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路途纷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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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不停地奔波,杨行早已累的趴下,更不用说行使那管家的活计给郡主端茶奉水了,好在紫衣身边的小丫头贴心,一路上的衣食照顾的头头是道。
从轩辕城出来之后,也就头一天坐了回轿子,第二日,宗尚嫌轿子太慢,怕耽误行程,直到下一个驿馆时,直接换上所有的马匹,连带杨行也跟着受罪起来。
紫衣郡主骑在高头大马之上,颇显得英气十足,特意挑了匹未曾训好的烈马丢给杨行,说是锻炼锻炼他的骑马本领,以后跟着她领兵打仗时也好随时伺候在旁。
杨行憋了一肚子闷气,这庆王府的管家的确实不是个好差事,乖乖,连领兵打仗都要跟着。心里不禁怨恨起那个见钱眼开的父亲来,百片金叶,身价倒是高,就是主人太刁蛮了些。
趴在马背上,任由马儿跟着前面的队伍,杨行使不出一点劲来,看着前面不远处紫衣郡主的神气,自语道:“百片金叶啊,若是将我买回去做个相公也还罢了,偏偏就是这不开眼的王府总管,总管总管,嗯?”杨行双眼大睁,此时突然想到,但凡皇宫还是王爷府中的总管,均是由净身过的太监所任,而自己却,这千万不可,若是净身了,怎能去享受那些姑娘的乐子,这可得好好思量一番。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雪花儿也停了不少,天气渐渐地不是那么冷了,看着紫衣郡主的小蛮腰,杨行不由色心大动,暗想若是和她能在那雕花木床上一享温柔,她还会这般神气?可惜可惜,可惜是个郡主,也只能是饱饱眼福罢了。
走在最前头的宗尚回头看了看,马缰一拉,待杨行赶上才并步齐驱:“神医,怎地,还习惯这马儿吧?等到下一个驿馆,我再着人给你换一匹温顺点的便是。”
杨行点头,哼哼道:“这骑马远不如两条腿走路来的好,现下颠的我两股生疼,实在是苦也,这天圣原还须多久才能赶到?”
宗尚看了看四处的景色,转头道:“再行两日即可,后日入夜前应能赶至天圣原。”
杨行默然,忽又抬头问出了刚才心中的疑惑,宗尚听了哈哈大笑不止,也不避讳前头的紫衣郡主,直言道:“这王府和的管家和皇宫的不同,不用净身也可。皇宫的就不一样了,整日都是在宫内走动,净身可免除其它杂念,但凡净身后的太监,心已无所想,既不能高官厚禄,也不会想那男女之事,整日想的均是钱财,每日只要看上几眼便已心满意足。”
“皇宫内的总管都是无家无业的,且还是皇上身边自幼陪伴的小太监担任,就是想钱财,也是替皇上心疼钱财罢了。至于王府的总管,每日只需安顿好日常的吃食和府中的大小事物就可,和那些大户人家的管家也无甚区别。”
杨行了然于胸,既是这样,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只需多加提防那刁蛮的郡主丫头就是。王府中的大小事务,想来也是能很好地安排妥当。
前方的紫衣郡主忽然转过头来,一张秀美的脸和那渐露的酒窝令杨行一愣,紫衣冷笑道:“净身,这主意好的很,若是将你那物事割去喂狗,想来你也不会拿着王府的银钱去喂那青楼的姑娘罢。”
杨行横了一眼紫衣,不再与她言语,暗想也就是在青楼喝点花酒被她瞧见了,怎地对我如此大的火气。心中更是担忧,这郡主可是说到做到的主儿,倘若真这么做了,自个岂不是,一想到此,杨行浑身打了个冷颤。
宗尚板起脸来,教训道:“住口,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怎地说出这些话,若回去之后让王爷听了,岂不是会被你活活气死。”
紫衣嘟起小嘴一脸的委屈,显然是怕极了宗尚,低声道:“知道了,宗叔叔,回去可别将这些话儿说与我父王,不然父王非把我嫁出去不可。那些大臣的公子,个个都是和他一样!”
