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黑帮千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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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少年看着大厅满是金陵帮的人,手中都拿着刀剑,叹了一口气,拉开一把长凳子,缓缓坐下,笑着说道:“还真是热闹啊,一下子涌进来这么人,难道你们金陵帮帮众有同时吃饭的习惯,可吃饭为什么还要带家伙呢?难道说你们还怕有人抢了你们的饭碗不成!”
刚进来的金陵帮众中,一位绿袍年长者缓步走到蓝衣少年面前,抱拳说道:“这位小兄弟,刚才老夫的手下多有得罪,还望小兄弟海涵。但也请小兄弟爱惜自己的生命,不要管我金陵帮和天虎帮的事情,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他日要是小兄弟有什么困难,我金陵帮定当全力帮助。”海慈是金陵帮的老功臣了,随着帮主付三通出生入死,才打下了今日的江山,但他得知手下在擒拿天虎帮千金遇到阻力时,并连忙赶到这家酒楼。他刚进门时就老远看见了蓝衣少年,给人一种上位者的感觉,心中也不敢太过得罪,要知道这长安城内可是卧虎藏龙,也许不小心就会得罪自己不敢得罪的人,于是语气中带有七分祈求,三分威胁。
蓝衣少年闻言,看了方鸿雁三人一眼,默默点头,说道:“原来她们当中还有一人是方帮主的千金啊,老人家说的也很对,天虎帮和金陵帮的事情属于江湖事,既然是江湖事,那就江湖了吧!”海慈见蓝衣少年让步,急忙拱手笑道:“多谢公子深明大义,金陵帮感激不尽!”蓝衣少年摇了摇头,轻拍了肩上的少许尘埃,正色说道:“我想老人家误会了,在下虽不想管江湖事情,但不代表不管我这几位朋友的事情,试问我怎么能看到我的朋友被人围攻,而不帮忙呢?”海慈的脸色突变,怎么说自己也是堂堂的金陵帮长老,也低声下气说尽了好话,可这蓝衣少年竟然还是不买帐,便怒道:“小兄弟可要慎言啊,在长安城内还没有人敢公然挑衅金陵帮的!”蓝衣少年会心一笑,说道:“老人家的话,在下坚信不疑,可问题在于没有人公然挑衅就不代表所有人都害怕金陵帮!”海慈冷哼一声,说道:“那小兄弟的意思是不怕我们金陵帮呢?”蓝衣少年不假思索的破口而出,说道:“怕,在下怎么能不怕呢,你们金陵帮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看来我今天想走出这个门都有些困难了。”海慈见蓝衣少年嘴里说着害怕,但眼神里却充满了不屑,心里虽然生气,但也不敢发作,他知道蓝衣少年敢公然挑衅金陵帮,就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可为了不丢金陵帮在江湖上的威信,便喝道:“小兄弟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金陵帮虽不是什么大帮大派,可也有一千多帮众,还望小兄弟三思后行!”海慈话音刚落,金陵帮众人便将蓝衣少年紧紧围住,似乎只要海慈一声令下,就会挥刀当场砍死蓝衣少年。
“师姐,那位公子会不会有事啊?我看金陵帮的人都好凶!”陶雪儿紧张的揉搓衣角,焦急的问着方鸿雁,方鸿雁目不转睛的看着蓝衣少年,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金陵帮的人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过,看那位公子看公然挑衅金陵帮,我想此人身份非比寻常。”陶雪儿听后,还是不放心。便问道:“师姐,刚才那个大汉说他是什么魏王党的人,魏王党是什么门派啊,在江湖上很有名吗?”方鸿雁顿时哭笑不得,柔声说道:“魏王党并不是什么江湖门派,而是当今皇上第三子魏王建立的朝廷派系,魏王党中大多都是王侯高官之后,而且不少人还握有实权。”陶雪儿一知半解,睁大眼睛盯着蓝衣少年,看着蓝衣少年如玉的脸庞,嘴角上那淡淡的笑意,陶雪儿不禁脸红,对方鸿雁说道:“师姐,金陵帮怎么会和朝廷的人扯上瓜葛呢?难道他们不明白江湖的规矩,江湖人是不能结交朝廷中人的,他们这样做是犯了大忌。”方鸿雁尴尬的笑了笑,因为她知道自己家的天虎帮还不是投靠了太子党,无异于和朝廷扯上了关系。想了一会儿,方鸿雁说道:“金陵帮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江湖帮派,他更像是一个有金钱关系的巨大商铺,雪儿,你想想金陵帮有一千多人要养活,若完全像江湖其他门派收点田租之类什么的,怎么能养活这一大群人,于是就想尽办法赚钱,可只要赚钱的行业,无不要与官府打交道,时间一久,这种门派的江湖味减退,而演变了官府的爪牙。”