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七 传授枪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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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早起的鸟儿又停在枝头唧唧喳喳,偶有几只乌鸦盘旋在远处的上空,昭示着又有人因为什么事而落难了。
杨行一大早便起了床来,和玉柱交代下今日的日常事务,人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却也有几分道理。自杨行那夜救下庆王有功后,所有人都对杨行恭敬有加,就连平日里素看不惯杨行的王府客卿,见到杨行也会时而微笑点头,而玉柱,却因为与杨行走的近些,现下已由一个小小的门房小厮一跃成为王府的副总管,帮着杨行打理日常之事。
三日后,杨行等人就要出征了,宗尚身为主帅,每日都是游走于各个军机要处,说白了,也就是从那些抠门的大臣手中要银子要兵器要粮草。紫衣郡主和杨行却是无所事事地呆在府中,每日清晨,紫衣都是小脚踢开杨行的门,丝毫也不顾忌地走进去将杨行唤醒,逼着他练起了武艺。
杨行虽是力大,可对于精妙的剑法却始终领悟不了,每日练武都是被紫衣打的鼻青脸肿,不然就是紫衣气的小手插腰,气哼哼地骂着:“笨蛋。”
“呆子,还不躲闪?”话音刚落,砰地一声,紫衣手中剑一转,剑柄打了过来,将还在发愣的杨行打飞出去,摔在地上,紫衣走上前,满脸的不屑道:“呆子,想什么心事呢?竟不知道躲闪的,是不是又想你那轩辕城的翠儿了?”
杨行恍惚中醒转过来,咳嗽几下苦笑道:“郡主,还是我剑术不够,要不,咱们以后再练吧,这几天我全身的骨头都快被你打散了。”
紫衣冷哼一声,将剑丢给一旁的香儿,转头道:“再过三日咱们就要出征了,你再不练的熟些,怕是小命都不保了,那日你要不是凭着你的力气,别说护着父王,就是你自己的小命,也要丢了去。哼,你以为我愿意让你陪我练呀,还不……”紫衣的脸突然红了起来,转头四下看看,并没有瞧见:“还不都是为了你这个该死的小冤家,否则我每日出府巡街去,不是比在这更舒服么。”
巡街?杨行哈地一笑,捣乱才是真的吧。虽然心底很羡慕那些功夫好的汉子,可紫衣交给他的剑法,走着阴柔一路,自个粗手粗脚的,怎么也使着别扭。
**圣手不知从哪儿悄然出现,手摇着折扇,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哈哈哈,我说呢,怎么今早怎么这喜鹊唧唧喳喳地飞在枝头叫唤,原来咱们的小郡主有意中人了。”
紫衣不喜**圣手,可毕竟他是庆王最为得意的客卿,脸色一暗,冷哼一声,拉着香儿的小手转身就走,理也不理睬他。
**圣手丝毫不计较紫衣的态度,折扇一开,扇了几下朝杨行笑道:“杨总管,这几日我看你练剑,怕是受了不少罪吧,小郡主那些剑术只适合女子练,于你却不适合,可惜我练的也只是些阴柔的招数,不然我倒可以指点你几招。可惜啊可惜。”
杨行点点头,算是和**圣手打了个招呼,随意挽了个剑花,却也有点模样,随之又是一叹:“我倒真不适合用剑,哎,日后看有什么趁手的兵器再说吧。”
“怎么,杨总管不喜欢用剑么?”庆王的声音也从大门处传了过来,看到杨行拿着手中的宝剑,怎么看怎么别扭。
杨行和**圣手忙躬身行礼,同时唤了声:“王爷。”庆王哈哈一笑,问道:“杨总管,你喜欢什么兵器?回头本王吩咐人帮你置办就是,用剑,哈哈哈,这么俊俏的外表,再用上剑,怕是被别人当成了姑娘可不好了。”

“怎敢劳动王爷。”杨行尴尬一笑,转头却瞄向架子上的一把长枪,走上前拿在手中舞了几下:“还是这枪更觉趁手。”
庆王一怔,忽地神秘一笑,朝身后道:“阿大,本王记得你说过,你那还有一本杨家枪谱,这杨总管也姓杨,枪谱也是杨家,我看不如,你就给杨总管吧,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哈哈哈!”
阿大也没想到庆王会这么说,只是无奈一笑:“是,王爷做主就是了。”从怀中掏出那本杨家枪谱递给杨行,笑道:“这本枪谱我也是无意中得来,招式虽只有短短十三招,不过确也精妙,变化万千,如不是那枪谱的主人未练的全,怕是连我都杀不了他。事后我也凭着兴趣练了几年,竟也未练全。”
“哦?”庆王顿现讶色,浮现出一抹兴趣:“阿大,这天下武艺你都精通,你跟了本王二十年,还没见过你使枪,不妨使出给本王也瞧瞧。”
**圣手亦是拍手附道:“哈,我也是很有兴趣,阿大的武功,我可是从未见过,我也想开开眼呢。”
阿大不好拒绝,杨行呆呆地看着手中枪谱,脑中不知怎地突然冒出“杨家将”来,一想到这,头隐隐发疼,似是想起了什么,又似是觉得有一部分的记忆被生生抹去,现在却缓缓地想起些什么。
这边阿大已从架子上拿起另一杆枪舞了起来,枪花不断,每一下都似有千军万马奔腾之意,枪法大开大阖,却又毫无半点破绽,直看的场外人惊心。
杨行更是看的眼睛都直了,阿大每舞一下,都使他心惊一分,这还只算是未练全?杨行不敢再想下去。
阿大却像是庆王暗中嘱咐过似的,口中一直提点杨行:“枪法,始于杨氏,勤于多练;其精妙在于熟,仅此而已,熟能生巧,忘心忘手忘枪;敌不动,主动出击,敌动,则变化万千;长短兼用,虚则实,实则虚,进无人挡,速无人敌,不动则如山,动则雷霆之势……”
跟着紫衣学剑时,杨行就是学几遍也是难以学会,可阿大说的枪法,却是一点就透,手不由地跟着阿大的招式一五一十地练了起来。
阿大见杨行如此有心,教的也更上心了,枪速变缓,每一招都能令杨行看的真切,使到第十二式时,忽地停了下来,摇头道:“这最后一式威震千军,我却怎么也使不出手。”朝庆王一拱手:“让王爷见笑了。”
庆王久经沙场,也看出这枪法亦可独战,亦可在阵上杀敌,不由点头:“这杨家枪法果然妙不可言,好好,只要杨总管你勤于练习,上阵时自保却是有余。加上你天生力大,就是千军万马之中,只要气力尚存,来去自如也无不可。”
庆王话说完,留下发愣的杨行和**圣手,领着阿大朝书房走去,**圣手好一会才从沉思中醒转,拍拍杨行的肩叹道:“我今日才知,这阿大的功夫竟是如此神妙,怕是穷我一生也难以企及。”也转头走了。
杨行却还在看着手中那杆枪发呆,一直想着刚才之事,为何脑中会突然冒出杨家枪来,还有怎么会觉得有一段失去的记忆?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
又想到刚才阿大口中念的枪法总决,确是精妙,若是在马上战,配合弓弩,却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抬头看了看这天,只这么一小会,竟不知不觉已快午时,想到午后还要应怜儿之邀前去那座木屋,不由苦笑一声,转身也离开这武场,吩咐王府中人置备午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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