一指眼前的杨行,不屑道:“整日泡在青楼,我才不想嫁给他们,我将来的的夫君,定然是那纵横疆场以一挡百的英雄。”想来她已将杨行看做是那沉迷酒色之人。
宗尚哈哈一笑,溺爱道:“好好,待日后我领兵打仗时,帮你多留意这等人,若是真有此人,定然做一回红娘,想来我宗尚兵卒校尉等什么没做过,偏偏这红娘还是头一回,也叫俺尝尝这红娘的滋味。”

紫衣郡主脸色一红,娇嗔道:“宗叔叔,你……我不与你说了。”此番话语间尽显女儿家媚态,杨行看的愣了许久。
宗尚见此,拍了拍杨行,小声笑道:“轩辕神医若是喜欢,待回宫你将太后与王爷的病医治好了,我也为你牵一回红线如何?”他却没说若是杨行没医治好又当怎样。
杨行这才明白是太后病了,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宗教头,那日在迎春院内,你与那无色大师说了些什么,他怎会掉头就走?”
宗尚听了冷冷一笑:“自古言和尚道士均乃方外之人,我看不过如此。那日我只是说与他听若是方丈有个不测,那下一任方丈自然是他,并许诺了不少嘴上的好处,他便高兴地走了。清规戒律?哼,我看戒的是人罢了,心却还是如此。”
杨行微微一叹,很是为那方丈不平,此时若是再转头赶往千藤山已是不及。
这时,前方突然响声大作,一匹快马赶至两人面前,马上兵卒一拱手,朝宗尚道:“报将军,前方五里处发现许多山贼流寇,正快马朝此处赶来。”
宗尚略微一沉,问道:“有多少人?”
“约千多骑。”
宗尚不慌不忙道:“再去探,其余人等拿上兵器,务必要护卫郡主与神医的周全。”说着将杨行推至紫衣郡主身旁,道:“神医无需惊慌,只是几个山贼罢了。”言语中尽是不屑。
杨行被这么一推,险些跌倒,紫衣见了忽软声道:“瞧神医的样子很是担心呢,不必担心,管他来多少山贼,小女子定然不让神医伤着半分。”一旁的香儿捂嘴窃笑不止,从腰间取出软剑,竟是一点也不担心那些山贼。
不伤着半分?看那紫衣的模样,怕是会先给自己来上一刀罢?杨行苦闷,只是不擅骑马,竟被她说成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小生,若说力气,自打幼时病好之后,整日被那山野郎中用各种稀奇药物滋补,怕是连宗尚都不如自己力大罢。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前方密密麻麻地出现在眼前,不一会就赶至这些人面前,将宗尚等数十人围成一团。
为首的是一红衣女子,容貌竟比紫衣还美上三分,面上略施粉黛,双眼宛如明月般亮丽,手中马缰一勒,高声道:“你等是何人,要往何处去?竟来我青云寨地界,每人奉上二十锭金元即可放行。”
宗尚大声喝道:“二十锭金元?好大的胆子,我乃盛京天圣原禁军神教头宗尚,有要事要办,无需与你废话,放行也还罢了,若是不放行,当心我引兵毁了你青云寨一干人等。”
要是换成别人,也许就放行了,哪知那红衣女子一点也不畏宗尚的名头,反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和故宋国交战时吃了败仗的宗尚大将军,怎么,现下是升官了还是被贬了?怎地成了一个小小的禁军教头?”
新宋和故宋两国原本是相连的,百年前因为开国皇上驾崩,其中一王爷领兵反了出去,自封为王,这才分成新宋和故宋。这故宋,却是那反出去的王爷所建的疆土了,和新宋水火不容,两国更是常年征战,闹的边境百姓流离失所。
去年两国交战时,宗尚原本是本朝第一大将,却因为吃了一次败仗而被贬至禁军教头,其中原由后话再云。
此时突然被那红衣女子提起,宗尚心中恼怒,鬼头刀一横就要杀上前去,却被杨行拦下,宗尚大怒:“你拦我做甚?”
一旁的紫衣冷声道:“莫不是神医想要扬刀亲自退敌不成?这等战场之事,岂是你这书生能左右的。”
杨行摇头苦笑,没理会那刁蛮的郡主,人家青云寨现下千多人,此时若战,岂不是还未到天圣原就成了他们的刀下之鬼,难怪这宗尚去年与故宋交战时会败,火气如此之大,不败才是一大怪事。
眼看那红衣女子就想叫一干马贼上前抢夺钱物,杨行坐不住了,马缰轻轻一抖,那匹烈马吭哧几声,极不情愿地走了几步。杨行因还未恢复骑马时的翻腾,只得趴在马背上咳了几声,说道:“姑娘,且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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