一说到“爪牙”两个字,方鸿雁便一阵心痛,她实在想不通自己一直奉为英雄的父亲,为什么会甘愿称为太子党爪牙,江湖人都知道江湖险恶,可官场却比江湖更加险恶,自己这次回长安一是替父亲贺寿,二是劝说父亲及早抽身,以免让天虎帮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海慈见蓝衣少年依旧神态自如,放在背后的右手紧紧握成拳头,但不久又缓缓散开,心有不甘的说道:“既然小兄弟硬要与我金陵帮作对,那就别怪在下得罪了!”海慈一挥手,早就准备好的金陵帮众人纷纷挥刀砍向蓝衣少年,陶雪儿见刀锋快要逼近蓝衣少年的脖子时,猛地掀翻桌子,拔剑攻了上去,方鸿雁见师妹如此沉不住气,也怕她有什么万一,便无奈的拔剑追了上去,片刻,原本砍向蓝衣少年的刀剑齐齐指向陶雪儿和方鸿雁,海慈急忙说道:“抓住那个头上玉簪的女子,她就是天虎帮的千金方鸿雁。”方鸿雁见身边的金陵帮打手越来越多了,挥舞着长剑勉强应付着,破口而出,说道:“雪儿,我叫你不要轻举妄动,难道你没有看出来金陵帮的人根本不敢对那位公子下重手吗?要是他们想对公子不利,早就动手了,何必说那些废话!”海慈轻抚胡须,笑道:“方小姐真是聪慧过人,但可惜的是你有一个方剑形这样的父亲,大伙给我听着,今日不能活捉方鸿雁,我也要一具尸体!”
布衣少年看着热闹不凡的大厅,低头对蓝衣少年说道:“少爷,我们需不需要帮助方小姐,怎么说她也是我们这边的人。”蓝衣少年故作惊讶的神色,笑道:“那丫头什么时候成了我们这边的人了?”布衣少年正色说道:“少爷,他父亲方剑形可是太子党的人,怎么也算半个自己人吧。”蓝衣少年点头说道:“算你说的对,我们还是先看看,要是方小姐真的有危险,你再出手不迟。”蓝衣少年是头一次看见江湖中人厮杀,发现除了硬打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剑气、拳风,完全就是一翻版《霍元甲》,看久了不禁摇头失望。
正当两队人马打得热火朝天,一群官兵冲进了酒楼,为首的将领喊道:“都给我住手,天字脚下,你们都敢私自聚众斗殴,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海慈见来人是魏王的人,便举手示意金陵帮众人停止攻击,他走到将领身前,拱手笑道:“见过马将军,不知马将军怎么会到这里来了,难道是魏王有什么事情交代我金陵帮去出?”马将军猛地扇了海慈一耳光,骂道:“老东西,你是什么身份,也敢跟我说话,还有,老子不是魏王党的人,老子只听一个人的话,那就是当今皇上,不要在老子面前扯谈!”海慈怨恨的看着马将军,语气不善的说道:“好,很好,马将军欺负我们金陵帮就算了,竟然连魏王都不放在眼里,我看你到底有几条命与魏王抗衡!”马将军闻言,大怒,又打了海慈一耳光,喝道:“哪怕是魏王闹事,我也一样把他抓进牢里去!”言罢,马将军就下令把金陵帮众人给抓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蓝衣少年,便回头对副将说道:“你把他们都关进打牢,谁来说情也不许放他们出来!”那副将抱拳称是。海慈见马将军做的如此绝,便高声骂道:“马不休,你给我记住,老夫一定要血洗你全家!”海慈竟然敢当众辱骂朝廷官员,看来他是真的气的不轻。“骂道好啊!”又有一人缓缓走近海慈身边,猛的踹了他一脚,骂道:“海长老这几日真是威风啊,不知还记不记得在下啊!”倒在地上的海慈抬头一看,勉强的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太子党的缩头乌龟房遗爱,哈哈,你竟然还刚出门,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你打成白痴吗?”房遗爱笑着拉起海慈,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你说的很对,我应该把你打成白痴才对!”说着,房遗爱用尽全力一拳打着海慈的胸口上,海慈承受不住房遗爱愤怒的一拳,便轰然倒地,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房遗爱,有气无力的说道:“魏王会替我金陵帮报仇的!”房遗爱冷笑了一声,走到海慈身旁,蹲下身,拍着他的脸说道:“你这老东西真是越活越白痴了,魏王怎么了,他现在要是站在我面前,我照样打,不要一个小小的魏王就可以罩住你们金陵帮,老实告诉你这老东西,你也给我听好了,和太子党作对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在大唐境内永远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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