们,就要看咱们有没有这个眼福了。”
周虹笑道:“是呀,上次就有一只麂子跑到我们帐篷里来了呢,它不怕人,还吃我们的饼干呢。”
龙芸叹道:“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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