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走?先把单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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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那戈什哈‘腾’的站起身来,就要往外面走去,刘慕宁向刘快剑递了个眼色,刘快剑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马上心领神会,跨前一步,抓住了那戈什哈的肩膀,很不客气的嚷道:“哎,我说这位老兄!你可还不能走,你要是走了,我们的茶钱谁来付呢?”
那戈什哈回头一看,好家伙!这楞小伙子可不像是个好惹的主儿,看他腰上的那口剑,正明瓦亮地,一看就是经常使用,绝对不是摆样子的货色。
既然人家不是个省油的灯,而且这里也不是打架撤野的地方,那戈什哈只好如同泄气皮球般,乖乖地掏出一锭银子扔给茶馆老板,如同丧家之犬般,夹着尾巴飞也似地跑了。
茶馆里上上下下的人,纷纷鼓掌大笑。那老头笑得最是开心,可能他一辈子,也从来没像今天笑得这样舒心过。
刘慕宁推开众人,来到老头子面前,略一拱手,说道:“老人家,我可不是这的本地人,惹了祸拍拍**就走人了,看样子你们也不像本地人,小子也奉劝你们一句,趁着御驾还没过去,赶快去吧,免得惹祸上身!”
那老头微微一笑,很是承情的对刘慕宁道:“多谢关照。小伙子,你说的话很有意思,我可是还没有听够呢。听你的口音,好像也是江南人氏吧?咱们同到驿馆去畅叙一番如何?至于丰大帅,你大可不必怕他,这安徽一省的官员里,与我有交情的官是大有人在,就算是京城的阿哥们,和我还都多少有些缘分呢。他丰大帅奈何不了咱们!”
刘慕宁略一思索,明白过来:哦,看这老头儿的架势,再听这牛烘烘的口气,这个老头恐怕是位退休在家的大官,怪不得能有这样雍容华贵的风范,落落大方的气度呢。
想到这儿,十二少也欣然的点头,爽快的答应道:“好啊!既然老爷子看得起我,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如此说来,少爷我可是要多多打扰一番了。”
老头很是热情地拉住刘慕宁的手,出门就一路走去。慢刀快剑兄弟俩本想跟在后面,却被那老头儿带着的人给挡隔住了,只能紧随在那几人的身后,一个看起来像是老头管家的家伙,连忙紧赶几步跑到前边去安置了。
一行人等来到了驿馆门前,驿丞小吏杨廷傅早就迎了出来。刚才一个管家摸样的人来告诉他,说有位京城来的‘东宫洗马’带着随从要住在这里。
‘洗马’本是满清朝廷掌握书籍史册的官员,可这驿丞杨廷傅本就是一个无品的小吏,当然是不知道这官是干啥工作的,还以为真的是给宫里的马洗澡的差役呢。
不过,人家怎么说都是京里出来,不论这官大官小都得小心侍候着。所以他一见老头儿带着刘慕宁一行人到了,连忙上前拱手行礼,对那老头礼貌的道:“爷,小的给您请安了。爷来的巧,因为今儿皇上从这里过,丰大帅怕皇上要住,让小的把这驿馆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了。可刚才又听人家说,皇上不但没下船,连面都没露。丰大帅和这里的大小官员们,白在岸上站了大半天。我这驿馆也就全都空下了。您老就住上房吧!”

那老头儿也不答话,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挽着刘慕宁尚显单薄的手臂,一起奔着上房走去,杨廷傅也马上开始跑前跑后,是又送茶又送水,又张罗着摆上了一桌满丰盛的酒席。
刘慕宁虽然平时放荡不羁了些,但见人家老头这么够哥们,也很是知礼的拱拱手,客气的问道:“小子与老爷子您是素不相识,如此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冒昧的问下,老先生您贵姓台甫啊?”
那老头想都没想,随口答道:“不敢不敢,在下姓龙名德海,字秉政。”
刘慕宁听了,心中一动:嗯,龙德海,这名字还真是霸气的很啊,难道……
十二少正要发问,驿丞杨廷傅带着杂役送茶上来了,一边安放布置,一边虚心的问道:“我说洗马的老爷子,您这差使小的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不知您在东宫管着几匹马啊,每天是只洗一匹呢,还是要全都洗上一遍?”
那老头仰天大笑,半晌才止住了笑,嘻哈的说道:“哈哈!~问得好。我告诉你,我在宫里一共管着二十四匹马。高兴了就把它们全拉出来,一天洗他好几遍;不高兴呢,任他们随便乱踢、乱咬,我连看都不看它们一眼。”
那杨廷傅一听老头这话,惊得直咂嘴,羡慕的说道:“啧啧啧啧,还是皇宫的差使美呀!”
刘慕宁却又是心中一惊,心道:怎么着,这老头管着二十四匹马?二十四?这……哦,难道我今天碰到的竟是——康熙不成?
那老头早就看出刘慕宁的神情,他知道这个嬉皮笑脸的小子,虽然说话没边儿没沿儿的,但天分却是极高,怕十二少再顺着这个‘洗马’的题目说下去,便会暴露出自己真实的身份。连忙把那个管家摸样的人叫了进来,一块吃酒论文,谈天说地,这才把话题给岔了过去。
三个人是一边吃一边谈,远的聊到古代的圣贤,近的谈到当今朝政,上至天上的日月星辰,下至各处的民俗习惯,也没个主题,是想到哪就侃到哪。
刘慕宁心里却知道,表面看是无事闲聊,但实际却很可能是这八成是康熙的老头,在考查自己的学问呢。
说来说去,那老头儿也是看出来了,这刘慕宁虽然年纪不大,但却的确是学问渊博之才,才思敏捷之士。不管谈到什么事,都有自己独到惊人的见解,往往还都是发前人之不敢想,论后人之不敢言之事,却又说得极有道理。
老头儿在心中是暗暗称赞:嗯,好一个少年智杰啊,这学问、这见识比起京里的高官大儒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恐怕只有伍先生的学问和见识才能和他一较短长了。只可惜年龄太小了点儿,不然的话倒是真想把他带回京。
仨人这儿谈兴正浓呢,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杨廷傅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惶惶张张的道:“爷!实在对不起,这上房您不能住了!”
老头儿脸刷的一下子就拉了下来,沉声不乐地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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