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慢刀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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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慕宁呆了片刻,暗自想道:“以前在家的时候,看叔叔和哥哥他们练武,只道功夫这东西也没什么厉害的,哪知今天却大开了眼界,这武功的变化玄妙之处,还真是少爷我想象不到的。”他心里这样想,口里则在替刘慢刀喝彩打气,说道:“老慢,你平时总是慢吞吞的,今天打起来还真快啊,简直让少爷我看花了眼。加油,把这货给我摆平了!”
刘快剑见哥哥慢刀已经接下了陆小宁,放下心来,手中剑更是越使越快,杨乃五已无暇分神观察陆小宁的战况,甚至无暇眨一下眼。他的目光都被刘快剑手中盘旋飞舞的长剑吸引了去。
只见刘快剑手中的剑突然一顿,换上了一套新的剑法施展开,剑光一圈接着一圈,连绵不断,杨乃武的抵抗,则似波浪形向四边扩展,使到疾处,端的有如惊涛骇浪,好像要把杨乃武淹没在波浪之中。
刘慕宁心中恍然:“原来咱家的无极剑法,也可使得这样快的!”雷震天和岳钟麒未曾见过无极剑法的,更加看得目定口呆,眼前所见,只是一道盘旋飞舞的剑光。
但刘家的几位爷却是非常留意的,看刘快剑使完了第三十六招,大爷就悄悄和三爷说道:“这快剑不愧是爹他们的再传弟子,年纪轻轻就有这份火候,也算不易了。”
三爷也点头说道:“快剑这小子怕用不了十招,就能把那小子擒住。说老实话,在学剑的天分上,那小子的天分实在是不比快剑低多少。不过,他所练却非正途,可惜了一个人才。”
大爷却不苟同的说道:“奇正相生,亦可相辅相成,到他的领悟更深一层,终归还是有可能踏上正途。三弟,他的双刀好象和闽南的洛家刀很有几分相似。”
刘快剑却如三爷所预料那样在第七招上,迫使杨乃武弃刀,一招‘无相有境’紧随其后,把杨乃武制服在地,再无反抗之力。
兰芷婷见杨乃武就这样被刘慕宁的跟班打败,很是不甘的叹息一声,娇声对陆小宁喊道:“陆哥,小武折了,你快扯呼,回去叫爹爹来救我们!”
场中和刘慢刀拼刀正巅的陆小宁,正在到了紧张的时候,忽见刘慢刀接连退了几步,刘慢刀刀势大张,已经把陆小宁的身形罩住了。
陆小宁只能打起精神划了七道刀网,每道刀网恰能消解半筹攻势,好不容易,方始重新站稳脚步,但刘慢刀仍是占了六成以上的攻势。
刘慢刀飞身跃起,看似武林中常见的冲天一笑,其实却是名为九击长天的另外一招。
冲天一笑的刀势是四面扩张,九击长天的刀势是盘旋而下,虽然各有特点,但后者却更似饿鹰扑兔,霸悍之极。
原来这一招乃是演化自刑天门,落日刀法的第十七招,也是最狠辣的一招,若按顺序的话,这一招应该早就使出来了,但刘慢刀却故意留到这个关键时刻,看准了陆小宁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时候,方始使出此招,猛施杀手。
他可不知,陆小宁也留下一招杀手绝招的,陆小宁的功力是比他稍逊一筹,但那强弩之末的现象,却是他故意装出来的。

就在这危机瞬息之间,陆小宁身形倏地一长,刀势斜飞,还了一招白鹤亮翅。
刘慢刀凌空击下,陆小宁长身接招,双方斗智亦复斗力,只听当地一声,火星迸飞,双刀相交,忽然双方都好象着了定身法似的,动也不动,两柄钢刀也胶住在一起了。
只见陆小宁头上冒出热腾腾的白气,他的那柄厚背大刀,已经被压得弯成弧形了。
刘慢刀的功力,本来就胜过陆小宁一筹,更加上那股居高临下的冲击之力,陆小宁实在难以抵挡。
但这是内功的较量,双方的内力都已贯注刀身,倘若陆小宁松手撒刀的话,除非他先把内力收回,否则他就必定要向前倾扑,而且他又怎敢冒放弃防御之后,对方一刀就劈过来的危险?
眼看时间较长,陆小宁只怕就有刀断人亡的危险了。这时候,忽见一条人影,捷如飞鸟地降落场心,正好插在他们只间。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家大爷刘铭衣,大爷插在两个人当中,挥袖一指,但见刀光过处,他的一幅衣袖已经化成片片蝴蝶。
众人都惊呆了,这两柄钢刀都是注满内力的,若然收势不住,免不了都要刺在他的身上,他就算是铁打的身子,只怕也要被搠个透明窟窿。
但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的是,陆小宁竟似被他那股衣袖一指之力,弄得脚步踉跄,斜奔出数丈外,始稳住身形。
刘慢刀双足着地,身形也晃了一晃,长刀虽然刺出,落点却已歪了。
但这么一来,亦已分出高下了,大爷挥袖分开了两人,朗声说道:“大家动手,点到即止,勿要性命相搏,免伤和气!”
这几句话说得合情合理,但在陆小宁听来,却满不是滋味。众人惊魂稍定,这才感觉大爷的借力打力功夫,当真已是出神入化。
陆小宁志在脱身,并保护兰芷婷安全离去,焉肯点到即止,善罢甘休?
他老羞成怒,陡地一刀砍向大爷,喝道:“好,我正要向你请教呢!”
他身形摇晃,脚步踉跄,有如醉汉。但这招拿捏时候,却是妙到毫巅,刀刃眼看就要刺着大爷的咽喉,倏地就煞住了。喝道:“还不亮兵刃,更待何时?”
大爷微笑道:“知足不辱,你已经输给了慢刀一招,我看也就可以算数了吧。”
这话表面是在退让,其实却是以退为进的一招。妙就妙在知足不辱这四个字,莫说陆小宁本来就不肯善罢甘休,即使他愿意作和,刘慕宁也是根本不会答应的。
陆小宁勃然变色喝道:“什么知足不辱,你以为我一定不是你的对手么?”
大爷很是坦然的说道:“我可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的刀法有些蹩脚,倘若你硬要分出输赢,那不是太煞风景么?”
陆小宁强硬的道:“少废话,手下见真本事!”
大爷微一顿首,身子跃起,快似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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